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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里憋了三天了,她都觉得闷地要发霉了,骨头仿佛都退化皱缩了,收起书本,莫晚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踩着拖鞋,莫晚还极致小心翼翼地,刻意放缓了脚步,谁知才刚一动,一道冰冷的嗓音就不悦地传来:
“干什么去?!”
步子一顿,莫晚嘟着小嘴转侧转了身子,声音还满富委屈:“我…口渴,想下去…喝杯牛奶!”
真是的,她又不是犯人!他要不要看得这么紧?!她已经三天没有踏出过房门了!坐牢每天还有望风的时间呢!
“回床上等着!”
吩咐着,阎擎宇已经套上手中的笔帽,站起了身子,意思,不言而喻。
‘我想自己去…。’
掀了半天的唇,莫晚到了嘴边的正常要求,却始终都没说出口,见阎擎宇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目光却还锐利地审视着自己,不争气的咬了咬唇,莫晚真的又将身体调回了回床的方向,犹豫了片刻,尚未抬脚,她的小手先于意识地扯住了阎擎宇的手腕。
扭身,阎擎宇淡淡扫了她一下:“还想吃别的?!”
说不上为什么,跟阎心成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可以很随性、很轻松、甚至偶尔还很泼辣,可是一面对阎擎宇,她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连声音都不敢太大,很多时候,那温柔的口气听得她都想扇自己两个耳光!
也许这就是人为了适应生存环境,先天潜在的‘百变’本能或者恶劣的欺软怕硬吧!像是对待孩子跟老人,就不该是同一种态度。虚长了阎心成两岁,总感觉她就是该是更懂事、更明理,加之男人的成熟似乎总比女人要晚些,对待心成,她既像是恋人,准确的说,更多的时候,或许更像弟弟,而阎擎宇,大她几岁,就让她明显的仰望、甚至不敢造次。
“我…憋得慌,我想…出去走走!”
最正常的要求,说完,莫晚竟然还认错般地低下了头。那模样,娇柔可怜,别样的楚楚动人,让人恨不得抱在怀中,狠狠疼爱一番。
她就是有这种本事,总是不经意间,就能勾起他心底最真实的情绪,让他感同身受,甚至…………不忍拒绝!
跟她在一起,喜怒哀乐似乎都变得格外清晰分明!
等了许久,也没个回应,莫晚一颗心开始噗通噗通地乱跳: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无理,毕竟是医生要她卧床!
一阵莫名的失落,莫晚刚想要放弃,收回说的话,清冷的嗓音却出乎意料地响起:“去换衣服吧!”
“呃?谢谢!”
太过震惊,以致于莫晚晃了半天的神才想起接话,松开他的手,嘴角咧着一抹大大的笑意。随即孩子一般,兴奋地转身跑向了一侧的衣柜,挑了一件软毛呢的披肩搭到身上,快速换上了一双舒适的平底鞋,不到两分钟,已经整理好了一切,一副‘生怕自己慢点,他就会反悔’的着急样。
转身,却见阎擎宇也整理起卷起的袖口,还抽过了一侧沙发上披搭的西装外套。
他是要出门,还是要陪她一起去?
心底的疑惑刚刚飘过,下一秒,催促的回答便响应而来:“不是要出去?还不走?!”
垂眸,吐了下舌头,莫晚才抬脚跟了上去:其实,她是想一个人出去转转的!
不过,这个时候,她可真不敢直言。
***
楼梯口处,阎擎宇下意识地伸手保护地圈住了莫晚,微小的举动,却在莫晚心头燃起一团小火:其实,不发脾气的时候,他还是个挺细心的男人!
顷刻间,莫晚对他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有人说,男人是线性思维,而女人是网状思维,所以男人跟女人,永远像是两个世界的两种生物,男人爱女人,得到越多,他眼中她的缺点,便与日俱增;而女人则恰恰相反,得到越多,他的优点,便日渐彰显,所以,世间多是痴情女子绝情汉,因为男人会喜新厌旧,而女人,太容易日久生情。
“不能走出大门!”走出屋子,冷声嘱咐完,阎擎宇随即收回了手。
本来也没打算要走远,轻‘嗯’了一声,莫晚便在庭院中走走停停,逛荡了起来。有时候,看看蓝天白云,闻闻鸟语花香,已经是无比愉悦的身心享受,而她,就是这样容易满足!
宽阔的路上,莫晚懒散地挪着步,嘴角噙着淡然的笑,几步之外,阎擎宇静静地跟着,像是最称职的护花使者。夕阳的余晖淡淡洒落金子般的光芒,莫晚犹如从天而降的仙子,长发飘飘,红衫白裙,超凡脱俗,竟美得有些虚幻。
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起,莫晚下意识地想要掏包,一个垂眸,才惊觉自己出来的时候是两手空空,这才想起她跟阎擎宇的手机铃声是同一首歌,下意识地,她回头看了一眼。
回眸一笑,百媚丛生,四目相对,阎擎宇竟被那定格的美丽瞬间深深震撼了。
直至手机铃声再度响彻,他才蓦然回神,接起了电话。
对他的事情并没有多大的好奇,抬脚,莫晚继续前行,给他留下了一片独立的空间。
听着电话,阎擎宇的目光却始终眺望前方。
院子很大,逛了大半圈,莫晚便已经开始觉得有些疲累。稍事休息,便转身往回走,却见百米开外,阎擎宇手中还握着电话,远远地,从他轻微扭转的肢体动作,她隐约间能感到他的…烦躁跟不耐。
谁的电话?能让冷得跟块冰似的他,有这种反应?
步伐不自觉地放缓,两人却还是越来越近,正犹豫要不要打断他之际,清晰的‘菲菲’二字闯入耳底,步子一顿,莫晚脸上的笑意顷刻像是摔落的镜子,四分五裂!
原来是她的电话,难怪聊这么长时间?呵呵,怎么会是‘不耐’呢?
错觉,果然就是‘错’的!
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莫晚随即加快脚步越过了他,心头有些隐晦不明地…刺痛!
十字交叉口处,刚刚进门的阎心成一眼就看到了她,大老远已经举起了手:“莫晚!”
呼喊着,阎心成几个大步就跑了上来:
“你怎么出来了,身体好了吗?”
这几天,他时时记挂着她,可是,即便在一个屋檐下,他想见她却也难如登天,甚至,连想要了解她的现状,都只能通过佣人的口。而今,见到她本人,阎心成的喜悦可想而知。
“嗯…没什么事了,让你担心了,谢谢!”
没有忘记阎擎宇的警告,回复着,莫晚的口气礼貌得有些生分!
被宋芳菲喋喋不休的疲劳轰炸逼得有些烦,阎擎宇的眉头越拧越紧,一个旋身,见莫晚竟然跟阎心成站到了一起,心情不禁越发的糟糕:
“行了,我还有事,挂了!”
快速结束了通话,阎擎宇抬脚走了上去,远远地就听到了阎心成邀请的建议:
“难得出来,我陪你再散散步吧!”
莫晚还未及开口,阎擎宇已经抢先替她给出了答复:“孕妇不能太累,你该回去休息了!”
上前,不由分说,阎擎宇已经圈向了她的柳腰。
面色一僵,气氛霎时变得有些尴尬,顷刻,阎心成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抿了抿唇,莫晚歉意地看了他一眼,却没再开口说话。
腰间突然传来一阵紧箍的提示,收回目光,她跟着阎擎宇转过了身子,心里却也有些不痛快。
一回到房间,莫晚便用自阎擎宇的怀抱中挣出,躺回床上,变径自背过了他。
说不上心里为什么不高兴,总之,出去了一遭,她的心情好像反而越发的郁闷了,而同样的,她的反应,也让阎擎宇莫名的烦躁至极。
晚饭过后,医生来给莫晚做了一次详细的复查,确定她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又跟莫晚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聊了片刻,才离开。
***
隔天,莫晚便开始正常上班,而她跟阎擎宇的生活也仿佛再度回归到了原点。
接下来的几天,阎擎宇故态复萌,又开始早出晚归,莫晚甚至可以预料,未来的不久,夜不归宿,还将是常态。
那短暂的美好回忆,突然间,成了她心底无可消弭的痛。
生活,或许从来就没有公平所言,可人,总有自己的底线,在阎家孤助无援的日子,让她倍感煎熬!她不确定她是不是能一直这样孤独、隐忍下去,她不知道哪一天,心底的不平衡会不会冲破理智的囚笼,而她,再也坚持不下去。
每天,进了公司的时间,反倒成了她最快乐的时候。
因为身怀有孕,同事对她倒也颇多照顾,相应的工作量,缩减了许多,完成手头的工作,细数着午饭前余出的十分钟,莫晚不自觉地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都说孕妇多愁善感,实则,也不能怪她多想!
连关系不甚亲密的同事,都知道对她这个孕妇颇多关照,为什么那个该负一半责任的男人,除了那三天,对她却连最起码的问候,都没有一句?!
就因为她不是他喜欢的女人,所以只要他的孩子没事,他就可以不管不问、不用负责了吗?
为什么男人能这么自私?!
如果有一天她喜欢的女人也为他生下孩子,那她的孩子…莫晚连想都不敢想。
***
几个失神间,午休的钟声已经敲响。见同事兴匆匆地去领盒饭,莫晚也跟了上去。
端回热好的午餐,莫晚刚走回座位,就见一旁的同事小珍正细心挑捡着盒饭中的鸡腿、菜花往自带的保鲜盒里装:
“小珍,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最喜欢吃鸡肉的吗?”
“嗯,是啊!不过,我家那位…也喜欢吃!我们准备买房、也想要宝宝了,所以最近我们俩都在拼命凑钱,刚刚凑齐了首付,虽然是二手房,地方也不大,不过,我们总算有个家,也不用跟别人合租了!为了这个首付,我们也是省一点是一点,已经有一年多没怎么吃肉了,他公司不管午餐,他每天就吃两个馒头,不是白菜就是豆腐,人都瘦了,晚上回去我炒个菜、弄点什么好吃的,他也先尽着我吃,难得今天有鸡腿,我想给他留着!”
看着小珍近乎将套餐中的菜都挑了出来,自己吃着蘸汤的米饭,嘴上却挂着幸福的甜笑,莫晚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小珍,这么辛苦…值得吗?你不觉得委屈,不觉得累吗?”
连吃顿饭都要精打细算,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什么意思?小珍性子温柔,长得也不难看,记得刚进公司时,追求者也是一箩筐,她不懂,她为何最后却选择了一个各项条件都不出众的男人,甚至放弃自己颇为优越的生活,去跟他受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人活着,不就是来受苦的吗?什么样的生活,不累呢?衣食无忧的日子,身体或许不累,心却不一定。反正,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这样的日子,虽然辛苦一点,可两个人一条心,互相扶持…不觉得!痛苦有人分担,就会减半,真爱跟人分享,快乐就会加倍,所以,我们在一起,总感觉时间过得飞快,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想累不累、委不委屈的问题。我觉得吧,只要有爱,再累,也甘之如饴,只要有爱,再苦,都能挺过去!嗯,莫晚,不跟你说了,我亲爱的,来电话了!”
望着小珍笑意盈然走出办公室的轻快身影,莫晚知道,这一刻,她是真的很幸福。
垂眸,瞥着自己餐盒中荤素搭配的各类精品美食,对比着对面普通却暖意的快餐,莫晚心里说不出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