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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刘颖突然冲邬秘书大喝一声:“快把他赶走!”
婚宴结束,贺客散尽,已经是半夜时分。那辆凯迪拉克最后载着新郎新娘从丰利大酒家出来,不出七分钟便开到了一座小洋房的前面。那,就是邬秘书新置的房子,还没有住过人,自然是最好的、最标准的“新房”了。他把新娘子抱下了车,还要抱过门。新娘子不好意思了,挣脱了他的手,自己跳着进了屋内。
屋里好不漂亮,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客厅里的摆设,胜过了电影里看到的贵族之家。而后面卧室,更是精美蔓妙,带出了一种金色梦幻的气氛。高级音响在低低地播放着小夜曲,康乃馨的清香激出了更多的内分泌,而墙上的莫奈的画给人酒后的印象是多样的,复杂的,引人从心里往外渴望着男女情事。邬秘书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屋子,最后,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的新人身上。他的新娘(!)正坐在床上,静悄悄地坐着。啊,看到那样一个可爱的小人那么安宁,真让人心醉。她的红盖头始终不让人碰,那么,现在,邬秘书想上前,要碰它了。在那一刻,他的心里涌出了一生都没有过的酸酸的、甜甜的液体,他体味着,回味着这一切,舌头在嘴角上来回地动,不住地发出轻微的声响。啊,他太爱这个女孩子了,关键是,这个梦中的小情人,这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公主,从今以后,不是任何别人的,而是完全彻底地属于他了,就属于他一个人!这是不可能的,却又是多么真实,多么美好啊。
“来吧,来吧……”他的脸,丑陋地动着,眼睛睁不开了,不是因为困,而是因为他太激情了。他嘴里说着自己听不清的话,没有半点含义,走了过去。他太害怕了,从来也没有这么怕一个女孩子,因而他像骂着自己那样说:“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一把掀开了那盖头。立刻,屋里的灯不亮了。最亮丽的,就是这张脸,这双眼睛了。
刘颖大胆地看着他,没有躲开他的注视,相反,把自己的少女的喜欢的目光直接对住了他的目光,咯咯地笑了,还朝他做了一个鬼脸。邬秘书乐得麻爪了,就要朝她扑上去,要把她结结实实地啃两口才好。刘颖灵巧地一躲,躲开了他。邬秘书抓耳挠腮,好像浑身都痒得不行,再也受不了了。“啊,你来啊来啊,让我抱一抱,让我亲一口啊。”他流着哈拉子,又朝着刘颖扑过去。刘颖笑道:“那么脏,也不洗就来碰人家?不干!”又哈地笑了起来,好像,今天对她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好笑,什么都值得她笑。邬秘书拍打着自己的脑袋,骂道:“啊,是我该死!真该打!”急忙跑到了洗澡间,去放水了。放得差不多了,他壮着胆问:“要不要…嘻,要不要跟我一块洗呀?”刘颖作出了要打他的架势,他急忙抱头求饶命,把门关上,自己洗了起来。一边…洗,他一边放心大胆地唱着歌,都是一些他以前自己偷着唱,生怕给人听到的低级的、淫秽的小曲。现在,这样唱着,他觉得自己的下身胀起来了,有了男子汉的感觉,有了对生命的进一步的操纵力。他洗完,刘颖又让他去刷牙。然后,又让他去吹头发,把身子洒上香水。邬秘书一会楼上,一会楼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时,刘颖已经进了洗澡间,洗啊,洗啊,好像,永远也洗不完了。邬秘书在屋里等着,一会整一下被罩,一会又把被罩撤下来。一会把一瓶花放在床头,一会又让它离床远一点,想象着过一会两个人在床上的情景,他笑出了声来。那是他自己也不喜欢的笑,但是,他没办法,今晚只有这一种笑是真实的了。刘颖终于洗好了,出来了,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衣。她的头发,吹过了,做出了古代淑女似的发型。她的脸真比瓷器还光亮,脖子从来也没有露出这么多,显得这么修长,娇好。“啊呵呵呵……你真是…你真是漂亮啊……”邬秘书差点扑倒在地,去啃她的脚了。啊,那是一双什么样的脚啊,怎么还会有这样精、这样完美的造物?刘颖推了一把,劲头好大,把他推得靠到了床头上。“你猴急什么?”她天真地笑着,说出的话却老到狠辣。“快弄点酒来呀,我还没喝够呢!”邬秘书一听,欢呼起来:“啊,你还要酒?她还要酒?有了酒,那就是说…那就是说……”他终于发出了最淫邪的大笑,跑下楼去了。
他从琳琅满目的酒柜里,从上百种好酒中,选中了那瓶“轩尼诗”,不但是因为这酒的包装好看,而且因为它的劲头不大不小,正好对付今晚的情景喜剧。是的,这是一出真正的欢欢喜喜的喜剧,总导演和主要演员,都将是他一个人,而他的演出伙伴,也就成了他的主要观众。他上楼,在刘颖面前亮了一个相,虽然动作粗俗可怕,却博得了他的观众的开怀大笑。刘颖一把抢过了瓶子,用牙咬瓶盖,没有咬开。邬秘书用特制的工具开了瓶子,刘颖又抢过杯子,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你喝,你喝呀!”她给邬秘书倒酒,邬秘书喝了三杯,她还在倒,还在倒,一边倒一边笑。那笑声,是最好的下酒菜,邬秘书怎么能拒绝呢?他们很快喝不下去了,情发如狂了。他把杯子和瓶子都远远地丢开,抓住了刘颖,一把扯开了她的浴衣的带子,把她按倒在床上了。又大把大把地脱下了她的内衣,露出了她的肉体。他出着汗,大量地汗,眼睛花得厉害,可是,还是拼命睁着,要看清展面在他面前的不可思议的美。
他对女人的最出奇的想象,也没有此时看到的,给他这样的刺激了。他什么也不敢看,像是对着一个太阳,必须眯着眼睛,还得戴上墨镜,才能直对着那儿。就在那儿,刘颖赤身裸体,弯起腰,把两腿收进了单子里,但是,还有一大半在外面露着。她的体形,比穿衣服时看上去,更启发你的想象力!太美了,太美了,他只想这么说,只能这么说,再没有别的词了。他一边拼命地喘气,一边脱着衣服,怎么也脱不下来了。他和着衣服,朝着床上大叫一声,扑了上去。那阵酒意如潮涌起,把他的身子漂了起来,漂了起来。他要挣扎,还要摸,还要亲,却怎么也够不着了。再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光着身子,手和脚都不能动了。被单撕成的带子,把他绑在了床上,刘颖正站在那儿瞪他,手里抄着一把尖尖的刀子。是他从省城带回的那种意大刀猎刀,好亮,好快,好冷。现在,那刀尖已经抵住了他的胸膛。
“哎呀,刘颖,你…你开什么玩笑?”他咧嘴,想笑一声。
“住嘴,谁跟你开玩笑!”
刘颖把刀子朝前一送,立时,邬秘书的胸口处渗出了血,细细的一条。在灯光下,它显得无比恐怖。邬秘书自己被震住了,小腹处一阵阵抽搐着。他看着刘颖,忽然惊讶地明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一切的一切,都跟他想的不一样,完全相反了。
“你想娶我?就你这个臭大粪,这个无赖,这个坏蛋,也敢娶我?!”那刀子又朝下压,血,流得更多了。“你想害我爸,想害我妈,就用这个办法讹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是你的战利品,你的什么玩物?你竟敢这么欺负人,我非杀你不可!”刘颖说着,却张大了嘴,哇地哭起来。
邬秘书急道:“哎呀小刘啊,你误会了,我真是爱你,只是因为爱你没有办法,我才是那样跟你妈说的呀。我怎么会讹诈,怎么会害你们呢?他们对我有恩,一直比我的亲爹亲妈还强啊。”
“你是坏蛋,你活着,就是来害人的!”
“不,不,你听我说,我明天就跟工作组说,就要把你爹放回家了,他没事了。”
“我妈做的那事,到底是谁的主意?”
“是我的,都是我的主意啊。没有一点她的事,她什么都不懂。”
“那你为什么不跟工作组说,为什么,你反过来说,说我妈是坏人,你到成了英雄?”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啊,刘颖,放了我吧,我马上就去找工作组,马上就坦白了。我要把一切都说清楚。”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把这些写下来,都写给你,我还可以签字画押。要不然,这样吧,你马上给工作组打电话,号码是234556,对,就打这个号码。你让他们来人,让朱厅长来,咱们当着他们的面说,我把自己的罪行,全都坦白。”
刘颖盯着他,泪如雨下。
“没用了,都没用了。”
她的声音,那么怪,好像是她把自己的舌头咬断了,发不出该有的声音了。她的脸蛋,像是肿了,难看了。她的嘴,总是那么鲜艳,那么好看,现在,竟然像是泥塑那样呆板,生硬,暗然无光。
邬秘书见她这样的绝望表情,怕死了,不敢再出一声。
“凤友哥…凤友哥啊……”她像是疯了一样,拼命地张大嘴巴,把所有的牙花都露出来了。在这一刹那,邬秘书觉得这个女孩子不仅不可爱,不仅不亲切,简直可怕了。“你再也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永别了,凤友哥,咱们永别了!”
刘颖突然收住了泪,就像来时那么迅速,大声骂道:“你放屁,你胡说,你嘴里没有一句真话!我恨你,我恨你死了,你毁了我,毁了我的一切啊。啊,我要杀了你!”
她手里的刀,真地要扎下来了。邬秘书大惊,拼命一挣,把手上的带子挣断了。他先朝旁一边闪,闪开了。刘颖害怕了,又马上恢复了怒气,尖叫着,可怕地嚎着,朝他又扑了上来。邬秘书慌了,伸手就去夺刀。不料,他的脚下一滑,绊在了掉在地上的半条单子上,身子失去了平衡。
他的身子,直直地朝刘颖手中的刀扑了上去。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王助理大发雷霆,拍桌子,瞪眼睛,朝窗外吐痰,最后,用最粗鲁的话骂人。在他对面,坐着田家喜,不停地、凶狠地抽着烟,好像耳朵和头发都在同时冒着烟了。他脾气大、性格凶悍,从来听不得别人的训斥,只有伍经理可以对他为所欲为。现在,他强忍着火气,听着王助理对他发出最严厉的指示:“姜凤友现在回屯,绝对不能欺负他,再惹出事来,俺可再不管哩!他现在在省里也有人,要不,也平不了反!”田家喜一拧脖子,粗声说:“伍经理的意思是,把他们老姜家撵走,撵得远远地。”王助理又—拍桌子:“放屁,放你们他娘的臭狗屁!往哪儿撵?这是共产党的天下,还能去哪儿?俺跟你们说,姜家的事,趁早到此为止,弄不好,你们一个个都要出大事哩。”田家喜本想提议对姜凤友下手,干脆把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收拾算了,看王助理的样,也不敢吱声了。
电话响了起来,王助理抓起电话,叫了一声:“啊,邬秘书!你咋样,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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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电话的正是县委的邬秘书。刘颖那一刀,并没把他扎死。刘颖又要举刀自杀时,是他抓住了她的手,把她制服。公安局来了人,把她带走。在以后的几天里,刘县长夫妇,双双被收审,而刘颖也被处理。本来,依着邬秘书是要把她判个重刑的,县委专门讨论的结果,最后定下了,对她进行劳教处理。邬秘书与公安局商量之后,决定把刘颖送到巴兰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