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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自己,当然要去当嘉宾吃好吃才是重点。
最后一张参赛卡来自京城,东岳楼的主厨方海平寄来的,随同这张卡片一起来的还有一封寄给沈抱石的信。
方海平当年受惠于俞师父,沈抱石进了京城和黎端清打擂台,当初靠的也是东岳楼的山头。
沈老爷子知道方海平因为俞师父的事情一直敌视黎家人,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方海平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他把本该属于他徒弟儿孙的参赛卡寄给了沈抱石,希望沈抱石的孙子能顶着东岳楼的名头参赛,在他不知道沈抱石也收到了嘉宾邀请卡的情况下,这一个举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把他后人的机会送给了沈抱石。
只要沈家人能够打败黎家人,他就别无所求。
“我方海平自制资质愚钝为人莽撞,厨艺没什么精进,做事也手段不够。黎家的满门小人我斗了几十年也没斗过,只希望这次能看到老爷子您出山……为了表示诚意,随信附上的参赛卡,请笑纳。”
看完了这封信,几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位方大厨做事果然是……够糙的,就这么把一张请柬寄来,且不说沈何朝到底去不去,就他的海鲜手艺与东岳楼一系的官府菜也是截然不同的。
内部派系不同,大家如何愉快地冒充?
但是这也给沈家人提了一个醒,在京城的黎伯行兄弟势力不小,让方海平这样的镇店大厨也感到无能为力。
沈抱石一张一张把请柬再看了一遍,叹了一口气。
“乐青林的这张,给板凳吧。”
徐汉生摇了摇头:“就算板凳让他自己从初赛往上打,顶着金子招牌这种事儿不适合他。”
再说了,板凳就算学了几种鲁菜的调味方法,那也做不来官府菜啊,差距比沈何朝与方海平之间的还大。
小川不去,裴板凳参加初赛,这张外面人梦寐以求的请柬在沈乐两家人看来竟是个不能用的。
最后大家决定,乐青林和方海平的邀请卡都给他们送回去。
沈何朝看看自己的妹妹:“小夕,你,想,去玩玩么?”如果妹妹想去,那他就再想想办法。
毕竟是十几年没用的闲置设备,沈何朝的声带现在能够发声已经让医生们觉得惊叹了,再加上沈何朝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已经习惯了沉默,竟然也没几个人知道他已经能开口说话。
也没有人知道他每天晚上对着镜子小声地发音:“妹妹、爷爷、小夕……”
听见哥哥的召唤,沈何夕还是觉得幸福得如坠梦里,她一直抱着沈何朝的一条胳膊笑容灿烂:
“哥哥,你见过评审参加比赛的么?”
是的,这场由沈何夕作为发起人和初步策划人的比赛,沈何夕自己就作为Panda派出的评审参加初赛的评审工作。
这个工作是她自己争取来的,Panda即将全面开展在华夏的业务,储备一些有天分有前途的年轻厨师也是这次比赛的一个初衷。
所以,半个小时后被人们从厨房里拎出来的裴板凳刚刚知道自己要参加一场很大的厨艺比赛,接着就被告知评委是自己小师姐,嘉宾是小师姐的爷爷。
可怜的光头哭了:“那我要赢不是太难了?”
*******
第二天,裴板凳苦着一张脸眨着眼看向他坐在矮墙上的小师姐:
“师姐,我们商量一下,你点评我的时候能不能别把我当你的师弟?”
乐小川从他身后路过,听见这句话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沈何夕一勺一勺地吞着师弟孝敬的豆花,嘴还不闲着:
“这个蘸料的辣椒花椒的配比怎么跟你做的口水鸡一个味儿?”
裴板凳瞪大了眼睛:“师姐,你上次吃我做的口水鸡都一年多了,怎么还记得?”
“废话,没有这么点本事怎么给你当师姐?豆花磨的时候放了大米吧,口感更细腻了一点,也更松散。”
依旧是光头的裴板凳嘿嘿笑着说:“师姐面前我就是啥子都不懂嘛!师姐,比赛的时候我不求你给我开后门,您开得起我也走不起,我就拜托你别把我当你师弟,你就当你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师姐对陌生人一向各种善良可爱,对他们这些认识的就本性毕露,这么一想他们这群人跟师姐混熟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啊。
碗里白花花的豆花上还有一点的清水,衬得这点豆花越发水嫩嫩的。
沈何夕没用筷子,她拿了一把小勺舀出来一块豆花往蘸料碟子里一沾就往嘴里送,吃得舒坦又自在。
川地的种种小吃总是让人有那么一种带着烟火气的自在。
再看瘪着脸等回话的裴板凳,她就觉得更自在了。
“你打算用什么菜参加比赛?这个豆花不错。”
沈何夕干脆把蘸料倒在豆花上三口两口吃完了。
“超市里有卖那种内酯豆腐,用的是葡萄糖内酯代替了碱水,改天你试试这种豆腐怎么样。”
葡萄?没读过什么书的裴板凳摸了摸自己光头迷迷糊糊就答应了,反正师姐说的都是对的,如果错了……师兄会打我的。
女孩儿把碗递给站在地上的裴板凳,自己纵身一跃从矮墙上跳了下来,拍拍自己的牛仔短裤,她挥挥手:
“行了,我心里有数,你赶紧去想想做什么菜吧,九月就要开始比赛了。明天我检查你的刀工,如果没让我满意你就连比赛也不用参加了。”
“是的,师姐,好的,师姐。”正在盘算那个什么葡萄豆腐的裴板凳捧着空碗目送沈何夕走回了院子。
女孩儿的身形依旧纤瘦,不知道为什么也让人觉得很踏实可靠,在这一点上他们兄妹竟然异常地相似。
有这么一个师姐……也真的很幸运。
心有不甘(重生美食) 第124章 菊花豆腐羹
入夜;沈抱石趁着徐汉生去给自己的徒弟做赛前指导;沈抱云也跑去凑热闹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一瘸一拐地拎着酒壶走到了葡萄架子下面。
夜深人静,还能听见沈家饺子馆的厨房里传来的的排气扇转动的声音,轻轻微微,似有似无;让人知道这是一个明月照耀下的烟火人间。
就在这样的因为远处的嘈杂而更显得寂静的夜晚里,老人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刚坐下,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想起:“让我大爷知道你自己偷偷喝酒肯定又会念叨你。”
葡萄架旁边的海棠树下面,沈何夕靠着树干站着;沈老头一直没注意到。
她一出声把老爷子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半夜不睡觉站在这是要找骂?”拎着酒壶,沈名厨尽量让自己底气十足。
“你这老头;半夜不睡觉还偷喝酒是要找打?”跟自家老爷子斗嘴,沈何夕还从来没输过。
沈抱石慢慢扶着石桌坐下,那条打着石膏的腿被他搬着放到了一侧的另一个石凳上。
他的孙女就在他的另一侧坐下,漂亮到怎么看也和厨房无关的一只手一抬,让沈抱石清楚地看见她的手上也有一个酒壶。
沈抱石嘿嘿地笑了两下:“我孙女怎么就这么像我呢?我这个是烫好的黄酒,你那个是什么?”
女孩儿性格十足地挑了挑眉毛:“注进活竹子里酿了一年才出来的绿竹酒,要不要试一试?”
这点酒是今天苏仟让人送来的,一大批的物资就当是苏女神打算长期蹭饭的饭钱了。
沈何夕一眼就认出了这种产自滇蜀之地的新酒,如今还名声不显,其实味道确实不错。她就直接自留了一瓶,现在小半都在这个薄胎白瓷的酒壶里。
在腐国呆了那么久,她还真有几分想念国内的“醇香冽”“一线喉”。
沈老爷子听说是个新鲜玩意儿,立刻抄过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挺香也挺绵,就是不够劲儿。”
他的孙女冷笑了一下:“你一辈子重口味,当然会嫌弃我的酒不够劲儿了。”
孙女明显是话里有话,沈抱石不敢接茬,左右看了看只有跟着他出来的小腻歪能当用来转移话题,可还没等他说什么,沈何夕就开口问他:
“是黎家害了俞老师傅,这个事儿你知道多少?”
尽管早就知道瞒不住了,听见女孩儿这么问,沈抱石的心里还是觉得一颤。
“我猜到了七八分,当年我得到信儿是时候太晚了,后来去问,人们都说俞师父在海里溺死了,还有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听说之后,我就怀疑上了小油。”
再次说起小油这两个字,沈抱石自己觉得有点牙疼,怎么也没想到,他真的变成了油。
“君子如水,小人如油”的油,就在当小人的路上一去不回了。
沈何夕又给老爷子倒了一杯酒,轻描淡写地跟他说当初的俞师父并没有被淹死,顺便把俞正味跟她说过的旧事都复述了一遍,听得沈抱石目瞪口呆。
“那个俞大厨,你有空带来让我看看,俞师父对我们有授业启蒙之恩,他的后人我们理应好好照顾。”
沈何夕轻轻点点头,俞大厨一直被她“照顾”得很好嘛。
话锋一转,女孩儿说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
“爷爷,我想了很久,你接二连三的出事,也有七八成是黎家做的,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你还念着黎端清多少旧情。这次,如果黎家敢在比赛里出幺蛾子,我就必须要对他们动手了。”
沈何夕全然一副宣告的语气,说完之后,狠狠地喝了一口酒。
沈抱石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俞师父两父子受了那么多苦,如果俞正味想要报仇,他没资格阻拦。至于他的孙女想要做什么。
隔了一会儿沈抱石清了清嗓子:“去做呗,出事儿了我担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只要孙子孙女做的事儿不违背天理良心,沈抱石都愿意在一边为他们叫好。
他的心里却是看重当年的兄弟情义,但是如果这份情意会伤到他的孙子孙女,会让一对孩子为自己担心,那他无论如何也得放下,放下。
无论是沈抱云也好,徐汉生也好,他只要露了一点意思,两个孩子都想尽办法帮他们打开了心结全心全意地当成长辈一样孝敬,这是孩子们对他的孝顺和尊重。
他得对得起孩子们了。
沈何夕又给自己的爷爷倒了一杯酒:“爷爷,黎端清的手艺好么?”
沈抱石点点头:“他一辈子的心劲儿除了钻营就是在提高技术上,单凭手艺的精细,已然登峰造极。”
这些,沈何夕都知道。
为了这份登峰造极,如果自己还是那个需要博闻多识才能形成自己风格的沈何夕,那个担负着沈家全部未来的沈何夕,老爷子也真的会为自己弯下腰低下头去拜托黎端清吧?
“老头儿,再喝一杯。”
“不喝了,腿还没好,再喝我一会儿进不了屋了。”绿竹酒看起来没什么辣劲儿,其实后劲强劲,刚喝了二两沈抱石就觉得自己有点上头了。女孩儿仰头看了看行至中天的月亮,脸上一派的云淡风轻:“没事儿,你回不去了,我抱你回去。”
“臭丫头。”
“臭老头。”
月光照着她孙女,眉目柔婉,偏偏性格刚烈这一点那么地像他年轻时候。
在这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