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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华忠每日不闲,带着宛佳将宛家在丽都的所有铺面都看了一遍,当他们走到银庄时,正好遇上廖忠正在看账本,见到他们一脸堆笑就迎了上来,“老爷、大小姐你们来了,正好我将这个月的账目整理出来了,请老爷和大小姐过目。”
宛华忠笑着说,“宛佳看看,看能看懂吗?”
宛佳笑着随意翻翻,“当然看不懂,哈哈。”
廖忠脸上明显的掠过一抹得意之色,“这个容易得很,就是进出结存,大小姐聪明过人,自然一学就会。”
“这个我也不必学了,女儿家懂这些干什么?”宛佳漫不经心地道,“不过我想问下,我看百年堂的账目上,有一笔从银庄有笔5千大洋的支取,但是百年堂我没看到这么大笔的药进库,这是怎么回事?”
宛华忠一听,脸色一变,“5千?我怎么不知道?”
宛佳惊讶的表情,“爹,那么大批的数额您不知道?不是说上1千金额都要经过您的签字才能支取吗?”
宛华忠盯着廖忠,冷声到,“怎么回事?”
廖忠一时愣住,眼珠往右边一飞,恍然大悟地说,“那笔是为了方便百年堂进货方便,虽然是一次性过去的,但是分好几笔买的药材,所以,账面上记着实际分笔支付的,大小姐是误会了。”
宛佳淡淡一笑,“哦……”
宛华忠看着宛佳神色有些奇怪,“宛佳,有什么就说出来,百年堂清账让你去处理就是看看账目有没有不合适的。”
宛佳等得就是这句话,她收了笑容,认真地道,“我彻查了百年堂之前的账目,六个月里各有三笔,一笔是5千,两笔各3千,这三笔因为数额太大,所以我让青烟核对了进货的全部单据,根据总账看,至少有1。5万大洋的货物是没有记录的,也就是说,钱花了,货却没有,所以,我想来问问廖掌柜这三笔款子的拨款单是怎么写的?”
宛华忠向来只看银庄拨出1千大洋以上的巨额款项,其他的每月过目下总账,这几笔帐在钱庄记录的却是1千以下,所以,按例没有交给宛华忠签字,但是,支付给百年堂后,百年堂的帐,宛华忠是不管的,恰恰百年堂记账没有分开记,而是直接按实际进账记录,而,宛佳让青烟清理百年堂的时候,发现了这个漏洞。
宛佳已经下决心全面把控宛家的财政大权,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她发现,单是依靠徽文轩暗中支持是不够的,何况徽家和宛家一直不对盘,总有一天自己身份争相大白,便会形成对峙情况。
到那时候,单靠幽兰社和百年堂根本不能支撑她想要的,只有将宛家的全部基业全部落在自己掌控中,她才更加有本钱和徽文轩、龙炎桀合作。
另一方面,她已经开始着手以宛家名义囤一些生活必备品和粮油等,一旦时局有变,便是最有力的武器。
廖忠脸色一变,在两人的注视下,他只好转身去取。
宛华忠已经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如果说这半年发生这样的情况,那过去由柳馥香掌管的5年,岂不是有更多这样的情况,他忽然全身冒着冷汗,不由捏紧了拳头。
廖忠翻了半天,只翻出两张共计3千大洋的单子,宛佳径直接了过来,收了,“爹,我去核对下百年堂之前的帐目,要是弄不清楚,也不好和现在的秋掌柜弄清楚,我们宛家太亏了也不行。”
宛华忠皱眉,盯着廖忠说,“其他的单子你居然能找不到?说明你的账目很乱,钱庄最忌讳帐乱!”他立刻扭头对张成说,“调府里得力的人过来,马上全面清理银庄的账目!”
“爹,要不这样,让茶行的小石头负责查账,他毕竟清楚钱庄和茶庄、药店之间的账目来往方式,他手下的一个账房先生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来了,张管家再派几个从老宅过来的下人从旁协助。”宛佳的话说完,宛华忠眼睛一亮,他万万没想到宛佳竟然如此条理清晰,心思细密,她是担心府里有柳馥香的人,而钱庄一向是柳馥香说了算的。
宛华忠点头,“就按大小姐说的办,廖掌柜,将这里及分号的管事的全部叫过来,我要亲自吩咐!”
宛佳随意四下看看,径自走在钱庄各处看了看,钱庄的人都没有见过这位大小姐,见她气质高雅,神色柔婉,可那双眼睛看似清透,却深不见底,她带着淡笑,扫过一遍,竟然有一种锐利的目光,让人不敢对视她的眼睛。
大老爷很少亲自到钱庄来,尤其带着一位这样的大小姐,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了什么差错。
宛佳立在门口看到对面正是徽家钱庄,金色大字的牌匾用黑色金边框镶着,显得格外气派,据说这是哪位皇子亲笔题匾。徽家钱庄经营了五十多年,几乎丽都的大商家都是他们的客户,他们在丽都的地方坚如磐石,似乎牢不可破。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钱庄走了出来,那不是徽文轩吗?他依旧一身白色笔挺西装,带着白色的礼帽,一如既往的俊逸儒雅。
他倏然也看到对面的宛佳,大喜,大步走了过来,柔声道,“你怎么会到钱庄来?”
宛佳淡笑,“来学习。”
徽文轩看着她低声说,“我正想去找你呢,我刚从上海回来,你现在有空吗?”
宛佳点头,“你等下,我去告诉爹一声。”
丽都仅有的一间西餐厅是个法国人开的,都是一些达官贵人才能来得起。
宛佳也是第一次踏足,徽文轩领着她一直往里走,坐在靠窗的一处雅座。
侍应生走了过来,先是一句英语,再用中文说,“两位是套餐还是单点?”
“我来点。”徽文轩笑着接过餐牌,点了两客慕斯蛋糕,两个浓香奶油汤,两份法国牛排和一份玉米沙拉。
“宛佳,我点的你喜欢吗?”徽文轩问道。
宛佳一笑,“我不懂西餐,你点就好。”
徽文轩看着她笑靥如花的脸,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大好,便柔润一笑,“对不起,我请你吃西餐是想道歉的,因为事出有因,走得匆忙,我也没来得及告诉你,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宛佳柔柔一笑,“恩,挺好的。”
徽文轩忽然神秘一笑,“你闭上眼睛。”
宛佳扬眉,“干嘛?”
“快闭上。”徽文轩笑意深了。
宛佳笑了,眯上眼睛,静静的坐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泉水叮咚般的用古筝弹奏的《烟雨江南》,又听到徽文轩柔声说,“睁开吧。”
她睁开眼睛,“呀……”的一声叫了起来,一脸的惊喜,“太漂亮了。”
徽文轩手里捧着一个圆形小巧精致的水晶盒,中间有一朵白色晕染着淡粉的荷花,荷花芯上立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玲珑小人,正在在随着音乐声缓缓的旋转,就像翩翩起舞,而那小人穿着发光素缎淡蓝袄裙,在肩膀处有一朵淡淡的手绘白菊,显得淡雅清秀,与荷粉色花相互呼应,真是美极了。
“送给你。”徽文轩看着她惊喜的笑容,心里涌上一阵暖意。
宛佳忙接过,细细的看了一圈,“天啊,小人的衣服做得那么精致,连滚边都有,可,我怎么看得那么眼熟?”
“是我遇见你时,你穿的衣服。”徽文轩满眼柔情,凝视着她。
第一次见,她就已经深印心底。
宛佳一愣,再仔细看,“真的啊,你居然记得……”忽然,她心底一跳,他不但居然记得,还那么有心的按自己的摸样做了这样精致的水晶音乐盒,她捧在手里顿感满心的滚烫,烫得她都不知该拿这个盛满浓浓情意的礼物怎么办,烫得她有些不知所措。
如若是其他礼物,她大可不收,可,这明明就是专门为她定制的,承载着全部心思的礼物,她要怎么拒收?
宛佳也别无选择,只好留了下来。
“本想你生日那天送你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让你惊喜下,免得你生我的气。”徽文轩见她脸颊有一丝红晕,心一动,她会在自己面前害羞,说明她心里有自己。
徽文轩看着她良久,忽然笑了,“宛佳……今天,我还想向你说声抱歉的,那天是我太冲动了,说了些话,可能给你造成了压力,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其实你还小,不该那么急着逼着你,情感的东西,逼不来的,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我只是想对你好。”
宛佳低垂着眼帘,心底莫名的有些痛,情感对她就像一味毒药,她拒绝去碰,可它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门,让她避无可避……
被人伤过,所以知道被情感伤害的痛。
她不会再让自己痛。
可是,如果自己让别人痛呢?
尤其是没有伤害过自己,至始至终都关爱着、扶持着自己的人呢?
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的话,其实,徽文轩真的很好,人品、性格、家庭背景和对自己的那份心意,要说嫁人,他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可,她情感的心门,依旧紧闭,谁都不想放进去。
徽文轩看着她浓密的睫毛闪动着,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落下一排阴影,他忽然感觉,她是那么的令人琢磨不透,她的心仿佛很深很深,深到自己触摸不到,让他有种恐慌,这是他长那么大,没有过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要蹦出来的情感压了回去。
侍应生端着托盘走了过来将汤放在两人面前,打断了他们的思绪。
宛佳索性泡开一切,看着面前的刀叉加两个不同的勺子有点愣神,前世宛晴倒是喜欢西餐,但从不带她去,而她也没有钱来消费,看着这些东西第一次感觉有些傻眼。
徽文轩笑了,“先喝汤。”他说着拿起勺子,宛佳机灵地看着,也学着他拿起放在最外面的圆头勺子。
“我帮你切,你吃就好。”徽文轩体贴将切好小块的牛扒放到宛佳盘里。
宛佳脸真的红了,忙说,“我自己可以。”
徽文轩笑着说,“这点绅士风度都不让我表现吗?”
宛佳无语,只好接受,两人默默的吃着,没再说话,似乎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
直到侍应生将咖啡端了上来。
他柔柔一笑,将咖啡放好糖和奶,搅拌均匀了递给宛佳,将话题岔开,“听我父亲说,商会要办个军需供应处?而且是由你父亲负责筹办?”
宛佳这才抬起眼眸,“是,这是我设计的,我要用宛家的势力夺取钱会长的地位。”
徽文轩欣赏地看着她,“很好,非常聪明的手段。但是,柳馥香能答应吗?”
宛佳不想说这几天自己遭遇了一次生死斗争,淡淡一笑,“她?现在由不得她了,百年堂表面已经还给秋掌柜,实际我出资,掌控了60%的股权,宛家的茶业幽兰社已经夺了一半,如果我不控制宛家的内部财政权,尤其是钱庄,我爹一旦发觉幽兰社是个劲敌,也许他会全力反击,宛家的经济实力还是很牢固的,那,我们会比较被动,最好的方法是让他无暇顾及,等幽兰社几家分店都开起来了,再彻底夺过来。”
说到自己的计划,宛佳忘了刚才的忧虑,自信的笑容浮出面容。
徽文轩看她的笑,心里暖了许多,“其实,你不用担心宛家的经济实力,徽家的实力比宛家要大得多。”
“可是,文轩,你也有你要做的事情,你也有你的家庭要顾及,一旦,会长之位的夺权之争开始,你认为你父亲和徽家会坐视不理吗?那么多年徽家一直保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