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爹了。”
额角微跳了跳。古言强行压下心中敲这小子一头包的冲动,清了清嗓子痛心疾首的道,“真不知道你这小子都继承了些什么!以前多好的孩子!!多好的孩子啊!”
“额。”安阳看着古言跳脚的模样面上也是微微有些尴尬。耸了耸肩也是有些无话可说。毕竟,这事真的不怪他好么……
“算了,算了,安小子。你准备准备吧。后天晚上会有月全食。那时天地间阴气最盛,阳气蕴生,天地皆暗,那时就是你觉醒传承的最好时机。”收敛了脸上的神色,古言也是难得郑重的嘱咐着,“这种机会只有一次,错过的话你恐怕就要再等几年了。另外,觉醒时你不能被打扰。所以不能在家里进行。这林子深处有一个地穴,位置还是比较隐秘的。那里才是你这次觉醒的最好场所,只是在那里的话你怕是要多受些罪了。”
说到这里,古言面庞上也多出了些许诡秘的笑意,虽然那模样怎么看都有些猥琐。
微挑了挑眉,安阳漫不经心的轻嗯了声,似是有些浑不在意。这次血脉觉醒加上安烈的死使得他的性格与以前相比大相径庭,这情况就好像以前的安阳是一张白纸,而现在这张白纸却已然被刻上了色彩及烙印。只是,这些色彩浓烈的有些过分,而这也正是古言担忧的。
他并不知道现在的这种变化对于安阳的未来到底是好是坏,虽说有成长总归是好的,但变化过大却还是让人担忧的。尤其是安阳的神兽传承并未进行,如果让得血脉中的气息侵蚀过久,保不准以后安阳的性子会出现什么缺陷。毕竟若是不接受完整的传承,这孩子根本就不能控制其血脉之力。
“安小子,你也别不把我的话放在眼里,不然到时候吃苦可不能哭鼻子。”似是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古言忿忿的威胁道,那苍老的手抚上鼻尖颇有些老小孩的趣味,只是语气中还是若有若无的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担忧。
安阳瞧着古言苍老的面庞上的忿忿之色也是微微有些无奈,他倒是并没有不听老人言的想法。他承认这短时间发生的种种让得他心性大变,可却也没有巨变到这种地步,只是因为掌控不完全方才使得气息总是显得太过桀骜冷淡。对于古言的担心他也并非是不知晓,心中微暖的同时也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毕竟有些事不是寥寥数句就能说清的。
随手抓住身边干枯树干上一片蜷缩的叶子,安阳收回目光,小小的手摩挲着树叶上时间刻下的痕迹,那种磨砂的手感却并不让他感到厌恶。小小的脸埋在低下的头颅的影子里,他沉默了会儿才突然开口道,“古老,你知道,这些都是命……”
那细弱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沉重与毅然,但那其中蕴含的丝丝疲惫与脆弱却更让人为之心酸。古言看着安阳,苍老的面庞上划过一抹说不清的晦涩,良久之后才伸出干枯如老树皮般的手掌抚上安阳的头顶,一声轻叹悠悠响起。
他是知道的,面前的这个小家伙虽然这段时间个性迅速变得冷漠淡然,但其心中的苦楚怕也是常人难以体察的。毕竟陪伴身边十数年的亲人活生生的死在自己面前,而他却没有能力改变,对于这神兽血脉觉醒之后的安阳更是犹如刮骨之痛,硬生生的痛入骨子里。那种源自血脉的骄傲让得他对于自己的弱小更是深恶痛绝,尤其是当这弱小更是害得他最亲近的爷爷也为之死去时,那种痛楚悔恨也演变成了一种动力。
只是这动力,却是能够让人痛的肝胆俱裂罢了。
古言无言的看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粉嫩孩童,感受着那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伤痛,眸子里也是掠过一抹酸涩。他遥遥望向天际,心中暗叹,若是安烈知道他的宝贝孙子因为他的逝去痛苦如斯,不知他可还会舍得死去。
恐怕这老家伙就算进入轮回,也还是会被心痛的活过来吧。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两日后,寂静的深林中突兀的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这声音在夜色笼罩的森林中显得越发诡异明显。脚踩在枯枝树叶上陡然爆开的沉闷声响也是犹如惊雷般将附近一些正在休息的小动物惊吓而去,好半晌过去,方才看到一个小小的脑袋自低矮的灌木丛中钻出来,那般体型无疑便是安阳。
只是此刻后者的模样明显算不上多好。
身上略显破旧的衣衫此刻已经被挂破了几道不小的口子,原本乌黑柔顺的长发此刻也已是狼狈不堪,粘着几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破碎树叶。那精致的小脸上更是脏兮兮的抹着一道道泥灰,犹如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野人。
总的来说,相比大多数时候的粉雕玉琢,安阳此刻模样绝对算得上是灰头土脸。
伸手随意的抹了下脏兮兮的小脸,安阳皱眉看着身上的衣袍,脸上难得的露出了抹苦涩。他衣服本来就不多,仅有的两件还是里昂将自己喜爱的袍子重新裁剪缝制给他的,现在却就这样弄破了,着实是令他有些心疼。
而且,这袍子好说歹说也是耗费了里昂不少时间才改好的。一想起来虎背熊腰、身材壮硕的里昂窝在床头手里捏着细细的绣花针给他缝制衣服的憨厚模样,虽然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却又让安阳心中忍不住有些微涩。
自他开始记事起,除了安烈,还没有人这样对他好过。
可现在这衣服破了。安阳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好的。
“安小子,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你传承的最佳时候了。现在,可不是怜惜一件衣服的时候。”与安阳灵魂相连的古言摇摇晃晃的自安阳身体中飘出。苍老的声音懒洋洋的响起,淡淡提醒道。他与安阳连接甚密,自然是能够感应到安阳心中突然翻腾起来的情绪波动的。
“我知道。”安阳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平复了下自己的心境才继续道,“古老,现在应该往哪走?”
“前方三百米左右的位置。”古言微眯了眯眼嘿嘿笑道,“那里有一眼寒潭。寒潭底部就是那地穴。不过小子你可要经受住那寒潭炼体之苦才行,不然你就不可能到达那地穴。”
“寒潭炼体?”安阳微微怔忪道,他显然并不明白这所谓的寒潭炼体是什么。
“你可还记得里昂跟你讲过的这鞍陵岛上的几大险地?”古言促狭一笑道。
“几大险地?”安阳皱眉思索了下才恍然大悟惊疑道。“古老,你该不会是说里昂哥口中说的那个有进无出的月静阎谭吧?”
“终于想起来了?嘿嘿。”古言点了点头继续道,“这岛上虽然并没有什么灵兽,但却有着几个连我也觉得惊奇的地方。那月静阎谭也是其中之一。据我所知。你父亲所修的功法是至阳至刚中又带着些许至阴至寒,所以我断定你们族中用来觉醒血脉之地定然不简单。虽然这月静阎谭不比上界中各个部族占据的那些奇地,但还是有一定效用的,总比让你凭空接受传承成功的几率要高。”
被古言说的似懂非懂的安阳闻言也是微微点头,虽然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古言的意思,毕竟他的见识太过稀少,但却能听出其中重点。这月静阎谭对他,显然有着巨大的好处。
“你小子倒也是好运。若非那次你跟萝琳那小丫头正巧跑到这附近。我也感知不到那月静阎谭的神奇之处。”古言笑眯眯的说道,一双苍老的手抚着那能量化的胡须慈祥中却怎么都带着些为老不尊。
“那我们出发吧。”安阳点了点头道。他借着月光看向前方依旧荆棘满布的小路也是有些无奈,但旋即一抹坚定之色自其眼中闪过。他需要力量,若是这点小小的困难都过不去,他还拿什么去报仇?拿什么去为安烈和他的母亲讨回公道?!
这荆棘小路挡不住他,那月静阎谭也挡不住他。
他需要力量。
为此不惜一切代价。
一抹淡淡的血色精芒自安阳紫色眼瞳深处划过,那小小的身影陡然生出种一往无前的气势,而那股冲天的锋锐中却又蕴着坚若磐石的意志。古言看着安阳,苍老的眸中也闪过一抹欣慰的笑意。琪儿这也算是得子如此,不虚此生了吧。
月静阎谭,袅袅白色的烟雾自谭面上升腾而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有种如梦如幻般的仙境之感,安阳狼狈的从一旁的树丛中钻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寒潭似乎有着凝聚月光的作用,明明周围都是阴暗的树林在它的折射下竟然闪烁着宝石般的光芒。这寒潭明显是一处极美的风光,但可惜的是也是一处吃人的绝地。
安阳偏过头看着悠悠然飘来的古老,紫色的眼瞳中有着难掩的忿忿之色。明明这老头只要挥挥手就可以带他来到这寒潭,如今却让他辛辛苦苦的爬到这里来。虽说没什么危险,但那些花花草草的锯齿也还是在安阳皮肤上留下了不少血印。最重要的是,里昂给他缝的衣服这次绝对是报废掉了,这让安阳很是心痛不已。
自然而然的,古言就成了被安阳埋怨的对象。
古言笑眯眯的悬浮在安阳身旁,苍老的面庞上盈着浓浓笑意。
活了这么多年,他也算是年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安阳漂亮大眼睛中不加掩饰的忿然,可这点小变化却让古言开心不已。
自从接受神兽传承以来,安阳灵智全面觉醒,其性格也越来越淡漠沉稳,少了点这个年龄孩子该有的朝气。这一直让古言很是担心,毕竟血脉之力对安阳性格影响过大的话是绝对没有任何好处,甚至有可能造成一体之内的两个人格,在未来留下巨大的祸患。
不过好在,虽然这影响确实不小,但也因为安阳年龄变小了的缘故总还是带着一些幼稚的童真。这证明,就算安阳身体里的血脉之力影响了他的灵魂及其人格,却也并不成熟。未成熟的人格在传承之后应该还可以掌控消磨掉,毕竟现在安阳对于他自己还有着绝对的掌控力,不至于被后形成的性格喧宾夺主。而当两个人格相互融合之后,对安阳绝对有益无害。
☆、第三百一十三章
“安小子,既然到了这寒潭就先不要急了。你先回复一下体力,准备一下,半个时辰之后跳下这寒潭。”古言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道,“算算时间还有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才到你进行传承的最佳时机,在这余下的时间里你需要用身体适应寒潭之力,淬炼体魄。等到月全食的刹那便是这寒潭之中阴力极盛而寒力渐衰的最好时候,那时候你就趁机进入地穴之中。这段时间寒潭可以为你掩盖天机,至于能否成功,就看你小子有没有大毅力了。”
“古老,我听里昂哥说过,这月静阎谭是沾之即死,碰知即伤的大凶之地。凭我这没有修炼过的身体直接进入其中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安阳蹙眉问道。
“你里昂哥说的确实不假。这月静阎谭之中的寒力混上其中的至阴之力,恐怕就算是一般修炼有成的武者都不敢轻易触碰,换一个人自然是有事。”古言促狭的看着面色陡然变换的安阳轻咳了声才继续笑道,“可你小子是不会有事的。你虽然不曾修炼过,但血脉觉醒之后的血脉之力却都还隐藏在你身体之中。那东西连空间穿梭都能保你平安无事,更何况这区区一眼月静阎谭。只是这苦,怕是少不得要受了。”
安阳闻言俊俏的小脸上也是忍不住滑下三条黑线,他算是听出来了,古言分明是想故意借机磨砺他,理由找得倒是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