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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挽月满口鲜血,歇斯底里地尖叫着:“畜生!畜生!”
夏建勇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耳跪在地上,痛苦地叫道:“你这个疯女人,疯子!”
风挽月眼眶里血红一片,“畜生,我要杀了你!”
崔嵬没去搭理夏建勇,强行拉着风挽月走到迈巴赫旁边,把她塞进车里,迅速开车离开。
二十分钟后,迈巴赫开到城郊的一片杨树林里,冬天的杨树叶全都落尽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看上去格外萧条。
崔嵬冷着脸,一语不发就倾身过去解她的衣服。
风挽月依然满嘴是血,激烈地反抗起来,“你别碰我!别碰我。”
崔嵬根本不管那么多,一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扣在头顶,另一只手继续解她穿在外面的防风外套。
“放开我!别碰我!”风挽月大喊大叫,拼命地抵抗,眼泪顺着眼角流淌而下,“畜生,你们都是畜生,你们不得好死!”
崔嵬神情更冷,扯开她的外套,又一把扯开她穿在里面的打底羊毛衫,露出胸口那只妖娆的青蛇纹身。小小的青蛇盘结成一团,蛇头高高抬起,一只血红色的蛇眼格外显眼,这也是这条青蛇最诱人的地方。
夏建勇低哑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她啊,胸脯上有一颗大大的红痣,可漂亮了。”
崔嵬一直不明白为何青蛇的红眼会凸出一小块肉,原来这是一颗红痣。
风挽月满脸泪水,猛地推开他,声嘶力竭地大喊道:“没错,我又骗你,我的第一个男人根本不是柴杰,是刚才那个丑陋的老头。我十三岁就破处,一身污浊,你满意了吗?你不是要把我从最高的地方摔下去,让我死得很惨吗?那你来啊!”
崔嵬愣在驾驶座上。
风挽月打开车门,下了车,一个人飞快地跑进杨树林里。
崔嵬看着她的背影,伸出手,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直到再也看不见风挽月,他才后仰着头,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眉头紧锁着,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起来。
风挽月快步走在杨树林里,不知走了多久,无穷无尽的杨树林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蹲下身,抱住膝盖放声哭了出来。
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怎么也收不住。
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保安队长给她回的电话。
风挽月赶紧忍住,接听电话,“喂?”
保安队长说:“风总监啊!不好意思,昨天手机掉水里,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了,今天上班下面的人才告诉我,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风挽月低哑地说了一声:“没事。”
“没事?哦,你是要问那个新来的夏建勇吧?他是江副总带来的……”
风挽月没有听完,直接切断了电话。
一切都明白了,这又是一场报复而已。
江俊驰拿崔嵬没有办法,所以只好对她下手
风挽月干脆跪倒一片枯树叶中,放声大哭起来,泪水肆意地流淌而下。
浩
瀚苍穹之下,荒凉树林之中,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
“都是一群人渣!败类!只会欺负我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全都下十八层地狱!”她骂完,浑身像脱力一般,身体前倾,匍匐在枯叶之中,泪水从眼中溢出,落在干枯的树叶上。
巨大的哀伤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她只能一边哭,一边低声说着:“我诅咒你们,全都没有好下场……”
风挽月在杨树林里哭了很久……很久。
可是,泪水擦干了,她还要面对生活,面对未来。她还有女儿和姨妈,并不是一个人。所以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她必须得好好的坚持下去。
她不知道江俊驰是怎么找到夏建勇的,但是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江俊驰的目的无非就是挑拨她和崔嵬的关系,让崔嵬嫌弃她,厌恶她,让她在江氏集团里待不下去。
不要紧,没有关系,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傍晚时分,风挽月终于回到了家里,没有人看得出来她曾经痛彻心扉地哭过。
女儿正在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看动画片,姨妈在做饭,炒菜的声音伴随低哑的咳嗽声从厨房里传出来,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
家是她港湾,是她最温暖的归属。
忽然之间,她又觉得眼眶里热热的。
小丫头发现她回来,喜悦地从沙发上跳下来,朝她奔来,“妈妈,你回来啦!”
风挽月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女儿迎入怀里,紧紧抱住她,眼角再次溢出一滴泪珠。
小丫头原本想跟妈妈拥抱之后,就回到沙发上继续看动画片,没想到妈妈一直抱着她不放开了,便奇怪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风挽月松开女儿,摸摸她的小脑袋,“去看动画片吧!”
“嗯。”小丫头又回到沙发上继续看动画片。
尹大妈仍在低哑地咳嗽。
风挽月走进厨房,问道:“姨妈,你的咳嗽怎么还没好?”
尹大妈轻咳两声,“没事,老毛病又犯了,你去洗洗手摆碗筷,马上就吃饭了。”
风挽月答应一声,转身离开厨房。
晚饭过后,她走进自己的卧房,打开电脑,新建一份文档,慢慢地在文档里敲击出三个字——辞职信。
同一时刻的滨江游艇。
崔嵬坐在甲板上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轻摇晃着,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滨江两岸的夜景,万家灯火,繁华旖旎。
豪华游艇划破江面,缓缓向前行进。
音箱里播放着轻音乐,舒缓悠扬。
崔嵬仰头,一口将高脚杯里的红酒饮尽,拿了根烟,点燃了静静吸着。
青色的烟气很快就逸散在寒冷的空气里。
“老大。”苏婕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圆桌上摆放的拉菲,瓶里还剩下一半红酒。“外面太冷了,回去船舱里吧!”
“这点寒冷算什么?”崔嵬沉沉吐出一口烟气,“你试过在这个季节跳进河里的感受吗?”
“没有。”苏婕平静地回答,“老大试过?”
“呵呵。”他轻笑了两声,将手里抽尽的烟头摁灭在圆桌上的烟灰缸里,又拿起红酒瓶,往高脚杯里倒红酒,“跟我喝一杯?”
“好。”苏婕在他对面坐下,吩咐游艇上的侍者再拿了一个高脚杯过来。
崔嵬往她的杯里倒满酒,跟她碰了一下杯,“你随意。”他说完,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苏婕看他这幅样子,忽然就觉得心里很难受,仰起头也将红酒全都喝完了。
崔嵬又给两人倒酒。
苏婕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老大,你以前从没这样过。”
崔嵬挑眉,轻笑道:“哦?我没怎样过?”
“我所认识的老大,无所不能,不会被任何事难住,也不会为任何事发愁。”
“呵呵呵……”崔嵬笑出声来,拨开她的手,继续倒酒,“你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无所不能?就算是神仙也不能无所不能。”
苏婕认真地说:“我心目中的老大,就是无所不能的。”
“那我肯定不是你心目中的老大。”
“你为什么会这样?你在为什么事发愁,为什么事难过?”
“你觉得我是在发愁难过?”他轻笑着摇了摇头,“苏婕,我说过,我不喜欢其他人揣测我的心思。”
苏婕急切道:“为什么我在你心里也是其他人?”
崔嵬淡淡道:“除了我自己,旁人都是其他人。”
“那风挽月呢?”
崔嵬陡然抬眼,目光陡然变冷,“苏婕,你僭越了。”
“老大,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崔嵬没吱声,端着高脚杯继续喝酒。
苏婕兀自说道:“如果有一天夏姐姐和风挽月同时遇到危险了,你只能救一个,你救谁?”
崔嵬目光从她脸上一扫而过,凉凉道:“我不喜欢这种无聊的问题。”
“老大,你刚刚是在为风挽月的事情发愁吗?”这虽然是疑问句,但苏婕的口吻其实非常笃定。
“不关你的事,不要多问。”
苏婕豁然起身,激动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知道我比不过夏姐姐在你心里的地位,我也没指望能超过夏姐姐的地位,可是我为什么连一个风挽月都比不过?老大,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要不是当年你帮我,我可能已经被学校开除了,就不会有今天。在我的心里,你不仅仅只是我最敬重的上司,还是我最喜欢的男人。”
她说到最后,眼里已经隐含泪光。
崔嵬依旧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地继续品尝红酒。
苏婕胸口荡漾着无数热切的情意,无法抑制地呐喊出来:“我喜欢你,我爱你。”
崔嵬微微抬起眼皮,缓缓说道:“苏婕,其实你们心里都很明白,我当年帮助你们,只是为了让你们感激我,继而让你们以我为中心,为我效力。”
“我们都是心甘情愿为你效力的。”
“呵。”他又笑了一声,眼里凝着一团化不开的黑,让人摸不透这笑声背后隐含的意思。“早在很久以前,我就说过,我不会结婚,更加不会……去爱一个人。”
苏婕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了下去,涩然道:“你不会爱……”她嗤笑了两声,“这么说,你也不爱风挽月了?连一点点喜欢也没有?”
崔嵬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滚滚东流的滨江,三秒之后,才开口回答:“对。”
“既然不爱,那听到这段录音一定也不会难过了。”苏婕从兜里拿出一个微型录音器,“老大,我知道我的心计瞒不住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风挽月的虚情假意而已。”
崔嵬眯眼,“你录了什么?”
“你听到就知道了。”她将微型录音器放进设备里,开始播放录音。
“有事?”这是风挽月的声音。
“有事。”这是苏婕的声音。
崔嵬拧眉道:“你什么录的音?”
“那天见客户,你把风挽月一起带了过去,我和她在洗手间见面时录的。”
崔嵬没再吭气,继续聆听录音。
“我也想离开,可是他不让啊!要不你跟他说说,让他别来找我?”
崔嵬的瞳仁陡然收缩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里的高脚杯。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本来就很乖,不需要卖。”
“你!”
“别生气,我知道你很喜欢崔总,我也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嫉妒我。”
“谁嫉妒你了?不过就是个婊子。”
“对!上了床后,男人就喜欢女人骚,这你就不懂了吧!”
“呸!不要脸。”
“没错,我是不要脸。那我问你,你要脸,他愿意跟你上床吗?”
“你费尽心思想跟他上床,却总是不成功,而我一点都不想跟他上床。实话告诉你吧,他每次碰我,我都觉得特别恶心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录音到此结束。
崔嵬脸上一片铁青。
啪一声,高脚杯突然被他捏成了碎片,鲜血沿着他的手掌滴落而下。
第55章
风挽月拿着辞职信,站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敲门进去。
崔嵬只抬头凉凉瞥了她一眼,又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在桌上的文件上。
“崔总。”风挽月走上前,正要开口,发现他的右手包扎了纱布。她抿了抿嘴唇,原想问问他的手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