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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手碰到满墙的纸片时,她又犹豫了,因为她还未拟好复仇计划。
她不是工于心计的人,没有那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她能做的是预估出所有复仇路上可能可能发生的情况并想好解决办法,所以,这些纸片不能撕。
夜已经深了,程深见到曾经的家里灯全熄灭后才开车离去。
他回到家,客厅的灯还亮着,那一刻,他有些疲惫,他想回的不是这里。
“乖儿子,你终于回来了,哎呀,你怎么就穿了件毛衣,你大衣呢,李姐,快去煮点姜汤端过来。”程母见到宝贝儿子衣衫单薄的回来,不由有些心疼。
“我没事。”程深推开母亲向楼上的卧室走去。
“站住。”沙发上的程父怒喝道:“我和你妈等了你半宿,你回来就是这个态度?”
程深站在原处语气冰冷:“那你想怎样?”
“你……”程父气的将手里的茶杯拿起又放下。
程母忙劝道:“儿子,我知道我们瞒着你把你的婚离了是不对,但是那个女人终于肯离婚了,还是主动提出了,你当时又在执行任务没办法和你商量,所以就……”
程深闭上眼睛:“所以你们和四叔就自作主张的让我把婚离了,好,真好,我真想知道如果我将这件事上报,以这破坏军婚的罪名,四叔的位置还保不保。”
离婚当日,他并不在现场,他是事后才被通知已经和曾曦离婚了,而这一切全是家里人利用手中的权势自作主张。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家人的自作主张,他与真正的曾曦连最后一面都未见上。
程父也冷笑两声:“行啊,你有本事,你去告,把我和你妈还有你四叔全都告进牢里去,就为了那个一开始就算计你,算计我们程家的女人。”
程深的手紧紧握着楼梯的扶手,最后一言不发的走回房间。
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程母有些忧心的对丈夫说道:“离婚这事,我们是是不是做的太过了,儿子毕竟三十一了,我们也没问问他的想法。”
程父回道:“有什么好问的,他就是不想离也得离,难道你还没过够那些丢人的日子么?”
对于程深被迫娶曾曦的事,程父一直耿耿于怀。
程母惧怕丈夫,有些话虽然想说又不敢说,因为在丈夫看来,儿子不离婚是因为怕影响仕途,但是在做母亲的看来,她知道儿子对曾曦是有感情的,虽然她并不明白为什么儿子每次见到那个女人都冷冰冰的。
甚至,在儿子看到离婚证的那一刻,他竟然还是一幅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表情。
程深回到房间,打开抽屉拿出还崭新的离婚证,离婚证下面是因为自己不在场而未被民政局回收的结婚证。
结婚证上的照片已经变旧,但是两人的容貌却依旧年轻,别人的结婚登记照都是笑,而自己的登记照上两人都是面无表情,甚至今日看来,曾曦的眼里还有一丝的悲伤。
她在悲伤什么,不是她用了手段嫁给了自己么。
“儿子,你睡了吗?”程母在门外问道。
“睡了。”程深将两个证收了起来放进抽屉锁好。
程母推门进来:“睡了你还能说话。”
程深不耐:“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就是听静雯说你今天和她一起去了容家,还说……你们见到了曾曦?”
“恩。”
“她去那里做什么,是不是找你?”
“不是。”
“哦,我听静雯说,后来你又送曾曦回去了,你们……都做了些什么啊?”
程深回道:“妈,我累了,你出去吧。”
程母见儿子的确是面色疲惫,便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起身离开,但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又回身说道:“儿子,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又是个极有责任感的孩子,但是你真不能和她过下去了,不说别的,就说自从琛琛走了后,她就疯疯癫癫的,哪里还能过日子,孩子,你还年轻,你的好日子还长着呢,别被她耽误了。”
程深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他不是责怪母亲的话难听,而是责怪自己既未让女儿活着,又未让妻子健康,甚至,自己的家人还将那个女人当做累赘给扔了。
程母见儿子不说话,只好叹了口气下楼去了。
容家别墅。
宾客已全部离开,佣人们正在收拾。
小梦已经抱着两个兔子玩偶睡去,容俊则安静的坐在她的床前。
快七年来,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的女儿。
从小严苛的大脑训练可以让他自己欺骗自己,所以,这七年来,他可以骗自己没有女儿,也未遇见过梁绕。
可是,今天遇见的那个陌生女人轻易就让他将自己建立的铜墙铁壁打破。
“爸爸。”小梦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你接着睡吧,我这就出去了。”容俊还是不喜欢和女儿独处,因为女儿和梁绕面容很相似。
“爸爸,你有妈妈的照片吗?”小梦问道。
“没有。”
“为什么没有,你们结过婚,结婚照应该有的啊?”小梦童真的问道。
“没有为什么,你睡吧。”容俊快步的走出房间将门关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临死之言
天刚刚透出微光的时候,梁绕就已经洗漱完毕准备出门,因为程深的原因,夜里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前几天刚从曾曦的身体里醒来时,她便想着要如何报仇,第一个念头就是将自己的意识寄在一个权贵身上,然后再用权贵之手收拾那些人,这是很多人第一时间就会想到的方法。
但是,她很快就放弃了,因为她并不能像小梧那样自由的转移自己的意识,在这方面,她还是完全的新手,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能轻易这么做,否则意识便会消亡,那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她也想过很多其他的办法,比如挑那些人落单的时候暗地里下手,或者收集对他们不利的证据向上面举报,可最后,她都为自己这些幼稚的想法感到可笑。
那些人个个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不论是身手还是智商,绝对都是碾压现在的自己。
更可笑的是,现在自己吃饭都成了问题。曾曦死前刚从精神病院出来,根本就没有什么钱,她投水的那一天,更是连饭都未吃一口。
而自己在医院醒来后因为没有钱交住院费,只好偷偷从医院跑了出来。
虽然程家为了堵人口舌给了曾曦这套房子,但是房子也不是短短几天就能卖掉获得现金的,但这段时间她必须吃饭才能活下去。
她需要一份日结的工作,而这样的工作最好找的是发传单。
于是,寒风冷冽的十字街头,冻得瑟瑟发抖的她努力的将传单一张一张发放出去。
容俊显然没想到这么快回再次遇见这个陌生的女人,他已经知道她是程深的前妻,对于她过去的生活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只是,他实在没有想到她会窘迫到这个地步,程家好歹是与容家并齐的大家族,却让她窘迫到这个地步。
梁绕正发着传单,直觉告诉她有人在看着她,回头便对上了容俊的眼神,两人都是一片慌乱,显然都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看着自己。
“容先生。”她故作淡定的打着招呼。
容俊伸手抽出她手中正准备发出去的传单看了看:“你的外套昨天忘在我家了。”
梁绕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只好回道:“不好意思,我找个时间去拿。”
容俊看着她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以前的岁月,想到了他刚认识梁绕的时候,她总是默默跟在燕铭身后,脸颊也是这样冻得通红。
可是眼前这个女字,样貌和梁绕没有半分相似,为什么自己总是会产生错觉。
“你忙吧,我先走了。”容俊不敢再看下去。
匆匆回到车上后,他依旧不能抹掉刚才的感觉,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时张仕臣的电话打了过来:“容俊,你快到我家来,我爸快不行了,他想要见你。”
容俊赶到张家的时候,张国久就剩最后一口气吊着,见到他来了,便让家人都退下,只留下容俊。
“张叔叔,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容俊握着张国久的手轻声说着,对于眼前这个面容枯槁的老人,他是心存感激的。
张国久流下两行泪来:“阿俊,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如今我就要下地狱了,也不想瞒着你了。”
容俊听他说要下地狱,知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恐怕他待会儿要说的话会很震撼。
“叔叔,您说。”
张国久喉咙咕噜咕噜了一阵,提着一口气说道:“你……你和你妈妈当年你被绑架,我也……也参与了,甚至,把你抛如河中的人……也是我。”
容俊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您……您说什么?”
张国久接着说道:“我那时候被那些人追债追的走头无路,我也是没有办法,但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们母子的性命,投……投你入河时,我故意将绑在麻袋上的石头扔了,老天有眼,让你岳父梁启正救了你。”
容俊只觉得耳中一阵轰鸣:“你说谁救了我?”
“梁启正,你岳父,是他将你救起并放到警局门口的,阿俊,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更对不起一向视我为兄弟的父亲,你……你用枕头捂死我吧,就算是你为你父母报仇了,没有人会发现的。”张国久乞求的说道。
容俊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的一生虽然都是被安排的,但是自己和母亲被绑架这件事却是例外,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当年救自己的人竟然是梁绕的父亲。
“陈原是不是你派去杀梁启正的?”他冷冷的问道。
“是,我那时候终于查到他就是当年救你的人,我怕他走漏了风声,便请了陈原做掉他,没想到他命大摔下悬崖也没死。”
“他不是命大。”容俊喃喃道,他知道梁启正那时已经死了,是梁绕将他复活的。
张国久没听清他说什么,于是继续说道:“不过他最后还是死了,他的女儿也死了,这下谁都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你现在杀了我,没有人会怀疑的。”
“你刚才说什么?”容俊的心猛地一震:“什么叫他的女儿也死了,难道梁绕也知道这件事?”
张国久喘着气说道:“是,她知道,不过她好像一直瞒着你,恐怕也是为了你好,只可惜,你们俩夫妻缘分浅薄……”
“别说了。”容俊怒吼着打断他的话,“别说了。”他紧握着拳头像一只受伤的野兽。
张仕臣听到吼声冲了进来:“怎么了?”
容俊猛地站起身来冲向门外,他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
车在公路上疾驰,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开向何方。
梁绕于他,是他从小就被灌输的要除掉的恶魔,可是她从未伤害过他,现在他更是知道她和她的家人因为自己承担了多少。
可最后,他害了她父母不说,还将她活活困在那样的地方六年,最后更是灰飞烟灭。
父亲从小就告诉他,梁绕是恶魔,是非杀不可的怪物,可现在他才明白,那些话并不真实。
因为恶魔怎会为别人承担,为别人考虑?
第一百四十二章 活着
容俊走后,梁绕走了一阵神,传单也没派出去多少。
“嫂子,真的是你啊。”一个惊讶的男声在她身边响起。
梁绕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男子,不由愣了一下:“程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