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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吃了安定,已经送回养老院了。”
季桃不知道这次的意外是因为什么,她望着时贺,感觉他就是罪魁祸首。
“他们是因为你才绑架我?”
时贺哂笑一声,说起霍宪的事:“现在知道我为什么阻止你跟他交往了吧。霍家跟从前的时家一样,内部各房亲戚你死我活,你以为霍宪能随时保护得了你?”
季桃不懂豪门恩怨,怔忪好久,她担心霍宪,想给他打电话,但才发现自己身上没有手机。
“霍宪会不会有事?”
她的话让时贺明显不悦,但他没有发作:“先管好你自己吧。”
季桃咬着唇,这是时贺的地盘。她看到门旁墙上的家居系统,按了几下开门都没办法打开房门。
“我要出去。”
时贺没理她,季桃沉着气,人在屋檐下,到底还是给他道了声谢谢。
“我说完谢谢了,你总该放我出去了吧。”
时贺朝她走过来。
他颀长高挑,睡袍下小腿笔直修长。这样近距离的空间里,季桃总感觉到他们之间无形的暧昧,她不想这样。
她后背已经抵在门上,按着开锁还是没反应,急得快哭了。
时贺停在她身前,听到她后脑勺磕在门上的声音,手掌托在了她脑后。她转身想逃,他另一只手撑在门后挡住了她的退路。
“时贺,别以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能乱来,你……”
“我们重新开始吧。”
季桃一怔。
时贺望着她双眼:“从前我的所作所为是我不对,现在我想通了,我们重新开始。”
“……你说什么?”
“复婚吧,做我的太太。”
他眼睛一向好看,专注起来时桃花眼像深邃含情。
季桃跌进他眼底,不是没幻想过有朝一日他痛哭流涕的后悔模样,可为什么这一刻到来了她一点都没有感觉喜悦,反而觉得她是个可笑的笑话。
说结婚是他,说离婚是他,现在说要复婚还是他。
她心口满是苦涩,有些想笑。
“在精神病院戊巴比妥钠吃多了吧你。”她推开他手臂,“让开,我要回我家!”
掀开被子,季桃没在床上找到她的衣服,又去了趟盥洗室。
时贺家的厕所又大又豪华。
盥洗室里有个大浴缸,浴缸背后的落地窗外竟是一片巨大湖泊,湖岸路灯蜿蜒。虽然没参观过这套房子但她能感觉这里好像被璀璨灯火环绕的华丽城堡。推开旁边的门,卫生间感应灯光也瞬间亮起,连厕所都是高级香氛的味道。
季桃没有心思感叹他这个豪华的家,转身就去找他的衣帽间。
她才发现时贺的衣帽间也非常大,她无心欣赏,也没在衣帽间里找到自己的衣服。
时贺跟在她身后,季桃转身就撞上他胸膛。
她恼:“我衣服呢!”
“现在是凌晨四点半,我一整晚没怎么休息,你吃过安定,也应该再休息调整一下身体。”
“然后呢?是不是等天亮了你就放我出去?”
时贺脸色镇静,跟他的冷静相比季桃觉得自己急冲冲的样子就已经先输了。
“天亮了再说。”时贺望着她,“我刚才的话都是认真的,你考虑一下。饮水机在卧室,渴了自己接水。”他走出衣帽间,指纹识别打开房门离开了卧室。
季桃没追上他,房门已经被他关上,她试了下指纹识别也没办法解锁,心里将时贺骂了个遍。
根本再没睡意,他的床她一下也不想再沾。
季桃来回在卧室里转着圈走,才发现他房间好暖和,即便穿着吊带也没感觉到冬日里的冷,光脚踩着的地毯毛绒绒的,很舒服。她最后走得困了,没办法只能睡到床上——被子里全都是时贺身上的气息与他爱用的香氛。
终于等到窗外天色亮起,季桃这一觉很浅,醒来后也不知道几点钟,下床去拉窗帘也无法拉开,试着按了下床头的开关,窗帘才自动朝两侧打开——系统能用了!
她一兴奋,手指头又点了下房门的图案,但门依旧紧闭。她泄了气,猜测恐怕只有时贺才能打开。
她开始拍门:“时贺,天亮了,我要回家——”
门口有脚步声,但不是她所熟悉的声音。季桃又喊了几声才喊来时贺,但他不是从大门进来的,他从衣帽间里走到了她跟前。
“你叫我。”
他正系着衬衫纽扣。
狗男人穿衣服的动作里无形中自带撩妹气场,季桃重重眨了几下眼睛告诉自己要淡定。她绷着小脸:“天亮了,把我撵出去吧。”
也许是这个“撵”字不好听,时贺皱起眉头。
他从衣橱里找出一件西装外套自顾自穿上。
季桃被无视,走到他跟前:“我谢谢你救了我,但我要回去了,我已经在陌生男人家里呆了……”
“陌生男人?”时贺质疑地咀嚼着这几个字,弯下腰看她,“把陌生男人mo了个遍,你又怎么解释?”
他眉峰下双眼深邃,嗓音磁性有力,滚烫的气息喷打在季桃脸颊,她下意识紧张地屏住了呼吸。
时贺说:“桃桃,我们重新开始吧,我会弥补你。”
季桃怔忪好久,唇边笑容苦涩:“你不觉得你现在说话很好笑吗,装完破产博得我的同情,然后用完我就一脚踢开,你明明知道那个时候我是真心的,你不觉得自己很卑鄙行为也很渣吗!”
时贺在接受她的情绪爆发,他沉默后说:“是的,我的确做得不对。”他意识到错了,他终于想明白了,他不想失去她。他时贺用不着接受豪门联姻,也再没有父母之命,他想娶谁都凭他自己说了算,他想重新给季桃妻子的身份。
“对不起,我为我之前的行为向你道歉。桃桃,给我个机会,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不是你说了算的!你这叫什么?有钱就有话语权?”季桃走到卧室门口,“我要出去,我要回我自己家,你把门打开!”
她很坚决。
时贺想要安慰却第一次觉得话语都太苍白。
“我愿意用行动证明……”
“我现在不接受你的证明。”她冷冰冰打断。
时贺拧紧眉心,看了眼腕表,他还要飞北京去把昨天违的约补上,时间已经来不及。
“对不起。”时贺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此刻他知道谈恋爱是很麻烦的事,而他从没谈过恋爱,以为可以用钱解决这种麻烦,但显然季桃并不接受,而他们之间的沟壑也很难用金钱弥补。
他望着她,这双清澈单纯的小鹿眼哀伤而委屈,他觉得她不该这样不快乐,他想要她快乐。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我要跟你重新开始,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我都会让你重新嫁给我时贺做时太太。”公文包里传来手机铃声,很显然是何束文的催促,“我耽误了一个本该在昨天进行的合作,现在我必须离开一趟,我会在今晚11点前赶回来。”
他上前想给季桃一个拥抱。
但季桃躲开他,跑到衣帽间找东西。
满目琳琅,吊灯下连衣橱和珠宝箱里折射出的灯光都是奢华的。季桃打开抽屉,拿起表盒里的一块手表高高举在半空。
“我也跟你出去,我要回家,你不让我回家我就把这块表扔碎。”这是他的地盘,这个人也太霸道了,她想不到办法。
时贺眯起眼睛:“你扔吧。”
季桃一愣。
“不过两千万,你开心就好。”
她呆了好久,搁下表重新找到一颗蓝色钻石,好大一颗,好像是个扣子。她也看不懂,高高举起:“这个你总该心疼吧!”
“你乐意,就随便扔。”
时间来不及,时贺也不想离开,他虽然目前站稳了海市市场,还是希望打好北京的市场关系,他不能再爽约。
“时贺!”
“这座衣帽间里的东西每一件都是限量款也都是漂洋过海得来的宝贝,我很喜欢。但你如果觉得砸碎它们可以出气,那我不会制止你。我的飞机已经等在机场……”
季桃踩上椅子坐到了一个展柜上,下面连接着一处低矮楼梯,虽然不高,但掉下去足够要受些伤。
“你不让我出去我就……”
威胁的话还没讲话,男人滚烫的手掌抱起她腰,像抱个闹别扭的小孩一般将她直接抱回了床上。
“走了,等我回来。”
第038章
季桃快被气哭了。
凭什么任何时候都是他占据这样的主导权; 让她呆在这间大房子里; 不出门不开窗把她关到晚上11点?
她从床上站起来狠狠踩时贺的枕头; 枕头太软; 她没站稳一头栽倒在床上,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轻飘飘的像弹在了棉花上。
肚子早就饿了,她打算去饮水充饥; 刚起床就听到了开门声。
季桃从床上蹦起来; 不是时贺回来了; 是两个年轻女生。
她们穿着统一的米黄色服装; 应该是时贺家里的保姆。两个女生推着餐车进来; 没有关上房门,季桃趁机冲出房门。
很顺利,没人拦她; 而且她顺着旋转楼梯还一口气冲到了楼下。重见光明,今天是个阴天,她跑出时家的大门,门口两个保镖也都没有阻拦。
季桃冲到大道上; 柏油公路一头树木葱葱; 另一头只是沿途长满花草; 她凭感觉往花草这头跑,拐弯时怔了下,看见很高的一扇封闭大门。
门口站着一名穿黑西装的男人,见到她也不打招呼; 一直保持着笔直的站姿。
季桃冲过去:“你好,麻烦你开下门,我要出去,这是出去的路吧?”
“小姐,这是出去的路,但除非先生答应,我没办法开门。”
“不让我出去你们这是绑架你知道吗!”
保镖不为所动,季桃知道跟他耗费唇舌没用,转身跑去了另一头。
她才发现时贺这套大别墅坐落在一片宽阔湖岛上,除了刚才大门那头,她不管怎么绕始终都只是围着房子在转圈。
几个佣人终于追赶上她,刚才给她送早餐的两个年轻佣人气喘吁吁喊她回去先吃早饭。
“季小姐,您不如等先生回来,先生交代要让您吃早餐的。”
乌云随着风疏散,头顶撒下一层薄薄阳光,季桃跑得很累,这里太大,她根本走不出去。
她走下石梯把脚伸向湖水:“让我出去,不然我就跳湖了,我不会游泳。”
佣人忙回头喊:“王哥,你快把季小姐拉回来。”
保镖朝季桃走过来。
“再过来我就跳了!”季桃急着喊。拖鞋已经沾了水,脚板心冷凉冰凉的,而保镖并不惧怕她,正在寻觅机会准备一把将她拉上来。季桃又饿又累,更疲惫的是她的心,她感觉她这些打闹威胁似乎对他们都没作用,他们只听时贺的。
最后,她自己收回脚,冷着脸往回走。
她忽然停下:“我走不动了,叫车来。”
女佣人忙说稍等,安排保镖去开车。
车子很快开过来,是一款小型电动代步车,佣人帮她打开车门,季桃冷冰冰朝开车的保镖说:“你下来,我自己开。”
保镖犹豫了下,还是按照命令下了车。
季桃没考过驾照,只是她爸爸教过她几次,她自己摸索到这辆车打火和油门,笔直开向了刚才的大门。
高高的铁门前依旧守着刚才那名保镖,见到季桃开车想冲出去脸色一变,他倒不担心这辆小电动车能冲得冲去,他只是怕季桃翻车受伤。保镖张开双臂挡在了门前。
季桃一急,车子越逼越近,她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