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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男女下山来,问郑爱爱还有没有住房,郑爱爱热情地说:“有呀,你们要住店呀?”
男人四十五六岁的样子,微胖,方脸大嘴,浓眉圆眼,神态冷傲;女子二十出头,亭亭玉立又俊丽秀气,只是她那一双明亮的眼睛里游荡着几分飘忽。郑爱爱的眼睛也够毒的,居然看出他们非夫妻亦非父女,是夫妻,不会有这样嗲气依昵,是父女更不会如此暧昧轻荡。
男子道:“当然住店啦,不住店我们问你做什么?”
郑爱爱把他们领到楼上,推开头一间房子让他们看,郑爱爱说:“外间是餐厅,里间是住处。”女的站在房门旁,男的左右看看,又到里间看看说:“这么小呀。”
郑爱爱笑道:“山里的房间都小,东西更简陋。”
男人又看看第二间房子,与第一间房子大致一样,又要看第三间房子。郑爱爱笑道:“那是我住的。”
男子也笑了笑,说:“住第二间吧。”又问女的:“住第二间怎么样?”女子很好看地一笑:“哪一间都一样。”
男子又问郑爱爱卫生间在哪儿。郑爱爱指着楼梯旁那个门说:“那个门进去就是。”
男子又问女的:“我们是洗了澡吃饭,还是吃了饭再洗澡?”女的说:“爬了半天山,出了一身汗,我想先洗澡。”
郑爱爱对男子说:“你们吃什么,我先给准备着。”
男子问都有什么菜,郑爱爱报了几样菜,男子就要了一盘黄羊肉,一盘斑鸠,一盘马齿苋和一盘鱼腥草炒鱼片,说鱼腥草能消炎。郑爱爱正要下楼,男子又对她说:“下两碗淡面条。”郑爱爱说:“好的。”
郑爱爱下楼对老夏说了楼上点点四个菜,老夏就忙活起来。郑爱爱拿过碗来盛电饭煲里的干饭,曹大妈道:“爱爱,你平常总是吃得晚,今晚吃这么早,饿啦?”郑爱爱说:“队长通知晚饭后去开会,不知有啥事。”“哦,我说你怎么吃这么早的饭。”曹大妈道:“还有馍,你吃吗?”郑爱爱说:“我不爱吃馍。”
郑爱爱端着碗站在大桐树下吃,吃罢将碗丢在水池里,打开水龙头洗洗手和脸,取下绳子上的毛巾擦了,掏出钥匙开了杂货间的门,她把电动车推出来,想骑电动车下山,但刚推出门又退回去了,她怕开会时间晚了,回来时路不好走。郑爱爱把门锁上,等地跑上楼,拿了一只小手电筒,站在镜子前梳理一下头发,整整衣服,下了楼。
山里的天黑得快,刚才还看到西天谈谈的晚霞,一支烟的功夫远远近近都被雾霭所笼罩。下山的这一二里路被老夏修过,比以前好走得多了。郑爱爱像一个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地走着,手里的小手电筒不停地四下照着玩。
走着走着,郑爱爱忽想到一首歌《我的情为你倾》,就轻轻唱了起来:
我的心为你动
有幸今生与你能相逢
不论是你的笑还是你的嗔
我都愿尽情去宠
哪怕黑发白到最后一根
我依然去为你而拼
我的情为你倾
日日都在苦恋中
花无语你无声
白天黑夜多少思念与愁容
看那夕阳下的飞鸟又归笼
我的情我的梦
今夜又将何去何从
郑爱爱走进木瓜村,天已经黑透了,家家户户的灯都亮着。木瓜村虽然大姑娘小伙子大多进城打工去了,但中年人老年人都在家,他们不喜欢出去打工,认为还是家里好,舒服自在,俗话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老窝,家是最安全最温馨的地方。而年轻人虽然都外出打工,但一结了婚,孩子长到六七岁到上学的年龄后,也大多回到村里不再外出了。
郑爱爱先来到队长方大叔家,叫了两声方大叔,大妈走出门道:“是爱爱呀,你现在可是一个大忙人,今晚怎么有闲时间下来走走呀。快到屋里来坐吧,找你方大叔有事?”郑爱爱你说:“不是通知今晚都开会吗?”大妈说:“你大叔刚走,可能去了村头了。”郑爱爱知道村里开会都在村头一棵大楝树下,那棵大楝树比筛子还粗,一个人几乎只能抱一半,据说有一百树龄了。郑爱爱对大妈说:“我不坐了,也去开会,去晚了不好。”
来到村头,已经有二十来个男男女女聚在大楝树下了有搬木凳坐的,有垫一张纸坐在石头上的,也有脱下一只鞋坐在鞋子上的;也有蹲在地上的。郑爱爱走过去,身子后靠在大楝树上,方大叔也坐在大楝树下,背靠着树干,看见郑爱爱,说:“爱爱,不找一个地方坐下?”
郑爱爱笑道:“方大叔,你还开一夜的会呀?”
方大叔说:“你大叔我又不会像乡长村长一样做报告,三两句话就完啦。”
一个男子道:“队长,你就不会也做一次报告?”
方大叔说:“我作报告?我作报告你们能听到底吗?说长一点时间你们就瞌睡了,我是对你们作报告还是对大楝树作报告呀?”
一个女人叫道:“方老头儿,你让我们来开会也不发一些瓜子什么的,干坐在这里像木头似的,发一些瓜子嗑也省得大家瞌睡呀。”
方大叔说:“你个老女人,你的门牙都掉了,还嗑得动瓜子吗?瓜子没有,想抽烟可以给你一支。”
说话女人前面的一个男子笑道:“队长,她不抽你的烟,她只抽她老公的那一根水烟袋。”
可恶之孽 (三)
说话女人前面的一个男子笑道:“队长,她不抽你的烟,她只抽她老公的那一根水烟。”
“啪”地一声,说话的男子背上挨了一巴掌,男子叫一声:“臭娘们儿的手打人真狠。我得离你远点。”刚站起来,坐在屁股底下的一只鞋子被后面的女人踢出老远。男人蹦着一只腿去找些,说:“这娘们儿发情了,惹不得。”郑爱爱打开手电筒照到鞋停着。踢鞋的女人道:“爱爱,别给他照,让他趴在地上用鼻子闻着找去。”
郑爱爱笑说:“叔已经看到了鞋,好事就做到底吧。”
男子穿了鞋,又找一个地方脱下一只鞋坐下,说:“这个老女人,我回去夜里得好好修理修理。”
那个老女人接过话嘻嘻一笑,说:“夜里还是让你老婆修理你吧。”
大家说笑了一阵,方大叔清清嗓子说:“今晚开个会,也没什么事,反正天热大家睡不了那么早,坐坐谈谈,凉快一阵子好回去睡个好觉。就两个事情,我给大家说说。一个事是农村医保的事,各家这几天抓紧时间将户口本、身份证拿到村委会去,村里统一办理,要是误了或错过了,自己再去办理,麻烦费事。办医保对我们每一个人是有好处的,大家都要放在心上,当回事。再一个嘛,得让大家讨论一下才能决定。”方大叔停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后面的香山不是被县里划为风景区了吗?现在来爬山的人也多了,特别是县里的一些政府部门,他们来都是坐小车来,停车的地方就是咱们的木瓜村。咱木瓜村是最后一个村子嘛。所以,我考虑了几天,想办一个停车场,挣一点收入,大家想想看,停车场建在那里好,让谁个来管理,就这事。大家讨论讨论后,就可以回家抱老公的抱老公,抱老婆的抱老婆啦。”
大家笑了一阵安静下来讨论正事。
大家讨论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也没有讨论个所以然来,方大叔见讨论不出什么结果就宣布散会,众人听了都站起来各自散去。
方大叔叫住郑爱爱问:“爱爱,你还回酒店呀?”
郑爱爱说:“家里虽然十天八天回来清扫一下,但我不在家时门窗总是关着的,因此有一股霉气味,不如酒店里好。再说又不是十里八里路,十来分钟就到了。”
方大叔说:“也是。房子不怕人住就怕空闲,再好的房子一年如不住人就会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
两人说着话走了一段路,郑爱爱问方大叔:“大叔,你叫住我有事?”
方大叔道:“是有点事。你说见到县长时,想汇报建议一下咱木瓜村修大坝的事,这一段时间,县长又到山上来过没有呀?这大坝一日不修起来,你大叔我的心里就一天不舒服呀。”
郑爱爱本想说县长那次走后一直没有再来过但方大叔操心的样子,不忍心说,就安慰道:“我说大叔呀,你也别太操心了,这么大的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定下来的。领导的事那么多,总得一件一件地来。再说,现在一到了夏季,说发大水就发大水,也不是修大坝的季节,万一修半截时发生山洪冲毁了,岂不钱也扔了又白干一场?领导肯定会考虑的。”
方大叔笑道:“想不到爱爱想得这样仔细呀。大叔我不是急着修大坝,我是想让县里先将这事定下来,心里舒服些啊。”
郑爱爱说:“这两天我有一点事准备去县里,想亲自去县里找找县长,县长天天那样忙,不知道能不能见到县长。”
方大叔道:“去早一点应该可以见到县长。县长也得上班呀。”
郑爱爱说:“我打算星期一进城,星期一好找人。”
方大叔说:“大叔我先谢谢爱爱啦。要是真的成了,大叔请爱爱喝酒。”
郑爱爱笑道:“先别谢我,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方大叔也呵呵笑道:“行,等你找县长将事办成了大叔再谢你。”
走了一段路,方大叔要往家里拐了,郑爱爱说一句“我上山啦”打开小手电筒照着一直往前走。路上郑爱爱想,别看方大叔年纪大了,却一直在为全村着想呢,自己从嫁木瓜村算起到现在还不到三年,对方大叔已经有了解了,他当了十五六年的队长,村里人都很尊重他;队长可不是一个什么好差使,一没工资二没提存,村里乡里有什么事要传达,他还得跑前跑后,耽误自己的农活不说,有时还得开会不能回家还得自己掏钱吃饭。木瓜村修大坝这件事自己帮上帮不上忙不说,但一定要努力尽一点力,因为对木瓜村来说毕竟是一件好事,而且对自己以后的生意也是大好事,这也许是自己的私心吧。郑爱爱这样一想,感觉修大坝的重担就压在自己的肩上一般,于是就决定星期一去县里找一找县长白加海。中不中总算尽力了吧。
可恶之孽(四)
郑爱爱虽然是一个女流之辈,但说过的话总是放在心上的。就是对木瓜村方大叔交代的修筑拦水坝事,一直没有忘记,然而,县长白加海再也没有来爬山,郑爱爱当然也没有再见着县长的机会。可是,郑爱爱心里总是想着这事,两个多月后,郑爱爱在星期一这天,一身入时的打扮,打起太阳伞坐班车进城了,郑爱爱之所以在星期一进城,因为她知道星期一这一天政府部门好找人,再一个,星期一来爬山的人少。
县城对郑爱爱来说并不陌生,一年多前,郑爱爱的丈夫出了车祸,为讨个说法,往县城奔走了数十多次,虽然对其结果不甚满意,但还是得到15万元的赔偿。也算是有了一个交代。
郑爱爱对老夏交待好后,骑上电动车到镇上,将电动车放在外甥白灵灵的家电维修部,坐班车进了县城。
下了班车,郑爱爱招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县政府。
郑爱爱正要进县政府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