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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听你叫我的名字。”粗嘎的男声抵着她的额低语。
刁蝉睁开情欲未退的眼,发现自己的双腿还架在他肩上,暖昧的姿势让她羞得闭上眼,就怕见到他调侃的笑眸。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三天前,他们才经过八年的分别而再度重逢,接下来的事情就完全不在她的掌握之内,第二天她便搬离了原来和学姐一起租赁的居处,住进了位在高级地段的套房内,也正式和学长展开同居生涯。
同居,这个字眼从来不曾在她心中掠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依自己保守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在没有名份之下和男人住在一块,更不用说婚前性行为了,可是,她却两样都做了!那天夜里,她又羞又怯的在他的引导下……光是回想,就够她从头红到脚趾头。
吕熙平翻了个身,顺道将她揽进光裸汗湿的怀中,“在想什么?表情看起来很可疑。”
“没、没有。”她脸红的说。
他打趣的问:“该不会想再来一次吧?如果是,我很乐意奉陪。”
刁蝉害臊的啐了一口,“色狼!谁在想那个?”
“哪个?”
她白他一眼,“不跟你说了。”
吕熙平轻笑一声,坐直身子,在床头柜上拿起一包烟,点燃了后徐徐抽着。
瞅着他复杂的神情,刁蝉在心底盘旋的疑问又在舌间打转。
“学……呃,熙,伯母她还好吗?”
他执烟的右手微颤一下,想也没想便冲口而出,“她在三年前就跳楼自杀死了。”
“自杀?”她震惊地也跟着坐起来。
“这些年她都住在疗养院,可是病情一直没有好转,有一天夜里,她趁其他人不注意,就走上顶楼,往下一跳,所有的痛苦在那一刹那都解决了。”他自嘲的说。
刁蝉眼中泛着莹莹泪光,“不,并不是所有的痛苦都解决了,因为它们还留在你心底,她不该自私的将一切都丢给你一个人承受。”
他愤吼,“错的不是我妈,是那个男人!”
“愿意告诉我吗?”她想多了解他。
吕熙平别开脸,猛抽两口烟,仿佛怕人揭开伤口,冷然的拒绝。
“没什么好说的。”他不习惯剖析自己。
她不由得失望,以为随着他们关系的改变,她可以更接近他的内心,结果不然,他依旧不愿敞开自己。
“对不起,是我太多事了。”刁蝉咽下喉中那股被排拒在外的苦涩,抓起丢在床下的连身睡衣套上,一双铁臂从身后拥住她。“我口渴了,你要不要?”
“别走!”
简单两个字,她却能听出其中饱含的寂寞和孤独。
刁蝉转身面对他,微微一哂,“我不会走的,除非你赶我。”
“什么都别问,只要陪我。”他将头枕在她腿上,像个无助奇+shu网收集整理的孩子,渴望得到一丝温柔。
她因他的脆弱而心软,轻柔的抚着他微卷的发梢,“我会陪你。”
假以时日,他会对自己敞开胸怀的,她要有耐心。
因为搬家的事没有事先向父母报备,就是怕遭到反对,因此都是靠学姐从中帮她圆谎,不过,有些事还得靠自己去面对。
拨了熟得不能再熟的电话号码,是母亲接的。
“妈,是我,学姐说你打过两通电话找我,有事吗?”
刁太太在电话的另一端问道:“怎么最近比较晚回家,公司加班吗?”
“嗯,最近公司比较忙。”她含糊的带过。
“对了!小蝉,你跟那位李先生交往得怎么样了?”这才是她想问的。
“李……哦!很好啊!”刁蝉怔了一下,才想到自己撒的谎言。
刁太太又急急的问:“上次听你说他在一家大公司上班,到底是哪一家?又是什么职位?看他的派头架式跟普通人不同,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刁蝉面有难色,“呃,他……他在七曜集团上班,至于什么职位我就不清楚了,当初也是经朋友介绍才认识的。”
“七曜集团?!”刁太太兴奋的叫声传了过来,“那可是家知名的大企业,不输给台塑,能够进到里头,表示他很有能力,小蝉,这样的男人你要好好把握,有空带他回来让我和你爸认识认识。”
“好,我会的。”
刁太太咯咯直笑,“这下妈可以去跟左右邻居说了,我女儿可不是没人追。”
“妈,这有什么好夸耀的?”
“怎么没有?他还年轻,说不定将来还有可能当上什么总经理,到时你爸和我的下半辈子就得靠这个女婿了。”
刁蝉在这头露出苦笑,“妈,八字还没一撇,别说得这么早。”
“不早、不早,有好对象就赶紧嫁人,如果结婚以后,你们还愿意和我们这两个老的住,那就更好了。”刁太太打着如意算盘。
她不知该哭还是笑,“妈……”
“好啦!我不说就是了,记得有空带他回来,再见。”嘟!挂断电话。
刁蝉望着听筒发呆,久久才放回去。
结婚……她对这两个字抱着不确定的感觉,自从同居以来,熙从来没有提过他们的未来,她用两手环抱住自己,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第八章
在公司附近的超市买了几样菜,刁蝉匆匆忙忙的赶回来做饭。
虽然熙提过要她辞职的事,不过,她始终不愿意当个英英美代子让他养,在她少见的固执下,让两人的关系陷入了冷战。
她将菜分类好,一一的洗切完毕,心想要为他做顿晚餐,借此平息他的怒气,她实在不想再这么僵下去。
铃……
“喂……熙!”听见对方的声音,刁蝉笑弯了眼眸,“我正在做晚饭,我……”中间停顿了几秒,她的笑靥倏地不见了。“你今晚不回来了?哦……没关系,你去办你的事,我不要紧,再见。”
直到那一头传来嘟嘟的十几声,她才挂上话筒。
刁蝉深吸口气,将泪水眨了回去。她早该想到的,这间套房并不是他唯一的住处,同居的这半个多月来,他并不是每天都回到这里,有时会在外头过夜,可是她又怕问了,只会惹得他不高兴,所以只能把疑问全往肚里吞。
走回厨房,她突然连下厨的冲劲也没有了。
这时,门铃吹奏起一段悦耳的音乐。
“哪一位?”她按下墙上的对讲机和对方沟通。
机器传来女人高傲的询问,“你是刁小姐吧?我是熙的大姐,能上楼跟你谈一谈吗?”
她本能的回答,“熙并没有姐姐。”
“我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这样解释够了吗?”
刁蝉迟疑了一下,“请上来。”才按下开关。
原来熙还有亲人在这世上,而且还是他生父那边的子女,她很高兴他终究不是一个人。
当她听见电梯门发出“当!”的一声,便打开门来,瞥见的是位约莫二十出头,身着套装、看来精干的年轻女人。
“请进。”刁蝉忐忑的招呼她进屋。
吕明盈在玄关处换上室内拖鞋,布置简单温馨的小窝。
“熙他今天有事不会回来,如果你想找他……”吕明盈单刀直入的表示,“我找的是你。”
“我?”
搁下ChristainDior枣红色亮面手提包,吕明盈上下审视她,那眼光似乎在打着分数,让她浑身不自在。
“你也坐下来,我们才能好好谈。”她的话让刁蝉更加惴惴不安。
刁蝉在她对面的蓝格子沙发椅上坐下,“你要跟我谈什么?和熙有关吗?”
“没错,你听过他谈起我们吗?”
吕明盈定定的瞅着她,带着试探的口吻,“我知道你们同居有半个月了,可是你对他的事了解多少?”
“我……该知道的他会告诉我。”
“这么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句话像针扎在她心头上,不是很痛,却刺伤了她。
“我看得出来,你的个性太单纯了,而熙又太复杂,你们并不适合在一起。”吕明盈了然的说。
好多年以前,似乎也有人这么跟她说过。
“你究竟想说什么?”刁蝉强打起精神问道。
吕明盈眼中闪过一抹同情,“你知道熙已经有未婚妻了吗?”
“你胡说!”她猝地站起来,鼻头跟着酸楚,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熙他从来没跟我说过……他不会瞒我……”
“我是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他有未婚妻的事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是我爸爸做的主,也许年底,最晚明年初就会结婚了。”
她眼睛睁得好大,脸色也好苍白,几乎就要晕倒了。
“他什么都没跟你说,你真是太傻了。”吕明盈叹了口气。
直到双脚抖得都站不住了,刁蝉才重新坐下,却止不住心头的冷意。“你就是特地跑来告诉我这件事?因为你担心我会阻碍到他们?”
“不错,熙的婚事虽然只是一桩政治联姻,却也是他亲口答应的,我爸才答应让他正式入主公司高层的事务,不久的将来,他也可能成为七曜集团的新任总裁,虽然有很多人认为应该由元配生的儿子,也就是我大哥吕明雍来出任这个职位,可惜他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要是把七曜集团交给他,不出几年便给他玩完了。
“尽管熙是我爸在外面的情妇所生的孩子,今年也不过二十六岁,不过比起他的其他儿子,却是最有手腕和野心的,我父亲前年中风入院了,不能再管理公司的事,都是熙在后面代为掌理,公司的股票才没有因为他的病情而一落千丈,所以为了我父亲,还有七曜集团的未来,我不能让他走错任何一步,如果等熙结婚了,你还是愿意委身当他的情妇,那我也无话可说。”
情妇?!
刁蝉全身抖得更厉害了,原来她只能是他的情妇……
“你还好吗?”吕明盈不得不狠心来戳破她的美梦。
她绽出一朵凄美的笑靥,“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你真的没事?”
“我很好。”刁蝉拼命的忍着,很怕自己崩溃的放声大哭。
吕明盈也是情非得已,不得不扮起恶人的角色,“如果我让你难过,在这里先说声抱歉,你自己好好的想一想,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她不聪明,而且还很笨,所以才会一再的受骗。
“谢谢。”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应该知道吧?”吕明盈状似无意的说:“熙的母亲生前很爱我父亲,爱到甚至发疯,她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让熙认祖归宗,而且将来能超越其他兄弟,得到我父亲的赏识,最后继承七曜集团,为了完成他母亲的遗愿,熙可是费尽了心思,才有了今天的成就和地位,如果他没有照我父亲的话娶指定的新娘,那么就会失去一切,你也不希望见到那种事发生对不对?况且就算你们真能在一起,会快乐吗?”
刁蝉满眼苦涩的看着她,“你不必跟我说这些,我不会阻止他的。”
“也许你会觉得我很自私,可是,我也有我的难处。”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不怪你,这些是我自愿的。”
拎起手提包,吕明盈回头觑了她一眼,见她像尊化石般一动也不动,什么也没说,悄悄的离开了。
听见门“喀!”的关上,刁蝉才将脸埋在手掌心中,放纵泪水狂泄……
在昏眩中,她拥紧趴在身上的男人,沉醉在欢爱后的余韵中。
刁蝉柔柔的低吟,“熙,我已经递出辞呈了,经理答应我做到这个礼拜。”
“很好。”他吻了下她含笑的嘴角,“这才听话。”
她笑得好心痛,“熙……”
“嗯?”
“没事,只是能跟你在一起,我好快乐,也不后悔。”
吕熙平低头睐她一下,疑心的问:“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只是在想,不管你要做什么都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