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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你想得出,那司机怎么开车?”左丘明瞪了庄宁一眼,从后座下来,让开车门,看他把曾黎放到后座上,他才开前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喝多了啊?去哪?”司机显然有些不太乐意。
庄宁上了车,搂着曾黎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故意气左丘明。
“您三位去哪啊?”司机又问。
“去哪?”庄宁捅了捅前座的左丘明。
左丘明回头冲他吼了一句:“你是她男朋友!你不知道她住哪?”
庄宁吓了一跳,这小朋友发起火来也这么冲。
左丘明吐了一口气,心中终于舒服了一些,告诉司机曾黎家的地址,然后又回头瞪着庄宁,防止他对曾黎毛手毛脚。
就这样,庄宁负责抱着曾黎,左丘明负责监工,两个人把曾黎送回了家,七手八脚地安顿好。
庄宁松了口气,打算参观一下曾黎的房间。
左丘明瞪着他说:“还不走?”
“你有事就先走吧。”庄宁完全不把左丘明放在眼里。
“好,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左丘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豁出去了。
庄宁看看表,已经太晚了。他到卧室里又看了曾黎一眼,然后冲已经跟上来的左丘明说:“回去吧。”
两个人监视着对方,甩上门,下了楼各自上了一辆出租车。
第二天下午,曾黎气势汹汹地敲开了左丘家的门。
“你怎么来了?”左丘玟看到敲门的是曾黎,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卧室。
“小明在吗?”曾黎绷着脸直接进门。她的脸色太难看了,左丘玟没敢拦她。
曾黎在卧室里找到了左丘明,自从她搬走以后,左丘明就重新搬回了自己的卧室。
“又怎么了?”左丘玟凑过来问。
“你跟踪我?”她大声质问左丘明,“你为什么跟踪我?”
左丘明好像没听见一般,依旧玩自己的游戏,只是人显得烦躁起来,敲键盘的声音比刚才重了。
“左丘明!”曾黎冲过去拉起了他,“我在跟你说话呢!”
“干什么?”左丘明扔下鼠标,不耐烦地问。他斜着眼睛瞪着她,眼睛布满了血丝。
曾黎咬咬嘴唇又说:“你为什么跟踪我?总跟踪我干什么?干点你应该干的事成不成?你不用学习了?一周回来一趟,你以为你姐姐的钱是风刮来的吗?你……”
“谁总跟踪你了?什么意思?”左丘明皱着眉头问。
曾黎喘了口气又说:“不跟踪我你怎么知道我在庄宁那?小明!你成熟点行不行!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我只是接到一个电话说庄宁带你回家了!”左丘明冷冷地问。
“电话?”曾黎问,“电话号码多少?”
“是公用电话!”左丘明回答。
“继续编吧!你现在都学会撒谎了!”曾黎摇摇头,对他很失望。
“我为什么要撒谎?我从来就没有跟踪过你!”左丘明大喊。
“以前跟踪我的不是你?不是你又是谁?”曾黎冷哼了一声。
“你明知道自己一喝就醉,为什么还跟他喝那么多?”左丘明问。
曾黎冷冷地说:“这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你再这样以后连姐弟都没得做了!”
“姐弟?”左丘明干笑了两声说,“你就这么随便吗?”
曾黎冷笑道:“没错!我就这么随便!昨天我是故意喝多了!因为我想和他上床!你满意了?”
左丘明的表情骤然变得很可怕,曾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左丘明扑过去,像丢垃圾一样猛地把曾黎推出卧室,然后重重地甩上门。
曾黎看了左丘玟一眼,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然后转身出了左丘家。
身后传来左丘姐弟的争吵声,曾黎快步离开。
曾黎沿着大街盲目地奔走,大脑一片混乱。
左丘明那个浑蛋!他竟然说她是个随便的女人!他有什么权利那么说?对他好一点,他以为他就可以胡说八道吗?
自己是随便的女人吗?
不是!
根本不是!
她怎么会因为小孩子的话而生气?
不许生气!
也不许哭!
曾黎!坚强一点!她一遍遍地劝自己。为什么要哭啊?她应该高兴才对!如今她的理想似乎都已经成为现实了。
她已经拥有了名利,她又得到了一个才华横溢且十分帅气的男朋友。
赏心悦目的男朋友什么都能搞定。他们不会因为房租,水电煤气费而发愁,也不用算计蔬菜水果的价格,想吃虾就不可能去买虾皮,想喝酒了,就随便她喝哪种都行,她可以幸福地过一辈子。
曾黎在大街上飞快地走着,她感觉自己似乎已经要飞起来了。天空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近,蓝天白云似乎全部属于她一个人了,这种感觉太好了……
“你他妈瞎啊!”突然,一声大吼把曾黎猛地拽回现实之中,蓝色的天空瞬间变得阴郁起来。曾黎定睛一看,只见眼前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正迅速地从自行车上蹦下来,她的车轮已经顶上了曾黎的膝盖!
“你……你怎么骂人!”
“骂你,我还想抽你呢!”中年妇女把车停好,气势汹汹地向曾黎冲过去,“走路不长眼睛啊,妈的,往我车上撞!想死去钻汽车轱辘!”
“你!你!”曾黎倒退几步。
中年妇女捅着曾黎的肩膀说:“你什么?你……你是瞎了眼啊,还是昨天接客接多了啊,知道右侧通行吗?”
“你不要乱说!我……”
“我……我什么我!我现在让你给我滚开!滚!”中年妇女继续破口大骂!
曾黎只觉得一股怒火从胸中迅速炽涨起来,然而就在她刚想回敬过去的时候,围观的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看,那不是安然吗?安然在骂大街喽!”
“安然?哪个安然?”
“写小说的安然啊,著名美女作家吗!”
“哦!80后啊,狗屁作家,都是狗屎素质!”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子撇着嘴说,一边说还一边龇着牙花子,双眼则肆无忌惮地在曾黎的胸前瞄来瞄去,“身材还不错!”他笑嘻嘻地补了一句。
人群中迅速传来一阵哄笑。
曾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心猛地一紧,再也顾不上那个恶妇的挑衅,急忙一低头钻出了人群。
这一路,曾黎是哭着回家的,眼泪止也止不住,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谁了!在自言自语中建立起来的那点信心又委靡下来。她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兴奋和高兴的资本。她知道,在很多人眼里,成为安然,得到庄宁,和中五百万的大奖似乎没什么分别,但个中辛酸又有谁知道呢?
她是不是该有更高远的理想才行?就像庄宁的理想是诺贝尔文学奖。其实她也有新的理想,那就是某一天,庄宁可以不用再写安然的稿子,放心大胆地让她来写。她写得既快又好,比庄宁的还好。她就成了真的安然,谁也不知道她曾是个冒牌货。
疼痛,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胃部传来,曾黎捂着肚子慢慢蹲在地上。直到眼泪慢慢收住,腹腔内的冲动慢慢捋顺下来。
为什么要做别人啊?为什么要努力做好别人啊?
曾黎只觉得这世界实在是太变态了……
恍惚间,曾黎似乎感觉有双眼睛盯着她,但一抬头又不见了。又是左丘明吗?那个整天什么正经事都不干的小子,此刻他应该在家和左丘玟吵架吧。他说他从来没有跟踪过她,他在撒谎吗?如果他没说谎,跟踪她的又是谁?记者?哪个记者?他只跟踪她一个人吗?她就这么有价值?他就没发现她是冒牌的吗?
起风了,曾黎打了个冷战,她裹了裹衣服,左右打量一下,她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偏离了回家的方向,这里连路牌都没有一个,她也不知自己到底在哪里。
天已经黑了,她竟然走了整整一个下午,这段路太荒凉了,路灯有些昏暗,连一个行人都没有,曾黎的脚步不觉间加快了许多。她有些后悔自己的不冷静,这种乱走解压的习惯,一定得改掉。
一个胖男人迎面而来,终于看到人了。曾黎悬着的心落了地,看那胖男人也十分顺眼。
“小姐!”那胖男人突然又转回来拦住她。
一股浓浓的酒气喷在曾黎脸上,这个头顶发亮的胖男人喝了不少白酒。
“有事吗?”曾黎并不烦他,天下酒友是一家,她以为他要问路。
“多少钱?”胖男人笑,听声音他应该不到三十岁。
“什么多少钱?”曾黎一愣。
“装什么?你多少钱?”胖男人挥挥手说。
“你胡说什么?”曾黎白了他一眼,赶紧往前走。
胖男人一把拉住她说:“你不是前边那条街上发廊的吗?我认识你!你叫秀秀!对吧?哈哈!跟我回家!我不会亏待你的!走吧!”
曾黎甩开他的手大声说:“你认错人了!”
“不会错的。秀秀!你说多少就多少。”胖男人向她扑来。
曾黎猛地向后退,胖男人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趔趄将曾黎扑倒在地。
曾黎只觉得胸口发闷,浑身都疼,差点被压死了。
胖男人嘿嘿一乐,拱着嘴带着满嘴的酒气向她的脸凑过去。
“啊!!!”曾黎摇着头尖叫起来,使劲推他,但是她推不动这个将近二百斤的胖子。
胖男人在她脸上胡乱地亲起来,两只手开始撕扯曾黎的衣服。
曾黎用手在地上乱抓,突然抓到一块救命的石头,抓起来猛地砸向胖男人的后脑勺。
那胖男人哎哟一声,滚到一旁,捂着脑袋哇哇乱叫。
曾黎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到大街上,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
“快……快走!”曾黎甩上车门,催促司机。
“您去哪?”司机慢条斯理地转头问她。
“蓝海城!”曾黎想也没想便报出了庄宁家的地址。
满脸都是恶心的口水,她厌恶地抹了一把脸,呜呜地又哭起来。
曾黎付了车费,抹了抹眼泪,从出租车上下来,她险些跌倒,一点力气都没有,刚走到庄宁楼下迎面碰上了陈狄。
“安然,你怎么了?”陈狄显然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
“陈大哥!”终于看到一个熟人,曾黎的眼泪再次决堤。
“谁欺负你了?”陈狄赶忙扶住看似摇摇欲坠的曾黎。
曾黎点点头又摇摇头,眼泪扑簌簌地掉。
“庄宁不在。”陈狄抬头看了看庄宁家的玻璃窗,然后皱着眉头拍了拍曾黎的背说,“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你再慢慢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没什么,都过去了!你现在很安全!别怕!”
陈狄驱车将曾黎送回家,等她洗了个澡,换好衣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她看起来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陈狄倒了杯热水给她,看她喝下,轻声问她:“好点了吗?”
曾黎充满感激地对陈狄点点头。
“要不要报警?”陈狄问。
“不用了,一个醉鬼,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曾黎苦笑着摇头。
陈狄叹了口气说:“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独自出门很危险的。以后小心吧,包里放点防身的东西。”
“嗯!”曾黎点点头。
“我能帮你做什么?”陈狄又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
“我没事了!太晚了,陈大哥回去休息吧。”曾黎吸了吸鼻子说。
“真的没关系了?”陈狄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