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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上,瞬间像是刮过一阵阴风,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望着阎擎宇,一阵骇然,连律师都晃了大半天的神…………
抬眸,莫晚也怔在了原处,连手中的笔掉落,都浑然无觉。
原本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刻,四目相对,莫晚的脑袋却‘轰’得一下,瞬间就空了…………
而后,她就像是被人吸去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意识全无,连眸子也是不转的。
直至身旁的助理推了她一下,她才蓦然回神,眼里还尽是迷茫的懵懂。
“方律师,该你发问了……”
站起身子,望了阎擎宇许久,莫晚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直至一阵窃窃私语声响过,莫晚才无意识的开口:
“阎…阎先生,请问您在银行担任什么职务?!”
“这个…你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如火的眸光热烈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融化,凝望着她,阎擎宇磁性的嗓音有些轻颤的激动。多少个午夜梦回,他是那样怀念她如水的嗓音。
“阎。。。阎先生,这里是法庭,请您…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出道以来打过上百场官司,第一次,莫晚的情绪竟然受到证人的牵动,隐隐地有些按捺不住的火气,他的口吻,无不在暗示着他们的关系非比寻常的熟悉,让她莫名有种被调戏的错觉。
“证人,请注意你的态度!”
主审官威严的嗓音响过,半响后,阎擎宇才慵懒地回话:“ceo!”
炙热的目光却始终没自她身上逃离,反而越发热烈地像是要将她焚化一般。表面波澜不惊,莫晚的手心却也微微渗出了冷汗。
知道必须要速战速决,以往这个时候,她都会用凌厉的目光审判着证人、捕捉他们的反应给回答的漏洞,这一次,莫晚却选择了垂眸看向文件:
“那请问您眼中,一年十二月,银行的营业是否有淡季旺季之分?!”
随即,又是一道随性的回答:“有!”
得到答案,看了下后面的两个问题,莫晚没再继续问,而是直接做出了总结:
“法官大人,这是我拿到的各家银行的营业数据分析表及银行资深专家给出的评估分析报告。每年的年底、长假都是银行房贷的营业淡季。今年四月,恰巧赶上了两拨的国家法定假日,及清明跟五一劳动节的三天!换句话说,这个月,某中意义上说,也是银行营业的淡季。既然是淡季,公司的营业额下降是理所当然,自然不该由我的当事人承担责任,为银行的正常营业波动买单。另外,相信刚刚的提问,大家已经看到了,六位当事人分别承认是自愿离职,没有受到任何人的蛊惑,既然是自愿行为,也不该将这种并发的巧合,视为连锁反应,要求我的当事人进行加倍的补偿,显然,这也是不合理的!还有,就是,关于客户流失的损失,维护客户群是公司的责任,可客户是独立的个体,他们有自由选择的权利,不能因为他们恰巧是我的当事人经手过的部分客户,就把他们取消合作的个人决定造成的损失算到我当事人头上,这显然是毫无道理的!他们是独立的个人,有思想,有决断,他们的改变或许是由于利益谈不拢,也或许是由于临时有了苦难…这样的隐形损失,显然是没有确实有力的证据,也不该由我的当事人承担的!至于违约,提前解除合约关系,我的当事人并没有逃避责任,也提出会依据合约给予双倍赔偿,我当事人的薪水是一月一万,三个月的双倍,就是六万,所以,恳请法官大人一致裁定,我当事人与万利银行解除合约,依法赔偿公司经济损失,六人合计人民币三十六万!”
听着莫晚精彩绝伦的辩论、头头是道的分析,阎擎宇轻轻眯起了危险的眼眸。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到让她刮目相看啊。
六百万…他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她居然能给他打到三十六万?她可知,他们挖走的公司客户价值六千万都不止?可是因为对方的辩护律师是她,他没有将那几个人偷盗公司资料的部分视频递出。
这件事,他可以私下处理,甚至不处理,也不想她铩羽而归,再次消失不见。
他不能承受一点点失去她的可能,如果这儿可以消弭她的恨,他很乐意。
“本庭宣判,孙茂等六人与万利银行提前一年解除合约,依法赔偿各项损失共计三十六万,即日起一个月内付清!”
伴随着结束的巍峨锤音,一行人起立,各自散去,阎擎宇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窈窕纤细的身影。
收拾好一切,莫晚毫不留恋、甚至有些逃难地往专用通道遁去。
另一边,律师垂头丧气地整理好文件,却是先朝阎擎宇走去:
“阎总,对不起……”
早就听闻过皇庭的名号,还以为冷熠未归,这次的律师又是个女的,自己捡了个便宜,没想到第一次跟万利合作,自己就失利了!看来,他真是没有富贵的命!皇庭的律师,果然不可小觑!还以为皇庭除了‘暗夜神话’夜朵唯,就没有厉害的女人了!
这个女人,看来丝毫不逊于她啊!
“嗯…”
轻哼了一声,阎擎宇未置可否。这一刻,他突发奇想:不知道如果今天来的是冷熠,他们两个,会鹿死谁手?!
他的晚晚…一夜之间,强大了!
她不再是温顺得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张牙舞爪地像是初生的小老虎,顶得堂堂七尺男儿都哑口无言,可一样轻易地就能挑动他每根敏感的神经…
松开律师的手,阎擎宇转身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晚晚…这一次,你别想再逃…’默念着,阎擎宇攥了攥拳头!
156 找我,提前预约!
下了停车场,阎擎宇倚靠在自己的车前,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中,深幽的目光却定焦在了对面的一辆红色法拉利上。
红色的跑车线形优美,不像是她的风格。却从骨子里透着凌厉,如同她的人…
心情别样的平静,阎擎宇冷峻的脸庞慢慢舒展柔和的弧度。
捻灭手中的烟头,阎擎宇朝一旁的垃圾桶走去。刚转过身子,脚下突然多出了一个彩色条纹的皮球,弯身,阎擎宇就捡了起来,抬眸,就见一个身穿粉色洋裙、登着粉色小皮鞋、胖嘟嘟的可爱小女孩跑了过来,冲进他的怀中,张手就抱过了他手中的皮球:
“叔叔。这个球是我的!”
纯稚的嗓音像是一股甘泉沁入心脾,望着面前的小不点,阎擎宇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儿子。天泽,现在…差不多也该这么大了吧!
温柔一笑,阎擎宇将球往孩子怀中又推了推:“嗯,是你的,抱好了,下次不要再跑了…。。”
“嗯,谢谢叔叔!”
甩着两个小辫子,小女孩突然像是发现什么地惊讶地大声道:“叔叔,你长得真漂亮!”
没想到小女孩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一怔,阎擎宇随即乐得哈哈大笑。抬手,宠溺地弹了下小女孩微微扁塌的小鼻梁,伸手抱起了她,还是第一次,有人用‘漂亮’形容他!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谁带你来的?”
张望着。阎擎宇就想将小女孩送还给她的家人,虽然小女孩谈不上漂亮,愣头愣脑有些傻乎乎的,倒也甚是可爱。
“妈咪!妈咪带我来的!叔叔,我好喜欢你!等我长大了,做你的新娘子吧!”
怀中搂着球,小女孩一手半抓在阎擎宇的颈项的衣衫上。语出惊人。
一怔,随即‘噗嗤’一声,阎擎宇禁不住再度笑出声来,全然没想到一个陌生的孩子居然对他说出这种话来。
不知道这家的家长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这么一点点,就想着当人家的新娘子了?!童言无忌,她的话,阎擎宇自然不会往心里去。轻轻摇了下头,继续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叔叔带你去找妈咪,好不好?”
“宋贝儿……”
小女孩一出口,阎擎宇的步子不由得一顿,瞬间,对她的好感也烟消云散。宋贝儿?不会这么巧,她刚巧是…。。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下一秒,一道熟悉的急切呼唤飘然而至:
“贝儿,贝儿,你在哪儿?”
“妈咪,妈咪,这里!”
抬眸,就见一个身着红白套装、手里还拎着一堆购物袋的熟悉身影仓皇跑了过来!
似乎也没料到两人会是在这种情形下见面,四目相对,两人都有些尴尬,拨弄了下头发,宋芳菲随即开口道:
“好久不见!我来附近购物…遇到朋友…贝儿呆不住才…贝儿,快下来…”
曾经闹得不可开交,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脸皮有些挂不住。
阎擎宇还没回话,小女孩明显地恋恋不舍地絮叨了起来,搂着他,还亲昵地又抱又亲:
“原来叔叔跟妈咪很熟啊!叔叔,贝儿很喜欢你呢!要不,你做贝儿的爹地吧!你以后常来看贝儿,好不好?”
说不上为什么,这一刻,阎擎宇竟沉默了,许是爱屋及乌,恨屋亦及乌的关系,他突然不想跟这个跟她有太多牵扯。
“贝儿,别胡闹,快下来…”
上前,宋芳菲用力接过了女儿,瞬势阎擎宇也弯身想要放下她,小女孩却突然抓得死紧,还执意要阎擎宇的答复:
“叔叔,好不好?好不好?”
见小女孩急得快要哭了,阎擎宇虽然心生不忍,却还是狠心将她的小手扯下,推到了宋芳菲的怀中。孩子是无辜的,他却不能给她一点希望!他怕刚刚正常的生活再度脱离轨道!这一刻,哭闹的小女孩,在他眼中,不再可爱,甚至变得有些让人厌烦地…无理取闹!
“好了,贝儿,听话!我们该回家了!”
加大声音训斥了一句,宋芳菲强力扯着小女孩转身。小女娃委屈的抽了下鼻子,还一步三回头…
一瞬间,阎擎宇的心也像是被什么给扎了,突然觉得自己…很冷血,也很残忍!
目送两人的背影全然消失,阎擎宇才抬手擦拭了下脸上的口水,转身,一道清冷的黑色身影陡然闯入眼帘,四目相对,阎擎宇脑袋‘轰’得一声,慌遭雷击!
她什么时候下来的?!她看到…他跟宋芳菲……
望着莫晚陌生而冰冷的眼神,阎擎宇只觉得自己倒霉透了,这两年,他都没跟宋芳菲有过半分的接触,偶然碰上这么一回,居然还好巧不巧地被她撞个正着,想起那些痛彻心扉的日志中,她对宋芳菲的介意,阎擎宇的心都开始滴血。
他没想过再伤害她,半点都没有。
上前,阎擎宇岑冷的唇掀动了半天,最后,只吐出一个字:“晚…”
想要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却像是都卡在了嗓子眼。半天,阎擎宇只是呆呆地望着她,深情的眸子仿佛可以滴出水。
沉寂了三年,第一次,莫晚再度有了心痛的感觉,行尸走肉的人生像是突然注入了一丝正常的感知。她知道要回来,就不可能永远逃避他!
往事历历,虽然恨他,可曾经刻骨铭心的深爱,伤筋动骨,他是辜负了她的信任,可错也全不在她,是她给了他伤害她的机会,再加上天泽的关系、三年的沉淀,其实对阎擎宇,莫晚心底的恨,已经被岁月消磨得所剩无几。
父亲的病,是她无法弥补的遗憾,他的欺骗、伤害,也让她心口有了无法愈合的伤疤,所以,她也无法原谅他曾经的所作所为!再加上父亲跟阎父的恩怨,莫晚清楚地知道,以她的身份,以她未来将有的所做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