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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场的时候,岑曦若非因萧勉而思绪混乱,说不定早能够察觉萧老爷子已经把自己认出。他怎么说也是马场的正主,马场上上下下谁都是他的眼线,就算他真没把她放在心上,事后亦没有多加探究,那么得知今天萧勉跟她结伴前来以后,心里大概也有个谱了。更何况萧老爷子邀请她到家里作客,那管家的态度又别具深意,显然也猜出什么答案,聪明如萧老爷子,不会不如一个小小的管家看得透彻的。
果然,萧老爷子说:“真没劲,原来你已经发现了。”
岑曦干脆放下筷子,一脸从容地说:“您不是想看看我到底有多好吗?我就在这里,您随意地看吧。”
萧老爷子不住笑出声来:“小丫头,你这是跟我叫板吗?”
岑曦依旧是那副表情:“不敢。”
萧老爷子摇了摇头:“我看你没什么不敢的。”
说罢,他便仔细地打量了岑曦几眼,然后淡淡地评价:“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惊艳,勉强算是中上水平,跟我理想的孙媳妇还有好大一段距离。”
岑曦没有发恼,甚至连眉毛也不蹙一下,她对萧老爷子说:“我也发现萧勉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好,这段婚姻也跟我所希冀的有一些差异。”
大概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萧老爷子倒被噎着了,足足过了五秒,他才重新发话:“这么说来,你还不满意了?”
岑曦的脸容更加平静,她原本就心有郁结,此际这番说话似是宣泄与释放:“我们每个人,不管是优秀还是平庸,富裕还是贫穷,生来都是平等的。您有权利挑剔我,难道我就没有嫌弃萧勉的资格吗?”
萧勉赶到大宅时,萧老爷子和岑曦虽然还能维持表面的友好,但各自的面色都不太对劲。
从岑曦离开度假屋至今,萧勉与她一直处于失联的状态,初时还觉得放心,但入夜后她依旧了无踪迹,他便开始发慌。她一怒之下跑了出去,别说手机,就连随身携带的包包都落在屋里,想到她在这里人生路不熟,身上又没有财物,他更是焦急。
由于萧老爷子耍了点小手段,萧勉几经折转才找到这里来,岑曦安然无恙地待在这里,他松了一口气。然而这里的气氛有点异常,他心知不妙,一边朝走过去,一边迅速思量对策。
萧勉的出现是萧老爷子意料之内的事情,看见自家孙子头发微乱、衣领稍斜,一副匆忙慌张的样子,他便说:“急什么,我又不会把她怎么样。”
听出爷爷话中的意味,萧勉故意模糊焦点:“怎么吃饭都不叫上我?”
佣人添来一套碗筷,萧勉落座以后才望向餐桌上的饭菜。他自然看得出哪几道菜是出自岑曦之手,因而起筷时目标也十分明确。
岑曦只在他出现时看过他两眼,之后便低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食物,他们爷孙时不时说说话,她也没参与。
刚才跟萧老爷子差点谈崩了,但岑曦待他依旧是不亢不卑,并没有丝毫的冒犯与不尊。萧老爷子本来还想继续那未完的话题,但见萧勉悄悄递来一记服软与拜托的眼色,他便知趣地闭上了嘴巴,毕竟要让这孩子示弱一次并不是容易的事,难得萧勉愿意放下面子,他这个做长辈的不得不成全。
晚饭过后,萧老爷子在客厅歇了大半小时,便如常地回卧室休息。离场之前,他让萧勉今晚留下来过夜,管家给他们安排房间。萧勉背着岑曦对他做了个感激的动作,他倨傲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萧勉失笑,直至老人家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才收回视线,转头望向岑曦。
正倚在沙发的岑曦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她手里拿着遥控器,没过几分钟就切换一次频道,注意力显然不在节目上。
萧勉伸手将这个闹着别扭的女人搂过来,她却无声地推却着,而他则不肯退让,结果两人便闹成一团,双双倒在沙发上。
被压制在下方的自然是岑曦,她双手被控,只能愤怒地瞪着萧勉。
这番动静并不小,如果留心细听,即使在楼上的人也能听见声响。萧勉又用膝盖压住正蠢蠢欲动的人,低声警告:“别动!”
岑曦的目光更加凶狠,萧勉看着她的眼睛,低头想吻下去,她别开脸躲避,他不依不挠地追逐,最终还是如愿衔住了她的唇。
这男人虽然压抑着情绪,但那吻势却恣意得很,岑曦被他的亲吻弄得浑身发软。在她神魂颠倒之际,那只大手竟然蹿了进来,隔着内衣揉捏着她柔软的胸。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骇得整个人都紧绷起来,艰难地躲过他的唇,呼吸又急又乱:“你是不是疯了!”
萧勉也觉得自己疯了,虽然爷爷已经上楼休息,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心血来潮又回来瞧瞧。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法克制自己此时的冲动,岑曦几近毁掉他向来引以为傲的冷静和理智,此时此刻,他只想把人吃拆入腹,否则根本不能平复他翻滚起伏的情绪。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在那幽深目光的注视下,岑曦越来越紧张;她的背紧紧地贴在沙发上,似乎想把自己缩起来。当萧勉再一次埋首于自己的颈脖间;滚烫的唇舌一点一点地撩拨着自己的底线;她不禁轻抖起来,发出的声音也是支离破碎的:“别闹了!”
“是谁在闹?”萧勉略带惩罚地收紧手掌;她胸前那团娇软也随之被他捏得变了形;看她不适地皱起眉头;他才放缓了动作;温柔轻慢地拢着。
岑曦咬着唇,虽然不去看萧勉;但依旧忽视不了他给自己带来的异样感觉。
从下午到晚上;萧勉都在担惊受怕的状态中度过的,先是岑曦活生生地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好不容易探出了消息;他又担心她在爷爷这边受委屈,火急火燎地赶来这边,她倒好;把自己当成透明人;连用正眼瞧一下都不乐意。他越想越是气得咬牙,伸手将她的下巴让她转过头来,压着声音质问:“为什么自己走掉?你不知道我会很担心你吗?就算闹脾气也该有个谱吧?你这样子跟小孩子有什么两样?”
岑曦同样怒气未消,他的话无疑踩着她的小尾巴,她整个人都尖锐起来:“既然我们都对彼此不满意,那干脆就分开啊。反正知道我们结婚的人又不多,尤其是你们家的亲戚,就是知道的,也对我有一百个不满意。”
萧勉猜到自家祖父肯定给了岑曦一个下马威,他才刚惹毛了她,随后所受的委屈无疑是雪上加霜,她气她恼都是正常不过的事情。尽管如此,他还是因她那失智的气话而暴跳如雷,连声音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你想都别想!”
说罢,他又发狠似的堵住了岑曦的唇,失控地辗压。
这里到底是陌生的地方,岑曦本来就难以放开,加上又是客厅这样的公共空间,更能给她造成心理压力。然而萧勉却不肯放过她,他密密在那细滑的肌肤上啃咬,同时挑开她的衣扣,不多时,她的衣领便大大敞开,露出半截黑色的蕾丝内衣。
当他有意向将手探向身后,对那排内衣扣子下手时,岑曦终于求饶。她知道这男人无所顾忌,也无所畏惧,即使天塌下来也脸部改色。自己就不一样了,要是被长辈撞见他们这样放浪形骸,那她真没有颜脸混下去了。
萧勉不为所动,她便挣扎起来,身下的沙发貌似经不住他们的折腾,稍稍地往后挪动了一点。这男人已经将手下移,准备往别处攻陷,她情急地掐住他的肩,他却像没知觉一样。
混乱间,岑曦不小心把茶几上的东西踹到地板上,精巧的水晶果盘随着那声清脆的响声而碎裂。这下终于惊动了家里的佣人,听见至远而近传来的脚步轻响,她的神经更是绷到极点,几近僵硬地缩在萧勉怀里。
萧勉并没有料到这番变故,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岑曦,臭着脸朝佣人低吼:“回去!”
佣人吓得滞在原地,回过神来,她才立马转身,急匆匆地往回走。
岑曦又气又羞,她的眼神就像刀子,一下一下地剜在萧勉身上。趁着他不注意,她使劲地踹向他,差点使他从沙发上摔下去。
重获自由,岑曦自然迅速远离他,他担心她踩到地上的碎片,连忙说:“不闹了,你别过去!”
岑曦拉紧自己的衣襟,脸上仍带着戒备的表情。萧勉顾不上被她踹得发疼的肋间,半拥半抱地将她带离客厅,走到客房门前,她冷冷地说:“我不要跟你一个房间。”
萧勉的眼角隐隐抽了两下,他不应声,岑曦又说:“你睡这里我就睡客厅。”
相处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萧勉多多少少了解她的脾性,依照她那性子,只要把话搁下了,她就肯定做得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想再生枝节,再与她僵持了数秒,他便作出退让:“那你早点休息。”
这晚萧勉夜不成眠,直至朝阳升起,也仅是短短地浅睡了三两个小时。他起床到楼下觅食时,萧老爷子正坐在长餐桌前看着晨报、品着佳茗,看见满脸憔悴的孙子,他便招了招手:“来尝尝你哥送来的宣城春棠。”
宣城春棠是出产于宣□□茶,由于茶源紧缺,在市面上几近是千金难求。萧老爷子独爱这茶的香醇甘美,每当心情愉悦,总会沏上一壶细细品味。
老爷子发了话,萧勉虽然不情愿,但也不得不从。他胡乱地冲洗了一下茶盏,便牛饮了几杯热茶,那张俊脸写满了不悦。昨晚睡不好,他那倦容根本藏不住,萧老爷子打趣道:“怎么垂头丧气的,该不是连个女人也搞不定吧?”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萧勉就更加郁闷,将茶壶放下,他无奈地说:“爷爷,您有什么怨气就直接冲着我来,不要再借岑曦来折腾我了,我认错,我服输还不成么?”
萧老爷子笑眯眯的,但语中还是带着大家长独有的威严:“我记得你那晚可不是这样说的,你当时是怎么说来着?要是我们不同意,你就跟岑曦回国,再也不碍我们的眼!小勉啊,现在你愿意带那丫头回去,那丫头恐怕也不愿意跟你走,我看她就是那种软硬不吃的人,你想把人哄回来也不容易呀。”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萧勉自知失策,只能敛起傲气向爷爷低头:“您知道就好,要是您再使坏,我就会丢了老婆,而您也将失去您的孙媳妇。”
萧老爷子听见这话倒是急了,他气鼓鼓地说:“没出息!不容易哄又不代表不能哄,赶紧想想办法,我就不相信那丫头的心肠是铁石做的。”
萧勉幽幽叹气:“昨天我才把人气跑了,转过眼您又火上加油,我还能怎样?”
由于鲜少看见这孩子吃瘪,萧老爷子此际竟然乐了,他幸灾乐祸地说:“难怪我昨天撞见她的时候,她就闷闷不乐的,原来是被你惹毛的。”
“撞见?您看是您就是故意的,马场这么大,真有这么巧吗?”萧勉毫不留情地揭穿爷爷的话,随后又说,“她明知道您不待见她,最后还是乖乖地跟您回家,亲自下厨给您做晚餐,要是换了别人,她早就甩手不干了。您就不要为难她好吗?
萧老爷子虽然没给个准话,但再见到岑曦时已经比昨晚和颜悦色得多了。岑曦不可能跟长辈计较,她的态度依旧是不亢不卑的,并没有刻意地讨好。
这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