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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长夜,也是灯火-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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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当人家设这个标准是玩儿的?就你这身板,一眼瞧过去就贫血。让你去献血,还不把你给献没了。”杨谦南揉揉她的脸颊,“听话,别胡思乱想。”
  温凛挡开他的手,身体好像突然无限虚弱,她在床沿躺下,小小一个身子陷进柔软的被子里,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多吃一点呢。杨谦南在一旁逗她开心,可说出来的话却都那么风凉:“你瘦还不高兴?人家天天吃菜叶子拌油醋汁,就为有你这么瘦。”他捏她腰间的痒肉,温凛疲软地扯动一下嘴角,可却做不到配合他。
  他说:“总有办法的。”
  可是会有什么办法呢?这个亲戚去年动过手术没法献,那个亲戚人在外省,琅琅年纪太小,几个舅舅年纪又太大了……这么大的用血剂量,她爸爸一个人显然是凑不足的。父亲日渐苍老,她一想到血管子在他手臂上扎进去的画面,就觉得心惊肉跳。
  杨谦南手臂微凉,搭在她肩上,轻轻地抚弄,说:“实在不行,你问问看,我能不能帮忙献?”
  温凛怔怔地抬起半只眼睛。
  这副躯壳她再熟悉不过,可是底下跳动的那颗心脏,她却忽然觉得陌生。
  杨谦南依然噙着笑,把她愁云满布的脸抬起来,指背擦擦她水肿的眼眶,“别哭。多大个人了,献个血还要哭。”他把她放床上的手机拨到手里,低头一边搜索,一边自言自语,“这是什么政策,在哪献都成?”
  温凛把手机默默抽回来,上面是一排互助献血的网页。她莫名惭愧,闷闷地说:“在上海不行,要去苏州本地。”
  “在哪用血就得去哪儿献?”
  “……嗯。”
  “那也行,反正到苏州就几步路。”杨谦南凑到她面前,嘴角含笑,“你瞧瞧你来看我这趟来得多凑巧,省了一大段路。”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
  可她却心乱如麻,目光不知该往哪里安放。
  一切好像都乱了套。就算他这些话当真,她也不敢真让他帮忙。
  温凛觉得惶恐,说:“不用了,我再想办法。”她下床翻找衣服,好像今夜就要回去。
  杨谦南拉住她:“今天这么晚,你想怎么回去?你妈妈又不急着明天做手术。”
  温凛跪在行李旁边,耳边只有若隐若现的雨声。
  她表面镇定,可是手指全是凉的。
  杨谦南半蹲下来安慰她,说你看你挑的日子也这么凑巧,明天正好不是交易日,我有空陪你走一趟。天时地利全被你占了,你妈妈的病也会很凑巧,不会有什么事的。
  他说得这样信誓旦旦,温凛听着一低头,蓄积的眼泪滚出了眼眶。
  杨谦南刮她的鼻子,笑她:“还哭。”
  温凛好像哭得比方才还要伤心,泪珠大颗大颗,不受控制地往外涌。她抱住杨谦南,紧紧贴着他的胸膛,第一次放任自己这样依赖他,即使闭上眼也还是在流泪。
  他说别怕了,别怕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不是在害怕。
  *
  六月末的上海几乎天天暴雨,雨到了苏州下小了些,但还是淅淅沥沥。
  医院的光线阴沉沉,温凛穿一条一字肩的藏蓝长裙,穿梭其间,袅袅婷婷。
  她找她爸爸要来家属互助献血的申请表,再悄然躲去门诊科,找杨谦南。
  他一身清贵做派,靠在几个病人家属中间,拨弄打火机。见了她,回头望一眼——
  就像她躲叶蕙欣那样,他来这一趟,也始终躲着她的家人。
  也不是非得要躲,只是见到了面,该说什么呢,算什么身份呢?她明知道,他不会成为她家的女婿,那就当他从未出现过,那样更好。
  他们有这个默契。
  杨谦南撑开一把伞,把她揽进伞底。黑色大伞罩住两个人,在斜风细雨里悄然移动。
  脚底湿淋淋,踏进血液中心。
  她见血依然发憷,看见深红色的血液被透明管子慢慢吸走,就像当年他哄她吃生马肉的时候一样,下意识紧拢眼睫。他抽血的时候,她颤颤的,既想陪他,又不敢看。
  杨谦南用另一只手遮住她的双眼,笑她,这小破胆子。
  抽血的过程很快,没一会儿,他就拿开了手。
  温凛揣着护士递给她的献血证明,绪康白正打来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北京,要不要一起走。她说:“……我在苏州。”
  “怎么了?”
  “妈妈生病了。”她淡淡地说。
  绪康白关心地问,要来陪你吗?
  她不说不用,杨谦南在。
  他好似惊讶了一刹,说:“杨谦南?”
  温凛在沉默里,轻轻笑了一声。恍然若梦,不止她一个人这么觉得。
  她独自回到医院,把一沓材料交还给输血科。走道里站着几个焦虑的患者家属,说怎么办哪家里没人,到处询问其他患者的家人,要不要互相换着献。问到她,温凛沉默地摇头。
  她记得很清楚,她踩了双高跟鞋,站在医院的缴费窗口,和她父亲一样高。父亲问她,是找谁献的血。她艰难地抖索,说:“……一个朋友。”
  父亲说那要请他吃顿饭,好好谢谢人家。
  温凛顾盼左右。
  如果有一瞬间她怀抱过天长地久的痴望,那一定是眼下。她几乎有冲动,想要光明正大地把他介绍给她爸爸。可是怎么办呢,她是真的想象不出来杨谦南侍奉她父母膝头的样子。他连坐在医院门诊大厅的塑料椅子上,都显得格格不入。
  温凛的声音轻得像蚊子,说:“不用了……他忙。”
  杨谦南这个月一直陷在忙碌中,当天就要回上海。
  他走的时候,雨声又起。温凛顶着一叠单据,三步并作两步到他车旁。
  杨谦南降下车窗,说回去吧,去陪你家里人。
  她是速写能拿高分的新闻系学子,却在这天像个写不出作文的小学生,仓皇地说你要不要紧呀,回去好好休息别熬夜了,到了上海……给我打个电话。
  他点点头,悄然地来,也悄然地走。
  车轮碾过湿泞的水泥路,泥水飞溅,映着她身影的后视镜染上脏污。他瞥去一眼,斑驳镜面里,她还站在原地,没有再追。
  杨谦南望着那被污水模糊的纤细身影,笑了笑。
  雨幕冲刷一切,温凛的影子在大雨中涣散。
  也许不会有人相信,她曾经拥有过他身体里,最干净的一部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妈妈过两天也要手术,写这章写到泪目了……
  大家多吃点,真的。
  母亲节快乐。
  ——
  PS:可能有人不懂这个献血机制。
  去搜索一下互助献血就行了。
  在用血紧张的地区,你动手术要大量输血的话,就得动员家人朋友提前去献出相应剂量的血,医院才给患者用血。
  差不多就是以血换血吧,钱还是得出,一分不少的。


第40章 
  温凛照料她妈妈; 直到确认无碍,花了一个多月,像蜕了层皮。
  杨谦南除了应付必要的出差,一直待在上海; 一有机会就驱车到姑苏城; 给她送点东西。他听他在上海土生土长的合作伙伴说,红宝石的奶油小方很有名; 去看她的时候就捎上一盒; 硬逼她坐在车里吃完。
  红宝石是当地的老品牌; 乍一瞧,也就是平平无奇。
  温凛小时候也吃过; 印象里奶油味淡而醇; 滑在舌尖柔甜不腻,除此之外没什么新鲜。
  他们一起看了几场姑苏夜雨。
  温凛边吃边怨:“我看我这个月得胖不少。”
  杨谦南倚着车枕笑:“你不是想长胖一点么?”
  结果她心想事成; 到九月,她换一条小礼服,竟然穿不上了。
  杨谦南一边吩咐人帮她改宽; 一边安慰她:“是别人结婚; 又不是你自己结婚。胖一点没关系。”
  那是傅筹和姚馨的婚礼。
  她这辈子没有正经八百地穿过婚纱,参加过最隆重的婚礼就是他们这一场。
  傅姚两家在巴厘岛包了一家酒店,甚至动用专机送宾客赴宴。温凛的礼服裙是提前两个月订好的; 即便是在场最不起眼的小配角,也不得不庄重以待。
  也许是因为太庄重了,在场亲友看见杨谦南带她来的时候; 总会投来一束短暂的目光。
  那目光只是简简单单地停驻在她身上,里面没有鄙夷,也没有更多意味深长。可是温凛只要回头碰上那些目光,他们就会收回去,神情优雅庄严,冷淡地宣示,事不关己。
  没有人说她什么,但她却很清楚,自己其实是这里的局外人。
  算什么身份呢?
  新郎新娘倒是很欢迎她。傅筹穿着海滩婚礼特制的白色礼服,接受她的恭贺,温然地笑,“温凛啊?差点没认出来。”姚馨挽着他的胳膊,听说上次在饭局上见过,表现出得体的惊讶幅度,说:“是吗,才几个月,真是又漂亮了很多。”
  姚馨温柔友善,和她讨论裙子和造型,夸她脖子上的项链好看。
  温凛笑着和她闲聊,暗自观察她神采焕发的眼睛。
  据说她快三十岁了,刚刚生过孩子,体型还没恢复到最佳状态。
  可是这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纯净得连二十岁的小姑娘都自愧弗如。幸福让她拒绝岁月的所有研磨,以至于她嘴里的客套吹捧都出自真心,听得人如沐春风。
  她很少有羡慕的对象,姚馨算其中佼佼。
  钱东霆也来参加了这场婚礼。夜里晚宴结束,他们仨在泳池边小酌,钱东霆眼神朝温凛一指,问杨谦南:“你带她来玩什么?”
  杨谦南侧过头看温凛,说:“有什么想玩的吗?”
  温凛摇摇头,她都依他。
  钱东霆于是说起第二天几个好朋友要一起出海,有傅筹和哪些人,姚馨刚出月子不敢上游艇,估计全是男客。
  杨谦南想了想,征询温凛的意见:“那我们就不去了?”
  温凛挽着他的胳膊,眼眸亮闪闪:“嗯。”
  又轻轻地问他:“出海是不是能潜水?”
  “你想潜?”
  “也不一定的……”都看他。
  杨谦南不由地放低了嗓音,柔情蜜意地点她下巴:“你想玩就带你去。”
  钱东霆挽杯喝酒,突然笑了一声。
  温凛的笑意好似突然垮坍,敏感地向他看。
  她如同惊弓之鸟,这种警觉带来了一瞬的沉默。气氛微妙地变化,对话也不适宜再继续下去。温凛施施然起身,把手放在杨谦南手心:“我有点累了,先上去躺会儿。你们聊。”
  杨谦南笑着对她眨一下眼睛同意,任那只手在他掌心缓缓游走。
  直到她身影消失,钱东霆都未发一言。
  杨谦南冷眸游睇:“怎么着,你这阴阳怪气?”
  钱东霆笑:“得亏叶姨这趟没来。你还打算把她领到你妈面前?”
  “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杨谦南半躺下来,抿一口酒。
  那天她如果没有折返,该有多好。
  温凛也是走到一半,才发现自己身穿礼服裙,唯一的手拿包还在椅子上,里面装着房卡。她于是重新转出粗大的方柱,在泳池边寻找他们。
  热带的晚风吹鼓,深色的池水泛着粼粼波光,对岸是两个器宇不凡的男人,身穿昂贵的定制西裤,长腿慵懒地交叠。酒杯在他们手中,倒映海岛的月色。
  温凛转到那一头的时候,他们的闲聊正进行到一半。
  ——“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
  杨谦南说:“我又没打算娶她,我妈气什么?”
  温凛靠在冰凉的大理石柱子上,垂眸看这粼粼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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