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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听,像你……的声音一样好听。”他说。
他说完自己也差点晕了过去。
陶军昨晚喝酒时还赞美他,说他现在嘴巴像上了油,涂了蜜,又滑又甜了。
人总是要进步的嘛,尤其是在很需要钱的时候。
这些话比起在监狱里向管教汇报思想时所说的,又算得了什么呢。
施米路一高兴,又胡说八道起来。
“怪不得,你嘴巴真甜呀,很少有人能搞惦我妈的,我昨晚回来,她不让我睡觉,说找到一个人,有学识,有修养,可以给宝珠当老师,当爸爸,还可以堵住人的嘴巴,我才不要理她!我以为她又要给我找老公了,前一阵她老托人帮我找什么工程师呀,公务员,甚至大学老师呀,你信不信我会嫁给那些人?哈哈,他们不是死了老婆就是离了婚。唉,我的老妈,居然把自己的女儿看得一文不值!后来她说你长得一表人才,而且跟我同年,是个被女人伤害过的大好青年,说这次我一定会喜欢的,哈哈,我说那就见呗,瞧我没到中午就爬起来了,今晚都等不及了呢……还好啦,这次我妈讲话比较贴近事实,起码没以前那样不靠谱。”
方原有点汗了,他一心做自己想做的角色,没想到施米路的妈居然还想假戏真做!这对母女,是一对活宝。而施米路呢,顺着她妈指的方向,却走到斜路上去——得她样子倒不是想找老公,而是想找个玩伴,找个床友。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来这儿吃饭吗?”她问。
“这儿风景好,出品也不错。”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啦,重要的原因是没有人猜得出的!哈哈,看你猜不猜到?马上有奖问答,猜对奖金一万块!”
“我猜不出,也不想知道。”
施米路收住笑,变得一脸正经。
“你要知道!包括我的生活习惯和一些过去,你都要知道!不然,你怎能当我老公,宝珠的爸爸呢?万一女儿以后问你事情怎么办?”见方原不说话,她又说:“你还是挺有性格的嘛,我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来这儿吃饭,刚开始有点不可告人。”
方原依然沉默,眼睛投往别处。
她自讨没趣,败下阵来,指了指对面那片绿草地,压低声音说:
“你看到了吧,高尔夫球场。宝珠的老爹是这儿的金卡会员,他以前经常带我来这儿玩,现在不带了,带别的女人,有时还带他老婆,搞笑吧?”
方原被她弄得有点虚脱了。
“哦,你还是个搞侦察的。但你不会觉得不开心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他现在就是和他老婆坐在我对面,我一样吃得下,就算跟他情人睡在我旁边,我一样睡得着……”
方原忍不住笑了,他无可奈何的笑更令施米路着迷。
“怎么?你不相信?那好,找天我跟你到他公司去转转!”
“我跟你?去他公司?为什么?”
“因为他现在的助理就是他最新的情人,就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不让我介入他的工作,你跟我上去,就知道我在他们面前是怎样的强势了!”
哈哈,被下了课,倒在地上,还要抓一把沙子。女人真他妈的可怜啊。
“你不是想我假扮你男友上去刺激他吧?”
“你可以扮我司机,陪我上去找他要钱呀。我身边的人都知道我的事情,我从不怕人知道这些。”她突然眉毛一挑:“就是让你假扮我的男友,也不难为你呀,这本来就是你要扮演的角色呀,对不对?”
方原马上说:“不难为,肯定不难为,简直是便宜我了。只是这个角色跟原来不同,我只是蒙小孩的,没想过蒙大人,而且是有杀伤力的人,有一定危险性,我要预先买个意外保险,并且要加收费用的哦。”
“哎呀,不就是钱吗,给你!上去能拿多少就给你多少,反正不是我的钱,用完找他再要!”
怪不得她那么豪爽,她的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但换了别的女孩子,一定会觉这些钱太难挣。因为同人不同命。有人觉得,越过那条自我设定的界线要万水千山,而有人觉得一个媚眼,一个姿势,或者一下子躺倒,就可以得到,根本不是什么万丈深渊。对后者来说,没钱才万丈深渊呢。
女人一旦过了那条线,坚定了自己向前走的信念,就像绵羊变母狼,只要遇上猎物,先是狐狸一样笑迎上去,然后侍机撕咬,绝不松口。
施米路现在就像一头受了重伤的母狼,不甘被岁月歼灭,不甘寂寞而死,她挣扎起来的那股凶劲,有身份和要脸面的男人没准真的会怕。
方原觉得这个世界真奇怪,男人每天疲于奔命,流汗甚至流血,有时还拿命去拼钱,有时为一公斤黄豆两分的差价死不肯让步,却在后院里雪花一样地派钱,养活一些不劳而获的人。不过也好,因为这些女人会立即把到手的钱花掉,这样可以活跃市场,刺激内需。
而他现在的收入也在这些支出里。她挣男人的钱,他挣女人的钱。
突然,方原觉得这样的思路是不对的,他和她完全没有可比性。
施米路是寄生的,他方原是付出的,他要以工作体现价值。
可是,难道就说人家施米路没有付出吗?她付出过青春,付出过身体,付出过怀孕、人流、大肚子,生孩子……付出的还有眼前的不快乐和将来的后遗症。
这是一个怪圈。
方原的心情一下子被她扰乱了。他看看表,就说有事要先走。
“不许走,我们的合作就从现在开始。”施米路霸道地说。“你要听我的,今晚就陪我去酒吧!”
“不行,这不是计划中的事,我今晚要见另外的客。”
施米路不高兴地瞪着他:“你就那么忙吗?我把你的时间全买下不行吗?”
他不高兴了,口气僵硬。“你当我是什么?我是坐台的啊?我约了别人,给多少钱也不能失信。”
“谁当你坐台了?不要以为去酒吧就是想干嘛,我可不是那种要买的人!损你自己好了,别把我给搭上。我不过是想彼此尽快增进了解,你打电话推掉她不行吗?我给双薪好啦……”
“双薪也不行,明晚吧,你可以给我一个规定的时间,我保证会准时出现。”
施米路不说话,盯了他好一会儿,才自我解嘲地哈哈大笑。
“看来你真抢手啊,不会是约了女朋友吧?得,我也喜欢有原则的人……我虽然是当了妈的人,但我的生活没有什么改变,我是黑夜与白天颠倒的人,我的午餐就是我的早餐,没有什么规律,你给我一个价吧,我希望包你的月,你就别接其他的客了。”
“包月暂时不可能,因为我答应了别人,除非她们炒掉我。我只能答应你,我少接一些单,把多出的时间给你……”
虽然挺诱惑的,但方原不想因为她而断送其他的客源,而且他不希望自己随传随到那么被动,他希望有自己的生活规律,按自己的计划做事。
见他那么坚持,施米路就让了步。虽然她已恨不得一口就把方原吃下去。
那个男人很久没有碰她了,她也厌倦了跟人在酒吧和网上邂逅的一夜情。那些视频做爱开始新鲜,现在也不喜欢了,毕竟那是隔靴搔庠。
现在有个这样一个谈吐优雅的帅哥突然出现,既可以陪她,也可以给女儿一个交代,以后还可以大张旗鼓,出双入对。以往,旧同学来了要见她老公,她一会儿骗人说老公出差,一会儿骗人说应酬太多。眼前的方原,就是带着回东北老家给老爸扫墓,见所有亲戚也值回票价,够她长脸了。反正这事儿老妈支持,老爸死了,躺在坟里,想骂也出不了声。
方原先行离开,施米路看着他的背影,咬着银勺笑出了声。
第11章 神秘的高小姐
方原推掉施米路,不完全是借口。
在方原的分类广告打出来的头一天,他接到第一个业务来电,对方问了他一些问题,包括他的背景资料,他的服务方式和收费标准。当方原想了解孩子及其父亲的大致情况时,女人支支吾吾就收了线。方原往回打,对方竟是个公用电话亭。
这个说自己开士多的女人之后又打来电话。因为她有一口漂亮的京腔,吐字简直比央视女主持还要清晰,方原印象犹深。
现在的士多老板素质真高啊!他认为,这女人完全可以到海城电台兼职了。
这个女人直接约方原晚上9点在大剧院门口见。方原试图问她姓什么,孩子多大,她一概不答,说见了面再说。
从没见过这么神秘的主儿,只问别人,不让别人问她。
方原准时到达,按她的要求,手里拿着一张当天的晚报。
三分钟过去,没有人过来问他,他把报纸卷得像根竹子那样圆,那样细,一下一下地敲着手背,佯装悠然自得,却拿眼睛到处扫瞄过往人群,猜想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这时,一辆黑色宝马从外边慢驶进来,在他面前约三米的空地停下。四秒以后,他的手机响了。就在他伸手从裤袋掏电话时,宝马的窗玻璃同时下滑,他抬头,看到一个三十来岁的黑衣女人坐在驾驶室里,右手举着手机朝他扬了扬。
就是她。
他走过去。
她打开车门,请他坐上来。
车里除了香熏的味道,还有一点酒气。显然,这女人刚刚应酬回来。
现在查醉驾这么严,女人还敢酒后开车,方原猜她非一般闲人。
“你是方先生吗?”她一开口,方原就听出,是那漂亮京腔。
“是的,请问怎么称呼你?”
“我姓高,你叫我高小姐吧。”
方原以为高小姐会把车子驶出去,然后找个咖啡厅坐下来谈。没想到车子没有调头,而是直接开进了停车场。
难道第一次见面就看电影?
早上见过了施米路,方原变得有点神经过敏,觉得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因为这儿是海城。
“大剧院有聊天的地方?”他试探着问。
“我们就在车上聊。”
她的声音除了清晰和果断外,听不出其他色彩。
方原心里有点发虚。
就凭刚才的时间计算,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他在明处,她在暗处,她只消用短短的四秒时间就看清了他,然后迅速做出判断,再动手拨电话确认是不是这个人,再让他上她的车。
这样,假设方原有什么异样,她也会有所察觉。
还有,如果她不满意,她有足够的时间掉头就走。
在不时有人走过的大剧院停车场,熄了火在车上交淡,安全而又独立。
凭感觉,方原认定高小姐是个做大生意的女人,她开的宝马是740型,似乎不是个开士多的人可以拥有的。除非她开的是7…eleven。
透过车外的路灯,方原从侧面看清了高小姐。她很美,很高贵,瓜子脸上高鼻深眼,有中东女人的雕塑感,微突的额让她显得聪明典雅,白皙的皮肤保养细滑,轻烫过的长头随意在脑后打了两圈,然后被一只深红色的八爪鱼发夹扣住。她张嘴说话时,右脸有一个很明显的小酒窝。只是眼角里的几道细纹,透露了她年龄的小秘密。应该有三十五六了吧。有的女人到了这个年龄,依然美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