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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淳在,你这小人。若知如此。当初我还不如直接一掌毙了你。”安烈气极,声音都是微微颤动。
“可惜啊。安老头,你如今重伤之体,又在这放逐之地呆了这么久,修为已经远远不如我了。哈哈哈哈哈,现在后悔又有何用!”安淳在眸光一片冰冷,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突然变得阴柔起来,笑眯眯的道,“安老头。我给你个机会,你只要自断一臂一腿,我便放过你这孙儿如何?!如何?哈哈哈哈。”
安阳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脖颈处的钝痛。也能够感觉到鲜血流躺而出的温热。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快,而他的爷爷和那中年人的对话中又包含了太多东西,让他一时间也是反应不过。但当他听到将他擒在手中的中年人吐出这句话后立时便清醒了过来,一双眼睛陡然睁大,小小的身子开始奋力挣扎,丝毫不顾脖颈处那锋利长剑是否给他带来了伤害大声的对安烈喊道,“爷爷不要!爷爷不要!安儿不怕死,爷爷不要听他的话!”
“哼。”
安淳在似乎也没想到手中提着的少年如此硬气。冷哼一声,左手光芒微微一闪便封了安阳的口。任凭他如何大声叫喊却都诡异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一旁的安烈顿时大急,喝道,“安淳在,你休要伤我孙儿。你的条件我答应,只要你放过安儿,就算要我小老儿的性命那又如何!”
“安老头放心,我只是封了他的口,可没有伤害他。既然你如此想要保住你的孙儿,那就拿出点诚意来看看吧!”安淳在笑道,原本俊逸的脸庞上此刻布满阴狠。
“好,好。”
安烈一双老眼看向仍在不停挣扎的安阳,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柔和的慈祥,老人原本有些浑浊的眼眸这一刻无比清澈,他手中光芒一闪,一柄散发着点点金芒的剑出现在他的右掌中,那原本佝偻的身材也是在刹那间变得英武了不少。而另一边,安淳在在看见安烈手中宝剑之时,目光也是微微兴奋,显然能将安烈逼到如此境地他也是相当的激动。要知道,当年的安烈在安家是如何的霸气不凡,又是如何的地位尊崇。
没有丝毫犹豫的,安烈抄起手上宝剑带起一道凌厉的剑风势如破竹的斩向自己的左臂,那金色剑光微闪间带起一蓬鲜红,一条包裹着麻布衣的左臂随之抛飞出去,老人的痛哼在这一刻的寂静中尤其明显。
安阳挣扎着,小小的身体似乎感觉不到胸前的疼痛,一道道伤痕被那锋利的紫色剑气波及而出迅速的染红了安阳的半边身体。少年一双明亮的大眼中翻涌着晶莹的泪花一滴滴滚落下来,他张大了嘴巴嘶吼着什么,稚嫩的脸蛋上满是惊痛之色。
“哈哈。好,好!安老头,你果然疼爱极了这个小杂种,就算他只是一个废物!现在你已经失去了一条手臂,下面你只要再断一条腿你的小孙儿就得救了。来吧,别让我等太久,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安淳在冷笑着,手中宝剑似是不耐的微微颤动,安阳脖颈处的伤痕迅速加深,少年的脸上痛楚之色更重。他拼命地睁大双眼对着安烈不住的摇头,瞳孔深处是铺天盖地的绝望。
他不要,他不要!他不要他的爷爷这样来救他!虽然不能明白他们和这中年人究竟有什么恩怨,但这一刻,在安阳那小小的心中突然涌出来一种莫名的情绪。那是极度的讨厌,那是极度的痛楚,那是一种想要生吞活剥身旁人的巨大冲动。
那是,恨。
“好,好。”
安烈因为断臂而变得惨白的面色并没有因为安淳在的话而有什么变化,他只是看着在安淳在手中不住挣扎的安阳轻轻地笑。他并非看不懂他的孙儿的意思,只是他真的舍不得,舍不得他这相依为命的孙儿就这样死去,他也不敢冒这个险!
毕竟他现在的实力衰退了太多,若是安淳在真的狠心对安阳下了手,他恐怕要后悔终生。他只想要保全他的性命,哪怕以命抵命,哪怕受尽屈辱都好。
安烈轻闭了闭眼,不愿再看见安阳挣扎的神色,手中宝剑微微挣动,又是一蓬血舞爆开,苍老的身体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如同破败的布偶般跌倒在地,溅起蒙蒙尘土,滚烫的血液染红了地面,蜿蜒出凄美的光。
那是安阳眼中越来越明显的血腥,越来越多的绝望。
☆、第三百零五章
“爷爷。”
突如其来的,安阳的凄厉叫喊震颤整个树林,他拼命地挣动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包裹着他震开了安淳在的束缚自他手中滑脱下去,跪坐在安烈身旁。
少年的眼睛已经不是正常的清亮,大颗大颗的泪珠滚滚而下,而那原本乌黑发亮的眼中涌动的血色已经完全掩盖了原本的眸色,如同嗜血的修罗般让人莫名的恐惧。
安阳静静的看着面前狼狈不堪的老人,稚嫩的面庞上第一次流露出一种他不熟悉的情绪,那种惊颤的带着小心的情绪让他连伸手触碰安烈的身体都不敢。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在以往的十二三年中一直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日子突然间就变成了这样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模样。有好多事都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
“安儿。”
细微的声音带着些许压抑的疼痛传入安阳的耳朵,他急忙俯身将安烈扶起,俊秀的小脸上泪痕交错遍布。
“安儿,不哭。爷爷没事。”
安烈虚弱的声音听在安阳耳中让他异常的愤怒,他回眸狠狠的看着那长身而立的安淳在,小小的拳头紧握,迸发出一股令人心惊的狠厉。这情绪,饶是安淳在看惯了世间百态也是忍不住暗暗心惊。
刚才他可明明没有放手,这小子就自己震开了他的钳制。他虽然狂妄却也没忘了眼前这小子的诡异之处,他的性子可是不喜留下什么祸患的。
“哼。安老头,你倒是硬气。”安淳在眸子闪烁着,看着面前如丧家之犬的安烈冷哼道。“不过今日谁都救不了你们,这命令可是家主下的,你若要恨也莫要恨我。”
“卑鄙小人。”
安烈看着安淳在,年老成精的他瞬间便明白了他打得什么如意算盘,急怒之下一口鲜血便自口中喷出,苍老的面庞上也是不期然的涌上了一层狰狞的绝望。他自是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曾经傲然的修为,好在这基础仍在。拼着自爆大概也能给这安淳在以重创。
可那安淳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桀桀冷笑了两声,似是察觉了安烈的意图。刚刚看到安烈眼中红芒乍起,一抹紫色剑光瞬间便迅如闪电的刺入后者的左边胸膛,下一秒便已穿胸而过。剑尖上一抹鲜红划落进尘埃之中,剑被拔出的瞬间大蓬大蓬的鲜血便是喷涌而出。
“爷爷。爷爷。”
安阳惊惶的感受着安烈迅速萎靡下去的气息。一双小手慌乱的朝那左胸的伤口处堵去。可那血还是不停的从他的指缝中流淌而出,鲜红鲜红的血液顺着安阳的小手流进他的衣衫,染起大片大片的艳丽,两滴血泪陡然自他眼角滑脱而出。
这般重伤之下,饶是安阳也能感觉到安烈的生命气息正在迅速消散,眼看便是不活了。
猛然回头,安阳目眦欲裂。一双血红的眼死死的盯着安淳在,小小的身体这一刻散发出的血腥气格外浓重。他的身上早已是鲜血淋漓。胸前的衣衫干涸着暗紫的鲜血,一道道伤痕在那瘦弱的身体上显得触目惊心。而衣袖处的鲜血却还是温热的。那种温热在这一刻犹如火山爆发般将他的理智全数燃尽。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杀了他,他要杀了他。
小小的身体在这一刻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安阳理智尽丧,如同野兽一般朝着安淳在冲撞而去,带起一阵尘土,莫名的力量充斥在四肢百骸将他灼烧的异常痛苦。
安淳在惊诧的看着安阳,在这一刻他感觉一股危险的气息让他全身上下的汗毛都忍不住倒竖起来,心中震惊的同时连忙左手一翻将家主给他的能量岩晶握在手心,一股雄浑的力量瞬间冲入他的身体。右手宝剑连点,隐隐间一巨大的符印自空中凝结而出,疯狂的抽取着他身体中岩晶补充而来的能量,几乎将他吸干。
而另一边,符印成型的下一秒安阳已是冲撞而入,巨大的符印爆发出耀眼的紫色光芒将安阳包裹在内,磅礴的力量震颤中安阳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如同龟裂般裂开一道道恐怖的伤口,大蓬大蓬的紫色血液爆裂开来。
痛楚,巨大的痛楚。
安阳只能感觉到身体犹如被生生撕裂,那紫色光芒幻化着千万剑芒一道道的割裂他的身体和灵魂,虽然极度的痛苦,却也让他原本疯狂的理智微微回归。他转头看向身后几丈处双目黯淡气息已然萎靡之极的安烈,俊秀的面庞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张口无声的喃喃道,“爷爷,对不起。”
旋即似是不忍再看,安阳陡然回转了注意力,只是那转回头的小小身影上却是陡然爆发出一种坚毅。安阳目光看着那距离符印十数丈的安淳在,清澈的血瞳中再度涌上了一抹令人心惊的狠辣。
既然这人非要置他爷孙俩为死地,那么就也留下点什么吧。
在安阳下狠心的同时,另一边安淳在身体正微颤着抵御身前符印巨大的抽吸之力,原本算是英俊的面庞上已是有些狰狞,大滴大滴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部轮廓滑下。
他虽是知道这放逐之地的恐怖,却还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感受到。在这种天地元气极其稀薄的情况下,除却少数能量可以吸纳之外,其余所有的能量都只能由自身供应,而他这原本的剑诀绝招在外界施展无伤大雅,在这竟然险些将他吸干。这还是在临来之时家主给予了他能量岩晶的情况下,也无怪乎无数年来这放逐之地中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规模的暴乱,这里的条件对于修炼者来说委实太过苛刻了。毕竟就算你实力再强,施展不出也是无用。
符印的抽取似乎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安淳在轻呼出一口气,原本紧张的心神也是微微缓解了些。然而下一刻还不待他去查看冲入符印之中的安阳情况如何,一股庞大的能量竟然在瞬间燃烧起来轻而易举的穿过了紫色符印的抵挡生生的打在他的身上,当即便是一阵巨力穿胸而过,疼痛来的后知后觉。
安烈已是垂死,他看着身前爆发出来的剧烈波动瞳孔也是一阵紧缩,那冲破紫印的银光遥遥将安淳在击飞开来,战斗的余波也皆被那银光尽数吸收而去。包裹在一起的紫银色光球熊熊燃烧着,看的安烈苍老的面庞上老泪众横,那熟悉的波动让他忍不住又是一口血气上涌,熟悉的场景让他肝胆欲裂。十年前他的女儿也是如此,也是燃烧着自己的灵魂为他们留下了一丝生机,而如今,他的孙儿又是以同样的方式走向毁灭……
轻微的呢喃在这战斗中显得格外微弱,安烈尽力的唤着“安儿,安儿”,语气中的沉痛与虚弱异常明显。
熊熊燃烧中的人儿回头看向老人,看不清的神色却掩着无尽的哀伤,随即银紫色光芒大盛,最后缓缓消融在天地间,只是不曾有人注意到一抹银光微闪间荡开一道波澜消失不见。
☆、第三百零六章
无尽的黑暗中微微亮起了一抹银光,偌大的寂静空间中好似并无人声,只有一点细弱的白芒轻轻颤动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柔弱比之最初生的花草还要娇嫩。
安阳感觉自己好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