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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在医院睡的。”曾黎只好实话实说。
“医院?庄宁他是不是又严重了?”左丘玟顿时就慌了。
曾黎不好意思地说:“庄宁没事!是我忘了锁门的时间,被锁在里面,我总不能跳楼吧。”
“哦,辛苦你了。”左丘玟上下打量曾黎,好像看怪物似的看她。
“干什么?有什么不对?”曾黎的馒头片掉在了桌子上。
“你是不是对庄宁……”左丘玟撇着嘴冷笑道,“哼哼!居心不良了对不对?”
曾黎气恼地说:“小蚊子!你把我想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人吗?要下手我也得等他病好了再说啊!我最看不起趁人之危的人了!”
“咳……”左丘明险些被米粒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两个女人同时转头看他。
“看你!”
“喝粥急什么啊!又没人跟你抢。”
左丘玟和曾黎两手交替帮左丘明拍背。
咳嗽了半天,灌了一杯水下肚的左丘明抬头说:“没事没事!”抬头时,左丘明的双眼正好对上曾黎关切的目光,刚刚恢复的脸色刷地一下又红了。
“看这孩子脸憋的,都红成这样了,该不会憋成范伟吧,脑袋大脖子粗的,可吓死人了。”左丘玟心疼地用手背抚了抚左丘明的脸。
“没事了?小心点。”曾黎突然又想到了自己一连串的梦,垂下头不再说什么。
三个人低头吃饭。才吃了几口,左丘玟还是忍不住说:“曾黎!你……”
曾黎满脑子都是那个梦,被左丘玟一问,她紧张地脱口而出:“啊?我没有啊!不是我主动的!”
“主动?你们做了什么?你和庄宁……你们……”左丘玟险些晕倒。
曾黎撇嘴道:“啊?你想哪去了?他裹得跟僵尸似的,我能有啥想法?”
左丘玟放下心来,大声质问她:“他裹得像僵尸那都是因为谁啊?”
“我老妈子似的照顾他还不够啊?你还想让我以身相许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
曾黎恍然大悟,兴奋地说:“哦!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搭桥啊?看我都忙糊涂了。你总不去医院!这么好的机会,你应该多去晃晃嘛!”
“我可不去!”左丘玟摇头。
曾黎贼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怎么能做到真不去见你喜欢的人啊?一辈子都不见啊?”
左丘玟认真地点点头。
曾黎劝她说:“喜欢就去啊,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左丘玟微笑道:“你不会懂的。”
曾黎突然问:“小蚊子!我给你介绍男朋友,你见不见?”
左丘玟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见啊。”
曾黎又问:“我把庄宁介绍给你呢?”
左丘玟大声回答:“不见!除了他,你介绍谁给我,我都见。”
这女人的态度十分坚决。曾黎摇摇头,本来想转头和左丘明说你姐姐无药可救了,想想还是算了。
两个月的医院生涯转瞬而过,庄宁终于出院了,陈狄和曾黎一起送庄宁回家。由于久未打扫,房子里已经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把庄宁安顿好,曾黎和陈狄开始帮忙打扫。
曾黎忍不住问陈狄:“陈大哥,那间上锁的房间是干什么的?”
陈狄朝那房间门望了一眼说:“是庄宁的工作间。”
“工作间?”曾黎觉得奇怪忙问,“不是有书房吗?他不在书房里工作?”
陈狄笑道:“主要是因为我总来给庄宁捣乱,而庄宁写作的时候要绝对的安静,不能被打扰。那房间就不用收拾了,他谁都不让进。”
曾黎又问:“那陈婉在哪里工作?”
陈狄的脸色骤然凝固,他拉曾黎到一旁小声说:“不要在庄宁面前提那个名字,我本来想让他暂时到我那里住的,但是他没同意,这房子他住着肯定也特别不舒服。”
“是啊,这里一点陈婉的东西都没有。我开始还以为那间上锁的房间里是陈婉的东西。”
陈狄摇摇头说:“我帮他把陈婉的东西都收拾走了,床也换了,但他们毕竟在这房子里一起生活了很久,唯有换房子才能让他忘掉过去。能帮我劝劝他吗?”
“好,我也觉得还是换个环境比较好。”曾黎点头称是。
陈狄再次强调:“还有不要提那个名字了!本来快忘掉了,你一提醒,又想起来了。”
“嗯!我会注意的!”曾黎点头,她看了厨房一眼,小声对陈狄说,“上次我来拿东西的时候,去过厨房……”
“怎么了?”陈狄紧张地看着曾黎。
“我扭开了煤气开关。”曾黎对他耳语。
“怎么搞的?”陈狄吃了一惊。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当时脑袋里在想什么……”曾黎不安地扒了扒头发又说,“我经常梦到陈婉,有时候好像我就是她,我梦到自己吃了几片药然后扭开了煤气……”曾黎越说越激动。
陈狄适时按住了曾黎的肩膀,轻声安慰她说:“别担心!一定是你过度紧张造成的,没事!过阵子就好了。”
“嗯。”曾黎点点头。
陈狄往庄宁房间望了一眼,又转回头来对曾黎说:“他虽然出院了,但身体还不是很方便,家里也需要收拾,暂时找不到合适的小时工,我会常过来的,不过还得再麻烦你一段时间。”
曾黎不好意思地说:“哪里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
“总之我们一起帮他吧。身体好恢复,但心理的伤就要慢慢来了。”陈狄说完轻轻地叹了口气。
曾黎点点头,为庄宁有这样的好友而高兴,陈狄什么都替他想到了。而她为小蚊子做了什么呢?好像除了添麻烦就没别的了。
左丘明也开学了,他提早两日离开,终于可以不用天天面对曾黎,和以前一样,眼不见心不烦,惹不起躲得起。
然而,这个暑假对左丘明来说实在太过深刻了,这是他成年以后第一次和曾黎这么长时间搅在一起。童年那隐隐约约的情感在不知不觉间慢慢放大了。回到学校后,一连几天他课听不进,连游戏也不能完全投入。经常会快步追上前边背影和曾黎相似的女生,只是想确认一下不是她。若是她,他只有自杀的分。
一个学期有多久?一秒,一秒,生活真的是滴答滴答地过,日子太难熬了。
吃了睡,醒了玩,上课发呆无聊,到头来还是想着曾黎,连一秒都没有停过。
左丘明的状态成了寝室兄弟们研究的一个课题,老大赵炎认为他过早地患上了老年性痴呆。老二吉中海则根据家传的铁板神数掐指一算,算出了伟大的“左丘老三”是撞了邪。老四薛锋是个实在人,恋爱正谈得如火如荼,他准确地推断出,傻子老三得了相思病,中了情花毒,而且病入膏肓,已经没救了,除非在放血、服毒、上吊、吃大便之中选择一种治疗方式。
一屋子人原本的扯皮活动随着左丘明的低落显得沉寂了很多,老大老二开始在大一新生队伍里寻觅志同道合的美女,老四每天猫在被窝里和远在海南的青梅竹马的小MM煲电话粥,只有左丘明每天形单影只,无聊至极。周五吃罢晚饭,他感觉自己再也坐不住了,从来没有这么冲动过,几乎是有了想法,立刻就打包直奔火车站,在拥挤不堪的火车上站了半宿,回到了北京。
天不亮时,左丘明已经打开了家门,把只穿了轻薄睡衣迷迷糊糊从厕所出来的曾黎吓了个半死。
“啊!你怎么回来了?”曾黎硬着头皮快步走回卧室。
“这……这是我家!想回来就回来了!”左丘明站在幽暗的客厅中自言自语,然后把疲惫的自己扔进了沙发,摸摸胸口,心跳得厉害,终于见到她了。
曾黎再出来时已经全副武装,穿戴整齐。她打开客厅的灯,一脸担心地走到左丘明身边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左丘明眯着眼睛摇头道:“没事我就不能回来吗?”
左丘玟闻声也跑出来,两个女人包围了沙发,让他从实招来。
左丘明总不能说是因为思念曾黎,除非他真不想活了。
左丘玟嘟嘟囔囔地开始唠叨起来:“上了大学之后你连暑假都不回来,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家里还有个姐?这才走一个星期就跑回来了,到底怎么回事?”
“姐!我能有什么事啊!”左丘明耸耸肩说。
“说不说!”左丘玟按住了左丘明。
左丘明抓了抓头发说:“嗯,那个最近宿舍里总丢东西,我担心电脑被偷,所以背回来了。”
“不会说谎就别说,你一说谎就嗯,然后那个那个的!”左丘玟送了他一记爆栗。
“真的!不信你给我们寝室的薛锋打电话。”左丘明忙解释。
“我问人家干什么?再说了,薛锋那个小浑蛋我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差和你穿一条裤子了。你自己说!”左丘玟不死心,非问出个所以然不可。
左丘明撇撇嘴不再说什么。
看他们姐弟俩僵住,曾黎忙解围道:“咦?真是学乖了!电脑拿回来,你不玩游戏啦?”
“呃……”左丘明愣了一下又说,“在那里的网吧也可以玩。”
“哈,快睡会儿吧。看你困得说话都不利落了。”曾黎摆摆手,早一步回了卧室。
左丘明一觉醒来,曾黎已经不见了。幸好姐姐没再逼问他回来的原因,再问他就忍不住招了。
听姐姐介绍,曾黎干的事虽然比以前多,但是一点也没感觉累,反而觉得生活很充实。曾黎现在做了庄宁的助手,主要帮他打字,回复信件,外加买东西,收拾屋子,做一日三餐。在家里比在医院方便多了,而且庄宁家肯定比他们家舒适,曾黎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不吃完晚饭绝不回来。
左丘玟和弟弟聊了一会就去瑜伽馆了。屋子里变得安安静静,左丘明从来没发现这五十来平的小房子也能这么空空荡荡。太静了!静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赖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看了一会儿电视,看游戏频道也走神,看看表,这一天不能就这么过去啊。
他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难道只为了和那老女人待上几分钟,吵几句嘴吗?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曾黎对他的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了。有些紧张,好像刻意保持距离。
难道她什么都记得?那次醉酒,她根本就是清醒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得罪了她?或者是因为庄宁?
左丘明拿不准。
曾黎坐在庄宁家的阳台上,给植物喷水。滋,滋,水雾从喷壶嘴中喷出,在仙人球表面形成了水膜,仿佛蛛网,那么细小的水珠,晶莹得可爱极了。
太阳偏西,温度不冷不热正舒服。曾黎抱着膝盖休息一会儿,她清晨又梦到了左丘明,就那么纯纯地、憨厚地瞪着她。如同眼前这一盆水灵灵满身带刺的金琥。看起来可爱,但摸不得,也惹不得。
说来也怪,那小子为什么突然跑回来了?她本以为可以几个月不见,再见他时,已经把那个梦忘得干干净净。但昨晚他又一次入梦了,连个招呼都没打,硬生生地突然就闯入了她的梦里。
当她意识到自己在昏暗的客厅里看到左丘明时,她心跳加快不仅仅是因为惊吓,也不是暴露的衣装,她得承认,在那一刻,她的心里还有一丝惊喜。她糊涂了,她为什么要欢喜那个小子?就因为一个难以启齿甜滋滋的梦吗?她对他的感觉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