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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都是真的?”老十三阴沉不定地望着安澜,捏着安澜纤细臂膀的大手,由于心急火燎而显得格外用力。
“痛,痛,痛。十三哥,您捏疼我了。”安澜故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却早已乐开了花。“您还不信我说的?我什么时候骗过您?”
“为什么要告诉我?”老十三强忍着怒意,一字一字咬牙切齿地吼道。
安澜笑了,笑得很冷,至少老十三是这样认为的。身经百战的他,从没有在一个女人的眼底,瞧见过如此的冷意。那是一种真正的绝望.真正的愤怒。
不自然地,老十三朝后稍稍缩了缩。
“十三哥,您说我为什么要告诉您?我安澜今时今日的遭遇是拜谁所赐?太阳宫,虞XX,我恨不得食肉饮其血!”真得说开了,安澜心中倒没有了以往那种对太阳宫,对老虞畏如猛虎的恐惧。
老十三并不是个蠢蛋,前后一寻思,便对安澜的话信了十之八丸。以己度人,如果他自己遇到老虞那种情况,也必定会做出老虞那样的抉择。
老十三轻轻拍了拍安澜的脸庞,说道:“你很聪明。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心思,我老十三都承你这个情。如果这次我能够安然无恙,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亏待了你。下面的事,不用我教,你也应知道该怎么做。恩?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千万别在老虞以有其他娘们面前透露出一丝一毫来。不然神仙也救不了你!”
安澜没有做声,侧过身去,把脑袋深深地埋入了自己的双臂之中。
“行了,你也别想那么多。”说到这,老十三下床迅速地穿上,衣服和鞋子,正准备开门时他猛然一个惊觉,现在才半夜,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老虞乖觉的个性。一定会从中觉察出蛛丝马迹来。
想着,老十三重又回到了庆上.掏出手机无声地发着短信。让手下的心腹连夜销毁残留在N市各个角落里的罪证。
至于报复老虞,老十三不是不想,但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自对于已“放虎归山”了的柳玫,老十三则颇显焦躁,他不清楚柳玫手上是否掌握了他确实的罪证。
要知道,说其他的都是瞎掰。真正能给他定罪量刑的还是那些确凿的证据。当然对于柳玫身后的人物,老十三也的确有些心惊胆战,他只得这样安慰自己,就算只为了他们自身,娃金的(金副市长)以及再上面的那位(N市市委书记)也不得不极尽所能地保全他。
柳玫,柳玫。老十三双眸中透出两道摄人的凶光,心道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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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着往日留宿太阳宫的习惯。老十三直到次日上午9时30分。才慢慢悠悠地从安澜的卧房中踱出了身。
待到大厅时,老虞己在那儿陪着金少喝起了早茶。
“金少,虞哥。早啊。”老十三神色不变地与老虞打着招呼。
“这还还早呐,太阳快晒到你屁股头了。”老虞没从老十三的面上瞅出任何的另样,原本不太安宁的心,顿时落回了原处。“对了,安澜呢?你今天要不要她陪?”
老十三坐下身后,接过侍应生递来的碗碟,不紧不慢地尝了一个无锡汤包后回道:“晚上再说吧。白天我得回公司看看。手头上那几个工程都得盯住,马虎不得。老弟我可比不上虞哥你,挣得通通都是辛苦钱。”
老虞嘿嘿应道:“都一样,都一样。这年头挣得都他妈是个辛苦钱。”
出了太阳宫,老十三的心这才算定了一半。回到公司不久,他便急急忙忙地联不了两个平时不太入外人眼的心腹。
私下吩咐完毕后,两名心腹便带着老十三的期许踏上了去上海的征程。
而老十三,则如隔三秋般地焦急等待着上海的消息。
在老十三的念头里,柳玫是必须除去地人物。就算是会引起幕后某些人的雷霆震怒也再所不惜。除去了,便是死无对证,幕后那些人操办起他来,金副市长以及再上面那位,干涉起来也更理直气壮不是?
远在上海的叶天,并不知道自他离开N市后,太阳宫中发生的以上种种。
此时此刻的他,正安坐在宾馆套间中的写字台前,通过无线加密技术向远在京城的老爷子发去了一份绝密邮件。
邮件中详细记录了他在上海考察的这些日子,在他周遭所发生的种种。当然对于兰月时及柳玫,他是只字未提。谊知道的,凭老爷子的神通自是一早就有察觉。
老爷子既然没有发来斥电,叶天自也不会主动往枪上撞。
与罗至明结交,与陈明、吕松等东南权贵的子弟达成了某种共识以及默契。以及私下,和陈、罗这两家,对东南政局影响深远的家门订立了攻守同盟。
这些种种,都是叶家,甚至泛叶系盼求已久的机遇。
叶家不是不想进入东南这个自古以来各方势力必争的黄金宝地。而实在是有不得己的苦衷。
这一两年,主席宋平定,虽接连几次暗示同意让叶家的势力插入东南的范围。甚至,曾不下三次在与其他政治局常委的私下会晤中提出,任命一至二个泛叶系的副省级干部到东南,到长三角的二省一市去交流实践。
如此美意,在外人看来自是羡慕不己。但叶家的上两代掌舵人却对此很不以为然。
于叶家而言,主席的许诺空洞无边。若只是交流过去一两个副省职或者数个副厅职的官员,以叶正详以及叶老太爷的看法,那还不如索性一个都不去,以免好处没捞着反而惹来一身骚。
要知道,以华夏目前的政治状态,一个省通常拥有几十个省级干部,近千个厅级干部。叶家就算能在东南按上一两个副省长,或者省委副书记,那又如何?
而叶天此次与陈明所订立的攻守同盟却与此甚为不同。这也是叶天一回到上海之后。立刻通过加密邮件向老爷子以及老太爷报备的最主要的原因。
攻守同盟如下:陈明代表陈家同意,叶家以及泛叶系的势力进驻陈家的势力范围。
同意,叶家的人马在陈家的势力范围中担任一些拥有实际权力的正职。
同意,与叶家瓜分,还末完全落入陈家手里的N市。
这三点,足以让叶家以及泛叶系在东南矗立起属于自身的坚实根基。而不仅仅是主席所承诺的那种如同浮萍一般的虚物。
正如同围棋布局一般,叶家以及目前还不算特别强大的泛叶系,需要的是真正的“实地”,而不是那种空中楼阁般地“大模样”!!!
大约三只烟的工夫,叶天便收到了老爷子的加密回邮。
叶天裂嘴一笑。心道:今天老爷子没有会,在家,挺好。
回邮中。老爷于对叶天在上海的表现大加赞赏,并要求叶天一定不能放弃与罗、陈二人的直接接触。
可以说,这是叶天从政以来。老爷子对他最溢于言表的一次赞许。甚至老爷子在邮件的最后还附上了“子已成人。父甚欣慰”的字句。
随回邮同来的还有一份绝密参要,参要内容据析是主席办公室(宋办)的头号幕僚所书。不管其中内容的价值。光主席一方愿意与叶家分享某些研究成果的这一示好举动,便让叶天兴奋不己。
平复了一下心情.叶天徐徐阅读着笔记本中的绝密参要。
参要内容主要是组织人事方面的研究。刚阅完前五页,叶天便不由自主地沉思起老爷子让他阅读这份参要的深意来。
参要第五页上。有一行划着红线的小字。红线并不归整.看得出是老爷子浏览时亲手所画。
那行小字的内容是;在以后十至二十年的政治改革中,华夏应更进一步精简各级党政组织结构。对于省级,厅级正职党政干部的选用,应以具有经济工作实践经验为主要参考依据。
短短两句话,叶天翻来覆去覆去翻来地揣摩了老半天,才最终弄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
老爷子是授给了他选将,选心腹的标准。“经济工作实践经验”这八字像一道符咒牢牢印在了叶天的脑海深处。
宁小小,江小雨,以及原先那些在U市担当过经济类职能职位,与他比较贴心的中青年干部的面孔,像放幻灯般一张张自他面前划过。
这些人中自以宁小小与江小雨与他的关系最为亲厚。
一个是他的红粉知己,另一个则是他手把手调教出来的左膀右臂。可谓缺一不可。
至于大W市以能大HY市的那些,叶天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凭叶天今时今日的身份和地位.已很难亲自挖掘基层的能人与干将。而对于那些中层干部,叶天并不抱有太殷切的期望。那些人,混迹官场多年,早已成长成见驶舵的老鸟了。倚那些人做心腹,说实在的,叶天不放心。那样,还不如直接选用叶家自身系统里的人马,甚至泛叶系的人马,也远比那些骑墙派来得可*和忠心。
叶天心思错落,以至房间中的电话铃响了好多次,才清醒过来。待完全删除笔记本中的回邮后,叶天这才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电话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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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的上海正是好雨知时节的日子。凄凄切切的雨幕始终挥散不去,就这么一片接着一片地洒落在大都市的各个角落。
通过金杯面包车的车窗,刘猛盯着对面马路那幢写字楼差不多近两个钟头了。
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双眼嘟哝道:“刀疤哥,姓柳的那娘们怎么还不出来啊?都他妈快一下午了。真不知那娘们在里面蘑菇个什么劲!”刘猛嘴角叼着的那半截万宝路香烟,不断地在车内制造着如丝如絮般的烟雾。
“操,你小子哪这么多废话!”坐在副驾座位上的刀疤斜着眼朝后座上的刘猛扫了一下,没好气地骂了一句。
“刀疤哥,从照片上看,姓柳的那娘们长得还真叫个水灵,直接弄死了未免有点可惜啊,不如咋兄弟两先玩玩,完事后,再将现场整治整治,弄成流窜奸杀的模样……”刘猛手中照片上的美人儿,赫然正是柳玫。
“嘿嘿,这玩玩噼,也不是不行。十三哥变待过了,说别让这娘们死得太过痛快。”刀疤嘴角微微扯动,满是横肉的大马脸上。显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嘿嘿,十三哥还真是照顾咋们兄弟。”刘猛左手中指对着柳玫的玉照一弹,满脸兴奋地淫笑道:“我保证让这小贱人死得难看。”
“那就给我用心盯着。恩恩。我先眯会儿眼。那娘们出来后立刻叫醒我,知道不?”刀疤将座位下的推移装置调节了下,把*背朝后挪了挪,放倒,健壮的身躯重重一躺,闭目养起神来。
“成。刀疤哥,您放心,猛子我做事,什么时候叫你失望过?”刘猛拍着他那全由肥膘组成的胸肌。笑呵呵地说道,将目光投向了车窗外君安律师事务所所在的那幢写字楼人来人往的大厅门口。
纷飞的小雨,像是苍天在散发着它莫名的愁絮,一丝丝的,朦胧不清地带给人们一种难言地郁闷。
回律师楼跟工作了近四年的同事们办完交接手续,想到自己马上就可能离开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金融大都会,柳玫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
在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同事一声声“保重”“多保重”,“保持联系”
的送别声中,柳玫走出了写字楼的大门,钻进了一辆红白相间的“大众”出私车。
阴雨绵绵的天气,本就压抑得紧,另外再一想到叶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