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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凌昭冷冷一笑,便绕过于敏敏向酒吧外走去。
于敏敏高跟鞋在地上一碾,也满是愤恨跟了出去。留下四周面面相觑半晌都不知该干什么的“观众”。
顾聿衡追出门去的时候,意外的看到辛圆缺正安定自在的站在门口,两指间夹着一根修长的女式香烟,烟雾晕染了她这几年蜕化的越发明媚动人的五官,极淡的烟味,缭绕在四周。
顾聿衡首先如同四周很多过往路人一样,被这一幕所吸引而怔然,随后却是漫天而来的愤怒,伸手夺过她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狠狠的用脚碾灭:“什么时候学的这个?”
“大二,”辛圆缺若无其事的将口中最后一口烟雾缓缓喷出,随意笑着回答,“我是老烟枪了。”其实是大一,他走了之后,不过她不想表现的那么刻意,让他有迹可循。那时抽的凶狠,后来大病一场被人勒令戒掉,渐渐抽的便没那么多了,烟也换成了最淡的女式烟,只是习惯烦心的时候点上一支,仿佛看烟一点点燃尽,烦恼也就灰飞烟灭了一般。
“戒了!”顾聿衡用了命令式的语调。
辛圆缺面上还是那半分懒散的笑意,毫不介意他的蛮横,“戒了干什么?我又不急着怀孕。”
一句话呛的顾聿衡失语,他眯着眼细细的打量着辛圆缺,回来后第一次离她这么近的看她,好像又瘦了点,却更漂亮了,看着就让人移不开眼,懒懒的笑着,不像最初见她那样不苟言笑,却反而更冷漠疏离……
他强行别开目光,想,或许他宁愿她冷冷的瞪着他,说,“你是谁,凭什么干涉我”,也不要用刚刚那种玩世不恭的调笑语气。
可对啊,当年是她提出分手,是她铁了心要他滚,又凭什么质问他呢?
他的恨呢?就这样不见了?
怎么可能!?
“我送你回去。”顾聿衡冷下语气,目光快速的从辛圆缺脸上闪过。
“我有车。”辛圆缺眸光流转,轻声回答。
“我送你回去。”顾聿衡将语速放缓了一些,看着她,再说了一遍。
辛圆缺不加多想就笑开,点头,“好,那你等我一下。”
说完她目光看向酒吧出口、高跟鞋声响的来源处,身子侧对着走出来的凌昭和于敏敏,开口,语调淡淡:
“凌昭,我觉得我不欠你的。你说交往,我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就没有找过别人。我说‘不合适’并没有抹杀你这个人的好和对我做的所有事……你对我不一样我记得,可你要结婚,不管是你的家庭还是我,都无法轻易接受。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今天我当你喝醉了,什么都没发生过……我身体不是很舒服,先走了。”
“圆缺……”凌昭的愤怒被这席满是诚恳的话浇熄,心里酸苦难当,喊完她的名字,到了嘴边的其它话,包括对她的感情,包括对今晚所做的事情的歉意就都说不出口了。
“再见。”辛圆缺微微颔首,故意忽略一边一直满是怨毒的盯着她的于敏敏,回过身对顾聿衡笑了笑:“走吧。”便迈步率先走在了前面。
看着凌昭的下场,顾聿衡想起七年前辛圆缺和他分手时的场景,一样的决绝,一样的软硬皆施,一样的毫不留情……
看着辛圆缺踩着缓慢却不失轻巧的步子走在前面的背影,苦笑了一下,真是岂止一个无情了得。
“聿衡……”于敏敏呢喃着还想跟去,却被凌昭拦住,训道:“还嫌不够丢人!?”她便只得咬着嘴唇愤愤止步。
待辛圆缺走到停车场门口的时候,顾聿衡加快了两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臂,“这边。”
“哦。”辛圆缺只是稍微一僵,却没有挣扎。任他似拽似挽的带着自己走向一辆荧光灰的宝马跑车。
顾聿衡帮她开了门,待她坐进去后才走到驾驶座。
辛圆缺笑着问坐进车里的他,“换车了?我记得上次在公司看到你还是辆保时捷。”
“那是于敏敏的车,这辆才是我的。”顾聿衡打燃车子,倒车。
辛圆缺心里一凉,那一次,他果然知道那是自己,却擦身而过,故作无事的走向于敏敏。
是报复么?她一直想问他。毕竟他也曾站在差不多的位子,看自己慌不择路的投奔凌昭。
话到唇边却没有问出口,辛圆缺只是把住址报给顾聿衡后,就将头抵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流光夜景,半晌才终是从唇中轻忽的飘出一句,“顾聿衡,你很恨我吧?”
“刚刚才踹掉副省长外甥的辛大小姐,我怎么敢恨?”顾聿衡被她触到了痛点,故意用轻松的语气反唇相讥,话音落下,却并不觉得有复仇的痛快,反而将痛重重的压在心里,胸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辛圆缺闻言转过头来,眯着眼含笑打量了他冷峻的侧脸一下,才微微低头看着她放在双膝上的手,语声恬静的开口,“是啊,人家说恨和爱常常都连在一起的,没有恨,就证明忘记了吧,这样挺好的,刚刚是我自作多情了。”
“辛圆缺,你有意的吧!”顾聿衡觉得胸口都快要闷出了血来,每一个字都咬着牙齿从齿缝里僵硬的往外蹦。
“什么有意的?”辛圆缺满是疑惑的睁大眼睛,挑眉,随后又放松下来,笑笑,“如果你说凌昭的事,我第一次见到他,听别人满是阿谀和志得的介绍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于副省长的外甥了,当然,我也就知道他是于敏敏的表哥。但我没有什么要借其打击报复于敏敏的意思,反正我身边男人多,多他一个也无所谓,却没想到他准备向我求婚……”
“我没想问这个!”顾聿衡冷冷的打断了说的越发得意的她,真的想掐住她脖子问,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
“那想问什么?”辛圆缺媚然一笑,半晌后拖长了声音,“哦……我知道了,刚刚在酒吧我说的那句话?你是不是唯一的那句?”
顾聿衡摇头,气的声音都在颤抖:“我不想知道!辛圆缺你不想被我扔下车就给我闭嘴!”
辛圆缺闻言就真的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唇角扬起的小小弧度,将头重新靠回车窗。
这样,果然他就无法追问下去了。
他好像一点都没变。
包括依旧让她控制不住心跳这一点。
辛圆缺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渐渐浮现出过往的一些片段,她和他,曾经也那么甜蜜过,甜蜜的让她得意忘形,恣意妄为。
谁不曾为了爱而任性?
那个时候,以为有了爱,就可以有力量和勇气,改变一切。
她积压多年的叛逆,为了他全部爆发,可最终结果又如何?
顾聿衡随着她的安静,愤怒也慢慢的平息,郁结在胸口的情绪却越来越复杂。
一路沉默的将车开到了辛圆缺所住的小区,保安没有询问就按了电动门的按钮,顾聿衡便将车停在了辛圆缺的楼下。
辛圆缺好似睡着了一样,依旧静静的靠在车窗上,放在腿上的两只手却交握在一起。
她在紧张……
顾聿衡知道她这个习惯。
可待目光移到她空荡荡的手腕处的时候,深邃而柔软的目光,又泛出了一点悲哀。
看了良久,他才抬起头,将手伸向辛圆缺的脸,指尖刚触及细腻柔软的皮肤,辛圆缺就蓦地惊醒过来,一手抓住了他的手指。
2
她转过来望着顾聿衡,目光中的防备一点点消失,手指却一点点将他的拽的更死,甚至因为用力过大而轻轻颤抖着。
辛圆缺忘了有多久没有触及到他掌心的温度,在刚刚近乎幻境的回忆之后,这点温度让她更觉弥足珍贵,蓦然惊醒而悬在空中惴惴不安的心,也一点点踏实的放了下来,却因为这熟悉的眷恋,而跳的越来越快。
顾聿衡任她死死攥着自己,看着她低垂的侧脸,睫毛轻扇,他开着自己这边的窗子,四月底的夜风,轻轻的吹进车里,却吹不散这淡淡的心酸感伤。
圆缺,你还爱我的,是吧?
既然如此,为什么当初要那么狠心?明明知道他英文不好,就这样仓促的去美国会很艰难,却不闻不问,没有一个电话不说,就连一封邮件都欠奉。
她就这样迫不及待的投向他人么?断绝了跟他的一切联系,包括……
“镯子呢,圆缺?”顾聿衡目光逡巡在她手腕上,还是忍不住问了。
“我砸碎了。”辛圆缺也渐渐回过神来,放开他的手,摸了摸空荡荡的手腕,平平淡淡的回答。看着苦笑着的顾聿衡,她知道他误会了,却只是嫣然而轻松的笑笑,语态随意的问他,“要上去坐坐么?”
顾聿衡闻言眯眼看向她,刚刚才垂下的手这次毫无犹疑的抚上她的脸:“你平时对每一个送你回来的男人都这样问么?”
“当然……”辛圆缺笑眯了那双猫一般的媚眼,却在顾聿衡浓黑眸子的注视下,轻巧的弯了唇角,“……不是,顾律师你不是该最了解么?不要告诉我你是第一次来我家楼下,却凭借着直觉知道我住那栋楼,也不要告诉我小区的保安不查问你就放你进来是因为他很势利肤浅,看着好车就认为不会是干坏事的人……”
“呵,”顾聿衡笑出声来,看向辛圆缺,“是,我不是第一次来,你也肯定在无数次夜归的时候看到现在你坐的这辆车停在不远处的角落,所以你明白我还对你有着感情,所以活该拿给你讽刺践踏考验是不是?”顾聿衡一边说一边手下用力死死扣住了辛圆缺的下巴。
辛圆缺扶住他的手,皱了眉,说话有点费力,“嗯嗯,我都承认,我刚刚故意装睡考验你呐!呲……别那么用力,我下巴很尖了,不需要你再帮我改造一下,再扯长点就跟于敏敏差不多了,我不喜欢。”
顾聿衡嗤了一声,松手放开了她,手砸上方向盘,“这么几年,你就只学的肤浅愚蠢,牙尖嘴利,尖酸刻薄了?陈易就这样纵容你?让你抽烟酗酒,现在还滥交男朋友?辛圆缺你能不能自爱一点点,一个女孩子弄成这样很好看么?”
圆缺听了,吃吃的笑了两声,拨了拨头发,一字一句开口,
“肤浅?我还以为我脸皮变厚了……
哈哈,别瞪我,我知道你很多疑问,那我一次说完吧。
陈易……哦,如你所料,我落了个悲惨的结局,当日弃人者,他日被人弃,他大学毕业就跟着他升职了的老爸回北京了,我们分手了,在那之前他就管不着我,何况现在。
刚刚在酒吧,你和于敏敏一进来我就看见了,我如果不说那样一句话,你会站出来么?
生气?我也生气。你看,顾聿衡,你还有于敏敏呐,所以你没资格讽刺我。你说我厉害,踹掉了副省长的外甥,你不是更厉害,副省长女儿的男朋友?唔……我看你没带戒指,应该不是未婚夫吧?
你站出来说了那样一句话,于敏敏该多受打击呀,我想想都觉得兴奋。
是,我恨于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