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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云锋说:“嗯,现在上去。”
苏蒽抬头看他。
林云锋说:“我叫你上去。”
苏蒽拎上旅行袋听话的回了楼上,林云锋没跟着回来。
她把衣服重新整了整,又拿出手机翻看。
上面的未接电话一目了然。
林云锋的号码她从来没有删过,一直在通讯录首位呆着,号码也从来没换过,但是跟这个人却也不曾联系过。
苏蒽曾经一度猜测林云锋的通讯号码肯定换了,直到今天才发现原来他也没有。
林云锋回来已经接近晚上,手上拎着一份食物,进门直接放到苏蒽面前。
苏蒽说:“你吃过了?”
“嗯。”林云锋坐到她对面,抽了根烟出来叼上点燃,随手将火机往桌上一扔。
那是只绿色塑料随处可见的廉价打火机。
苏蒽说:“不是戒了吗?”
林云锋自顾自抽着,没搭话。
苏蒽低头掀开盖子,开始吃东西,她吃东西的速度依旧很慢,也照旧吃的不多。
等苏蒽吃的差不多了,林云锋已经抽完两支烟,他将烟掐掉,把苏蒽面前的剩余食物扔进垃圾桶,随后拎起人走去卧室。
容不得苏蒽说什么,又把人推到了床上。
他们疯狂的做、爱,似乎也只有借由这项运动才能让彼此有那么一些联系。
林云锋变得比以前粗暴,也似乎更有力量,说不上是在惩罚还是什么,每次结束苏蒽都有种几乎被震散架的感觉。
可是她跟林云锋的关系依旧没有多少缓和,他们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一天下来都说不到十句话,其中一半还是苏蒽自言自语。
苏蒽不知道要怎么打破现在这个僵持的局面,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在这个小小的房子里,苏蒽就这么一天天的住了下去,她很少出门,偶尔下楼在店里坐一会,依旧时常碰到那个小姑娘,只是现在小姑娘喊林云锋为叔叔。
日光很好的一天,也是很普通的一天。
这一天苏蒽晒了晒被子,又整理了一下衣柜,然后在衣柜最底下发现了一只鞋盒,鞋盒已经很旧也很沉。
苏蒽原先以为是放在角落给遗忘了的类似皮带什么的配件,等到盖子打开瞬时整个人僵住。
那是很厚很厚的一叠照片,苏蒽不敢置信的翻了翻,照片有完整也有残缺,清一色都是她自己。
怎么可能?
怎么会?
苏蒽快速游览着,这两年的生活就这么活生生的又一次被摆放到了眼前,这些地方都是她陪着向一航走过的地方,照片残缺的部分不难推测就是当时站在她身边的向一航。
林云锋把照片剪了,独独留了她的,完好保存到现在。
照片是谁寄给他的不猜也能知道。
苏蒽讽刺的哼笑了声,笑的比哭都难看。
这两年的生活现在只要稍稍回想一下都是一种极度的耻辱,在她安安逸逸跟着向一航在另一个国度过活时林云锋过的又他妈是什么日子!
她忍不住想象林云锋拿到这些照片时的心情,他该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她跟另一个男人的相处过程?
拽着照片的手越收越紧,恨不得将这些都给狠狠撕烂。
苏蒽并没有将这些撕了,她直接将这些给烧了。
林云锋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刺鼻的气味,他寻了一圈,最后在卫生间找到了苏蒽,同时也看到了那一地的狼藉。
“你在干什么?!”林云锋迅速冲过去,将还没被烧尽的照片一把给抢了过来,甚至都没心思质问苏蒽怎么翻出这些照片的,只怒目瞪着她,厉声道:“谁让你这么做的?!”
苏蒽脸色也不好看,大声说:“为什么不能烧了,留着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这是我的东西!”
“可这上面的是我!”
林云锋皱着眉查看手里剩余的几张照片,已经懒得再跟她辩解。
苏蒽起身要去抢,林云锋迅速侧身避过了,警告的冲她喊了声:“苏蒽!”
“我叫你烧了!”
“不行!”
“为什么!”
林云锋忍无可忍的吼道:“因为这两年我都是靠它们过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16年最后一天,他们的故事还没完结。
☆、第60章 完
林云锋吼完便扔下呆若木鸡的苏蒽径直回了卧室,在里面转了一圈,犹自不放心,将照片往兜里一揣又转了出来。
苏蒽木木愣愣的在卫生间站着,等林云锋又进去才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说不尽的无望又悲痛,林云锋没看见。
他拿了拖把开始清理这一堆乌黑黑的垃圾,这些承载了他两年多来的支柱。
第一次收到照片时林云锋记得正在给一个顾客做炒年糕,那次年糕糊了一锅,他把钱退给面色不好的顾客,等店里人走尽便关了门,停业了整整三天。
他也说不清那会是个什么心情,愤怒、心痛、仇恨等等似乎都掺杂了那么一些,到最后就仅仅只留下那份空白,大片的空白里只余了苏蒽那清减淡漠的轮廓。
照片隔段时间按时送到,起先他收了便扔在一处,也不开封。
有一次隔壁的孩子拿来玩差点遗失掉,林云锋才又另外找了个地将它们妥善安置,顺手又拆开了来看。
苏蒽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扩散在眼前,不能说苏蒽过的不好,但是也绝称不上好。
照片中的两人举止亲密,每一张每一张都是苏蒽细心体贴的照顾着男人,可是每一张苏蒽的脸都是漠然冰凉的。
整个人看过去机械又冷漠,对于生活更像是一种任务。
他越看便越是心疼,索性就将那个人给驱逐在视线之外,往后便独独留了苏蒽那边边角角。
由此反复翻看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每个深夜他都要对着这么个人出神很久,间接导致两年后苏蒽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时,林云锋也并不觉得多陌生,也不曾有时间遗留下来的那种怅然感。
对于他而言两人仿似前一天才刚碰过面,他们近乎不曾分开过。
林云锋把满地灰一点点的扫进垃圾桶,身体起伏几下后,背上多了点重力。苏蒽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搂着他的腰,挂在了他身上。
林云锋手上动作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他就这么背着个人将卫生间打扫了一边。
他们都没开口说什么,寂静中只有拖把接触地面传来的细微摩擦声。
等打扫完,林云锋拉开她的手转过身,苏蒽的眼睛有点红,脸色一如往常的白,嘴唇干到略略起了皮,漆黑的长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看过去显得有点脆弱。
“我们谈谈。”林云锋说完,放开她率先走出去。
苏蒽不知道林云锋要谈什么,他的语气很淡,但是说出来的话好似来回思虑过很多遍一样,心里有些没底,隐隐的又有点不安。
她低头又站了会,转身走出卫生间。
林云锋在客厅坐着,等她出来,抬手指了指对面。
苏蒽走到他对面坐下。
林云锋说:“我承认我没忘记你。”
奋不顾身冲进火场,默默收着那些照片便可见一斑,这并不难猜到,苏蒽也不觉得意外,她只担心他后面说的话。
果然林云锋开口说:“但我无法跟你在一起,我们中间隔了太多东西,我忘不了你,也忘不了他们。”
好似又想到那些沉重的画面,他的表情也凝固冷冻起来。
“你不用觉得愧疚,这跟你没关系。我母亲跟我哥的死也只是意外,那时候谁都没再打扰我们,只是我自己想着给他们换个生活环境,才遇到了事故。”
他木然的开口说着,低沉的声音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内容好像并非他亲身经历一样。
苏蒽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的紧紧的,她死死的盯着对面的男人,隐忍着没有打断他的话。
“可是已经发生了。”林云锋微微掀眼看向对面的女人,“苏蒽,你说我怎么跟你在一起?”
给他一个理由。
苏蒽,给他一个跟你在一起的理由。
苏蒽的手收了又收,思绪汹涌翻腾着。
片刻后,她轻声道:“不需要在一起。”
林云锋缓慢的眨了眨眼。
苏蒽说:“你需要给你父母一个交代,那我们就永远不结婚。我就只是跟你住在一个屋檐下,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
林云锋不说话。
苏蒽紧张又略微焦急的说:“这样就可以对不对?不结婚我就不是你们林家的人,也就不等于跟你在一起,我只是呆在你身边,我们只是走了同一条路而已,是不是?”
林云锋:“苏蒽……”
“是不是?”苏蒽把手放到桌上,微微往前倾了倾身体,眼底又忍不住的有些发热,她稍稍提高音量,说:“林云锋,对不对?我说的对不对?”
两人对视着,林云锋喉结剧烈鼓动了一下,眼眶也红了。
但是对于苏蒽的问话他依旧没有给出答案,可是也没再说别的。
时间一长,苏蒽只当他默认了。
一段时间后他们又经历了一次搬迁,这次去了很远的西北部,属高原,地广人稀,城市就那么几个。
这边的经济相对落后很多,生活步调平缓,但是当地人都非常热情好客。
林云锋依旧开了家点心店,做那些在这边不常见的小点心。
因为口味独特,每天也有那么些客人光顾,生意没以前好,但这边物价低,所得收入对付生活绰绰有余。
这边每天都是大太阳,碧蓝辽阔的天。
苏蒽时常趴在前台睡觉,有客人来就帮忙收收钱。
偶尔跟着林云锋一起去周边逛逛,买点当地特色的服装饰品打扮着玩。
日子一天重复一天的过着,很多人会为了逃避都市生活的压力而找一个地方居住一段时间,之后又会投入到忙乱的工作中。
他们都说都市有都市的好,隐居只是一种臆想,真正有一天让你过这种平静的生活也会觉得乏味无聊。
人活着就应该有目标,有竞争,有追赶,这才是人生。
苏蒽并不发表这种说法的对错性,可能是经历的太多,又或者曾经的生活起伏太大,对于她而言现在的日子却是最好的,她并不觉得无聊乏味。
苏蒽枕着胳膊转了个头,看向里间,男人厚实的侧影让她不知觉的咧了咧嘴。
现在这样就很好。
…
刘景秀依旧无法接受他们在一起的事实,也拒绝跟苏蒽去到那样一个偏僻落后的地区,但她也没继续在C市呆着,搬去了临近的一个城市。
苏蒽每年回去一两趟,无法时刻呆在她身边,便请了一个保姆照料她的生活。
母女两依旧没什么话题,偶尔电话沟通也不过就是照例完成任务的模式,这对两人而言都近乎是一种刑罚,彼此都觉得累,却又无法避免。
后来刘景秀居住的小区搬来一个孤身男人,是个老会计,早年丧偶,儿女长居国外。两人情况颇有些相似,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走到了一起,双方儿女自然欢喜,这也算了了彼此小辈的心愿。
…
向一航自苏蒽离开后不久开始全中国跑,举着个单反看自己国家特有的地理人文。
还弄了个专栏,将自己所见时不时发布到网上,已经有不少粉丝,也被部分杂志进行过邀约,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了。
他在西北这一带已经转了大半个月,因为长年累月的日晒奔波整个人黑了一层,也壮实不少,看过去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