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田蜜虎躯一震,知道瞒不过顾老师,连忙踩着小碎步挪动自己巨大的身躯走到顾奕之面前,“一点点。”
顾奕之从书中抬起头,拉过她藏在身后的手,把她手上的袋子一个个地拿出来,再一一打开,“可颂,慕斯蛋糕,拿破仑。。。。。。这又是什么?”他拿起一个绿得有些诡异的蛋糕,放到田蜜面前,“芥末味儿的?”
“什么啊。”田蜜一把将袋子抢过来,“我就是吃吃看,看看有什么不一样。”她眼睛里面的谄媚都快溢出来了,生怕顾奕之要给收掉一样。他笑了笑,把袋子还给她,“你买这么多,天天这么吃,不腻么?”说话的时候,他还相当恶劣地伸出手来捏了捏田蜜下巴上的肉。“你这好不容易减下来的肉,这才几天,又回去了。”
他的手指很灵巧,捏田蜜的下巴还要在上面不停地跳动,像是在弹钢琴一样。田蜜忍不住想,那些有他的手做出来的手术,患者会不会也觉得被这样一双手弄着要比其他手舒服一点儿呢?她这样想着,一不小心就问出来了。顾奕之听了,一下笑了出来,“你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人家都打了麻醉药,怎么可能还有那么明显的感觉?”他伸手将田蜜的头发揉乱,对她说道,“明天去看看有什么伴手礼给他们带吧,你别老是买吃的,小心到时候钱没有了,我可不把你捎回去。”
田蜜朝他皱了皱鼻子,提着她那一口袋蛋糕面包回了自己的房间,走到半路又觉得自己这样走了不太好,转过身去问顾奕之,“你要不要吃点儿?”
顾奕之看她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舍不得,“算了吧。”他又不是不知道吃的对田蜜来讲有多重要,何况还是她最喜欢的甜点,真要分给他,不知道要心痛多久。况且,“太甜的东西,我也不爱吃。”
“我喜欢。”田蜜毫不掩饰自己对甜点的喜欢,“我以前还想着要是能来蓝带学习就好了,等以后成了个著名的西点师,那不知道有多快乐。既能做自己喜欢的,又能挣钱,是世界上最好的事情了吧?”
提起兴趣,田蜜一时半会儿忘了回自己房间,站在门口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奕之。他听见田蜜这样说,有几分惊讶,“现在这个工作,你不喜欢吗?”看上去不像啊,凭着她对厨艺和美食的钻研精神,怎么看都不像是不喜欢这个工作的样子啊。
“也不是。”田蜜索性提着袋子回到顾奕之面前,“只是吧,中餐我从小看到大,也从小做到大,失去了新鲜感。但是烘焙不一样啊,甜甜蜜蜜的,很符合女孩儿的。可惜我爸爸去得太早,我必须要回来继承私房菜馆,要不然大学毕业了去蓝带学习两年也不错。”
“你父亲去世,跟你学不学烘焙,没有因果关系啊。”顾奕之觉得田蜜这话说得有点儿怪,“你父亲离开之后,你还不是一样可以出来学习?”
“不一样的。”田蜜小心地看了一眼顾奕之,犹豫了片刻才把自己内心一直存在的害怕讲了出来,“我这个人很胆小,很怯懦,一直不敢跟人交流。爸爸去世之后,我觉得好像一下子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但是又不敢贸然出去打扰别人,因为。。。。。。他们都有亲人朋友,就我一个人没有,虽然当时能够陪我一下,但是很快他们就要回去找对他们来讲很重要的人,又剩下我一个,那我不是比之前更加孤单?为了不这样,所以我干脆不出去接触其他人。”
她抬头看了一眼顾奕之,苦笑道,“很胆小很懦弱吧?但是没办法啊,我也很想胆大,但是真的没办法。。。。。。”她因为自己的外形,一直都被人薄待,一个人长期处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是很容易慢慢磨掉自信的。田蜜不敢出去跟人接触,生怕别人讨厌她,那些尖酸刻薄的话,她听不下去也不想听,索性就干脆缩在壳子里,不去接触了。反正田老大去世了,这世上就少了一个唯一会真心对她的人。
田蜜的问题,顾奕之是很清楚的,他忍不住开解她,“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呢?我明白你说的那种感受。”就像他,天生喜欢清静,那还不是因为他要应付的人太多,他不耐烦翻了。像田蜜这样,就是放在墙角长出草来,恐怕都没人管她问一句,如何能不害怕呢?他顾奕之,天生存在感就强,自然烦不胜烦;而田蜜却是个天生存在感就弱的人,好不容易有个对她上心的人,一朝不见,自然就会让她方寸大乱。“但是你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大家都和你想的一样呢?”
“怎么不是呢?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好像就我一个人很闲一样,像个无足轻重的人。我去找他们,不是打断他们的事情,让他们分心吗?将心比心,谁在我要做事情的时候来找我,我也不会开心的。”
她一直把自己定位在一个“麻烦”的角色上面,根本不会去想,她的到来会不会给其他人带来好的,反正在她自己眼中,她从头到脚,都是个麻烦。
眼见着田蜜要朝着自怨自艾的方向奔去,顾奕之连忙转移话题,不让她继续沉湎于这些小情绪,“然后呢?你爸爸去世与否,跟你出不出来上学,有什么关系?”
顾奕之从来都是一副清冷模样,很少见他这样温柔过,眉眼含笑,声音柔和,整个人好像是被水浸润过了一样。田蜜给他那句话的语气震了一下,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之间倒忘了回答他的问题。
她这么明显地垂涎自己的美色,顾奕之也有点儿受不了,当下那如水的温柔散得一干二净,恢复到往常那副高冷样子,把田蜜的魂儿给她叫回来,“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哦哦。”被他这样对待,田蜜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你看啊,出来念书,异国他乡已经够孤单了,身边其他人都还有人惦记着,就我一个人,哪怕万里漂泊,连个从家里打来的电话都没有,是不是很凄凉?”
她说完抬头看向顾奕之,他以前在美国上学的时候,家里的各种亲戚只要有空,电话都是轮番打的,田蜜说的那种情况,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不过顾奕之设想了一下,如果真的是那样,那还真是挺凄凉的。
“是啊,在家里已经够凄凉了,在外面更凄凉。我怕我会受不了疯掉,所以干脆不去了。况且,”田蜜抿了抿唇,“私房菜馆我家的祖业,虽然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说了不希望我被这个馆子套牢,但是我觉得他心里应该还是希望我能继承下去。”田蜜说到这里,想起了田老大,心情有点儿不好,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蛋糕,放进嘴里,“你要知道的,厨艺这东西,到现在都依然还是有很深的门户之见的。尤其是像我们家这种小馆子,什么‘传男不传女’啊,那是很严格的。我爸爸能摒弃这样的成见,平等地对待我,已经很难得了。”
“他这么对我,我也不好让他失望,虽然离开了s市几年,但是还是要回来继承馆子的。”田蜜笑了笑,“幸好,我自己还算是喜欢做菜,能够在里面找到乐趣,也并不觉得苦。”
顾奕之见她笑起来的模样十分乖巧,忍不住再次伸出手来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样想,有问题啊。为什么你去蓝带学习就是凄凉呢?当时你去c市,一样也是背井离乡,你怎么不觉得凄凉?”
40|第二十三章
第四十章蒜蓉黄油烤大虾
“嗯。。。。。。”田蜜偏头想了一下,“我觉得还是有不一样的。”
“你看啊。”她仰起头看向顾奕之,“我在国外,是一个人,离家里更远,要是有其他人在身边一对比的话,那更加凄凉了。但是我在国内,我可以骗我自己,身边那么多人都是在异乡打拼,我一个人没什么特别的。虽然看上去都是在异地,但是感觉却不一样呢。”她说得煞有介事,顾奕之几乎都要信她了。
他展颜一笑,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像是摸小狗小猫一样,点头,“好像是这个样子。”说话的时候眼睛笑眯眯的,一看就是在敷衍田蜜。
难为顾奕之肯下凡来跟田蜜商量这么贴地气的话题,虽然听上去只是两个人闲聊,但是已经比之前好许多了。田蜜终于有种自己不是在自言自语演独角戏的感觉了。“异国他乡,漂泊的感觉,你明白吧?”
顾奕之微愣,他一向喜欢清静,虽然在美国认识不了几个人,但是身边有燕襄那个婆婆嘴,想多清净也清静不了。况且,他时常待在实验室里面,专注于自己的专业,倒也没有觉得有多难受。虽然夜深人静的时候难免想起家人,但是很快他就有了属于自己的感情,原本属于亲人的那部分思念,就自然而然的转嫁到了恋人身上。
看他不回答,田蜜明白过来了,心里酸得跟酿了十年的老醋一样,“我到忘记了,你那个时候有女朋友了,怎么还会寂寞?”问他真是白问了。
田蜜说完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往常她在顾奕之面前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的逆鳞从来不敢拂,现在居然能提到他前女友,一时之间颇有些忐忑,低下头来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在那里等着他发火。
顾奕之看她低头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叹了一口气,斟酌着词语,“也不是。。。。。。但当时有她还有燕襄,的确是排遣了我很多乡愁。”
没有迎来预料之中的火气,田蜜抬头懵懂地看向他,虽然不是太明白,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是个弄清楚自己疑问的好机会,“你的前女友,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话题已经开起来了,不可能走到半路上再打住。况且她也没有问他们两个分开的事情,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田蜜抬头小心地打量了一下顾奕之,他脸上淡淡的,看不出个所以,单是脸色比之前要不好一些,这却是真的。饶是如此,顾奕之思忖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她是个很善良很热情的姑娘,对待什么事情都很积极,好像永远没有事情能把她打倒一样。”
“我们两个不是个专业的,但有的时候课会一样,就这么认识了。她学医的天分不是很好,但很努力。”
田蜜郁闷地点点头,这样的话,倒像是顾奕之会喜欢的样子。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你们两个。。。。。。呃,是怎么开始的?”
怎么开始的吗?顾奕之想了一下,好像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做课题,李悯儿经常跟他分到一组,一来二去,就这么熟悉了。她是中美混血,在学校中非常抢眼,几乎到处都是追求者,可是大概是受她妈妈影响,她对从未到过的中国非常感兴趣,自然也就对自己这个东方面孔很感兴趣。她虽然长得比较像中国人,但是对待感情却相当大胆,喜欢什么就去追,看上什么就要说出来。那个时候他虽然对李悯儿也有几分意思,但到底一向含蓄不肯说出来,连表白,都是李悯儿先说的。
这也算是个遗憾吧。之后想起来,顾奕之总为当初没能先跟她告白而对她心里有愧。在他的理念当中,男人不应该这么被动,但是好像,迄今为止两次感情,他都处于被动的那一方。。。。。。
他曾经在李悯儿生日的时候打算给她一个惊喜,想要再跟她告白一次。虽然他知道李悯儿未必在意这些,但总想补偿。然而,那个生日,却成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