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微温
宋子和到文家时,文母说文心爱还没回来。
“打电话也不接;打电话给她老师;那老师也吱吱唔唔的,说下午没他的课;没注意。”文母有些急;口中抱怨着老师的不负责任,却不知;文心爱在班里就像是个隐形人,就算几天不来上课,估计也不会有人注意。
宋子和想起中午的事,隐隐有些不安;他在文家等了一会儿,文父回家来,听说文心爱还没回家,手机也打不通,便又下楼去,准备到学校去看看。
宋子和觉得再等着也不是办法,说骑车到周围找找看,便也出了文家。
今晚降温,天气极冷,小区里除了有个中年人在跑步,几乎看不到人,其实宋子和也不知道到哪里找,说到底,她根本不了解文心爱,喜欢去哪里,有哪些朋友。
他在小区里找了一圈,觉得冷得慌,人停下来,看亮着路灯却空无一人的水泥路,一只野猫从路上窜过去,一闪便进了旁边的绿化,他想到今天讲台上文心爱的话:“……我确实喜欢宋子和,一直很喜欢,只是,他不喜欢我,从不,因为我成绩差,又烦人,而且长了难看的胎记……。”
喜不喜欢一个人与成绩和胎记有什么关系?
他没来由的在意这句话,一在意就在意了整个下午,几乎没好好听课,抬头,头顶星光满天,文心爱真的是很古怪的一个女生,连想法也古怪,但为什么,今天听她这么说时,心会跳得这么快呢?难道自己也跟着变得古怪了。
他垂下头,准备再到外面的路上找找,找不到就再回文家看文爸有没有消息,正要踩动自行车,抬起头时,却看到水泥路尽头,一个小小的人影,正一跌一拐的往这边来。
他的心又似中午时那般莫名的狂跳起来,是文心爱。
文心爱是走回来的,从欢唱走了六站路,走了两个多小时。
人已经有些麻木了,因为一直在走路也不觉得冷,所以当她看到宋子和时也忘了反应,呆呆的看着他。
路灯依稀照出她嘴角的伤和零乱的头发,宋子和心里一紧,放下车,走上几步,问道:“你怎么回事?”会不会这么晚在路上遇到坏人了?
文心爱眨了眨眼,似乎才回过神:“对哦,我忘了今天要补课。”
“你怎么受的伤,书包呢?你妈妈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是不是遇到坏人了?”宋子和根本没空理会补课的事,又走近一步,接连问了几个问题,却没有注意,他这样连着问,泄露出他有其实在担心她的。
文心爱却体会不到这些,只是摸着头,慢慢的说道:“我只是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想问题,所以回来晚了,没有遇到坏人。”
“那么伤呢?”
“不小心跌了一跤。”
她在说慌,一定是又被同学欺负了,宋子和叹了口气,觉得对眼前的女生无可奈何,有时候他可以对她置之不理,可以吼她,但更多时候他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走吧,你父母都在急着找你,我送你回家。”他拍拍自己的车后座,这里离文家还有一段距离。
文心爱慢慢的走上去,宋子和扶稳了自行车让她坐上来,却嗅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气,他眉一皱,有点不敢相信,说道:“你喝酒了?”
文心爱动作一滞,就这么杵在那里。
宋子和见她不说话,没再追问:“上来吧。”他说。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她不怎么了解那个女生,他也不会觉得她会去喝酒。
两个人,一辆车,在空无一人的水泥路上慢慢的向前,夜风很冷,吹在脸上生疼,宋子和想把自己手上的手套拿下来给文心爱,却感觉一团温暖靠上来,靠在自己的背上,他僵了僵,却听到身后文心爱的声音。
“我不是狐狸精,真的。”
他忍不住回头,看到她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衣摆,于是就看着那只手,道:“对,你不是。”
身后很长一段时间沉默,然后拐了个弯时,宋子和听到文心爱低低的抽泣声,被夜风吹得细碎的飘进他的耳中。
“宋子和,我好想逃离这里。”身后的文心爱忽然抱紧宋子和的腰,脸埋入他的后背。
自行车在一瞬间往旁边歪了歪又稳住了,很奇怪,宋子和竟然没有想要拉开文心爱的手,只是任她这样抱着,然后载着文心爱越骑越远了。
☆、雪夜
文心爱从校门口出来时,被人拦住了;杜宁戴了个网球帽;穿着宽大的厚外套,跨着自行车叫她:“文心爱。”
文心爱想起那天的事;下意识的想躲开;向旁边让了几步,又被杜宁拦住;她便只好站在那里不动。
“我对不起你,”杜宁下了车,看着她的神情,“那天我找不到你;以为你回家了,而我自己也醉了,是被人扛回去的,我到后来才知道你被那几个女的欺负了,心爱,我都教训过她们了,你原谅我。”说着讨好的冲文心爱笑。
文心爱听他讲那几个女生,心里还有些后怕,仍是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杜宁扯着文心爱的衣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看看,这就是欺负你的下场。”说着递到她面前。
文心爱迟疑了一下才看过去,是上次欺负她的女生,竟一溜的全剔了光头:“还有我,我请你去的,却没保护好你,我也有错,”杜宁拿掉自己头上的帽子,竟然也是光头,“我还因为大冬天剔了个光头,冻感冒了呢,心爱,你不生气了吧。”他吸吸鼻子,可怜兮兮的说。
文心爱傻傻地看着那颗光头,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道:“我没有生你的气。”
“真的?”杜宁捧住她的手,有些讨好的说道,“要不要摸摸我的头。”
说话间却瞥到文心爱颈间长长的一道疤,一股戾气顿时暴出,伸手抚过那道疤,口气咬牙切齿:“我该杀了她们。”
这次,他知道那天几个女生合伙打了文心爱后,他真的是差点掐死那个带头的女生,把老师们都惊动了,几个人一起才把他扯开,而那个女生已经直翻白眼了,这件事闹得很大,他在家里被关了几天,由父亲去学校摆平后,前天才又能去学校上课。
然而此时,再看到文心爱的伤,他又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不过说到底,都是自己只顾喝酒,却根本没照顾好她,所以他逼着那几个女生剔光头的同时,自己也剔了一个。
“已经没事了,过几天结的痂也会掉的。”文心爱听到他咬牙切齿的说“我该杀了她们”,被吓了一跳,慌忙说自己已经没事了。
这样的慌张看在杜宁眼里,不由怔了怔,分明是自己受了伤害,为什么要急着说自己没事?
然而恰恰他就是喜欢这一点,有点像母亲,总是自己承受,从不会怪罪别人,所以总是受伤害,而他没办法保护母亲,是否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孩,这次是他罪该万死,但下次,绝不会再发生。
她拉过文心爱的手,放在自己刺刺的光头上,看着文心爱道:“文心爱,做我女朋友吧,我用一辈子好好保护你。”
一辈子?文心爱被这样的承诺吓了一跳,一辈子?她为什么要他的一辈子?
“我不要你的一辈子,”文心爱挣开手,“我回家了。”
看她要走,杜宁有些气馁,难道回家比自己的一辈子还重要?他抓着头,拉住文心爱道:“你上车来,陪我去个地方。”
“我还要补课。”
“我外婆病得很重,你陪我去医院看她吧,她是世上唯一疼我的人了。”
文心爱一怔,回头看他,他光光的头下,一对落莫的眉眼,她是个容易心软的人,此时看他的神情,不由犹豫起来。
杜宁的的父亲有了新家,妈妈去世了,世上就只有一个外婆是真的疼他的,她想起小时候住在乡下由奶奶带时,奶奶举着棍子追打那群嘲笑她胎记的小朋友,还抱着她安慰:我们心爱是最漂亮的,想到这里,鼻子不由酸了酸,望着杜宁点点头:“好。”
宋子和又一次被文心爱放了鸽子。
当他到文家时,文母很抱歉的说文心爱有些事,不能及时回来补课,因为没有他的手机,所以打电话来让她转告,但她也没有他的手机号。
文母执意要留他吃饭,宋子和拒绝了,直接出了文家。
到了楼下,宋子和还算不错的心情,不知为何变得极差,他把原因归为因为白跑了一次,本来这段时间可以多背几个英语单词的。
他沿着小区的水泥路慢慢的骑,嗅到扑鼻而来的腊梅花香,停下了车,看到路旁的花坛里有一株腊梅花,似乎开早了些,此时散发着迷人的花香。
他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待机频上没有未接电话,没有短信提示,翻到电话薄,只有父母和几个要好同学的电话,也许该把自己的号码给文心爱,不为别的,至少自己今天不用白跑一次。
正想着,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掉在自己脸上,极冰凉的感觉,他一怔,抬起头,看见路灯光下,有无数片雪花正飘飘扬扬的飞下来。
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路边有一对情侣走过,女孩戴着白色的帽子,边用手接着雪片,边叫道:“下雪了,太好了。”
男的就拍她的头:“傻子,下雪有什么了不起。”
女孩不理她,还是伸手接着雪片欢呼。
他忽然想到文心爱,她似乎没有这么活泼,但至少应该也会很开心吧,她现在在哪里呢?是否看到下雪了?他想起她如瓷娃娃般的脸,戴上帽子一定比刚才那个女孩好看吧。
他一径的想着,等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想的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而雪花已经落满了一头,他忙用手拨了拨头发,用穿在校服外的风衣帽子将头盖住,骑上车。
出了小区,他直接往老城区的方向去,下雪了,他得先去看看母亲,或许可以劝她早些回家去,并且趁收摊的时候喝一碗热腾腾的酒酿园子当晚饭。
他车骑的飞快,风兜在帽子里发出“呼呼”的风声,雪花也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脸上脖子上湿凉一片。
赶到母亲摆摊的地方时,母亲还没有收摊的打算,看到他来,一头一脸的雪花,忙用干毛巾擦了擦他的脸和头发,递了碗热酒酿给他:“不是去文家了吗?怎么来这里?快,趁热喝了,再帮我把桂花糕拿到那桌去。”
他拿起热酒酿喝了一口,暖暖的直到胃里,这才拿起刚蒸好的桂花糕准备送过去,走近了才看清那桌上的两个人,正是文心爱和那个男生。
文心爱真的戴了顶雪白的兔毛帽子,正将手伸到搭起的棚子外接外面的雪花,她的小脸几乎与帽子一样白,本来没精打采的流海被收到帽子下,露出如画般的眉眼,她微微的张着嘴正入迷的看着棚外的满天雪花,而同时入迷的还有旁边的男生,不是为外面的雪花,而是为眼前的文心爱,一只手趁文心爱不注意滑过她的脸,就要移到她的唇时,文心爱反应过来,朝后缩了缩。
“怎么不送,别冷掉了。”母亲在别桌收了碗筷回来催他。
他将桂花糕往母亲手里一放,几乎有些狠狠地说道:“要送你送。”
母亲莫名其妙:“这孩子,怎么回事?”摇着头,把桂花糕放到文心爱他们面前。
“老板娘,帮我们拍张照。”杜宁拉住宋母,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