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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开门,一具温热身躯冷不防的扑进他怀里,将他的腰环得好紧,整个人埋进了他的胸膛,教他不禁错愕意外的愣在原地。
察觉到低低的啜泣与颤抖抽噎,再嗅出那熟悉的淡淡幽香,他辨认出来者何人。
他握住她颤动的双肩,忧虑的低问:“孟穗,你怎么了?”他才刚送她回家没多久,怎么这会儿又跑来了?
怀中人儿仍继续哭泣,环抱他的力道紧了又紧,仿佛在大海里攀住浮木般那样迫切。
那伤心至极的哽咽宛若鞭子般凌迟他的神经,简浪不明所以又焦虑心急,只能待她哭势稍歇,趁空拉开她的紧缚,弯身平视向她,可这一瞧,再度被吓得惊愕呆愣。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颊怎么这么肿?谁打你?”他更加急切的捧起她的脸,迭声追问。
不只脸颊肿,眼皮也哭得跟核桃一样肿,绑好的马尾也凌乱得像经过一场战争!
“我、我们的事……被、被我爸妈知道了……”她抽抽噎噎的语不成句。
叹口气,他反手关门。“先进来再说。”
他扶着她进屋里,就着软垫落坐,再去倒了杯温开水来给她,从面纸盒抽了几张面纸,一边拍抚她的背,一边替她轻拭眼泪,等待她回复平稳。
“他们提早回来,知道我昨晚没有回家……”好不容易平抚气息,孟穗道出原由,说到伤心处便又忍不住落泪,但是为了顾及简浪的感受,她保留了父亲对画家职业的低贬言论没说。
面对长辈的反对,简浪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只能黯着眸光凝视她,心中不断无奈叹息。
他能体谅唐家父母的爱女心切,有些人的观念的确是会认为念书比什么都重要……但,也用不着动粗,把孟穗的脸打得这样肿吧?
“来,我先帮你搽药。”他起身去找消肿去瘀的药,帮她揉散脸颊瘀血,片刻,才缓缓开口。“你爸爸或许只是在气头上,反应才会这么激烈,等他气消了就没事了,过几天我陪你回家赔罪,跟他们表明我跟你交往的诚意。”
会反对无非是因为不放心,他若愿意出面,让她父母知道他们是真心来往,他们应该可以稍微放心,不再那么强烈否决了。
听见简浪还要陪她回家,唐孟穗不由得猛摇着头。
“不,不可能的……”
依照爸爸今天的说法和怒火,简浪若出现会遭受怎样的污辱可想而知。
简浪是多么有抱负,对未来是多么的充满希望,她绝不能让他面对那样的情况,那会伤害他的自尊的。
“我爸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所以不可能是随便说说的。”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如果要跟你在一起,就不能再回去了。”而她,已经做了决定。
“到底是因为你谈恋爱,还是单纯因为是和“我”在一起的关系?”简浪敏锐的察觉到问题症结,强调地问。
孟穗诧异于他心思的灵敏,连忙思索一个比较不会刺伤他的说法。
“应该说,他们希望我的交往对象能符合他们的高标准。”她保守地讲。
“什么高标准?”他蹙眉。
“例如优渥的家世背景,例如比较好的社会地位。”她侧着头,困难的挤出例子,又怕这样说不妥当,赶紧解释道:“你知道的,就那些世俗的想法。”
闻言,简浪沉默了。
优渥的家世背景和比较好的社会地位他都没有,在那些世俗的想法中,他这个街头画家几乎快要与穷困潦倒划上等号,就算有个酒保的正职工作,那也没好到哪里去。
“唉……”不自觉的叹息飘出唇瓣,简浪拉回思绪,睡眠中的孟穗不再那样安稳,反而皱眉逸出嘤咛,似乎正在作梦。
他将她揽进臂弯里,像哄孩子似的轻轻拍她,抚慰她在梦境中不安的心灵。
虽然孟穗为了他,毅然决然的离家出走,站在他的立场,那不顾一切的真心真意很令他感动,可他心里却隐隐有着忧虑。
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让孟穗留了下来。毕竟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无法开口要她回去,更无法指责她的行径欠缺思虑。
他想,不管是孟穗或唐爸爸,或许都只是一时冲动,情况很快就恢复了。
这场风波来得措手不及,让简浪和唐孟穗两人的生活有了极大的改变。
谈恋爱归谈恋爱,要一起过生活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除了离家时身上正巧背着的包包,里头的皮夹有证件和现金三千多元,孟穗几乎是一无所有的投奔简浪。
所有生活用品都必须添购,还得买几套可以替换的衣服,即使尽可能以便宜实惠为原则,但林林总总的合计起来,也还是笔为数不少的开销。
她动起信用卡的脑筋,但爸爸显然很有先见之明,效率奇佳的早在她动用之前就已经把卡停掉。
看来,爸爸是真的狠下心,这也让她再次认知到这是一条不能回头的路,而她的寄托唯有简浪了。
脸颊上的青紫瘀血已褪去,简浪和她一块外出购物,走出商店大门,他们漫步街头。
“简浪,以后我们就要一起生活了!”孟穗挥开方才得知信用卡被停的难堪痛心,强打起精神,佯装乐观的挽着简浪说道。
“嗯。”他覆住她挽在臂上的手,未雨绸缪地说:“只是我目前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好好供养你、供养我们的爱情,所以你得暂时先委屈点。”
本来还以为他们父女俩只是在气头上,可看这情况,似乎就这么胶着了,而他也只能让这场意外延续下去。
不认同他的言论,美眸横睐了他一眼。
“我们的爱情哪里需要供养?我也不用完全依赖你呀!买不起名牌,我可以把路边摊的衣服穿得好看;吃不起高级餐厅,自助餐也很丰富方便;喝不起一杯一、两百元的咖啡,我们冲冲即溶咖啡也可以解馋呀!”她对自己的适应力很有自信,更相信只要爱情圆满,就能补平所有的不足。
简浪深深凝视她甜美清丽的容颜,纵使隐忧压在心头,但说不感动是假的。
眼前这美好的小女人,不嫌他贫穷,不怕陪他吃苦,对他充满了信心,教他心里淌着暖流,温馨又甜蜜,衍生出一股力量,相信自己可以扛下一切,并往梦想前进。
他握紧了她的手,对她的爱意渗透在体内淌流的血液里。“听你这样说,那我要更努力打拚才行,不能让你过太差的生活。”
“我不在乎过什么样的生活,我只在乎我们俩的感情好不好?能不能在一起?”她一心一意信仰爱情,眼里看到的一切都被爱情衬上了美丽的背景,现实的考量全都排除在她的理智之外。
简浪但笑不语,默默将她的心意烙进心里。
吸口气,他语调转为轻快。“那好吧,既然你不讲究,我们又已经花了这么多钱买东西,今天就吃……”
“肉燥饭。”她倒是兴致勃勃的接口。
他疼宠的捏捏她的鼻尖。“好。”
“可不可以……点个烫青菜?”她像是想买糖吃的孩子般问着。
“可以。”她那副仿佛非常节俭的口气和表情令他莞尔失笑。
“那可不可以再加个油豆腐?”她得寸进尺地讲。
“可以啦。”他拖长了尾音。
“我还想……”她故意再继续。
“还有啊?这么会吃?我可养不起你哦!”他佯装惊讶的瞠眼怪叫。
“哼!”她抡起粉拳捶打他抗议,简浪跑给她追,两人嘻嘻哈哈一路闹进小吃店。
这是孟穗离家以来第一次绽露笑靥,那日的不愉快随着日子的流逝,也逐渐抛到脑后了……
单身生活是一人饱、全家饱,但现在多了一个人,便不能再像以往那么随兴简单。
对简浪来说,生活上的开销还好解决,比较棘手的其实是孟穗的学业问题。他不希望孟穗荒废学业,毕竟学历是将来出社会后与人竞争的本钱。
她离家的时候是接近学期末,没多久就开始放寒假,在简浪引荐下,颇近人情的酒吧老板答应让孟穗做短期的寒假工读,并担任吧台助理的工作,好让简浪可以就近照顾。
“孟穗,你一学期的学费多少?”简浪一边调着酒,一边问着正在洗酒杯的唐孟穗。
“要将近五万呢!”她头也没抬的回答。
这金额让简浪的心沉了沈,未几,他继续开口。“我想再去找个兼差的工作,例如送报、送羊奶之类的,可以接续我这里的下班时间。”
孟穗停下了动作,抬眸睇看向他,忍不住扬高了嗓音。“那太累了吧?”
“应该还好,你寒假只有一个月,我们两个的薪水凑不到五万,如果再兼个差就够了。”他迅速完成调酒让服务生送走,随即又动作俐落的收拾台面。
“不用这么硬凑呀,我看,就办休学好了。”离家之后她就有这个打算的,毕竟现在学费很昂贵,她不想让简浪背这么重的压力。
“不能休学!”他霍地瞠眼否决。“现在路上尽是大学生,没有大学毕业怎么行?你怎么找得到好工作?”
他不能让孟穗因为跟了他,而断送未来,永远庸庸碌碌的过日子。
“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的人到处都是,只有高中毕业却提早进入社会累积工作经验,当上大学毕业生的主管的人也到处都是。”唐孟穗自有一番见解,拿出实例来说服他。
“是没错,但有大学学历可以找到比较好的公司和工作,如果没有,在基本条件上就不被考虑了。”他有他的顾虑。
“可是学费真的很贵啊,硬要读的话是很重的负担。”孟穗困扰的蹙眉,嘟起小嘴。
姑且不论这期学费怎么凑,她如果继续念书的话,能工作分担的家计有限,届时赚钱的责任就会全都落在简浪身上,用光所有时间,那他最爱的画画怎么办?
“你跟了我就马上办休学的话,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很无能,你知道吗?”他单手插腰,口吻微愠,心高气傲的他不容许自己还没有努力就向现实妥协。
唐孟穗不由得也绷起了俏脸。
她是不想增加他的负担呀,为什么他口气要这么差?!
“那也不能为了面子,就打肿脸充胖子吧?而且就算这学期凑得到,那下学期,下下学期呢?在我们的收入和开销几乎持平,而且捉襟见肘的状况下,怎么可能每学期都挤得出五万块来?”她义正辞严,不想把彼此的生活逼得这么紧。
“能念多少是多少!”他也展现出个性里的固执因子。
“与其熬一、两个学期熬不下去才办休学,把之前付出的学费白费掉,倒不如当机立断,现在就喊停。”她继续分析。
见她始终不顺己意,简浪脸色难看,浓眉一拧,一股烦闷恼怒的浊气充斥在胸臆问。
“你就非得这么快证明我一点能耐都没有吗?”将手上的抹布甩进洗碗槽里,首次对她动怒。
孟穗被他的举动震慑住,心口惊惴,一双眼睛愕然的怔视着他。
简浪生气了!
看见她受惊的表情,简浪自知有些心浮气躁,于是避开冲突,走到吧台另一隅找事做,藉以平抚不佳的情绪。
片刻,他的衣摆突然被扯了扯,他微转头,眼角余光瞥见是怯怯懦懦的孟穗,软下态度。
“干么?”他没好气的应,但比起方才张扬的怒意,已好了许多。
“你不要生气嘛!我只是不想你因为我学费的事太操劳,没有别的意思。”她软声软气的求和,那揪住他衣摆的小手还摇晃着他。
那撒娇的语气缓和了他的心情,简浪心一软,收敛起方才的不悦,牵住她的手,旋过身来凝睇她。
“钱的事我会想办法,你不要放弃,要你把大学念完是为你好,我不希望你以后才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