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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后的两次月考,徐恕大概走了狗屎运,有惊无险及格通过,徐振中无可奈何,也只能听之任之暂时这样,儿子恨铁不成钢之余,他对赵南箫更是感激。
徐恕不去学校上学,但开学之后,只要赵南箫腾得出空约他上课,无论是晚上还是周末,他都会来,一次也没旷过。
女儿毕竟上初三了,沈晓曼有点担心这会不会影响她的学习,私下问过她一次,说要是她觉得吃力,自己可以帮她向徐叔叔说明情况,徐叔叔也会理解,但赵南箫说没问题,升初三后,学校就有意识地让他们这种中考重点培养对象减少学校活动,自己现在有更多的时间可以支配,让她放心。
女儿从小到大非常自律,也很懂事,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根本不用自己操心,沈晓曼很相信女儿,她既然这么说,她也就心大不管了。
赵南箫现在对徐恕的感觉,真的也如同徐叔叔一样,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之感。
上课上到现在,她感觉以他的脑袋,但凡稍微把心思放在点学习上,以后别说初升高,就是重点也是有可能的,但他自己就这么晃荡,感觉他完全不在乎,赵南箫很替他前途担心,所以权衡过后,尽管现在自己课业繁忙,她还是决定尽量多抽时间叫他来上课,免得落下的功课太多,万一哪天浪子回头想学习了追不上。
这个周六下午,沈晓曼不在家,赵南箫约好徐恕一点钟来上课。他迟到了十分钟,看着像是急匆匆赶来的,坐下后,赵南箫发现他左手手臂露在衣袖外的地方有道血痕,看起来像今天刚弄的,就叫他卷起袖子让她看下。
徐恕没反应,自顾哗啦一下倒出书包里的书,说:“上哪本?”
开学的时候,赵南箫帮他把书用封皮都包了起来,才多久,现在别说封皮,几本书的封面都掉了,还有赵南箫最受不了的卷边,乱七八糟堆在桌上,垃圾似的。
赵南箫忍住教训他的冲动,说:“胳膊怎么搞的?我看下!”
他缩回手:“没怎么的!别婆婆妈妈了,赶紧上你的课吧!”
赵南箫强行抓住他胳膊,拉起衣袖,看见胳膊外侧一片长长血痕,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肘部,看起来像是刮擦所致。
血丝从破损的皮肤里渗出来,看起来有点触目。
“你怎么回事?擦伤这么厉害都不管?”
赵南箫很吃惊,急忙起身,拿来家里的备用医药箱,取出医用酒精和棉花,要给他的伤口清洗消毒。
他显得很不耐烦,手往后躲:“不用!死不了!”
“给我把胳膊伸过来!”赵南箫绷着脸,命令他。
他看着她的脸色,最后终于勉强伸了过来。
赵南箫拿镊子夹住棉花蘸了酒精,擦着伤口,见他呲牙,急忙说:“你忍着点,很快就好。”
她中午刚洗了头,一头乌溜溜的披肩长发没有像平常那样扎起来,而是用一只漂亮的粉红发夹夹在耳后,靠过去的时候,徐恕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馨香。
赵南箫小心地替他消毒完伤口,直起身,见他还直挺挺地站着,脖子角度看着有点僵硬,就说:“疼吧?叫你撒野!到底怎么搞的,胳膊擦成这样?该上学的年纪不去上,和徐叔叔作对!我听说他都不给你零花钱了,你这不是自找的吗?你每天到底都在干什么呢?少壮不努力,老大……”
他一下转过身,把袖子放了回去,皱眉:“你念够了没?烦不烦!快点上吧!”
赵南箫知道他是不可能跟自己说怎么受伤的,无可奈何,放了药箱,坐下去开始辅导今天的内容,讲完了,让他做习题,自己拿了历史书,在边上默默背着。
书房里很安静,午后的阳光从悬着白色窗纱的窗户里透进来,暖洋洋的,耳畔只有徐恕手中的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划拉出的细微沙沙之声。
昨晚为了备今天的课,睡得有点晚。赵南箫渐渐犯困,书背着背着,趴在桌上打起了盹。
一只绿壳金龟子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或许是被香气吸引,停在了她散在脸庞的一绺头发上。
少年变得心不在焉,看见虫子在她发丝上爬来爬去,渐渐就要爬上她的脸了,实在忍不住,悄悄靠了些过去,拿笔想赶走这只打扰她睡觉的不速之客。
他的视线忽然定住了。
十月,天气微微转凉。
沈晓曼自己平日装扮精致,也喜欢打扮女儿。赵南箫虽然平常大部分时间都穿校服,但衣柜里有很多漂亮的衣裳。
今天是周末,在家她穿了件纯白的薄羊绒衫,一字型的领口,因为趴书桌的缘故,领子往一侧肩膀堆了过去,徐恕这样靠过去,就看见了衣服下的小衣。
少女胸脯被一件粉红色的纯棉背心式内衣周密而温柔地保护住了,但从领口上方的角度看下去,还是稍稍有所遗漏。
肌肤洁白的脖颈下,平日深藏在衣服里的微微起伏的美好曲线,仿佛枝头刚刚萌动的娇嫩花骨朵。
少年那只拿笔的手,停在了半空。
虫子终于胜利地爬上了她的面颊。赵南箫被脸庞上的瘙痒给弄醒了,睁开眼睛,抬手摸了摸脸,低头看见手心里扒拉了一只绿壳的虫,猛地睁大眼睛,尖叫一声跳起来,使劲甩手。
“徐恕!虫子!快帮我抓掉!”
她声音都吓变了。
徐恕也一下跳了起来,立刻帮她抓走虫子,随即匆匆走到窗边,放飞了出去。
赵南箫松了口气,摸了摸脸,赶紧又跑到卫生间,使劲洗了好几下脸庞,这才松了口气,走了出来,说:“谢谢你了……哎,你干嘛?你题目做完了?我还没检查呢!”
“我有急事!走了!”
徐恕拎着书包,眼睛盯着地板,粗声粗气地说了一声,抬脚就走出书房。
赵南箫有点生气,顿了顿脚,还是追到了玄关口,冲他背影说:“明天上午你再过来!我有空!还有,今天回去记得背书,明天我要检查的!”
徐恕恍若未闻,打开门,看都没看她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8章
徐恕这一去如同黄鹤,再不复返。不但第二天没来,接下来的一周,赵南箫发信息给他,又约了几次,他连回都不回,打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忙音。
赵南箫莫名其妙,也有点不放心。本来想问下徐叔叔,但想起那天在电话里无意听到的,感觉徐叔叔在儿子的面前不像在自己面前那样和蔼,怕知道了要大动肝火,更不敢贸然去他家找了。
等到两周后,学校期中考,最后一门考完,她特意提早交卷,匆匆来到徐恕所在的班级外想等他,结果没人,问老师,老师说他坐了二十分钟就交卷走人了。
“这个徐恕,怎么搞的,我听数学胡老师说他还挺聪明,每次考试附加题都做出来了,怎么就不学好要当小混混?当小混混就这么有意思?赵南箫,你跟他认识?”
老师的眼神充满诧异。
赵南箫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句。
本来有点担心他出事,既然来考试了,那就是没问题。
赵南箫失望之余,也放下了些心。
过了几天,徐叔叔打电话给她,问徐恕最近有没去她那里补课。赵南箫委婉地表示,自己因为初三面临升学压力,所以最近暂时没时间叫他来上课,表示歉意。
徐叔叔立刻表示理解,说助理告诉他最近徐恕好像都没去她那里了,这才打个电话和她确认下情况。没事就好,让她专心学习,不用再上课。
虽然赵南箫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就变了,但很明显,他就是不想来了。她实在是没办法了。加上自己功课确实忙,也只能撒手。再接下来,她听说他连学校的月考也缺席了。就这样,差不多两个月后,也是一个周末,赵南箫和几个同学去东郊一带参加一个社会实践活动,傍晚活动结束,去往附近的公交站坐车回城。
这里属于城郊结合部,靠近高速,再过去就是农村,附近都在拆迁,环境有点杂乱。快到公交站的时候,赵南箫忽然看见远处几十米外的一座桥下,有个人靠在停于路边的一辆重型机车旁,皮衣马靴,嘴里叼着根烟,还打着电话,路人纷纷绕行。
那人侧对着这边,看不大清楚脸,但身形眼熟,更不用说那个惹眼的发型了。
竟然是已经消失了两个月的徐恕!
终于在这里遇到,赵南箫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立刻借口有事让同学先走,自己快步走了过去。
“徐恕!”她叫了一声。
徐恕猛地回头,和她对了个眼,脸色一变,一口吐掉嘴里的烟,利索地拿下扣在前头的一只头盔,往头上一罩,一条长腿一跨,人就坐上机车,手伸向了插着钥匙的发动口。
“你还跑?你给我站住!”
赵南箫立刻上去,伸手拽住机车。
他一顿,慢慢地转回头,隔着头盔目镜和她对望了片刻,伸手摘掉头盔,挑了挑眉:“干什么呢?”
赵南箫撒了手。
“还有脸问我干什么?我问你,你为什么突然不来上课?这段时间你都在哪里混呢?你哪来的钱?”
她看了眼他脚下地上那个还在冒烟的烟头,上去跺灭。
“还抽烟?你多大了?你开这种车?你有证吗?让交警逮到,有你好看……”
“够了没?最烦你这种满口说教大义凛然了,忍了你也挺久,当自己佛祖啊,普度众生?赶紧的,有威风去你自个儿的地儿耍去,别烦我了!”
他仿佛定下了神,懒洋洋地从兜里又摸出一支香烟,掏出打火机,低头再次点烟。
赵南箫最讨厌的就是他这种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吊儿郎当样,看着就不顺眼。
放几个月前,听到他这么说自己,她大约还会难过。但现在,她早不怕他了,何况他还比自己小。
就算小一岁,那也是小。
她上去就夺了他刚点着的烟,再次踩灭。
“忍不了你早说啊,早干嘛不说,你哑巴?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时间,现在你给我来个半途而废你还糊我一脸屎?徐恕我告诉你,没门!你也别在我跟前来这一套了!你说,你到底在干嘛?”
他盯了她片刻,忽然抬手,拍了拍后座。
赵南箫一愣:“干嘛?”
“你不问吗?我现在就满足你的好奇心,行了吧?”
赵南箫没想到他突然改了态度,又迟疑了。
天快黑了,这里是城郊部,离市区很远,她又一个人……
徐恕说:“不去是吧?回家乖乖念你的书去,别瞎掺乎。”语气还挺严肃。
他说完转身,伸手一扭车钥,机车就发动了,低沉的呜呜声中,后轮旁的两个硕大排烟管突突地吐着气。
眼看他就要扬长而去,赵南箫胸口一热,迈步就走到他后头,手脚并用但极其敏捷地爬了上去,一屁股坐在后座上,两手攥住他衣服。
这下轮到他惊讶。
他扭头,看了眼她攥着自己衣服的手,一脸的嫌恶:“搞什么?松手!给我下去!”
“你叫我上的!”
赵南箫回了一嘴。
她今天是非要弄清楚不可,他整天到底都在混什么名堂。
徐恕皱眉看着她。她眼睛盯着前头,不看他。忽然眼前一暗,一个头盔从天而降,套在了她脑袋上。
“给我坐好,抓稳了!”
话音刚落,机车就朝前冲了出去。
从小到大,赵南箫还第一次坐这种机车,何况他开得很快,在马路上呼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