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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儿都不心痛吗?是不是我这个当妈的在你心里,也是可有可无的?”
“不是。”
“不是?我还能相信你吗?你说的话,我还能信吗?在你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伤害你哥之后,我还能相信你吗,萧翼?”
萧翼是个轻易不肯开口解释的人,因为信任你的人是不需要你解释的。可眼前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他实在不愿意被她误会,更不愿意她如此痛心失望。
“妈,那你想我怎么样?秦天霸的手下都在场,每个人手里都有枪。你觉得我能有多大的本事儿,可以逃过那么的枪口?你是宁愿他被打成了残废,还是愿意我们两一起被打成马蜂窝?我也觉得自己有点能耐,可我再能耐难不成还能刀枪不入吗?”
大概是萧翼从来不曾一口气说过这么多的话,所以这一番话着实把廖若雪也给说愣了。“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顾凯眼见廖若雪要相信萧翼,马上激动地叫了起来。如今在他心里,萧翼不是他的兄弟,而是他的仇人!
“妈,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当时秦天霸的手下根本没有拔枪,他就是见死不救!他心里没有我这个哥哥,也没有你这个妈妈!你说得对,他就是个冷心冷肺的东西!”
萧翼敏锐地捕捉到了顾凯的那句话。难道,在母亲的眼里,他真的是个冷心冷肺的人吗?
一直以来,萧翼都跟这个家里的人不亲。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他从来不曾走进他们心里去。他们只看到他的荣耀,或许他们从来不曾想过,他每一次出任务都有可能命丧黄泉吧?
萧翼自认是个坚强的人,但这一刻,他感觉到了疼痛,剧烈的疼痛。甚至于,他心里有点酸。
“顾凯你给我闭嘴!你有什么资格指责萧翼?如果不是你自己惹是生非,秦天霸又怎么会对你动手?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这样也好,你以后就给我好好地在家里躺着,也省得你哪天又惹到不该惹的人送了性命!”
顾日冕见母子两都痛骂萧翼,终于忍不住出声维护萧翼。他宁愿顾凯瘫痪在床,也不愿意萧翼有什么闪失。
“顾日冕,你再胡说八道,我跟你拼命!”
萧翼慢慢地后退,最终走出了病房,远离这一场混战。他一直走出医院,在花园里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狠狠地抽烟。
伤口已经裂开,而且在流血,他却没有理会。
此时此刻,他只想狠狠地抽几根烟,然后找个人打一架。他苦笑着想:在他受伤的情况下,没准顾城有机会赢他。
手机适时响起,正是顾城。
“你丫的不在病床上好好躺着,滚哪里去了?你真以为自己是九命怪猫是吧?”
萧翼被骂了,反倒笑了起来。至少,还有个人关心他的死活。“我就是躲外面抽两根烟。你知道,那女护士烦人得很,念得老子直想揍人。”
“你再不滚回来,老子更想揍人。”
“行了。你该干啥干啥去,老子想
安静一会儿。就这样。”也不等他反应,萧翼直接掐断了通话。他随手将手机丢到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了下去。这个动作又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过了一会儿,他索性枕着自己的胳膊躺下去。烟灰掉在脸上,他也不予理会。
还是喜欢部队的生活。心情好可以找人打一架,心情不好就可以找人揍一顿!什么都用拳头来解决,反倒简单了。
“叔叔,你为什么在这里睡觉呀?”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翼睁眼就见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蹲在他面前,瞪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因为我想晒太阳啊。”
小男孩看了看天空,疑惑地说:“可是今天没太阳啊。啊,我知道了,叔叔你在等太阳公公上班对不对?”
“对。”萧翼坐起来,大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他想起很小很小的时候,顾凯带着他一起躺在花园里晒太阳的情形。
……
相比于顾凯的激动,季静姝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将要瘫痪的事实。
文玉娇却是忧心如焚了。物极必反,季静姝越是平静,她就越是害怕。“静姝,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千万别憋着,会憋坏的。”
季静姝转头看着她,清清淡淡地笑。“妈,我不想哭,我也不难过。妈,你看我跟顾凯果然是前世的孽缘,不仅做了夫妻,还在同一时间瘫痪了。”
说着,她竟然笑出声来。
文玉娇被她笑得心里直发毛,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眼泪掉了下来。“静姝,你千万别想不开。顾凯就是个混蛋,不值得你再为他难过,更不值得你为他轻生!”
“妈,我知道。”季静姝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像个没事儿的人。“对了,你帮我找个律师来吧。拖了这些日子,也该办离婚手续了。”
强求了这些年,她也该放手了。不过在放手前,她还得再扎顾凯一刀,那是他欠她的。
呵呵……季静姝又阴森森地笑了起来。………题外话………哎呀,终于赶出来了!
☆、第242章 笨女人,敢情你是把爷当小白鼠?
夜深人静。
苏十月跟苏思念已经进入了黑甜的梦乡,嘴角都勾着浅但幸福的笑容。
顾城站在落地窗前,静静地看着远处。他手中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
最近天气不太好,潮湿的春季已经到来了。对他来说,这是最难熬的一段日子。好在已经熬了这么多年,早已经习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十月突然发出一句呓语会。
顾城仔细听了,好像是在喊姐姐,应该是想起苏半夏了。他快步走到床边,低头看了一下,发现她并没有惊醒。估计是做了好梦,因为她脸上带着笑。
笨女人龟。
顾城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她的脸蛋,将她刚刚翻身撂下去的被子又拉上来盖好,仔细掖好了边角。
苏十月哼唧一声,砸吧砸吧嘴唇,抱着被子心满意足地继续睡去。
顾城弯了弯嘴角,静静地看着她宁静的睡容许久,转身到吧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坐在沙发里慢慢地喝。
酒能麻痹神经,可以缓解疼痛。不过,它发挥的作用极为有限。
即便骨头像是被万千的毒虫啃咬一样疼痛难忍,顾城仍不曾皱一下眉头,就那么挺着。
换了普通人,这个时候只怕已经疼得满地打滚了。
顾城还记得,刚开始那几年,他最喜欢这种疼痛。因为它就像是一座警钟,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他,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报仇雪恨!
那几年真的很难,无法想象的难。好几次,他都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是这种可怕的疼痛让他没有放弃,并支撑着他最终挺了过来。
再后来,事情变得越来越顺利。他依旧迷恋这种疼痛,因为他怕自己会被安逸的生活给麻痹了神经,忘了曾经九死一生的惨痛经历,忘了母亲的仇!
如今,顾凯已经瘫痪了,是个彻底的废人了。顾家在顾氏的地位也已经岌岌可危,随时有可能江山易主。
一切是否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这两天,顾城一直在问自己。
若是以前,顾城是不会心存这种疑问的,他只会不顾一切地做到底,让所有亏欠他的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可现在,他的心态有些变了。或者说,他的心变软了。
因为苏十月,她虽然不说,但他知道,她渴望平静的生活。
因为萧翼,他跟顾家的人再不亲近,他们也是他的亲人,他心里还是在意他们的。
顾城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般深刻的意识到,他不是一个人,他不能只考虑他自己。他可以做得更绝,但或许他会因此失去更值得他珍惜的东西。
过去的会永远过去,现在和将来才是最重要的。
这句话,很久之前顾城就在某篇文章里看到过,但那时候他嗤之以鼻。如今,他却开始认真地考虑,并且逐渐认同这个观点。
没有上辈子,也没有来世,只有这辈子是人可以掌握的。
顾城知道,不管他复仇与否,母亲都不可能重新活过来。复仇,不是祭慰母亲的在天之灵,其实是安慰他自己。
他也知道,不管他复仇与否,他曾经受过的苦都不可能一笔抹去。就像他身上的这些骨头,即便打断了重新接上,变天时候仍旧会疼痛难忍。
顾城转过头,看着大床和小床上的一大一小。这才是他可以牢牢握在掌心的幸福。只要他细心呵护,就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
突然,顾城转过身,从衣柜里拿了一件大衣披在身上,然后大步走出房间,一路冲出别墅。
夜已经深了,花园里的灯都已经熄灭,四周黑漆漆一片,唯有呼啸的风声不绝于耳。
顾城凭借着极好的视力条件,一直走到了母亲的坟前。
夜太黑,百合花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形状。它在风中摇曳不停,似乎在跟他打招呼。
顾城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坟头前坐下来。夜风凛冽,吹拂在脸上有些疼,却又说不出的舒服。让他想起记忆中妈妈的手,每一下抚摸都会是一种极致享受。
顾城伸出手,轻轻地碰触坟包。没有记忆里专属于母亲的温暖,只有泥土的湿润和冰冷。
逝者已矣。这辈子,他只能在梦里才能享受到母亲的温暖。
……
苏十月的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的位置,然后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房间里壁灯还亮着,却没有顾城的身影。
“顾城?老公?”苏十月连着叫了几声,也没得到任何回应。她吓得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把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一遍,然后跑下楼去。
楼下没有亮灯,黑漆漆一片。只有大门是开着的,风呼呼地灌进来,冷得厉害。
苏十月只穿了睡衣,冷得缩成一团,但还是出了门。
外面没有灯光,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一阵一阵呼啸而过的风声,间或响起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叫
声,混杂在一起还挺吓人的。
苏十月倒没有害怕,只是琢磨着顾城到底去哪里了。突然脑子灵光一现,她立马摸索着往婆婆大人的坟墓走去。
果然,坟前坐着一个黑影。不用问,那肯定是顾城。
苏十月心里一颤,忘了注意脚下,顿时身体踉跄往前倒去。
“小心!”顾城眼疾手快,总算把人给捞住了。“没事儿吧?”
“没事儿。”苏十月拍了拍胸口。
顾城皱起剑眉,见她只穿了睡衣,赶紧脱下外套裹住她。“你怎么跑下来了?”
“我醒来没看到你,就出来找你咯。三更半夜不睡觉,你跑来跟婆婆大人说点什么?”
“没什么。回去吧,外面冷。”
苏十月知道他不想说,也就不问,乖乖地跟他回到房间。
这天气本来就对顾城很不利,他又在冰凉的地面上坐了许久,膝关节疼得更剧烈了。“我去洗个澡,你先睡吧。”
苏十月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搭在椅背上。想到他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去看他妈妈,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事。琢磨了一会儿,她也跟着进了浴室。
刚刚一推开门,苏十月就看到顾城正一手按着自己的膝盖,一手撑着墙,眉头紧皱。“老公公,你怎么了?”
顾城一秒钟内恢复正常,甚至还带了淡淡的笑。“没事。你怎么进来了?”
苏十月可不上当,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膝盖。“是不是疼得厉害?”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