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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罗是一个充满风情的城市,风霜侵蚀着这里的一砖一瓦,同时也留下了段段传奇。雄伟又古老的建筑林立两旁,沿路都能看见中东传统的手工作坊,琉璃、首饰、器皿琳琅满目。当游客路过,商贩便会用带着口音的英语叫卖,并热情地邀人驻足挑选。
由于岑曦状态欠佳,她们没有立即前往苏赫庄园。在一位埃及妇女的引路下,岑曦找到当地一家小诊所求医,那位医生是个年迈的大爷,诊断后就给她开了几包花花绿绿的西药。
回到酒店,岑曦一咬牙就把药丸全部吞下,喝过开白就卷着被子睡起来。此际的开罗才是中午时分,金灿灿的阳光从窗纱缝隙渗进,她翻了个身背对着落地窗,不一会儿,放在床头柜的手机便嗡嗡地响起来。
屏幕显示着萧勉的名字,岑曦按下接听,低低地“喂”了一声。
那头的萧勉一听就察觉不对劲,他问:“怎么这种声音。”
“感冒。”岑曦避重就轻地说,“已经看医生吃药了。”
萧勉的口吻有点责备之意:“今天在机场问你还说没事,生病就不要外出,要是水土不服就更难好起来。”
或许是身在异国他乡,又拖着一副病怏怏的身体,岑曦倒觉得被一把熟悉的声音数落也是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她静静地听着,既不反驳,也不辩解,而萧勉却紧张起来:“岑曦,你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岑曦这才应声,像是抱怨,又似是撒娇:“我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教训我……”
那头沉默了三两秒,语气终于放缓了一点点:“你住哪家酒店,我有个医生朋友在当地,我让他过去看看你。”
不过是一场感冒发烧,岑曦不想劳师动众:“不用这么麻烦。”
听着那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萧勉很坚持。岑曦拗不过他,最后还是报了地址。
约莫大半个小时后,房间里有节奏地响起三次门铃,岑曦在猫眼瞧了瞧,看见来者是一位背着药箱的男人,便打开了房门。
对方一开口就称呼自己“萧太太”,岑曦本来还想确认他的身份,现在看来根本没有必要。他仔细地诊症,之后重新配了药,叮嘱她四个小时后再吃。她连声道谢,正想支付诊金,他却说:“这笔账,我还是跟你老公好好地算吧。”
没头没脑地丢下这句话,那个连名字也没有交代的男人就这样走了。
重新床上,岑曦却没了睡意,拿着手机按来按去,鬼使神差就拨了萧勉的手机。其实她也没什么要说的,顶多就是说了一些自己的病情,让他不用担心。以为正要接通,那头却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岑曦有点惊讶,她拨的是萧勉的私人号码,那支手机他连睡觉时都开着的,现在居然关机了。还没来得及细想,她的微信收到一条新消息,是方婷婷发来的,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
今天只在飞机吃了几口面条,现在还真的感到饥饿,岑曦回复一个“好”字,很快,方婷婷就带着热腾腾的米粥和小笼包过来了。
岑曦一边吃还要一边揉着鼻子,一团一团的纸巾被扔进垃圾桶,当她又一次将手伸向纸巾盒,才发现里头空了。
见状,方婷婷立即站起来:“我帮你拿。”
岑曦道谢,之后继续低头吃粥。桌面突然震动了一下,她下意识看过去,是方婷婷的手机收到信息,恰好扫到那条消息预览,她的动作便顿住了。
当方婷婷拿着新一盒纸巾回来,岑曦已经将食物都推到一旁,端坐在椅上等着她。
岑曦虽然一脸病容,但凌厉起来还是挺让人忐忑的。方婷婷有半瞬怯懦,随后故作镇定地走过去,刚坐下岑曦便将手机递向她,不轻不重地发话:“解锁。”
第四章
第四章
做岑曦的助理这么久,方婷婷还是第一次看见岑曦如此气势逼人的一面。她不敢拒绝,犹犹豫豫地解了锁,之后将手机递给岑曦。
将信息从头看到尾,岑曦的脸色越来越沉。她质问:“你一直帮他监视我?”
方婷婷慌了,她连连摆手:“没有,真没有!是高总让我帮忙看顾着你,你病得这么严重,我不能不告诉他……”
岑曦抿着唇,努力地抑制着怒火。
好半晌,方婷婷才鼓起勇气说:“曦姐,你别生气,我下次不敢了……”
岑曦沉默着,就算要生气,她也不是生方婷婷的气。方婷婷充其量只是一个帮凶,还是迫不得已那种,要气,就气背后操纵的罪魁祸首。
拿着老板的薪水,方婷婷自然替老板说话:”其实高总对你很好,知道你生病就很着急,马上给我打电话,还让我给你买米粥和小笼包。“
岑曦越听越烦躁,将手机塞还给方婷婷,她便下逐客令:“我很累,你先回房间吧。”
方婷婷如获大赦,把桌面收拾好,她就急匆匆地走掉了。
好不容易舒缓的病症好像又反复了,岑曦揉着被针扎被疼痛的额角,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责骂着高衡。
经过一夜睡眠,岑曦的体温重新恢复正常。尽管如此,方婷婷也劝说她留在酒店休养多几天,等身体彻底康复才前往苏赫庄园。
岑曦知道这肯定又是高衡的指令,看着方婷婷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又不忍心难为这姑娘。反正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高效地说服那位顽固的庄园主,既然如此,干脆就在市区漫游两天。
对于这个古老而神秘的国度,岑曦倒没有方婷婷那么有兴致。方婷婷大清早就跟着当地的导游出发前往金字塔,而她在酒店睡到日上三竿,临近正午才流连在下榻酒店附近的商铺瞎逛。
走在开罗街头,岑曦的注意力总被沿路的小食摊和餐馆所吸引。这里不仅能够品尝地道的中东菜肴,还能吃到奶油拌果子泥、库沙利等特色美食。
烤肉是开罗人常吃的食物,大块大块的羊腿在炭火上炙烤着,油脂顺着鲜嫩的下滑,抵在碳面上,瞬间迸出小簇火花。各种不知名的调料洒在上面,那香味实在强劲,岑曦塞着鼻子都能隐约闻到。她频频驻足,当被贩卖烤肉的小伙子问到要不要尝一尝,她几乎没有思量就用刚学的阿拉伯语应声:“好的,谢谢!”或许每个人对自己的母语都有特殊的情感,听见岑曦用阿拉伯语回应,那小伙子向他抛了一记媚眼,他笑得很随心,还露出一口白牙,之后又对她说了一句话。
这句话岑曦还真没听懂,但见对方一副期待的样子,便笑着点头。之后他在羊腿上涂上鲜艳的酱料,很厚的一层,这让原本看上去就很美味的食物更加惹人垂涎。
就在岑曦准备接过这块美味的烤羊腿时,手机响了。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将羊腿拿在手里,接着才艰难地摸出自己的手机。
在屏幕上看见萧勉的名字,岑曦不自觉弯了弯唇角:“喂?”
听筒里传来萧萧风声,萧勉应该在室外,他的声音有点含糊:“今天好点了吗?”
岑曦的嗓子依旧是沙哑的,又带着浓重的鼻音:“好很多了。”
萧勉又问:“药都吃了吗?”
将手机夹在脖子和耳朵之间,岑曦腾出一只手付钱,还得跟他说话:“吃了。”
“那医嘱你听了吗?”
羊腿在手,岑曦有点心虚,但还是底气满满地回答:“当然!我正在餐馆里吃着白粥和小笼包。”
那头突然沉默了,岑曦以为信号中断,将手机拿到眼前,又发现仍在通话中。重新把手机放到耳边,她问:“诶,你还在吗?”
这次萧勉应答得很快:“在。”
一个男人牵着一头骆驼朝自己迎面走来,岑曦往道路内侧避让,同时小心翼翼地护住自己的美味午餐:“干嘛突然不说话。”
萧勉回答:“我正想事情。”
岑曦笑了,语气轻松地调侃:“想着哪位佳人?”
萧勉也笑起来,岑曦以为他会辩解,结果他却说:“佳人当然会想。”
岑曦嗔了他一声:“喂!”
他则慢条斯理地说下去:“不过现在想的是,开罗的白粥跟小笼包怎么跟烤羊腿长得那么像。”
这话让岑曦不太转得过弯来,待她反应过来,她猛地站在原地,急急回头。
开罗的冬天并不寒冷,阳光和熙,为这片土地镀上暖暖的金光。周遭人来人往,陌路人一个接一个地擦肩而过,越过一张又一张陌生的脸孔,岑曦终于看见那熟悉的眉眼。
第五章
第五章
这瞬间,如同有一眼温泉迸进岑曦心间,暖和又汹涌。
手机还放在耳边,岑曦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明明面对着面,但仍觉得那个相隔数米的男人不太真实。
萧勉同样拿着手机,他一边说一边朝岑曦走去。他的声音有点飘渺,她分不清那是不是从听筒里传出的:“我想你知道原因吧。”
岑曦还沉浸在感动与惊喜之中,有点不懂得怎么反应。萧勉突然伸手,并不是给她一个热烈的拥抱,而是夺走她手里的烤羊腿,随后还在她额头敲了一记。
毫无防备的岑曦眼睁睁地看着羊腿失守,内心在淌血。
“这种东西不适合病人吃。”萧勉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但话音刚落,他便已将羊腿举到嘴边,畅快地咬下去。
酥脆的外皮,香浓的鲜汁,细嫩的肉质,光是想象那滋味,岑曦就觉得受不了。她跟在萧勉身旁,眼巴巴地看着他:“你千里迢迢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抢吃的吗?”
“我这是为了你着想。”说完,羊腿又被咬了一口。
这简直是极端的折磨,原本还满腔欢喜的她,此际只感到无限悲催。她挽着他的手臂,挣扎了一下还是对他说:“我还没有吃午饭,现在饿着呢。”
由于感冒尚未康复,岑曦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从相识到现在,岑曦几乎没有跟他撒过娇,这为数不多的一次,竟是为了一只羊腿。萧勉暗自发笑,但脸上仍是那副表情:“我带你去吃别的,吃白粥和小笼包。”
岑曦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瞧见她那憋屈的样子,萧勉还是笑出声来。
岑曦怒目而视,一字一顿地说:“还我钱!烤羊腿的钱!”
萧勉稍稍敛起笑意,他指了指那层红色的酱汁:“这是开罗人秘制的辣酱,你要是吃了,你的嗓子就废了。”
像是要验证他的话,岑曦接着就咳嗽起来。萧勉将剩余的小半只羊腿扔进一旁的垃圾桶,伸手替她顺背:“病成这样还管不住自己的嘴。”
不知道是赌气,还是不习惯大庭广众下跟他亲昵,岑曦躲避着他的触碰。他干脆搂过她的腰,护着她前行:“下午陪你到处走走?”
“不要!”岑曦跟他唱着反调。
“也对。”萧勉不仅没有劝说,还赞同她的决定,“你应该回酒店休息,这样才能快快好起来。”
岑曦转头瞪着他,他笑起来,很淡,也很由衷。
结果岑曦没有尝到地道的烤羊腿,萧勉带着她到一家开罗人开的中餐馆,吃的都是最清淡的粤菜。
这家餐馆那食物的味道实在不怎样,而岑曦还为吃不到羊腿而耿耿于怀,于是低声跟坐在对面的男人说:“你挑的餐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