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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汤汁暖人心脾,胃里的确舒服了很多,紧绷的肌肉慢慢也跟着放松了下来。替他做了片刻的按摩,觉得有些累了,莫晚才缓缓收回手,坐下,打着呵欠,活动着揉捏了下手腕。
前所未有的轻松,让阎擎宇的心情也跟着大好,扭头看了莫晚一眼,随即起身掀开了被子:
“不早了,你该睡了!”
“我不困,我可以…陪你吗?”
不确定下一次两人再这样平和的相对会是什么时候,这一刻,莫晚极力想要争取更多跟他共处的时间。
她深信,唯有更多的了解,才能更多的机会,让彼此更加宽容对待。
长长地望了莫晚一眼,阎擎宇眼底闪烁过些许的不确定:“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清楚地记得,上次见面,也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吧!她对他,还是不冷不热,甚至视而不见的,今天,她却热情得过火、也太反常了了!受宠若惊之余,,条件反射地,他的戒备也会跟着连升三级。
该不会笑着,一包毒药解决了他吧!
从他的口气,莫晚大概就猜得到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都说狐狸狡猾,生性多疑,其实,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多疑的动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肯定是将她划为‘必有所图’的一列!人有时候还真是犯贱,你对他不好,他不高兴,你对他好,他还想三顾四,好心当成驴肝肺!
不高兴地嘟了嘟嘴,莫晚弯身爬向了被窝。
将她不自觉的情绪反应尽收眼底,替她拉好被子,阎擎宇俯身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当我没问!good…night!”
本来还带了两份文件打算晚上回来看,可因为莫晚最后那一个无辜又幽怨的眼神,整理了下公文包,阎擎宇也直接熄灯、上了床。
床铺一沉,莫晚的嘴角却不自觉咧出清浅的笑痕,有意无意地挪动着身子,就朝他身边挨去,到能接受的最近距离,感受着他身上散发的天然暖意,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眸。
而阎擎宇,也在听闻到她沉稳而均匀的呼吸声后,也淡笑着阖上了眼。
******
而后的几天,白天两人各自忙于工作,夜晚短暂的平和相处,相拥而眠,日子简单而和顺。莫晚明显感觉到了阎擎宇的转变,甚至清晰地觉察到,时不时对她的迁就。
这个曾经在她心目中头号仇敌的男人,也早已颠覆了曾经的形象。
两个人的和睦,让莫晚开始正视自己的选择,却让阎家另外的两姐弟倍感痛苦。
这样的风平浪静,特别是阎擎宇对莫晚态度的明显转变,让阎思静抓心挠肺的难受,她无法接受,这样一个普通的女人,短短几天就征服了她心目中无可匹敌的男人。
心灵的扭曲,让她不禁越发地看莫晚不顺眼。
而阎心成,也陷入了深度的纠结。他一方面希望莫晚幸福开心,可真的每天看着她的目光定焦在了自己大哥的身上,他的心又开始极度的不平衡。想起自己多年的倾心付出,他羡慕、妒忌、甚至莫名的恨意丛生…抢夺的念头隐隐躁动,越来越甚。
***
这天,因为外出办公,莫晚便早早下了班,去超市买了点新鲜的苹果,不到四点,已经到了家门口。
走到侧门处,刚想开门,门却抢先一步从内打了开来,而后,两名衣着另类、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一看就像是小混混的架势,本能地,莫晚连连后退了两步、还侧身给两人让了路。
心里却不禁一阵纳闷:这样的人,怎么会从阎家走出来?
转眼,两名身着黑色皮夹克、破洞牛仔裤的男子似歪不斜地走了出来,却是摸索着下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朝她逼了过去。
搞不懂两人怎么回事,还以为自己挡了他们的路,下意识地,莫晚又后退了一步。
下一刻,一阵轻佻的细笑声响起,随即,一个扎着铜色骷髅腰带的年轻男子迎了前来,上上下下打量了莫晚一番,还朝她伸出了手:
“小姐好漂亮,以前怎么没见过啊?!刚入会的吧!我是酷哥,这位是连哥,认识一下吧!”
入会?不会是…黑社会吧!
“你们搞错了!我不认识你们!也没入什么会!”
听得一头雾水,莫晚冷下脸,绕过他们就想进屋。
突然,身后戴了三个圆环耳钉的男子又将她截了下来,还邪恶地伸手就往她拎着几个苹果的小手上抓去:
“以前不认识!现在开始认识,也不迟啊!书画协会,我们也是主力之一,来,东西这么重,我帮你拿吧,这娇弱的吃饭家伙,要是伤到了,可就不好了…”
抓着莫晚的小手抢过袋子,男子的手还吃豆腐地往她手背上摸去。(
“你干什么?流氓!我不是什么书画协会的!放开我!来人啊…………”
一阵恶心地想吐,莫晚脸色一变,大声叫了起来。
“不要这样嘛!交个朋友吧!”
一眼就看出莫晚行进的方向是阎家豪宅,时常出入阎家的两人,深知阎家就一个女儿,而阎家两兄弟也都未婚,再看莫晚的年纪、装扮,不像是佣人,自然而然就将她列为了阎思静的闺蜜、书画协会的成员之类,想着两人跟阎思静称兄道弟的铁杆关系,两人更是有恃无恐地动手动脚起来。
又扭又踢,又气又怒,偏偏像是秀才遇到兵,莫晚怎么也说,两人竟然都当耳旁风,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拖架着,莫晚大叫着,也怕极了。
屋里监控的保安看到这一幕,也匆匆往外赶。
提前回来的阎心成,远远地看到这一幕,飞速冲到门前,跳下车子,上前拉过莫晚,一拳打了上去,场面瞬间乱作了一团,外围的莫晚瞬间也给下傻了。
直至几名保安出来拉开了扭打的三人,莫晚才上前去拉住了阎心成:“心成,算了,别打了…”
此时,两名男子脸上都有些挂彩,不认输,不服气地嗷嗷直叫:“我靠!”
而阎心成也怒气冲天地攥着拳头,手背上被男人衣服上尖锐的铜饰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口子,却依然蓄势待发。
情势一度紧绷,这时,阎思静抱着一个本子跑了出来,上前就拉开了阻拦的保安: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他们都是我的朋友,谁让你们动手的?!”
一听是她的朋友,阎心成瞬间火冒三丈:
“姐,你从哪儿交这些下三滥的朋友?居然在我们家门口调戏莫晚!今天要不是被我撞上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
倏地抬起头,对望一眼,两名男子不自觉地抽了口冷气,他们还以为这儿只是个见义勇为的!断然没想到,居然会是阎家二少爷!
正不知该如何跟阎思静解释时,没想到维护的嗓音率先而起:
“我不许你侮辱我的朋友!他们都是我们会里数一数二的才子才俊,多得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投怀送抱!谁调戏谁,还是谁勾引谁,还说不定呢!”
被阎思竟的偏执气得差点吐血,当场点着那两个参差不齐的痞子,阎心成不给面子地叫骂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我亲眼所见,还能糊弄你不成?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他们这副嘴脸!你眼睛瞎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阎心成,我是你亲姐,你居然敢这么说我?我看,你才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魂都没了!”
霎时,门口处变成了姐弟俩的战场,吵得不可开交。
被人污蔑,心底也无比的郁闷,可半天,莫晚竟然连句话都插不上,一个抬眸,不经意间捕捉到阎心成手上的伤口,莫晚一把抓下了他的手:
“心成,你的手流血了?!”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急速的刹车声响起,下一秒,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到了跟前,而后,一名身着保安服侍的男子走了下来,快速绕到后车门处恭敬地打了开来,随即,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伟岸男子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
冷眼逡巡过门口聚集的一堆,阎擎宇的眸光在瞥到莫晚抓着阎心成的手时明显停顿了一下,也瞬时冰冷了几分:
“都在这儿干什么?门口的风景,很美吗?”
淡淡的一句话,却带着权威的压迫,莫晚近乎是条件反射地蹭地一下就收回了手,而一旁的保安,也都散了去,片刻后,豪宅的大门缓缓开启。
面无表情地扫了剩下的人一眼,阎擎宇转身刚想坐回车子,一道愤愤的女声又嘎然而起:
“哥,还不是这个女人惹得祸?!她简直就是个扫把星!狐狸精!连我的朋友都勾引,还害得心成误会打了我的朋友,你就什么都不管吗?!”
气得面红耳赤,阎心成瞬间暴跳如雷:
“姐!说话要凭良心!扭曲事实、颠倒黑白,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有说错吗?如果她不是狐狸精,会把你迷得现在还这么维护她?别忘了,现在她是你的…嫂子了!不是你的女人!”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从来没觉得跟自己的姐姐无法沟通,这一刻,阎心成竟火大的恨不得劈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得什么!
阎心成跟阎思静吵吵着,莫晚无语地拧了下眉头,眼角的余光却不自觉地定在了阎擎宇的身上…………
其实,她更在乎的,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而已,至于阎思静怎么看,她想也明白,也根本没感觉。阎心成,不需要她的解释,而看她不顺眼、她又不在乎的女人,她更不需要解释。
目不转睛地定在那颀长而深沉的黑色背影上,莫晚突然很想知道,他会怎么做!
“说完了?如果还觉得不够丢人,我可以派人送几个大喇叭过来!我再说最后一次,以后注意你的措辞!我的女人,什么样,我自会论断!她做了什么,要管,也轮不到你们!”
扭头,不屑地看了阎思静一眼,阎擎宇抬脚上了车。
眨眼间,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消失眼前!
清浅一笑,看了看地上散落的苹果,莫晚轻轻扯了扯阎心成的衣袖:
“我们也进去吧!你的伤口…需要处理!”
瞬间,门口只剩下阎思静跟那两名怯弱瑟缩、不成气的身影气得浑身哆嗦,恶狠狠地抬脚踹了各踹了两人一下,将手中的名册摔到两人怀中,阎思静也重重踩着脚步进了门。
为什么……为什么全家人都那么维护那个女人?!她到底哪里好?居然连向来不多话、不多事的大哥都护着她?!
她凭什么?!
毕竟阎心成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受的伤,莫晚给他处理过伤口,道谢后,才抬脚回房。
一进门,见阎擎宇正在整理行李,不由自主地,莫晚冲上前去,自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你生气了吗?我真的没有招惹那两个男人,是他们莫名其妙、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直起身子,一瞬间,阎擎宇竟像是被什么困住了,竟不忍推开她,良久,才回应了一声:“嗯…”
其实,看那两人不务正业的样子,他就大概猜得到,而他在意的,其实也不是她招惹了是非,而是她对阎心成的态度。
见他言语冰冷,瞥到床上的衣衫,这才想起他今天似乎回来的格外早,莫晚才若有所悟地轻轻松开了他:
“你…是要出差吗?”
“嗯…”同样的,还是一句轻之又轻的应付。
平时虽然他也不多话,可是今天,莫晚还是明显感觉到了他特别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