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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她的头,似乎不以为然:“事在人为。”
最后的结果,跌破老唐家所有人的眼镜。
既不是初六初八,也不是双休节假日,只除了一个宜嫁娶,没有一点符合老太太心意,可老太太居然欢欣鼓舞,逢人便说双十一好,双十一特别好,我家果果就是好福气。
有福气的唐果:“……”
问他到底和奶奶怎么说的,他好整以暇地回给她一句:“你不认为,在虐狗的日子举办婚礼,更虐狗么?”
同他一起虐狗的唐果:“…………”
原来,奶奶也有调皮的一面呢……
*
在苏州小住了五天,回北京前,唐妈拿出户口本,交给唐果。
婚礼日期都定好了,领证也随他们自己决定。
唐妈公司里有小姑娘选在520这天请假去领证,520,我爱你,日子浪漫,唐妈想着,也许他们也有自己的小浪漫,突然想领证的时候没户口本在手,快递寄过去,她又不是很放心。既然如此,还不如提前做好准备,让她随身携带。
什么时候领证,唐果根本就没想过。
肯定不会是520,因为五月二十号,是莫愁予全球粉丝见面的举办日。他户口在成都,白天他肯定是要留在北京彩排的。
领证的民政局,必须在夫妻一方的户口所在地,他们只能在苏州或者成都领证。
在首都机场,还是和他分开走的。
他被粉丝认出一路追随,坐工作室的车离开,她则自己打车。
当天晚上,竟然被她找到了丢失五天的手机。
真的是落在家里,忘记带?
她自己都糊涂了。
给手机充电,她蹲在一边,发消息告诉向寒他们从苏州回来了。
向寒惊疑:手机这么快就给你了?
唐果:???
向寒继续惊疑:没告诉你?
唐果继续:??????
向寒意识到说漏嘴:当我啥都没说,啥都没说。
可是你明明说了……
唐果直接电话打过去,第一通被掐断,第二通又被掐断,第三通响了很久,才犹犹豫豫接起。
“你别问我,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我不问你别的,就问你一句。”
向寒思虑半天:“好……你问吧。”
“是他故意把我手机藏起来的?”
他是谁,不用问。向寒装傻:“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唐果:“他和你事先通过气?”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我拒绝回答。”向寒理直气壮。
“你到底是谁朋友!”唐果也急了,本来还蹲着,急得一下坐到地毯上。
“我是爱你的,么么哒。”俏皮地一说完,就挂了。
莫愁予洗完澡出来,唐果双手撑床沿,低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他头发还湿着,擦拭着朝她走来,拿下毛巾,单膝跪她面前,自下往上,寻觅到她心不在焉的表情。
他笑了一下:“在想什么?”
唐果眼珠动了动:“是你把我手机藏起来了。”
肯定句。
莫愁予对她的神情加以判断:“所以呢,不高兴了?”
唐果摇头,腰背前倾,主动将额头抵在他额头,手揽在他颈后。
她的干发擦过他额前的湿发,头皮凉丝丝的。
“我看到微信订阅号里的八卦推送,问堂姐该怎么办,她和我说,是你们的安排,不用担心。”
“嗯。”
……嗯?就这样?不说点什么吗?
“她说,这是互利。你们把消息放给他们,他们来追踪报道,反正是事实,最后真相一曝光,他们工作室还能凸显出能力,一举两得。”
“嗯。”
还嗯……
“我不是很明白,交给他们去曝光,和自己公开,有什么不同么?”
“区别很大。”他的声音,意外有些干涩和黯哑。
“什么区别?”
“我不是只有一个人,身处在这个圈子,要和媒体打招呼,不能我想做什么就随意做,不去顾及合作方和身后的员工。一损俱损,明不明白?”
换成她:“嗯。”
“找他们曝光肯定没有坏处,别小瞧唐姐的能力,每一步该怎么做,她和团队都是专业的。”
“嗯。”
嗯来嗯去也不好啊,总得说点什么,正当她开口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听见他低到不能再低的沙哑呢喃。
“唐果。”
“嗯?”
“走光了。”
……什么?!
莫名其妙的三个字,脑袋一片迷茫,理解得很慢。
直到,两只宽大修长的手包裹上来,原本下坠的睡衣突然严丝合缝地贴了身,令她浑身一颤。
他鼻尖轻蹭她,嘴唇来到她的嘴唇,哑而低地说:“想打架么?”
轰——
茫茫然的脑海,乍起一道惊雷。
从头烧到脚。
莫愁予分开她的唇,滑进她口腔,追着她躲闪的舌头四下搅动。
弯腰垂落着的手感太好,脑海中闪现的,都是方才她不停说话时,不小心泄露的春。光。
能克制到现在,他已用尽全力。
喉咙干渴,只想从她这里汲取水分。
不够,还是不够。
他手压至她背后,身体舒展开,向后仰倒;把她从床上拉下时,脚在床沿一蹬力,摩擦着地毯往前滑出一段,稳稳躺平。
动作连贯且快,唐果天旋地转地,整个人伏趴在他身上。
腰围空荡荡,幅度过大,被他按着背,带着躺下,掌心不可避免地扯动睡衣,皱巴巴地拉高一大截。
手伸过去,想把衣服拽下。
无意中成了信号,告诉他那里有恙。
她瞬时觉得,自己就像一条缺氧的活鱼,此时此地,完全是等待被宰割的命运。
舌头被搅得酸麻,随着衣摆被撩起得越来越高,脑袋也越来越空。
突来的一个翻转,就被压倒在身下。
他摩挲着她快要挤不出水分的嘴唇,十指穿入,握住卷曲在一起的睡衣下摆。
“脱了它,好不好?”
无法思考,随便吧,都随你,随你……
“嗯……”声音和身体一样,软绵绵得无力气。
……
年少时,看着她嘴唇开开合合,总想亲上去尝一尝,尝到了,是甜的,还想尝。长大后重新在一起,抱着她香软的身体,总想做点什么,做一件,做两件,停不下,却又必须停。
停不住了,这次,无论如何都停不住了。
刚一沾床,她猛地侧身,往床面压,弓缩成煮熟的河虾。
“把灯关了……”声音细小得如蚊呐。
极力遮掩住一部分,却将另一部分完整暴露在空气中。
后背,一览无余。
暖黄的灯光下,纤长柔美,白得发亮。
莫愁予在她蝴蝶骨的位置亲了下,稳了稳呼吸:“好。”
唐果肩周绷紧,等笼罩在身上的影子一远离,快速钻进薄被里,裹得严严实实。
身后,抽屉拉开又合拢,紧接着,是灯具开关按下后的一声轻响,房间陷入黑暗,唯一的一点光源来自于她面向的落地式玻璃格子窗外。
然后脊背就是一凉,被子被他从外面掀开,靠过来,半躺半坐,手扶上她的肩,低头,鼻尖轻蹭在她脸和耳。
她抱紧被角,下意识把脸往枕头里缩。
他往她耳朵里吹了口热气,握住她肩头的手,摸着她的手臂,在她禁不住发抖的时候,往下,钻入她本能抱住的地方,再一次揉上。
她实在忍不住,哼哼唧唧,嗓音娇软得像哭:“你很喜欢这里么……”
他含咬着她薄嫩的耳垂,一怔,轻不可闻地失笑,吻到她耳后,顺由脖颈,一路往下徐行。
只要是她的,都喜欢,都爱。
……
这种事,真正做起来远远没有想象中容易。
吻着她,安抚她,他自己都是个新手,实践和预想根本就是两码事,还是没能掌控好,害她无助又害怕地哭出声:“疼,真的疼……你别动,别动……”
“好,我不动,不动。”
他身上全是汗,汗水几乎都沾染给了她,把她弄得也黏腻腻,热熏熏。
眼角的泪花被他吻干。
“不疼了跟我说。”
“那要是,一直疼呢……”
生平第一次,莫愁予猝不及防被问住。
已经忍到额角都耸出了青筋,他还是手撑在枕头边,狠握了下拳说:“那就不做,睡觉。”
搂在他背后的手忽然缓慢地收紧,潮湿的眼睛看着他,声音特别小地说:“哪有人……做这个,半途而废的……”
这样的一个举动,能把人给逼疯。
她大义凛然地闭上眼,抖着声:“继、继续……”
莫愁予亲吻她微微汗湿的脸,拇指抚上她软乎乎的嘴唇,在她耳边轻喘口气:“疼就咬我手。”
即便到后来脑海中满天烟花绽放,她也只是情不自禁地张开口,不小心含。住他手指,一口都不曾咬。
……
*
还真的如同打架一样,半夜实在太累被他抱怀里迷迷顿顿睡了过去,第二天醒来只觉得全身筋骨都散了架。
一上午都赖在床上,动都懒得动,早饭直接在睡梦里省略了,午饭也不想吃,最后是他端上楼伺候着哄她吃的。
一碗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西红柿打卤面,他喂一口,她吃一口,碗口接在她下巴下,怕滴汤。
每吃一口,他都会把她油乎乎的嘴擦一下。
吃了不到十口就吃不下了,昨晚闷的汗都已干透,想洗澡,可又不想下床。
她慢慢躺回被子里,正在纠结,却看到,他坐在床边默不作声吃她剩下的面,喝她剩下的汤。
“……”
她目不斜视盯着他看。
刚刚被他一口一口喂面的时候,因为脑袋里总是不由自主闪过昨晚的亲密画面,始终没好意思和他对视,他和她说什么,她也嗯嗯啊啊心不在焉地回应,以至于现在突然仰面望向他那张分外熟悉的脸,竟恍惚地感到陌生。
从相互见父母,到定亲,到婚礼也提上日程,大事一桩接一桩,每桩都砸得她晕头转向,脚踩浮云。
基本是被他推着往前走。
他稳打稳扎,步步为营,想结婚就能顺利取得所有人点头应许,而她呢,亦步亦趋跟随他脚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想结婚,一门心思陪他结。
太快了,快得她都不曾静下心好好想一想,自己究竟有没有做好步入婚姻的准备。
包括变熊在内的很多桩大事,都令她的心,始终处于动荡的飘浮状态。
但现在,一切都开始发生新的转变。
她忽然有了尘埃落定的归属感,她是他的,他也是她的,他们本就该由身到心都属于彼此。
枕头上的一双眼睛亮晶晶得扑闪扑闪,在看他,莫愁予很快留意到。
偷窥被捉住,唐果愣了几秒,默默滑进被子里,盖住脸。
好闷好闷,里面甚至还隐隐残留昨晚留下的混合味道,不过才进去一小会她就已经呼吸不畅,他是怎么做到待那么久的……
不行,不能想,太色。情……
莫愁予在外面掀被角,往下翻卷出一截,唐果脸红扑扑,长睫不停在颤,看他的眼神也羞答答的,和刚才的羞似乎有所不同。
他勾唇轻笑,没说话。
可就是什么也没说才最要命,好像心思都被他看穿,他只是笑而不语,不点破。
唐果郁闷了。
明明两人共同经历的事,好歹也要一起羞窘才对得起她的流血牺牲啊……
不行,要说点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