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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城裹着扛着就呼啦一下全走了。
宛丽梅惊呆了,顿时晕了过去,下人和厂里的工人都尖叫着,乱成一团。
一连几天,宛丽梅四处奔走无果,货期越来越临近,她只好买下唯一的一批染好军服色却高出市场价三倍的新布。直到厂里重新开工,又交了2千大洋的赎金,晋君城才被放出来,但是,前期投资加上两批布的钱,晋家已经频临破产,一时间,工厂里也大闹小闹不断,请来的十几名工人闹得最凶,工厂又面临全面停工。
两天后。
青竹茶坊。
宛佳依旧坐在雅间窗变的位置,悠然泡着茶,倒满茶杯后,递给对面一位看上去很儒雅却憔悴的中年男人。
“周师傅,您请。”宛佳道。
男子很有礼貌谢了,“不知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宛佳温婉一笑,“周师傅是爽快人,那我就开门见山,听闻周师傅出过洋,在洋人的制衣厂里做过厂长,而我有意开一个现代制衣厂,希望能得到周师傅的鼎力相助。”
周师傅叹了口气,“虽然,晋家一团糟,我带来的技术工人也都闹着要走,可,我也不能太忘恩负义了,毕竟晋家给的工钱比城里还要高。”
宛佳一笑,“周师傅带来的十多个技术工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城里消费高,这要是真拖上两三个月,他们全家都要挨饿?周师傅您带他们出来也要为他们负责对不对?”
宛佳见依旧他愁眉不展,便说,“周师傅,我愿意出两倍的工钱,将您和您带来的师傅都留下。”
周师傅大喜,又有些为难,“可晋家不好交代。”
“你们还是留在晋家的厂里啊,无需交代。”宛佳笑了。
周师傅睁大了眼睛,“小姐的意思是……”
风旭敲门进来,笑着说,“小姐,晋家转让工厂的合同已经签好了。”
“转让?”周师傅惊异地看着他们。
宛佳接过合同,看了一眼,就递给周师傅,“周师傅,我不瞒您,晋家的制衣厂我已经用3000大洋的价格买下来,当然,连同军部的订单。但,这个厂我不打算做东,也不出面,我打算交给周师傅和您带过来的人全面负责,你主内,我主外,对内管理我不干涉,成本您来控制,除了刚才说的工钱两倍外,您可以占厂里的5分红利,其他的技术师傅可获得年终利润分红,不知这样您是否满意?”
周师傅愣愣地接过合同,上面条款和金额清清楚楚,这等于公开了最机密的资料,“小姐,你那么信任我?”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周师傅,我以后还要建大厂,希望您能继续掌舵。”宛佳真诚地说。
周师傅眼眶一热,不再犹豫点头,他在这个行业奋战了十多年,就是梦想自己做老板,宛佳开出的条件,等于自己做了老板。
晋家投资4万大洋的制衣厂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入宛佳手中,而晋家一败涂地,从小富人家一下变成了贫穷人,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其中,还有二太太刘氏的投资,也全部血本无归。
宛家正院,正厅中。
晋君城一脸阴沉,低着头一声不吭。
“老爷子,您就不帮女儿一把,眼睁睁的看着晋家的制衣厂就这样不知给谁弄走了。”宛丽梅哭天喊地的叫着。
老太爷一拍桌子,吼道,“你让我怎么帮?那么大的窟窿,光布匹就2万大洋,要不是你们贪小便宜,隶军能那么火吗?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对你们惩罚的问题!”
“我觉得这是个阴谋。”晋君城忽然说话。
“阴谋?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然后夺了厂?”宛华忠问,“可是,有谁能如此准确的把控呢?一方面抢先购了市面全部的胚布,调高价格,一方面诱惑你买了发霉的布,再等你东窗事发,适时抛出染好的布?又能准确地把控好时间将你们的厂收了过去?还能将原厂里闹得那么凶的城里技术工人全都留下为其所用,如果,这是一个人做的,那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毒辣,实在太可怕了,而且,将来一定是我们最厉害的对手。”
宛佳坐在张氏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切都与她无关。
“侄儿也一直想,有谁能如此厉害?对这件事了如指掌。”晋君城叹了口气,他总觉得自己掉进一个大坑里,而这个坑就是为他设计的,他不由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宛佳,她的脸上清淡冷漠,也看不出什么。
“爹,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人要对付宛家?我城里的茶业下家被挖了几家,不过都是小商,无所谓,可听说隔壁镇有人大批包销他们的茶业,而且,出价极高,全都是进丽都城的。现在晋家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我总是感觉不太对劲。”宛华忠一脸疑惑。
老太爷看了一眼宛佳,忽然问道,“宛佳,军服的生意不是你介绍给城儿的吗?”
“对啊,宛佳,你不是为了让城儿娶宛华的事情生气所以陷害我们吧?”宛丽梅瞪大了眼睛。
宛佳浓密的睫毛一挑,清澈如水的眸宛如一对晶莹的墨玉,淡淡地说,“我都忘了恭喜晋表哥和宛华妹妹,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哪能生气呢?”
晋君城面色一变,复杂地看了宛佳一眼。
宛佳笑着说,“都是大人和院外的事情,我和娘又不懂,我们先告辞了。”众人神色各异看着这对母女悠然离去。
“华忠留下,其他人都走。”老太爷闷声说道,声音带着阴郁。
二房、三房夫妻都面面相觑,老太爷已经多年没有露出这等表情,四人赶紧离开,宛丽梅也是一惊,没敢再吭声,拉着晋君城就走。
宛华忠心里一跳,低声问,“爹……”
“你给我将宛佳这对母女留住了!”老太爷低喝。
宛华忠对上老太爷那双布满阴云的眼睛,心里一怔,“我当然想留住,可,张氏她去意坚决,我还想请爹帮劝着。”
老太爷衰老的眼睛忽然射出一道亮如刀光的眼神,“晋家的事情和那丫头绝对脱不了干系,这样的人走出宛家大门,就是宛家最大的祸害。”
宛华忠大骇,“她不过是14岁的孩子,如此缜密周详的计划她不可能想出来,也不可能是张氏所出,她性情柔弱……”
“放屁!”老太爷低声怒喝,“你眼瞎了还是老眼昏花了!14岁的孩子?柳氏陷害张氏和你二弟、宛晴算计宛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宛佳一声不响的一手扳过来的,她能极地反击,能坦然处置,能淡漠冷静,你认为她只是个普通的14岁女孩子?你说张氏柔弱,她敢提出和离,她敢当着老太爷我和一干家里的男人们的面都敢如此放肆,你认为是因为什么?是柔弱?你才是天底下最大的笨蛋!”
宛华忠被老太爷骂得头脑一醒,细想,“不可能啊……她们母女之前……”
“我告诉你,她们背后一定有人,就凭她们是不肯能成这样的事的,有人打着宛家的主意。而且,说不定不止一人!”老太爷冷冷地说。
“背后有人?”宛华忠茫然。
“宛佳像极了你母亲。”老太爷的眼睛忽然灰蒙起来,“她一样的狠辣,一样的嫉恨如仇,当初……要不是……老三、老六哪有活下来的机会,哪有你二弟、三弟。”
宛华忠大惊,老太爷从来不愿意说他母亲的事情,当年老太太不容各位姨太太是府里都知道的,而老太太死得蹊跷,做儿子的一直不敢问。
“从宛佳发烧那次起,她整个人都变了。”老太爷飞速还原情绪,低沉地说。
“对付柳姨娘她是可以,可晋家的事她如何有能力算计?”宛华忠还是不肯相信自己有这样的女儿。
老太爷白了他一眼,“徽文轩、龙炎桀会帮她!”
宛华忠恍然大悟,“爹,你是说徽家、龙家会打我们的主意?”
“我宛家多年来都低调做人,不但是为了保住宛家的使命和秘密,也是为的就不要枪打出头鸟,可,总归会有人虎视眈眈,既然如此,你就要早作谋划,占据主动,军队,政界的家庭我们宛家不能沾,你早些看好丽都城里有什么与宛家能匹配的大户人家,你这两个女儿都不是省油的灯,寻个经商的世家联姻,才是我们宛家的福分,否则,灾难就会来了!”老太爷担忧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
声音更加沉了,“宛佳这个丫头在宛家就是我们宛家的平安,离开了,她就会是最大的危险,你自己想清楚,孰轻孰重,是否要弃车保帅,你自己看着办,而且,我说过你不听,柳馥香那个女人那样的背景,你怎么会娶进门?那就是祸害!是定时炸弹!所以,我告诉你,宛佳母女能抑制柳馥香!不管什么原因,宛佳母女决不能离开宛家!否则,你也不是我儿子!”
老太爷深邃的目光中露出一抹阴沉,“华忠,我们宛家守护的秘密在几兄弟中只有你知道,你应该懂得,宛家经不起大风大浪,否则,我们全家都会有灭顶之灾!”
宛华忠神色凝重了,点了点头,“爹,我知道的。”他现在才醒悟,这不但是女人间的争风吃醋了,已经关乎到宛家的命运了。
今夜,宛家格外安静。
天空似乎特特别阴沉,没有一颗星星。
宛华忠和张氏谈了一夜,可张氏态度坚决,宛华忠万般无奈的情况下,离开宛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柳姨娘的屋子里早早熄了灯,夜深人静时,窗户上透着微微的天光映出一抹黑色的影子。
门悄然打开,那个身影飞快地钻进房间,门迅速关闭。
“叫我来这里,你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个阴冷的男人声音,透着浓浓的北方口音。
“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你来这里的。”柳姨娘透着委屈的声音。
“一个丫头你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哭!”
“就连你手下的这帮土匪都搞不定还能怨我吗?难道要我出手?我还不是为了保住我在宛家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吗?”
“是你的心思偏了,主上让你来弄清楚宛家的秘密的,你倒好,真是爱上宛华忠了吗?我看你一心就扑在对付情敌身上了,要是东西拿不到手,主上发怒,我也保不住你们。”男人狠狠地说。
“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帮我除掉那个臭丫头,她有龙家撑腰,我面上也拿她没办法,如果暗地做,我就会暴露了。”柳姨娘着急地说。
“北面已经全面动起来了,很快各路人马都会悄然派人往江南来,各方势力一旦形成,我们就别想坐拥先机了!你在宛家已经那么多年了,还不赶快行动,还等什么时候!”男人已经不耐烦了。
“我就是和你商量着,内外齐动,光靠我去讨好老太爷不一定能成,那老家伙太狡猾,滴水不漏,半个月后就是老太爷的大寿,那天就是好机会。”
男人沉默片刻,低声说,“好,我和主上禀报,你想好策略联系我。”说着,人便出了门,一跃而上高墙消失在夜空中。
宛佳已经躺下,在外间值夜的灵芯悄然进来,低声唤了一声。
“小姐,睡了吗?”
“怎么了?”
“刚才看见一个黑影从对面柳姨娘房顶跳出去。”
宛佳闻言立刻爬了起来,披上衣服冲到窗前,看了半天,“你确认?”
“嗯。”灵芯点头,“我没睡呢,刚才听见门声音,我还以为老爷回来了,但没看见房间点灯,我就奇怪地看着,这才发现有人出来。”灵芯低声说,“看那人有功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