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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生间在楼梯口拐角,唐果熟门熟路从客房外经过。
房门打开,室内灯光倾泻而出,照亮昏暗的起居室。
莫愁予立在门内,唐果穿着白色的纯棉睡衣,无知无觉走过去。
或者可以说,其实有感知,只是大脑重启慢,暂无反应。
她行尸走肉地解决完生理问题,洗手,擦干,关灯,再行尸走肉地往回走。
困死了。
再次路过客房,双眼迷蒙着,瞄了眼抱臂倚靠门框的人。
声音有气无力:“咦,你还没睡啊。”
说完,不感兴趣地扭转头,一心只想回自己房间。
静立在门边的人,手臂放下,站直,伸手握住她手腕,一拉,一扯,搂着她的腰,就把她拖进了房间。
房门关严,她被他微一用力,压上门板。
所有困意都在这一系列动作中,消散殆尽。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他,眨眼,再眨眼,呼吸和心跳,都有些快。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么你挡着光,我抵着门,相互凝视彼此。
世界在这几分钟内,仿佛凝固成永恒。
终于,唐果逐渐冷静,但问出的话却很傻:“……我不是在做梦吧?”
“不是。”肯定又清晰。
“真不是?”嘴角缓慢地,爬上笑容。
“真不是。”
“太好了——!”
唐果几乎是立刻跳起身,一把搂住他脖子,被他双手接住,并在她耳边低声提醒:“小点声,你爸妈已经睡了。”
嗯嗯嗯!
埋在他肩膀点头,小下巴一下下磕打在他肩胛骨。
“我太高兴了,真的,我本来都已经不抱希望了。”
她低声说着,一阵水意袭上眼眶。源于惊喜,源于感动。
“我知道。”他右手在她后脑勺抚了抚。
狂喜之后,不由又陷入恐慌。
“会不会只是暂时的,明天,后天,或者随便哪一天,又突然变那样?”
她踮起的脚后跟又重新踩回拖鞋,立正站好,手依旧环绕在他颈后。
“不会。”依然肯定而清晰。
“真的么?”
谁都知道未知性太大,可他愿意为她提供心灵寄托,她也下意识,愿意因为他而相信。
“真的。”
“嗯……”胆怯化为微笑。
在巨大的喜悦或悲痛面前,她和他的情感表达方式永远都是截然不同的。
平复完她的情绪,他自己的,也需要平定。
“唐果。”双手捧着她的脸,靠近。
“嗯?”
他的手温度偏高,他的气息,不容忽视地一点点逼近。
唐果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脖子。
可是,头被固定,怎么可能逃得掉……
当然,也没想过逃。
“我好像,没有在晚上吻过你。”鼻尖相蹭,连他说话的声音,都像是浸染着夜的迷离。
什么好像,本来就没有啊……想亲就亲,哪来那么多理由。
她不出声,任由他微微干燥的唇,贴上来,轻松分开她的唇。
他一开始吻得很温柔,像含咬一颗糖,舌头一会搅到这里,一会又搅到那里,耐心十足地,在这个更深人静的夜晚,细细密密地亲吻她。
约莫是在她仰脖仰累了,手臂收紧,踮脚贴近一分的时候,意味发生的转变。
呼吸都很烫,可也许她更敏感一点,他的鼻息,像淋浴间里的水蒸气,刺激着她的感官,不自觉身体酥软。
他双手来到她腰际,睡衣下摆宽松盖过裤腰,没有任何阻碍,直接就能自边缘滑入。
握着她的腰,掌心缓慢上移的过程中,衣服被带得撑起来,肌肤一寸寸裸。露。
能感觉到她狠狠收腹,两边肋骨,快速起伏。
“冷?”贴着她的唇问。
手臂紧紧搂着他,像是随时都可能站不稳跌落下去,软软贴靠在他胸膛,不说话,只轻轻摇了摇头。
刚睡醒,里面空无一物。
肋骨之上,随重力垂落,软的不能再软,从她扑上来抱住他,就一直撩拨他的神经。
他把控住,怕弄疼她,不敢用力。
她身体在颤抖,几乎要将全部重量挂在他脖颈后。
“不冷……脱了?”他咬着她的唇,呼吸渐沉。
她反咬住他,下唇被她包裹在溽热的口腔里不放。
是在羞恼。
喉间抑制不住地,压出一声低笑。
愉悦的,满足的,半分调侃,半分情。欲,听得唐果全身越发滚烫,以为下一秒就会没出息地瘫软在他怀里。
好在……没有,没有再继续下去。
他帮她整理妥当,静静抱了她一会,什么都没做,就只是抱着。
她平复呼吸和心跳,能感觉到,他拥抱她的力度很长很长时间之后,才慢慢放松。
“真想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静默无言的气氛里,他再次拥紧她。
不懂。不就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天光火石间,醍醐灌顶。
爸妈在楼下睡觉……
心一秒一秒,又加快抖动。
如果真的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干嘛!
疯了,根本不用怀疑,就是那点少儿不宜的事,绝对是。
怀抱分离,他手捧在她头颅两侧,脖颈弯下,嘴唇印在她额头。
“回去睡吧。”
等她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迟了。
在他手放下去之前,她突然一脑门空白地,右手抓住他腕骨,握住。
莫愁予目光落到她手上,只一眼,又返回到她明显怔愣住的脸上。
他没开口说话,她也没有。
刚刚……呃,对,就是刚刚,她在乱想什么……
像甩掉烫手山芋,她立即把手放开。
“我……我回去睡觉了。”
挡开他的手,转身就要走,被他拉了回来,重新跌进他怀里。
他刚劲有力的手臂搂在她背后,扣紧她,低头凝睇她极力想要躲闪的眼睛,抬手,手背贴在她涨红的脸颊。
“有话和我说?”
“没……没啊。”打死她都不会说的。
眼神沉默:“那为什么脸这么烫?”
瞪他,用力瞪他。你做过什么,还用我再用语言描述一遍吗?
逗她一下就好,逗两下该恼了。
莫愁予勾唇:“真没有话和我说?”
摇头,抿紧唇,正直严肃地摇头。
“我有话和你说。”
……嗯?
他低头,挨近她耳边:“晚安。”
“……”
唐果魂不守舍,飘回房。
她把自己扔倒在床,重重闭眼,身体像泥鳅,狂扭了好几下。
抓住他手的那一秒,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她就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忍得……挺辛苦的?
……
……
脑子进水了才会问他这种蠢问题吧?
还好及时清醒,没犯蠢。
但是……
但是!
都是订过婚的人了,早晚的事啊,迟早会发生的。
如果……如果他想,她难道会拒绝吗?
不会的,她心底答案很明确,不会拒绝的。
天……
唐果翻身趴伏,脸埋在枕头里。
一想到这个,就像胸又被摸了一把似的,浑身都麻。
很不幸地,她就这样……失眠了。
*
唐奶奶翻遍老黄历,选出几个日子,和他们对日程。
因为六月开始,接下来的四个月,莫愁予都会进组拍戏,所以时间只能往后拖,国庆倒是好日子,亲戚朋友都放假,能够聚齐,但国庆只有六号是初六,老黄历上写宜祭祀、宜祈福、宜求嗣、宜出行、宜沐浴,唯独没有宜嫁娶。
老太太发愁了,后面只有十二月六号,初八,宜嫁娶,可是十二月,天气太冷,衣服穿少会着凉的。
唐果姑姑说:“非得选初六初八?只要是双日子不就好了。”
唐果二伯母也说:“不一定非得标注宜嫁娶吧,我觉得十月六号就挺好的。”
老太太被家里意见不同的声音闹得心烦,她知道她们不过是嘴上不敢指责,实际心里面多年来都对她的行为要求颇有微词。抉择不定之下,索性当起甩手掌柜,扔给小夫妻自己决定,免得他们也藏有想法只是不好意思明说。
哪有什么想法……唐果看着家里的台历就头晕,完全没想法。
问题丢给莫愁予:“你说呢?”
台历是唐爸合作的厂家送的,最下面印有一行产品信息和二维码,装裱简单,表面的一股子油印味儿至今未散。
莫愁予从十月翻到十二月,往回,翻回十一月,目光定了定:“我看,11。11就不错。”
“……”唐果坐在书桌前,抬头,“别开玩笑。”
他手搭桌沿,转身,背靠书桌,站姿闲闲散散地低头看她:“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
……不像吗?
双十一,光棍节,别闹。
“那天是你生日。”
我知道那天是我生日。
“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你,不好么?”
“……”眉毛都抖了抖。
他侧俯身,细看她眉眼:“嗯?不好?”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脸肯定有点红了。
“说话。”食指刮了下她的鼻子。
唐果只得机械开口:“……你认真的?”
阳光晴暖,由她身后的玻璃窗投射进屋内,他的每一分神情,都铺盖灼灼的热度。
“如果你想等到明年我生日那天,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我,我不介意。”肩膀轻耸。
“……”
“不过,明年可就是鸡年了。”他笑,“奶奶恐怕不会同意。”
“……”
“又不说话?”
“莫、愁、予。”唐果半嗔半喜,瞪眼,“我们打一架吧。”
他挑眉,无声笑着直起身,继续背靠书桌。
只是这回,左臂横置在胸前,右手手肘垫在手背,食指弯曲,在鼻梁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唇边笑意一点点加深。
“笑什么?”唐果上半身全部侧转,一只手搭上椅背。
“好。”转头的同时,食指收拢,凝望她的眼睛,黑而亮,“回去后,躺着打?”
开始没明白,等明白后,唐果:“……………………”
手枕桌面,头埋进手臂里,又羞又气,跺脚,来回大力跺脚。
唐妈手拿锅铲跑上来:“干嘛呢,闹地震啊?”
唐果埋头,不吭声。
莫愁予看向门口:“自己选婚礼日期,害羞。”
唐妈往里走两步,看她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越看她越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心底叹气,嘴上问:“选好了么?”
“选好了。”莫愁予弯唇,“十一月十一,她阳历生日那天。”
光棍节什么的,唐妈倒是不在意,选在生日,明显是有心的,但是,这日子听着不大好听。
“都是一啊?”唐妈也不好发表意见,“问过奶奶了么,你们和奶奶商量一下吧,虽然她放手交给你们,但还是让她满意为好。”
唐妈交待两句就下楼了。
“等你唐叔买卤菜回来,咱们就开饭。”
唐果还是没吭声,莫愁予目送回应:“好。”
视线收回,转头,唐果脸红通通对着他,面无表情地向上吹一口气,凌乱贴在额角的碎发随风飘荡,又落下:“你定的日子,你自己和奶奶说。”
“好,我说。”他伸手,将她发丝理了理。
气消得快,心软得也快。唐果任由他拨弄,看着他:“奶奶不会喜欢这个日子的。”
他拍拍她的头,似乎不以为然:“事在人为。”
最后的结果,跌破老唐家所有人的眼镜。
既不是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