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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燃心里的烦躁自己明白,确实与沈砚有关,但不想承认。
她真被沈砚气得不轻,远远强于在窗口办事时被窗口人员甩脸子那种生气。
走进沈氏集团时,温燃心里那股愤怒变得又强烈了,强压住走到前台登记见面,老温头应是提前和沈董事长打过招呼,直接被放行。
沈董办公室在二十一层,温燃出电梯后,怕什么来什么,正看到迎面而来的沈砚。
沈砚后面跟着四五个西装革履的人,像是刚开完会,沈砚拧眉思索着什么,未看路,前面走过端茶的助理,沈砚直冲冲地走过去未停,助理差点把茶泼洒到沈砚身上,沈砚才停住,似是感觉到什么,而后缓缓地抬头望向她。
温燃气息一沉,从他脸上收回目光,趾高气扬地走向电梯对面的接待台,“您好,我是温城集团温燃,和董事长有约。”
接待台手指向沈砚的方向,“温经理您这边请,最里间是董事长办公室。”
温燃微笑道:“谢谢。”
转身却脑袋撞到一个硬朗胸膛。
温燃捂着脑门往后仰,沈砚身后那几个西装男都不见了,只剩下沈砚,沈砚垂眼看着她,表情不大对劲。
温燃感觉沈砚好像受了某种刺激,向后仰着脑袋,“沈总,麻烦让一下。”
沈砚凝眸望她,轻启薄唇,“燃燃。”
温燃:“???”
温燃简直难以置信她泼了沈砚一脸水以后再见面,他居然叫她燃燃?
“我说过了,”温燃不顾接待台助理在场,拨开沈砚说,“别叫我燃燃。”
沈砚转身跟在温燃身后,语气淡淡,像在交流今天天气怎么样,“那我叫你什么?”
接待台助理已经懵掉了,刚才她亲眼目睹了什么?
清冷高雅的沈总,是在搭讪吗?
温燃余光扫着身侧跟着的身影,一腔怒火燃烧,抱着肩膀冷冷讽刺道:“叫爸爸,叫吧。”
沈砚:“爸爸。”
温燃:“???”
接待台助理:“???”
刚走出电梯的郝乐等人:“!!!”
温燃高跟鞋当当停在原地,不可置信地转身看他,“沈砚,你发什么神经呢?”
沈砚轻轻别开脸,又沉默,好似在心里和自己较着劲。
温燃冷脸讥讽,“什么都别叫我,再叫我一句,别怪我在你公司对你动手,难道你还想再被我泼水?”
沈砚好像真的在发神经,竟然隐约露出点笑意,“水呢?”
温燃:“……”
温燃觉得不是沈砚在发疯,就是她疯了,她的怒气值直线上升飚到顶,身侧握紧拳头忍住不要当众给沈砚一个侧勾拳。
“那你就再叫一句试试,”温燃冷笑着转身,昂首挺胸咬牙切齿,“看我不……”
沈砚:“爸爸。”
温燃气笑了,随即转身走向沈砚,扬手就是冷酷无情清脆响亮一巴掌。
众人倒吸一口气:“哦嚯。”
现在是什么情况?
无欲无求冷血动物的高岭之花沈总,追在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身后喊她“爸爸”?
那女人回头甩了他一巴掌??
沈冀十秒前推门出来,也看到这一幕,看到儿子被打还没还手,简直像看到太阳撞地球,站在门口目瞪口呆。
沈砚侧着脸,好像终于回了魂,缓缓张嘴,轻轻吐出一句只有温燃听得到的六个字,“燃燃,我喜欢你。”
时间静止,温燃定定看着他,已经震惊到缓缓抬起自己的双手,右手掐住左手背,感到了疼,不是在做梦。
“什么?”温燃还是怀疑在做梦。
沈砚轻轻走近她,音量轻得仍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同时双目赤诚,“不再喜欢许供春,只喜欢你一个人。跟踪你不是利用你,是担心,我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
温燃直至走进温志成办公室,她还满脑袋混乱着,感觉沈砚好像被下降头了。
温燃从包里拿出方案递出去,“沈董,降头。”
沈冀:“?”
“啊,不是,”温燃忙摇头,“是方案。”
沈冀眯眼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徐嫚和他提起过她,徐嫚说她乍一看很可爱,再相处就觉得她性格张扬,可接着就是心疼这姑娘。
他翻着方案,没有问任何私人问题,没打听她和沈砚的纠葛,也没问她为什么打他儿子,只是了解方案上她的想法与细节。
同一时间,沈砚好似忽然想通他应不应该要脸这个问题,大步走出办公室,“郝乐,送我去录音棚。”
郝乐忙跟上,追着问:“沈总,您去录音棚是……?”
沈砚声音淡淡:“录音。”
“……”这不是废话吗。
晚上,温燃家里,温燃左手捏着大熊猫,右手捏着方便面,瘫在沙发里发呆。
心情太复杂,西郊外被沈砚气的,沈氏大楼里被沈砚气的,以及被沈砚的那两句震惊的,已经无法分辨沈砚口中的真与假,也不知道沈砚这是什么套路。
沈砚的心思海底针,太难猜了。
温燃感觉自己过了很玄幻的一天,而引起这些的初初原因,就是她在西郊外骂了沈砚,甩了沈砚一脸水?
他还说他喜欢她?还说不喜欢许供春了?
许供春就是那个许小姐吧。
之前还那么温柔地为许小姐戴项链,转身就说喜欢她?
倘若是真的,沈砚他疯了?
倘若是假的,他干嘛呢?
忽然听到门外有熟悉的敲门声和猪声,温燃狐疑地去开门。
打开门,看到了极其熟悉的一幕,一人与一猪。
沈砚穿浅灰色家居服,头发柔软,目光柔和。
猪好像胖了不少,比第一次在高尔夫球场时长大很多。
温燃头歪到门框上,冷冷道:“沈总,您又有什么事?”
沈砚声音不冷,透着温和,“我看到你门口有快递。”
温燃低头看他手上拿着的箱子,箱子不大,方方正正的,她瞬间升起惧意,“不会是死耗子吧?”
沈砚眼里闪过笑意,垂眉指着外包装上的快递条说:“这上面写是车载CD,是他自录的巴赫钢琴曲,发件人是热心网友,留言说希望燃燃……”
温燃不想听他再说下去,听他说“燃燃”两个字心情也怪怪的,接过快递箱说:“我会自己看,谢谢沈总。”
而后“砰”一声,关上门。
温燃听到是热心网友,就知道是商君衍送来的,忙拿起剪子剪快递。
一边想商君衍最近对她怎么这么好,估计是看到她被狗咬心疼了,这么想,商君衍还挺有哥哥样儿的。
温燃笑得开心地打开快递,是一个包装精致的CD,温燃家里有个播放机,正要去放,突然又听到敲门声。
毫不意外门外又是沈砚,温燃不耐烦地看他,“沈总,又有什么事?”
沈砚:“燃燃,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上班吧?”
温燃:“???”
这是什么似曾相识的话?
这移情别恋也太快了点吧?还真要追她?
温燃气笑了,“沈总,我有胳膊有腿,能自己开车上班。”
“砰”一声再次关上门,门外沈砚头发被风吹得轻晃,猪鼻子被撞得一抖。
第34章 追妻火葬场
进入十一月; 远处连绵山间蒙起中间一层白雾; 枫叶大道满目红黄枫叶,飘飘摇摇落地; 已入瑟瑟深秋。
温燃早醒不愿起,按开电动窗帘; 眯着困倦的眼睛望窗外深秋的天气,看潮湿白雾; 看萧瑟枫叶,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在老温头七老八十去世之前,她已经打赢钱戈雅,已经送曹忆芸和钱戈雅进监狱; 已经将曹忆芸与老温头共同财产中曹忆芸那部分抢来; 老温头全部遗产顺利被她独吞; 之后她就买个海岛; 在岛上开动物园做岛主和园主。
这么漫无目的畅快舒爽幻想半小时,温燃才悠悠起床。
经过客厅踢到快递箱; 弯腰捡起来; 看到快递箱上快递纸上的字; “希望燃燃每天都有幸运与好心情相伴TOT”。
这“TOT”字母笑脸,温燃看着看着就笑了; 拿记号笔在后面写了一句“好哒VOV”。
写完以后一大早上的心情就变得特好; 顺手将车载CD放进包里,洗漱吃饭上班。
方出门,看到她门前停着一辆黑色巴博斯; 黑色巴博斯旁边站着一位身着墨色薄风衣的男人。
沈砚五官组合很清冷,连眉间那颗痣都是浅色痣,貌样疏冷,气质高冷不易接近,随时随地散发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场。
但此时,沈砚眸光温和地望着她,歪头对她浅笑,“燃燃,早安。”
声音很温柔,比他那天给小青梅打电话时还温柔。
柔得像是在她耳边低低轻语。
这声音太苏了。
怎么会这样?
温燃冷漠脸走向自己的法拉利,“我说过别叫我燃燃。”
沈砚在她身后轻笑,“爸爸。”
温燃:“……”
隐约想起来,好像她把家里弄乱那天,他在她身后突然出声吓到她,他道歉,她善解人意地对他说,“叫爸爸,我就原谅你”。
那时只是句玩笑话。
而现在,高冷沈总居然又一次叫她爸爸。
温燃这一刻恍惚相信沈砚是真的在追她,不然怎会做出这行为举动?
温燃挺胸抬头不理睬他,举步走向自己座驾,沈砚大步跟上来,在她身后徐言道:“我车坏了,方便我搭个顺风车吗?”
温燃对这句话也似曾相识,缓缓笑开,转身微笑看沈砚,“沈总,您热吗?”
沈砚沉默。
上次温燃要搭车,他问她热不热,温燃说热,他说不巧,车里空调坏了。
如此想来,他那时候对她真的很坏。
沈砚唇角微微抿出个上翘的弯钩,温和笑答,“不热。”
“不热呀?”温燃盈盈假笑,“那么沈总,这边建议您走过去呢。”
“……”
温燃的红色法拉利潇洒地开在前面,沈砚的黑色巴博斯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两辆车的体型身高悬殊,矮跑车在前,高越野在后。
温燃的车宛如一直小鸡崽子扑闪着翅膀昂首挺胸走在前溜达,后面沈砚的车犹如一只雄狮亦步亦趋地做保镖。
温燃看后视镜里的巴博斯,对沈砚的情绪稍微有了点改变——相信他当时可能真没在方案上故意利用她,相信不想和温城集团合作的一直都是沈董、不是沈砚。
但是关于感情,从她搬出他房子到现在也就两个月,他们认识的时间总共也就三个多月,他如果这辈子都钟情于他的小青梅,她还很欣赏和敬重他的专一与深情。
可此时眼前情况,他这么快就来追她?那他的“喜欢”还挺不值钱的。
温燃开车要进公司地下停车场,看见前面立了一个禁止通行的黄牌子,保安亭里的保安说这个月停车场维修施工,让她停在公司前广场上,温燃就绕了一圈停在公司大楼前。
停好车后,温燃打开车门,侧坐着脱掉运动鞋换高跟鞋,换好后站起身,旁边走过来一个很漂亮的十三四岁小女孩,小女孩晃着手里的手机说:“姐姐,可以借我电话用一下吗?我的没电了。”
今天周三,温燃诧异问:“小朋友,你今天没上学吗?”
小女孩说:“我请病假了,感冒咳嗽得严重,影响同学听课,今天不上学。”
温燃有点点怀疑,别是新型诈骗吧?但小女孩紧接着把她手机和书包给温燃,捂着嘴咳嗽说:“姐姐,我不是骗子。”
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