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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阳这时透过麦克风对磁体间的沈建国喊话道:
“沈队,问题的顺序换一下,把最后那道题的询问顺序往前挪一挪。”
沈建国转过身,笑着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对李行墨的询问几乎和林染一样,不过按照江昭阳的要求,沈建国在问完太阳升起的方向之后,便抛出了许韵的照片,与林染不同,李行墨只看了一眼,便把照片扔了出来,语气低沉而冷淡:
“不认识。”
尽管李行墨的回答迅速而坚定,但是几秒之后,江昭阳便发现他的前额叶-顶叶皮层部分在显示屏上颜色已经变成了赤红色。
测谎的结论就算隋红山不说,似乎也已经昭然欲出。
稍后,沈建国继续问道:
“刚才从屋里走出去的那个人,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你喜欢她吗?”
“不喜欢。”
……
随着时间的推进,测谎逐渐接近尾声。
李行墨现在作为江昭阳眼中的主要嫌疑人,为了表达对他的“照顾”,江昭阳在设计问题的时候,特意给他多加了一道:
“李行墨,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下来了。一个月前,我们在佛手坪的一个案发现场提取到了一缕烟灰,你认为这缕烟灰是什么颜色的?”
一直对答如流的李行墨这时却突然沉默了起来,似乎这个异常简单的问题,对他而言无比艰难。
“你不必勉强回答,我可以提供给你三个选项,你只要告诉我选A,选B,还是选C就好了。”
“A:灰色;B:金色;C:白色。你选哪个?”
沈建国提问的速度很慢,他尽可能地让李行墨把从他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听清,所以刚才仪器屏幕上李行墨脑区图形矩阵的颜色已经淡下去了不少。
停了停,李行墨声音平静地说:
“我选A。”
片刻之后,隋红山打开了麦克风:
“好了。”
沈建国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助手可以结束测谎了。
·
“嗳,老隋,结果怎么样?”沈建国从外面推门进来马上问道。
隋红山却慢悠悠地喝了口水,“fMRI的测谎技术虽然先进,不过也并不是没有缺陷和偏差,但单单就这个案子而言,你们所求的东西比较简单,就是刚才那两个人到底有没有失忆,结果其实很明显。”
“您能不能说话别那么绕,说清楚点?”沈建国着急得抓耳挠腮。
“目前我比较确定的结论有两点:第一,林染肯定认识李行墨,并且对他有很深的感情,但她到底认不认识许韵,目前还不确定;第二,李行墨肯定认识许韵。”
“这就齐了!”沈建国爽快地笑了一声,随后便骂道:“这俩货,藏得真他妈深!”
隋红山跟着一笑,之后扭头看向了江昭阳,发现他正双手交叉,低头沉思着什么。
“江队还有别的想法?”他问。
“你有没有注意到刚才李行墨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仪器上图像颜色的变化?”
“你是说……那一缕烟灰的颜色?”
“没错。”
隋红山对案情并不是特别了解,不知道那一缕烟灰能有多大的作用,所以刚才有点忽略了这个问题。
他马上回头查了一下当时的图像资料,马上肯定地点了点头: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基本可以判定,他是知道有那缕烟灰的,他选A,应该也是在说谎。”
“江队,这是……什么意思?”沈建国表情有些茫然。
“沈队,你马上把李行墨的DNA,跟佛手坪所有死难者和外地幸存者的DNA进行交叉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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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相框
听到这话,沈建国眉头一舒,叫了声“好嘞”,马上出门去安排了。
沈建国前脚刚走,后脚江昭阳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掏出手机一看,眉头一皱,马上滑向了接听键。
“身体怎么样了?”他问。
“还行。”颜以冬带着笑意回答。
随后马上反问: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明知颜以冬体弱,但关于案情,江昭阳觉得没必要瞒她,把自己离开北京后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跟她讲了个遍。
讲到后面,站在一旁的佟星河突然发现江昭阳脸色一变,刚刚舒展开的眉头又马上拧成了一团。
随后他光速挂断了电话,往前快走了两步,一把拉开操作间的门,高声喊道:
“沈队”。
沈建国正在外面布置任务,听到江昭阳喊自己突然一愣,随后匆匆安排完后面的事情,就马上跑了回来。
“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江昭阳看了看远处人头攒动的人群,伏在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
沈建国听完也是脸色一变,着急地问:
“确定吗?”
江昭阳点了点头,反问道:
“DNA鉴定需要几天?”
沈建国皱了皱眉,“最快也得三天……”
“那就不做了,现在马上开始审讯!”
“什么……”对江昭阳的脑回路,沈建国完全没反应过来,“我们本来就没有一点证据,现在连DNA鉴定都不做,拿什么审啊?”
江昭阳唇角一勾,“你刚才不也说了,有没有DNA鉴定结果,我们都一样没有证据。左右都是没有证据,那还有必要等吗?”
沈建国皱眉一想,觉得他说的似乎也有道理,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打鼓:
“江队,这个李行墨可不是一般人,就凭他的心机和耐力,这个人的心理防线垒得比城墙还厚,我们手里什么证据都没有,光靠一张嘴,怎么突破他的心理防线?”
江昭阳用手轻轻挠了挠眉,淡然一笑,“沈队的担心我也明白,说白了,你就是想通过DNA鉴定确定他的身份,而且你也明白——就算能确定他的身份,其实对审讯的作用也不大,只不过能多多少少提升我们的底气。”
沈建国感觉这话一下说到了自己的心坎里,他使劲点了点头。
“如果沈队真想知道鉴定结果,其实可以不用等三天,今天就能知道,你派一组人再去一次佛手坪不就行了?”
“再去佛手坪?”沈建国的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还是有些不明白,“去佛手坪干吗?”
江昭阳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支红双喜,在烟盒上轻轻磕了磕烟屁·股,低声道:
“挖坟啊!”
“挖坟……!!!”
这几个字一下点醒了沈建国,他的肩膀轻轻一颤,“哦”了一声,马上推开门又跑了出去。
·
沈建国走后,佟星河蹙紧眉问:
“昭阳,刚才你们两个一直在说什么?什么身份鉴定,什么挖坟,挖谁的坟?”
停了停,又问:
“从刚才小冬给你打完电话,你就有点怪怪的,刚才她在电话里跟你说什么了?”
江昭阳走到门口,点上烟,轻轻抽了一口,问:
“你还记得陈志国和樊秀芝吧?说起来,你应该是洪川警方进入现场的第一人……”
“当然记得。”佟星河打断他道,“刚才的事,跟他们俩有什么关系?”
“刚才小冬给我打电话,我告诉她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并不是林染,而是李行墨时,她告诉了我一个线索。她说,她第一次见到李行墨的时候,就觉得他有点面熟……”
“刚才她想起来了?”佟星河着急确认道。
江昭阳点了点头,“她说自己跟李行墨虽然没碰过面,但是却见过他的照片。”
回想起江昭阳刚才问自己是不是还记得陈志国和樊秀芝,佟星河马上心里了然:
“小冬说的照片,难道是挂在第一案现场墙上的那个相框?”
江昭阳又点了点头。
佟星河不禁心里一松,忍不住暗叹一声好险!
陈志国家的相框早就随地震引起的山体滑坡被彻底埋进了泥里,如果这次江昭阳带来的不是颜以冬,而是别人,恐怕谁也不会记得那个老旧的相框里还挂着一个“死亡”多年的孩子的照片,更别提记清那孩子的五官了。
就算聪慧如佟星河,现在再让她回想起那个案发现场的情况,尽管细枝末节上她依旧大体明朗,但显然已经不如当初身临其境般清晰,总觉得现在所有的回忆表面都被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比如那个相框里到底贴着几张照片,每张照片上的人都长什么模样,她是永远都不会再记得了。
遗忘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尤其当它跟时间关联在一起,曾几何时,竟然催化出一种强烈的麻醉剂。这种药剂,让所有的伤痛逐渐被缝合,被治愈。
相对于她而言,颜以冬缺少的正是这种麻醉剂,她活得清醒又真实,所以才会感到孤独又绝望。
·
停了停,佟星河不无震惊地感叹道:
“小冬,她还没忘呢?”
江昭阳的侧脸掩在青色的烟气里,表情极不清晰:
“她不光没忘,还记得那时候李行墨脸上没有刀疤。她说刀疤能破坏人的气质,所以当时听人说照片里的少年已经跳崖死了,才没往那方面想。”
外面的寒风顺着拐角的墙壁吹进来,佟星河裹紧风衣,肩膀却忍不住轻轻一颤:
“所以……你让人去佛手坪掘他的坟,看看他是真死,还是假死?”
停了停,又说:
“他到底是头什么畜生,连自己的亲妈都不放过!”
“樊秀芝可不是他杀的……”江昭阳忍不住提醒道。
“那还不一样!反正都跟他脱不了关系。”
江昭阳掐了烟,没再说话,他根本无意于跟她争辩,抬头看了看外面的人群已经慢慢消散,也准备返回洪川市局。
这时,身后的佟星河又问:
“昭阳,现在没有证据都没有,你的审讯策略是什么?”
江昭阳轻轻一笑,用手掏了掏耳朵:
“以攻为守,正面突破!”
·
在沈建国的指示下,一组人火速从医院开车出来,刚出医院门口就挂上了警灯,抄着小路直奔佛手坪。
到达佛手坪后,这伙人在封锁圈外遇见了几个不满政府赔偿协议,挂着条幅闹事的群众。
在经过一番“斗智斗勇”的磋商之后,他们终于说服了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汉,老汉用含冤带恨,又颇为无奈的眼神看了他们几眼,最终还是乖乖地带着这群“政府”,去了李行墨的墓地。
根据老人的回忆,李行墨原名陈苏,村里人都叫他小苏。
他跳崖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尸体,只是在崖顶上找到了一只带血的鞋,在崖底,发现了一件带血的衣服。
因为村里经常有人突然自杀,所以这事当时并没有引起什么关注。大家都以为这孩子是突然疯了,跟那些跳河的一样,一时想不开才去跳崖。
另外,山里野兽也多,尸体被野兽拖走也很正常。
他爸妈最后没办法,只能把那只鞋和衣服放到棺材里,草草埋了。
几个刑警问李行墨是在哪年死的,老汉说自己记不清了。
到了李行墨的墓地之后,这伙刑警做事非常利落,二话没说,拿起铁锹就开刨。
毕竟李行墨的家属都死了,掘墓这事连找人签字走程序的时间都省了。
一个小时之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