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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薰非但不领情,反而推开他的手。
“不要碰我。”她嚷道。
此时此刻,小薰敢惮生病的小圆。一有病痛就大哭大叫地不肯看医生,唐易凡只好无奈地叹息。
但若放她一个人在此,只怕他会良心不安。
该死!他何时对谁良心不安过了?永平向来笑称他的同情心都给狗吃了去,他又何来的良心?自从他遇上小薰开始,所有的事都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唐易凡想脱离这个是非之地,偏偏他又不忍心看她这般痛苦的可怜模样——难不成,他的同情心又复活起来了?“
“我能帮你什么?”这话一脱口,他不禁吓了一跳,这声音是自己的吗?为什么还挟带些许关心——甚至还有温柔?
他开始感到汗流侠背,突然忆起大哥被四个小魔鬼整的凄惨模样。
婚姻用看的就够了,他可不打算实地体验一次。
他怎地突然想起婚姻?
“我不要你的同情心,拜托你出去。好不好?”她倔强地说道。那阵阵传来的剧痛让她抿紧了嘴,不敢再开口。
“医生或是我。”他淡然而坚决地说:“你自己选!”
“该死的,唐易凡你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她气得暂时遗忘了痛苦。
“我自己也怀疑!”他喃喃道。
“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她低语,吸吸鼻子。
“如果我死了。你—定要照顾丫丫和小可怜……”
“你不会死!”他僵硬地说,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我痛得快死了……“
“你不会死!”
她白了他一眼。
“你这么大声干嘛,想吓昏我吗?”她吃惊地注意到他的脸色似乎苍白了些。该痛苦的人是她,怎么好像是他这个大男人在痛不欲生?
“你必须看医生。”他再一次坚持。
“我不要。”她也相当坚持,甚至抵死不从。
“我载你去。”唐易凡的口吻不容反驳;只见他站起身来,就要抱她往外走去。
‘我不要!“她的脸突然一阵潮红。”如果你不愿见到有人死在你的视线之内,那么你就赶快离开。“
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
“你哪里痛?”
“我一点也不痛!”她嚷着,。脸更红了。
“不说可以,我立刻送你去看医生。”他淡然地说,作势又要抱起她。
“你在威胁我?”
“我是在为你好。”
“我以为你的同情都已经用光了呢!”小薰忍不住讽刺他。一心以为可以让他知难而退,她也就不用如此尴尬了。
天!他到底要与她僵持到什么时候?
需要他的时候。他当她是隐形人,嫌他多事的时候。他又紧贴在她身边。如果他现在肯离开,她愿放弃当初因为他冷血而决心倒追他的念头,上天。求求你,让他离开吧!别比她在他面前,连最后一点自尊都无法保留。
若让他知道她——哎!简直是丢死人了。
“小薰!”原来,必要时,他的脸皮与缠功也是一等一的!
“该死!你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是不是?‘她气呼呼地调”你想知道,我就让你知道,这是生理痛啦!你明白吧?“
“生理痛?”
“就是女人每月例行——次的那个啦J拜托你,体可不:以暂时离开一下?”小薰巴不得蒙着脸,从此不认任何人。
“很痛吗?”
“不痛就不会躲在这里了。”小尊的脸红透了。“要是你真有同情心。就请你出去,让我一个人躲在这里。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去缠你了,甚至我会立刻搬出唐家。”
易凡的表情一片空白,两眼专注地凝望着她冷汗直流的脸。
“你很冷?”
“冷死了!”凌迟处死都比现在的处境好。
跟—个大男人讨论生理痛,不丢死人,也让人给活活笑掉大牙。此时此刻他一定暗笑在心底,还犹自庆幸以后有把柄可以治她——哟?他在于什么?
唐易凡正轻轻搂着她,将她的头揽到他的怀里去。
‘好多了吗,“那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衬衫传到小薰的身上去。
她贪婪地攫他的体温,巴不得整个人偎进他的身体里,就此与冰冷绝缘。为什么女人就活该受这种罪?她温念薰从小到大没做过什么坏事——甚至她笃定自己前辈子也不曾有过做坏事的纪录,为什么这辈子她就该沦为女人,活受这种非人的折磨?打从她来的那一天起,每个月总是逃示过疼痛的折磨。
他控模她汗湿的冰凉前额,蹙起眉:‘你还是看医生的好——也许可以请他给你吃止痛药……“他想起公司对街巷口有一家小诊所,规模虽不大,但服务医界二十年的的信用让人可以信赖。
“不要!”她闭上眼,轻叹一口气。
真舒服,他的胸膛像是暖暖的被窝。虽然她已经二十二岁了,不过从小温学照便将她当成同辈的朋友看待。说什么珍爱她、宝贝他,实际上根本是想满足他自己古怪的幽默感。说来可能没有人会相信,从她牙牙学语的那一刻起,温学照就不曾抱过她,偶尔她有个病痛什么的,他一个电话便急召救护车前来,也不问是什么病因、就连小小的一个喷嚏也可以让她给抬上救护车,然后迅速联络四方亲朋好友,一同排列在病床门口,以示关心。总归一句,她还不曾有人抱在怀里的经验;起初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但随之而来的温暖简直让她昏昏欲睡,似乎不再那股痛不欲生了……
“小薰?”
“恩——”她把他当枕头睡。
他见她睡得舒服,不忍打扰只好暂时闭嘴。
谁说唐易凡是出了名的冷血?
哈!他简直可以当选今年度最佳施舍同情心的男士哩!
“当女人一点也不好玩。”小薰俏然道,更是抱紧他的腰。如果这活动枕头能让她随身携带,那该有多好?
有什么办法能将他系在她的皮带上,供她随时使用呢?
其实现是看不上他的——在今天以前,但从今天天始,他可是她的大恩人;除了这温暖的活动枕头她是头一道享受到,就连这份贴心的关怀也让她好感动,巴不得粉身碎骨来报答他的大恩大德。
其实干嘛粉身碎骨,以身相许就可以啦!
以身相许!
小薰眼一亮仰起小脸,兴奋地说道:“我爱你,好不好?”
她说得如此顺口,甚至没有一丝迟疑。
她当然爱唐易凡啦!难怪他的一时好心会让她那颗不听使唤的心剧烈跳动着,继而当他拒绝她时,她心有不甘。本来想勾引他,让他爱上她之后再将他一脚踢开,好让他尝尝用惹温家大小姐的悲惨后果是啥滋味——若是刚才他狠心调头就走,地哪里会发现她的感情归依?
偏偏他一时的好心又为他招惹来了更大的灾难——不?不是灾难,而是幸福。
如果没有唐易凡的好心,只怕这一生如木头人的他,根本娶不到半个妻子,如果没有唐易凡的好心,恐怕他得孤零零的终老一生。
他的确是该感谢她的!
她的内心在欢唱!
没错,小薰是爱上唐易凡了,虽然他不太体贴、不太热情、不大温柔,不过她已经不在乎了!从刚才他主动抱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决定今生今世要将身心交给他。
要怪就怪他的好心吧!
她做事从不后悔,温老爸也曾预言过,只要是她爱上的男子,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只因她对感情十分执著,不受则已,一时爱上,只怕他终生就要为这个人而活。
就算唐易凡是冬天里的寒冰,她也愿以夏日的骄阳来融化他的心。
她是嫁他嫁定了。
若是他不娶她,她缠也要缠到他烦死、累死、苦死。
怀着幸福的憧憬。她哪知此时此刻——唐易凡正将她的话当笑话看。
更甚者,他的嘴角还难得出现一丝幽默的微笑。
她偏着头注视着他。
“有这么好笑吗?如果我说我要嫁给你,那你岂不笑死了?”
“你在开玩笑。”
“我不是在开笑。”
唐易凡的微笑僵住了。
“我早该知道好心没好报!”他喃喃道,前额忽地也冒起冷汗来。
“你冷吗?”她故作无知地问,还好心地替他擦掉额前的冷汗。“你又没生理痛,怎么会冒冷汗呢?不过这也无妨,你温暖我,我也可以温暖你啊!”她笑嘻嘻地搂紧他。
“既然你无恙,那我就要出去工作了。”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她。
她瞪着他。“前辈子你八成是驼鸟。有人肯爱你这个外貌看似三十岁,却古板如九十岁的男人,你应该大感庆幸了。就算你烧香拜佛都不见得能为你换来这样的好运。你何必视若无睹?娶老婆也很不错,替你暖被窝?洗衣烧饭,还能当你的免费垃圾筒,只要你有什么不愉快,尽管丢进去,这样的老婆不好吗?”
“我可以请个管家。”唐易凡想扯开她的手,但她却抱他更紧。
他只好认栽了。
他一身清誉就要毁在这女孩的手里了。
小薰又习惯地吐了吐舌,舒服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她真的受他!
这样疼她的男人要到哪里去找?虽然至目前为止,他似乎尚未醒悟,不过迟早有易天,他会知道他是爱她的,否则他怎会如此地待她!
他需要有人狠狠地敲他一记。
而她自愿当那根棒子。
“唐二哥,我好爱你哦?想想从今以后我们就要夫唱妇随……”她满足地幻想。
难道她疯了?
她要与他夫唱妇随?
不如直接叫他撞墙来得快些。以她这种活泼过头的个性、不用三天就会让他烦死、厌死、吵死,还不如自己先自杀,免得当受气包。
哎!这是报应吗,他平日与人无冤无仇,哪里来的报应呢,小薰悄悄地仰起头。
“唐二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白呢?难道你其病了?”她贼贼地偷笑,一头又埋进他的怀里。“现在可是我回报你的时候、干脆休也紧紧抱着我,包准你百病全消。”
唐易凡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那背后——“我的天!”贝瑶姿那夸张、高分贝的叫声像打雷般震惊了全办公室。
唐易凡甚至来不及转过身看看是怎么一回事,那贝瑶姿又扯着嗓门大喊:“这里是公司啊,你们竟然在这里头做出不可告人之事!天,我还以为唐先生你是个正人君子呢?!”
第5章
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这回唐易凡可是深切体会到这句话的含意。
而且是花了相当大的代价,他把他—生的清誉都赔了进去。
短短一天的时间,贝瑶姿版的谣言便传遍整栋大楼。
整栋商业大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五楼的唐先生原来是披着圣人的外衣,其实骨子里可是十足的大色狼;表面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实际上是蹂躏青春少女的摧花情魔——这是贝瑶姿版的大概内容。
—时间,这整栋大楼的女性见了他,只有二种反应:一是自动退避三舍,以免惨遭狼吻;二是现代豪放未婚女自动跑到他面前,猛抛媚眼,大唱情歌。甚至还想坦胸露背……若不是唐易凡及时逃掉,只怕此时此刻摧花情魔的不是他,而是那群俄虎扑羊的女人。
当然,他也不是不曾尝试过解释,不过在经过刻意的渲染之后,他不得不惊讶谣言的魅力。
谁会相信他口中的事实?只要是人,都只相信刺激的谣言!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清各自清,浊者自浊。既然大家都不相信,他也无所谓,反正他又不是靠那样咬耳朵的人吃饭。他唯担心的是——小薰!
小小的个头,娇弱的身子,纯真的脸蛋,她全身上下没有一根看似坚强的骨头,她怎堪在家务所里继续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