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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看见一个身影在一张很大的桌面之前游动,他吓了一跳,以为是同道人,那么他今晚的全部收获就只有孝敬这位前辈了。他仔细一看,却是一个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在桌上熟练地裁剪一块布料,根本就无视他的存在。这是一间正厅,借着月光,他看见屋子里摆设很不错。他知道那女人还没发现他,正要反身离开。那女人说话了:
“别去那个房间了,我女儿正在睡觉,她胆子小。”
他立即习惯性地摸出随身匕首对着女人:“小声点!你不许喊叫!”
“走吧,你放心。我不会喊,而且我什么都看不见。”
原来那女人是盲人,所以干活也不开灯。
那晚。他就带着一只景泰蓝花瓶离开了。但是,他很不甘心,那么一座大院,里面一定有不少宝贝。他决定寻着机会再去。
他选择了一个雨夜,那晚那个小女孩好像生病了,而且很厉害。一直咳嗽,女人一会给她倒开水。一会叫她吃药。他发现整个院子就母女两人,而且那小女孩是一个哑女,约七、八岁。
女孩呀呀呀地想表达。手也在比划。
女人安慰她说:“孩子,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比划我又看不见。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你。打把你带回家我就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你是我相依为命的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由于女孩咳嗽她们一直没怎么入睡。作为有经验的小偷,他最不愿意发生正面冲突,即使面前这两个女人他完全能对付。他于是离开了。但是他认为自己这一趟没白来,他知道了这是一个很好下手的家。同时,年少的他又对这个院子和这对不是亲生母女的盲母哑女充满了好奇。
天气渐渐转凉,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选择了深夜两点去那个深藏秘密的院子,他想。这个时候母女俩肯定熟睡了。
他轻脚轻手地来到院子里,直奔正厅,他刚推开门就震住了,那女人还在桌前裁剪布料。女人又先说话了:
“你来得真不巧,我们又碰面了。我今晚帮邻居赶做一套衣服,她明天出远门要穿。你今天是第三次来了吧。”她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小女孩房间门边把门拴上。
他暗暗惊异,有点怕这个女人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说:
“少废话!你拿三千块钱出来,我马上走,以后也不来了。”他知道这个家里除了母女没其他人,胆子也就比以往大了。
“看你这么急,你也别怕。三千块不算多,只是家里没这么多现金。”
“有多少?”
“我要看看。”
“别乱动!你说在哪里,我来拿。”
这时候女孩的房间里有了动静,女孩子打不开自己的房门,于是在里面呀呀呀地叫,又用手敲打房门。女人说:
“孩子,别出来,我把你房门扣上的。你自己睡觉,没事。”
女孩还是急切地敲击房门。女人走到门边说:
“孩子,听话,妈妈不会有事,他和你一样只是一个孩子。他有困难,来找妈妈帮忙的。”
女人回到桌前,非常平静,对他说:
“你大概十四、五岁吧,听你说话的声音感觉你身高有1。65米左右,听脚步声,你约显消瘦……”
他紧张起来,感觉这女人正眼睁睁地盯着他,他又下意识地把匕首握在了手里。
“你别紧张,孩子。我保证你是安全的。这房子很大,我就是用尽力气喊,外面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你女儿房间里有电话没?”
“放心吧,我们家没有电话。”女人顿了顿说:“你胆子为什么这么小?你要开灯吗?不要跟我这盲人一样不见天日。”
女人说着就把灯打开了。灯光下他看见女人约四十多岁。
“关掉!”他低吼道。
“你这么胆小,面相一定不恶,一个人的恶是从心开始的,你面相不恶,说明心存善良。”片刻,女人接着说:“你愤怒、慌张和胆怯……都说明你还在乎很多东西,你的声音原本很好听,你的人一定也很英俊。人的声音、身体、情绪是相关联的,你已经生于不幸,却又活在不幸中。你很聪明又很无奈,就像你懂得景泰蓝值钱,却不懂得它的价值在哪里?就像你进门之前的幻想和进门之后的意外,就像你以后漫长的人生与你每一次夜晚出行中耗尽生命的恐惧……”
这时候,女孩的房里又有了响动,女孩敲了几下门,然后从门下塞了一张纸出来。
女人问他女孩塞的什么。他告诉她是一张纸。她说:
“我看不见,肯定是写给你的,自己捡起来看吧。”
他战战兢兢地拿着匕首对着女人:“你捡给我。”
女人拾起那张纸给他。纸上的字很秀美:
“哥哥,也许你比我以前的遭遇还要不幸。我不是妈妈的亲女儿,我家里很穷,直到三岁多我还不会说话,父母怕我以后成为家里的负担,一天,他们把我带进城,给我买了一个馍转身就不见了,那天我哭得昏天黑地,是妈妈把我带回家,收养了我,供我读书。妈妈告诉我,我们身体是残疾的,但是心不能残疾。妈妈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看得清楚这个世界。哥哥,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是我听见的最好听的声音,我好羡慕你,可惜我不能和你说话。我和妈妈身体不健康是不幸的,现在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我和妈妈还不幸的人。哥哥,我们都是不幸的,但是,妈妈说不幸是可以改变的,我们都可以做幸福的人。哥哥,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妈妈!”
这时候,女人把家里找出来的九百多元现金全部交给了他。她还说:“孩子,你的手很凉……”
他站在那里,已经被女人先前那番话和女孩的纸条弄得心乱如麻,听不清楚女人现在在说什么,他夺过钱飞快地转身跑了。
☆、第二百六十四章
他选择了一个雨夜,那晚那个小女孩好像生病了,而且很厉害。一直咳嗽,女人一会给她倒开水,一会叫她吃药。他发现整个院子就母女两人,而且那小女孩是一个哑女,约七、八岁。
女孩呀呀呀地想表达,手也在比划。
女人安慰她说:“孩子,别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比划我又看不见。你放心,我不会放弃你,打把你带回家我就把你当自己的女儿,你是我相依为命的伴,我不会让你离开我……”
由于女孩咳嗽她们一直没怎么入睡。作为有经验的小偷,他最不愿意发生正面冲突,即使面前这两个女人他完全能对付。他于是离开了。但是他认为自己这一趟没白来,他知道了这是一个很好下手的家。同时,年少的他又对这个院子和这对不是亲生母女的盲母哑女充满了好奇。
天气渐渐转凉,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选择了深夜两点去那个深藏秘密的院子,他想,这个时候母女俩肯定熟睡了。
他轻脚轻手地来到院子里,直奔正厅,他刚推开门就震住了,那女人还在桌前裁剪布料。女人又先说话了:
“你来得真不巧,我们又碰面了。我今晚帮邻居赶做一套衣服,她明天出远门要穿。你今天是第三次来了吧。”她一边说话一边走到小女孩房间门边把门拴上。
他暗暗惊异,有点怕这个女人了。但还是壮着胆子说:
“少废话!你拿三千块钱出来,我马上走,以后也不来了。”他知道这个家里除了母女没其他人。胆子也就比以往大了。
“看你这么急,你也别怕。三千块不算多,只是家里没这么多现金。”
“有多少?”
“我要看看。”
“别乱动!你说在哪里,我来拿。”
这时候,女孩的房里又有了响动,女孩敲了几下门,然后从门下塞了一张纸出来。
女人问他女孩塞的什么。他告诉她是一张纸。她说:
“我看不见。肯定是写给你的,自己捡起来看吧。”
他战战兢兢地拿着匕首对着女人:“你捡给我。”
女人拾起那张纸给他。纸上的字很秀美:
“哥哥,也许你比我以前的遭遇还要不幸。我不是妈妈的亲女儿。我家里很穷,直到三岁多我还不会说话,父母怕我以后成为家里的负担,一天。他们把我带进城。给我买了一个馍转身就不见了,那天我哭得昏天黑地,是妈妈把我带回家,收养了我,供我读书。妈妈告诉我,我们身体是残疾的,但是心不能残疾。妈妈虽然看不见,但是她看得清楚这个世界。哥哥。我听见了你的声音,是我听见的最好听的声音。我好羡慕你,可惜我不能和你说话。我和妈妈身体不健康是不幸的,现在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比我和妈妈还不幸的人。哥哥,我们都是不幸的,但是,妈妈说不幸是可以改变的,我们都可以做幸福的人。哥哥,请你千万不要伤害妈妈!”
这时候,女人把家里找出来的九百多元现金全部交给了他。她还说:“孩子,你的手很凉……”
他站在那里,已经被女人先前那番话和女孩的纸条弄得心乱如麻,听不清楚女人现在在说什么,他夺过钱飞快地转身跑了。
接连几天他都整夜未眠,也不敢出门。那次后他没再偷盗。离开那个城市时,他又走进那个院子把那只景泰蓝花瓶放了回去。他靠那九百多元钱去闯荡,那九百多元快要花光的时候,正好找到一个农场帮着摘菜,后来又进了一家服装厂打工,十年后他又回到那个城市办起了自己的服装公司。他始终认为自己办服装公司是冥冥中的事情,盲女人熟练地裁剪服装的影子一直在他心里挥之不去。那是怎样的精神和毅力才能达到的境界?那对母女一直让他念念不忘,他有时总不由自主地走到那个院子前去看看。女人开了一个制衣行,生意非常好。他知道了女人的父母原来是一所大学里很有名的教授,她还有一个弟弟,但是他们都在一次外出旅游时因车祸而丧身。她因被弹出车窗外而幸存,却被重重地摔在了一丛茂盛的月季花花丛里,全身被扎伤,双目完全失明,那年她十三岁。之后,保姆又卷走了家里几乎所有的东西不知去向,诺大的院子变得空空荡荡,家里值钱的东西也所剩无几。她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进了一所专业技术学校,学习缝纫和服装设计,她非常努力,出来后一直做得很好,生意非常不错。
他后来去找女人帮他做一些服装设计,女人设计的服装特别受消费者青睐,他总给女人支付高出两倍的设计费,即使这样,他还是认为远远没有女人给他的那九百多元价值高。他跟女人打听她女儿,想把那个一直未见面却让他感动的女孩招进他公司,算是报答。女人告诉他,孩子刚刚大学毕业,在大学里她就开始创业,现在已经是一个网站的老板了,网站办得有声有色。
他不觉又一次汗颜。他更加加倍地努力,公司越做越大,成为了当地有名的青年企业家。
他老在想,那女人双目失明,怎么裁剪?怎么缝制衣服?怎么辨认颜色?她真有一颗看得清楚整个世界的心吗?
他的公司十年周庆那天,来了很多贵宾,他特地邀请了女人来参加。女人在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子的陪伴下来了,母女俩在众多的贵宾中毫不逊色。
后来,他们常常合作,女人总给他带来很多启发,让他总感觉有无穷的力量。
女人渐渐老了,他常常带着妻子女儿去看望她,女人的女儿女婿都非常出色,也都很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