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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还不了解我送礼的用意?”如果她不是太纯情,就是太白痴!元正则不屑的撇撇嘴。“男人送礼的目的不外乎是诱惑女人跟他上床。”
他竟然讲得这么白,这么……色,星月一阵脸红。
“你不是有老婆吗?”
“当然,‘幸福家庭’的形象是很重要的。”
“这是欺骗!你背着老婆在外头胡作非为,真令人齿冷!”
“奇怪,我太太都不抗议,你有什么立场多管闲事?”
“我的立场……我当然有立场说话,因为你不断骚扰我,造成我生活上极大的困扰。”
“我什么时候去骚扰过你?”
“你……你不断派人送礼物给我,使我的未婚夫误会我跟你有什么不清不白的关系,这不仅是骚扰,简直是陷害!”
“你不喜欢那些东西?”
美丽的东西有谁不喜欢?星月顿了一下,才道:“那不是属于我该拥有的。”
“不喜欢的话,大可以将它们扔进垃圾桶,表现给‘醋男’许祥烟看!”
“不是我的东西,我怎么可以乱丢呢!”
“送给你就是你的,要烧要毁要丢任你处置,与我无干。”
星月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口气好大,一直钻表价值多少她并不知道,但即使镶的是假钻,它精美得宛若一件艺术品,定价也一定不便宜,怎能随便糟蹋呢?
“我跟你不一样,元先生,身为市井小民的我没有浪费的习惯!现在物归原主,你要怎么处置它们随便你,只希望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再使出无聊手段企图收买女人,我承担不起,而我真正想要的,你也给不起。”
她一边说一边注视着元正则,望见他嘴角浮现出不信任的笑容。
“有什么东西贵重到我给不起?”
“我没必要告诉你。”
“哈哈哈,不可能的,除非那样东西根本不存在。”
“谁说不存在?”星月受不了他那种蔑视的语气。“那就是‘爱’!你懂得这个字吗?爱是天长地久,不能用任何一样有形的东西来代替。”
元正则则是笑得愈发张狂了,贺星月有种被压迫的感觉。
“你笑什么?”
“哎,我的天,该说你是纯情或者是白痴?抑或是一位纯情的白痴?”他的笑声刺耳,他的话是如此的恐怖无情。“有形的东西才是最实在的,也是渺小的你所能够掌握的,清醒一点吧!苛求一份天长地久的真情,那是跟自己过不去,奢言真爱无价的高论,更是人类的不自量力!许祥烟爱你吗,或许有一点吧,然而一点点外在的影响力就使他动摇对你的信任,这样的爱情可能天长地久吗!如果他是男子汉,如果他表现出爱你爱到欲生欲死的地步,今天来找我的不该是你,而是许祥烟,让他把这些东西砸到我脸上来吧,我会为他鼓掌喝彩,一鞠躬退出你俩的人生舞台。”
这些话几乎要把她的自信给压碎了,而她根本不能退缩。
“你才是在苛求人性的完美,祥烟是一个男人,不是神。”
“是男人就站出来捍卫自己的权利啊!他可以威胁我离你远一点,而不是等着做乌龟,料想他是不敢开罪我,所以只有拿你出气,这便是弱势者可怜之处,你舍不得他,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结婚对象,到头来任由他牵着鼻子走。”
歪论!歪论!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反抗他的责难。
“你是什么人?你了解我吗?你了解祥烟吗?你凭什么在此大剌剌的对我们评头论足!我认识你吗?我根本不认识你呀,何必在这里听你乱放狗屁,你不过是一个疯子,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
元正则听她如此苛毒的评论,脸色顿时阴沉起来。
“你这个白痴女人,竟然敢骂我。”
“骂你算便宜你了,谁教你看上我,自己找骂挨!”
“我看上你?!”他露出沉思的表情,用半嘲讽的口吻说:“想当初我为什么看上你呢?你没有任何不平凡之处啊!只能说,我太好奇了,一个年过二十的女人还天真得像个白痴,很令我心动,谁教你是我所见过最白痴的女人。”
星月错愕良久,骂道:“你才白痴啦!突变种的白痴,看不出你跟我的差异吗?”
“有差异才有话题。完全相似的两个人在一起,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闷。”
他嘴上说着,手也不闲地倒了两倍香槟,很自然的端给她,她也很自然的接下,因为——口渴了嘛!
“坐下来再谈吧!真理愈辩愈明,不需靠嗓门大吓人。”
“你才是大嗓门,懂得真理才怪!”她眯着眼睛向他脸上端详,一副门缝里瞧人的表情。“你长得又不丑,何必靠礼物贿赂女人?”
“因为简单、方便、又实在。我太忙了,没闲工夫慢慢追求女人,用钱最方便,十个女人九个贪,贪情贪爱贪享受,只要能提供贵妇一般的生活享受,没有不口口声声说爱我的。这还算是有良心,没良心的就只求享受不肯回报,贪得更狠了。”他也不说是谁,反正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敢如此对待他——吴贞良,好歹他也从中得到自由,并无太多怨言。
“男人更贪,贪名贪利又贪色,自作孽不可活。”
“说的好,干杯!”
不知不觉中,她已连尽三杯,头脑不再那么清晰。
不对,不对!元正则是她幸福人生的危机制造者,她应该向他吐口水,跟他划清界限,怎么搞的,竟像朋友一般聊起天来?
“喂,你这香槟酒不会喝醉人吧?”
“那要看你酒量如何。”
“我的酒量……从没听说喝香槟喝醉的,呃……”
“这不是一般的香槟,是纯葡萄酿造,年份愈久,酒精浓度愈高。”他的手指触到她面颊上,滑动着,轻柔地,感觉她一脸滚烫,他的手指却是冰凉的,冷与热相触,她不由打了个战栗。
“我该说的都已说完,我要回去了。”
“请便。”
星月怀着女性的本能,已嗅到危险的气味,急流勇退的意念刚升起,恰恰走到门前,手握铜把手,只差把门拉开的那一份力气,只差把脚跨出去的那一步而已,人已不支地晕倒在地毯上。
豪华的起居室有片刻的安静。
低沉的笑声划破了沉寂,“好一个白痴女人!”宠溺的嗓音在桌子那端响起。此刻若有他人在场,肯定会吓脱了下巴,因为看到一幅不可思议的画面。
元正则温存地微笑着,以蚀骨销魂的温柔在她的前额上轻轻一吻,吻着她那昏睡的眼,喃喃地说:“你实在可爱!可爱而又有勇气反抗我,这点就足够造就不平凡的你了!许祥烟是什么东西,只有我能挖掘出你的好,你理所当然该是我的。”
他的亲吻,他的抚摸,他喃喃的、不可思议的倾诉,星月若醒着,也许也会为之陶醉,让他占有她的唇。
可是对一个跨国企业的负责人而言,灵与肉的契合太危险,身与心的相通太畸形,她可以是他的女人,却不能与他融合为一。
他双臂将她横抱了起来,她的身体柔软丰润,足够唤醒男人蛰伏不觉的热情,挑逗灵魂深处的欲念,她或许不够美艳,却令人由衷怜爱。
“‘海棠春睡’便是如此吧!”里在床边俯视灰绿大床上的睡美人,元正则得意地笑,动手脱去她身上的套装,连身白色丝质衬裙且当睡衣吧,为她盖上薄被,对准红唇亲了一下。“在梦里,只准梦见我哦!”
是啊!是梦,只不知该说是美梦还是噩梦……
一望无际的蓝天,海水澈明的普吉岛,是她所能够奢侈的海外度假地点,她不会欠税,独钟爱普吉蝴蝶花园水族馆,美得别具风姿的兰花孤傲地任人欣赏,数千只的蝴蝶看得人眼花缭乱,那些鱼类更是多的吓坏人,左顾右盼总也看它不足,还有户外那些奇形怪状的钟乳石和石洞,也令她着迷,在她内心激起孩提般的喜悦,岛上的风情,怂恿她去试试风浪板的刺激活动,她转身正待询问玩风浪板难不难,却瞧见一张好突出、不该出现在她眼前的脸。
“元……元正则……”
“走吧!我带你去潜水,跟热带鱼周游大海。”
“不,不要,我怕溺水。”
“不会的,有我在怕什么?”
“就是有你在才危险,你恶名昭彰出了名,害无数女人溺水欲毙……”
“胡说八道!不试一试怎知其中滋味,走吧!走吧!”
“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不要拉我,我不跟你去……”
“再吵再叫,我当场把你丢进海里毁尸灭迹!”
“啊——啊——唔唔……”
好痛苦,不能呼吸了,贺星月当场由梦中惊醒。
“你醒啦!”元正则坐在床边,右掌捂住她口鼻,见她醒来,手往下移按住蠢蠢欲动的双唇。“假如你不再尖叫,我便松手。”
她只有以眼神示意,好大口的呼吸着。可她安静不了太久,待她坐起身,发现自己身躺何处,而身上只留内衣,更是抑不住的大叫。
“闭嘴!”元正则不得不以口封唇,堵住她宛如被谋杀的尖叫声。
她恍恍惚惚的,仿佛脱身到了世外,眼前所发生的不再是她原有世界的事,充满了不可理解的意外性。
他的吻带着猛烈的需索,热情而强悍的将她压倒在床上不断求欢,他的手开始温柔的在她的身体探索着……
“不……不,”星月费力的叫喊出来。
如同一阵冲天巨浪向她迎面打来,将她抛卷得远远地,她在巨浪的汹涌下翻腾挣扎,就快灭顶了,却全身使不出劲道,她想呼吸,即使喊破屋顶也不要紧,偏又被他堵住嘴唇而呼救无门。
很突然地他放开了她,站起身走向外间的起居室去。惊魂未定的贺星月,脑子里有一瞬间处于真空状态,什么也无法想,直愣愣地瞪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才呼出一口大气。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当然是穿上衣服,以最快的速度离去!幸好,她的身体并未遭受真正的侵犯,这边常识她还有。
当她离去时,没勇气再向元正则多望一眼,却可以感受到他的视线不曾离开她半秒,直到她跑进电梯,朝下降落,一颗心才慢慢恢复正常的鼓动。
“我真是太笨了,怎敢一个人到男人住的地方去?”
以为饭店是安全的,但在昂贵的豪华套房里,客人的隐私权获得保障,除非突然失火,根本没人会来救她。
“我真是太笨了!”
走出电梯,来到交谊大厅,她讶然发现,天已全黑了。
从沙发上突然站起一位男子,唤住她:“贺星月!”那隐忍的怒气使星月颤抖了一下。
“祥……祥烟。”
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星月想她可能要晕过去了,然而,她只是紧握住拳头,直到指甲几乎掐伤了她的手心,任冷汗湿后背。
第四章
“星月去找那个男人,不是早就应该回来了吗?”
“或许一时没找到,又转了几个地方。”
朱佩丝调了一杯淡酒给他,也难怪许祥烟发飙,从下班后赶来“仲夏茶座”,都九点多了,星月还没有一点消息,也就是说她整整消失了十个小时。
“她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这样吧,我打电话去饭店的柜台询问一下。”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解释她不是想挖掘新闻的记者,总算得到一点肯定的消息:有一位贺小姐在上午十一时上楼拜访元正则。
“请问,她是不是很快就下楼了?”
“没看到。”很快挂了电话。
朱佩丝有点气恼,一个服务生竟然如此无礼。“什么一流饭店嘛,三流也不如!真正的一流饭店若非经住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