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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入实在太恐怖了,不行了、不行了,三个月后她一定得拿到碧珑,赶紧回宫交差,早早跟这一团是非脱离关系。
她模着被打的那一边睑蛋,边咕哝:“唉!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姑娘手劲儿竟然这么大,这下子非得肿个半天不可了。”
这里又不像广寒宫,四处可寻得到冰冷敷,该怎么办才好呢?
“如果给他看到,又要骂我了。”她提心吊胆着,眼珠子溜来溜去,寻找着略凉的物事来降低红肿。
蓦然,她的视线穿过小窗,落在外头那池清凉的荷花池——
哎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她想也不想就奔出小楼,高高兴兴地脱下鞋袜。人问的夏日真热呀,她这几日怎么都没想过泡在池子里凉快些呢?
说起她的泳技可是一流的,无论是春鸭式、青蛙、游鱼式她统统都会。本来她们兔族是最怕碰到水的,一碰水就容易得风寒,严重的还会死翘翘。
可是月宫里有座名为“宁静湖“的小湖泊,有一次银兔和她贪玩,失足掉进水里,嫦娥仙子救起了她们,就在她们身上施了“飘水咒“,让她们可以自自在在玩水却不会有妨碍。
她左顾右盼了一下,确定在午后应当没人会再来这清秀小楼了,便兴匆匆地褪下了鹅黄色外衣,仅剩一件单薄的中衣和小肚兜,以及一条石榴色裙子。
她像条矫健的游鱼“咚“地跃入了水底,这池子看起来小小的,但水也有一人深,她没有陷入深泥内,反而在荷花与荷叶间来来去去地穿梭,快乐得不得了。
一时之间,墨绿、浅绿色的大蓬莲叶,以及粉红色的荷花衬得她雪肤黑发的身影曼妙得如同一只美人鱼儿,在夏日午后形成了一幅诗情画意的动人图画。
子丹一穿过通往清秀小楼的拱门,触目所见就是这幅美丽诱惑的景致。
他黑眸惊异地紧紧盯着那个被水浸透,一身雪白中衣都紧贴在肌肤上的姑娘,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小腹间一股热浪却已先行窜烧了起来。
老天!
在最初的惊艳过后,他忍不往低咒了起来,“这个笨蛋,她不怕把自己给淹死吗?
水这么深!她穿这么少……”
他鼻血都快喷出来了,她还自得其乐、悠游无穷?!
当宝兔一跃出水面,鼓鼓的酥胸绷紧了玫瑰色的肚兜,他心脏差一些就跳出嘴巴来!
她……她……
她知不知道这样有多挑逗、多勾引、多迷人?她简直能谋杀掉所有男人的自制力!
“宝兔,妳给我上来。”子丹挥着手,冲到池边心脏无力地咆哮。
她一愣,脚儿忘了划,登时身子一沉,“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子丹见状,大感惊骇,冲动地和衣跃入池中,矫健地划着水,拨开碍事的荷叶,急急搂住了她柔软的纤腰。
他心跳几乎停止,脸色苍白得像她身上薄薄的单衣。”妳……妳有没有事?妳……
该死,妳快把水吐出来呀!”
她倒是被他惊恐焦虑的模样吓了一跳,抬手抹去他眉宇间的水珠。”你怎么了?怎么招呼也没打就跟着跳下来了?”
“我……”子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好象要确定她当真没事。”妳呢?妳喝了几口水,现在觉得怎么样?肚子不舒服吗?会晕吗?想吐吗?”
宝兔轻轻地笑了,本能地偎在他肩头。”傻瓜,我可是游水高手呢,怎么会有事?
不过是喝了几口水罢了,天这么热,下来泡泡水凉快多了,你说是不是?”
凉快?!他可是差点被吓掉了呼吸和心跳。
他脸色铁青,不容她再玩水,坚决地搂着她往岸边滑去,满身怒气地将她抱出了荷花池。
第六章
“你怎么了?”宝兔怯怯地看着他,双手紧攀着他的颈项,觉得他的表情紧绷得好吓人。
子丹没有说话,随手抄起她丢在池边的外衣,两人湿答答地进了清秀小楼。
“哎呀,我身上的水没拧干……啊!”她惊呼一声,人已经倒转过来趴在他大腿上。”你要干什么?”
他不发一语,按住她的身子就开始一下、两下……打起她的小屁股来。
宝兔真被吓住了,泪珠儿在眼眶里滚动,又惊又痛地挣扎着,可是身子被紧紧按住了,哪有挣脱的余地?
她只得低低哭了起来,“呜……你是坏人……我不要理你了……好痛……”
子丹稳稳地打了她十下屁股后,才把她翻过来放在腿上,狠狠地瞪着她,“妳以后还敢不敢?”
屁股痛得要命,她自尊都被打碎了,怎么可能服气?
宝兔用湿答答的袖子擦着泪水,却是愈擦愈多,难过地哭着,“干嘛……打我?呜……我又没有做错事……你是坏人……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我要回去了……呜……”
子丹被她的哭声与指控给揉得心肝都快碎掉了,既头痛又心疼,想要好好地再骂骂她,却又被她的悲伤饮泣给搓得怒气全消,剩下的是明显的手足无措。
“对不起……”他最后长叹一声,拚命将她搂进怀里安抚着,“别哭、别哭,我是急疯了,被妳吓坏了,才会那么生气地打妳屁股。”
“哇……我好可怜……”她这下“哇“地一声,哭得更凄惨了。”今天一整天都在被打,我是最倒霉的兔子仙……呜……我不要玩了啦,我要回去了。”
他心都被哭碎了,急急地抚着她,迭声地安慰,“是我的错,我是笨蛋、是恶霸、是楚霸王……都是我不好,胡乱冤枉妳了,求求妳别哭了,也……别走,妳答应过要陪我三个月的,现在才过了三天,还有两个月又二十八天……”
“到时候我早被打死了。”宝兔哭得好伤心。
“谁敢打妳?我一定打他,“他心慌意乱,口不择言,“好不好?”
“就是你打我,还有……”你的心上人。一想到这个,不知怎的悲伤更加剧烈,愈发心疼,她哭得更大声了。
子丹听出了苗头,低吼:“还有谁?谁打了妳?给我看看妳的睑!”
她想要别过脸蛋,他却稳稳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不准她别开……细细搜寻之后,果然发现她左颊有淡淡的淤青。
该死!
“是谁打妳?”他的声音瞬间变得危险至极。
宝兔才不理他咧,她已经决心不要理他了……这个只会乱打人屁股的楚霸王、坏蛋!
她扁着嘴一睑倔强,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只得放下身段,放柔了声音,“告诉我,是谁趁我不在时偷打妳的?”
她哀怨地别了他一眼,这个眸光教他既心醉又心疼。
“是谁?”他继续哄问。
她低低地、咬着唇回这:“你……的心上人。”
他茫然了一下,“我的心上人?”
她气愤地瞪他,“是你叫我说的,说了你又不相信,我宝兔是那种胡乱说话的人吗?你太瞧不起我了。”
神仙是不能打诳语、不能撒谎的……在某一些程度上啦!可是她都是句句实言,他不肯相信就算了。
子丹啼笑皆非,抱着她低沉地呢喃:“不是不信妳,而是我并没有心上人,又何来我的心上人打妳呢?”
她睁大眼睛——太过分了,他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她笨虽笨,脑子还没有不清楚,难道她耳朵也有问题吗?
“你们凡人都爱骗人!”她气愤至极地指控。
“哪有?”子丹眨眨眼,无辜地说。
“还说没有?你跟我说你心上人嫁给你表哥,又告诉你爹娘我是个傻姑,现在又跟我说你没有心上人,我再也不会相信你的话了。”她真的太太太生气了。
见她当真发火了,子丹既心虚又想笑,急忙安抚她,“我之前是在跟妳开玩笑的,我说我有心上人是因为……等等!”他的笑意消失无踪,盛怒冲上眉梢,声音低沉危险起来,“是燕奴打了妳?”
她被他怒狮般的模样震住了,心儿缩缩缩成一小团,纠结的恐惧刺痛着,“你……在生气吗?”
他没有笑,眼神更加危险了,“是她打妳的?”
她怯怯地点头,小小声地咕哝:“她也许……不是故意的。”
子丹眼神杀气陡盛,冷笑了,“不是故意?我早该知道这个女人不肯乖乖过安定日子的,非要寻点什么事来兴风作浪不可。”
宝兔不忍地打圆场,“毕竟是你心头上的人,别这么形容她吧!”
他瞪向她,“妳被她打成这样,还替她说话?”
她畏缩了一下,“我只是就事论事。”
“好,我们来就事论事,“他盯着她,“她为什么打妳?”
她勉强地笑笑,“别再提了吧,已经过去了,反正——”
她能怎么说?她有立场说什么?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一个是他抓回来的奴隶,这一巴掌怎么样也讨不回来……她也不想讨回来,反正以后离他们两个有情人远远的就是了。省得遭受波及,还得自认倒霉。
“怎能别提?”子丹咆哮,“妳这笨瓜子,她打妳,妳就这么白白被她打吗?妳难道一点都不想讨回公道?”
“算了,“她乐观地想,“给她出出气也就算了,她心情已经够不快活了,我就当做件好事吧!”
她一定要记得,她可是个神仙呢!和凡人计较什么?
他看她的眼光倒不认乌她是个神仙,反而把她当成白痴一般……
“妳脑袋瓜到底在想什么?”他生气得要命,“妳这种性情极容易吃亏,随便什幺人都可以欺负妳,妳——”
“瞧瞧说这句话的人是谁,“她睨着他,不满地咕哝:“不就是那个占我便宜又欺负我的那个人吗?”
他的俊脸难得的红了一下,立刻恢复正常,“妳敌友不分、忠奸不辨,我才没有占妳的便宜,我凤子丹岂是那种人?”
“好吧,我问你,杀人算不算欺负?”
“算!”他理所当然地点头,不忘补充一句,“我可没杀妳。”
“那放火算不算欺负人?”
“算!”他慨然地迸出一字。
“抢劫算不算欺负人?”
“算!”他一步步踏入陷阱。
“打人算不算欺负?”她指出。
“算!”他冲口而出,这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喂,怎么可以用这种法子陷害我?
妳这个诡计多端的小鬼——”
“我不是小鬼,我是兔子仙。”宝兔没好气地扳着手指头算,“你看,你骂我好多次,把我丢在马车里晃晕,扔在马背上颠簸,刚刚又打我好多下屁股,你说你是不是欺负人?”
他脸红了,轻咳着想要解释。
“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一切都是为了妳好,因为心急妳啊!”他理不亘、气不壮地申辩。
“是吗?”宝兔忍不住拧住他两边的脸颊。
“哎哟!妳在干什么?很痛也!”子丹龇牙咧嘴,急急将她的小手拉开。
“我也是心急你啊!”她耸耸肩,一睑无辜。
他张大眼睛,定定地盯着她好半晌,“妳……变聪明一些些了,不再那么笨了。”
实兔眼睛一亮,真的吗?从没有人称赞过她聪明哩!
见她高兴成那样,都忘了要生气、要找他算帐,子丹窃笑自已声束击西之计成功,也忍不住怜爱地将她抱在怀里轻拍。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玲珑剔透又娇憨可爱的小姑娘?
三个月后,他真能割舍掉这一切吗?
宝兔偎在他怀里,玩着他襟前的衣裳。”你不生气了吧?”
“妳都不生气了,我还有什么气好生?”子丹喟叹了一声,微笑道:“不过燕奴下回别想再碰妳一根寒毛,她再碰妳一下,我就剥了她的皮!”
她惊跳了一下,虽然他每次都会吼她、恐吓她,可是语气从没有这么危险紧绷过。
燕奴不是他的心上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