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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一些,因为提及他妈了,爷俩大吵一架。老爸心脏病差点气犯了,小妈在一边哭了,大哥也恼了他,让他道歉,他道什么歉,他什么都没做他道什么歉。
早在他妈死的那年,他就没有家了。
草草吃了点饭,这就上楼去拿东西,徐婷婷直在楼下喊着他:“二哥你干什么去,带上我啊!”
很快,他背了一个双肩包,噔噔又下来了。
她见他没有带她的意思,又来抓他背包:“我腿疼,二哥你带我出去转转呗。”
他肩一动,坏脾气一来就没好气了:“一边呆着去,我没空。”
走进一楼储藏室,他在里面推出了一辆自行车来。
暗黑的炫目速降车,后面改装了之后还有行李架,才一推过来,徐婷婷蹭过来就要坐后面:“不行不行,反正今天你去哪我就去哪,你带我一起。”
连驿回头,一把抓住了她的帽子,给她提了起来:“这车是我老婆,谁都不许上,懂?”
说着这就往出走。
急得这姑娘连忙来追:“那我自己骑一辆,反正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这回腿也不疼了,赶紧回头去找自己自行车。
可是,她这是急忘了,昨个摔坏了挡泥板,拿去修了。
等她再追出大门口,连驿一身黑,背着双肩包,已经从大坡上滑行出去老远了,气得她在后面直喊。
“连驿!你混蛋!”
他听见了,头也不回。
裴深爱拄拐了。
因为这副模样不想见人,所以在晚上就请了假。
她说她腿疼,伤到了,也不算说谎,第一天还只是红肿,第二天不知道哪里感染了,一早起来肿得不能动了,还是给表姐打的电话,她开车带着去了一趟医院。
郑焕昨晚上给她打了几个电话,她不想见他就拒绝了。
真是自讨苦吃,大夫给她消了毒,擦了药,还得挂点滴,从小到大,她最怕打针了,表姐拿着单据去交费,剩她一个人抱着拐靠在导诊台上。
想到要打针,心里紧张。
拿出手机来想要给她爸打电话。
小时候,打针都是她爸陪着,一到这个时候,她就想她爸。
鬼使神差的,点微信里去了。
刷着朋友圈,这一刷可不得了,刷出了连驿半小时之前的自拍来。
冷眼一看不觉得有什么,他扁嘴略委屈的模样一看就假惺惺的,再一细看,她在他故意侧着的肩头上发现了他所谓的受伤。
那是她抓的。
脸顿时热了起来。
返回好友界面,立即给他发信息。
爱酱:在吗?
她耐心地盯着手机,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才回话。
沃维什莫·拿莫帅:不在。
爱酱: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他直接甩过来一张照片,是山地车的前轮和前面堵着的路口。
沃维什莫·拿莫帅:等红灯中。
爱酱:那别看手机了,注意安全啊!
说完了,忽然想起目的,又咬唇。
爱酱:你朋友圈发那个图干什么,删掉。
他几乎秒回。
沃维什莫·拿莫帅:为什么删,我伤得好严重的,后背都被你抓烂了。
她更窘,狠狠瞪着手机。
爱酱:连驿,你混蛋!
沃维什莫·拿莫帅:嗯,我混蛋,我就对你一个人混,好不,小姐姐?
她一手掩住了口鼻,眼眶湿润。
偌大的医院里,人来人往,无数人在她身边走过,在这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地方,裴深爱盯着这句话看了几遍,差点落泪。
可能是平时假装若无其事的时候太多了,这个时候反而脆弱。
说不清什么感觉,她抱着拐杖,给他发信息。
爱酱:我现在在医院,特别怕打针,你能不能来一下?
发完手机马上退出了界面,紧紧握着,心里面数着数。
也就两秒钟,手机噔噔一声。
屏幕上面飘过他的回话。
沃维什莫·拿莫帅:哪家医院,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事出门提前更新。
正常以后都上午十点更新,有事的时候会提前。
我再声明下,我发红包的时间,通常都是在更新下一章的时候,去发上一章的,所以不要急哈!
最后,问一些,你们喜欢连小二吗?
第20章 你喜欢我吗
刚及膝的修身荷叶边裙子,配上她那只缠了一层又一层的脚, 看着还挺和谐的。
她一身的白, 脸也有点白。
裴深爱拄着拐站在医院一楼的观察大厅门口,往里面看了一眼。
观察大厅里面就像个人间地狱, 最近流感爆发,多数的医院没有床位临时过来打针的小宝宝,爸爸妈妈们个个焦灼,有的孩子身边围着四五个大人, 有的在打针,有的在等着打针, 孩子的哭声一声接着一声。
不太想进去。
她头发扎了一起, 梳起成了个丸子头, 脸边两绺碎发还微微带着点卷, 低眉顺目地, 像个小可怜。
季玖玖送她到门口,看着都有点于心不忍了:“公司突然有事, 我得走了, 你一个人行不行?”
从小到大,她最怕的就是打针,每次打针都会紧张得不行,一个人挂点滴更是会焦躁, 上一次感冒挂点滴时候, 她才从家里搬出来, 谁也没告诉, 一个人来医院时候,就一直咬指甲,差点把指甲咬烂了。
季玖玖那工作室,不忙的时候一天天闲着,一忙起来也是没头绪。
她点头,拄好了拐杖:“你去吧,我没事。”
单据都开好了,也交费了,在观察大厅挂滴流就好。
季玖玖把单据都塞了她的手里,有点急:“你确定你可以?我给姨夫打电话吧,让他过来。”
裴深爱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都多大了,打个针还让我爸来,得了吧。”
说着拄拐走进了观察大厅,挥手示意表姐可以走了。
季玖玖电话又响了,催命似的,她目送深爱两步,说了声那我走了,赶紧走了,走过导诊台的时候,一个头戴鸭舌帽,身穿黑色T恤,手提双肩包的高个子年轻男人与她擦肩。
他胸前汗渍渗过衣领,脚步也急。
浅浅目光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她不认识他,他却认识她。
裴深爱进了观察大厅,在最里面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床。
她坐在上面,抱着拐。
没两分钟,护士推着小车进来了:“裴深爱!裴深爱!”
坐在最里侧,就像是有预感的,她听见了,弱弱地举起了手:“我,我在这里!”
护士脚步也快,这就到了她的面前。
点滴瓶子都挂好了,护士示意她伸手:“过来点。”
裴深爱禁着鼻子,慢腾腾伸出了手来:“能不能……能不能等一会再……”
她声音也低,护士都没听清她说什么。
才被抓过手腕,身后一声借过,连驿到了。
他手里的双肩包往她这病床上一扔,热得帽子也摘了下来,连驿站在她面前,额头上都是汗,低头看着她。她扬着脸愣了一下,一头抵在他胸前。
一手紧紧抱住他腰身,终于松下了这口气。
连驿一手揽着她肩头,一手轻抚她后脑,看着护士笑得很轻:“扎吧,没事。”
护士好笑地看着她们:“怕打针啊,扎个针也要被虐狗,没谁了。”
裴深爱紧紧闭着眼睛,疼痛没有预想当中的疼,针头顺利进入血管,护士给她贴好了还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笑:“你这得扎三天,回家注意休息,少走动。”
她嗯了声,一手扶着他这就要抬头。
才要动,却被连驿按住了,轻轻的咔擦在耳边响起,赶紧挣脱了,坐直了。
他在干什么?
拍照?
她看着他,他手里拿着手机,若无其事地放回了口袋里。
好像错怪他了。
她两只手叠在一起,有点不自在:“谢谢你。”
他回身坐了她身边,和她肩并着肩:“你腿怎么了?”
她抬高了些让他看,有点窘:“不小心摔了一下,感染了。”
脚踝骨那的伤,脚面都感染了,现在一层层包着纱布,只能看见她莹润的脚趾头,指甲上粉嫩嫩的指甲颜色,他看了一眼,回身拿过双肩包来。
包旁边别着原油笔,伸手摘下来,这就站了起来。
裴深爱手不敢动,就那么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连驿蹲了下来,他扶着她的脚,在最外面那层纱布上边缘处画了一朵简易的五瓣小花,画完了,自己还欣赏了下,分分钟佩服自己:“画得不错。”
说着又坐回她身边,抓过了她扎点滴的那只手。
裴深爱吓得不轻:“诶呀别碰,针掉了还得扎,别……”
他紧紧抓住了不放,对她眨眼:“放心,不会让针掉出来的。”
他掰着她的手翻转过来,在她手腕内侧开始写字。
她扎点滴的时候可不敢翻手,紧张得很:“你干什么写的什么?”
连驿笑:“留个记号,证明我来过,不然明天小姐姐又翻脸不认人了,心塞。”
他写下了个驿字,旁边还画了个心心。
裴深爱的注意力都被这心心吸引了过去,耳根直发热,驿字写在了她大动脉处了,心心画得不大,在字的右上角,写好了,他收起笔,拿了枕头放在墙上立着,这就拍了她,让她靠过来。
她扎着点滴,向来不敢动,窘窘地看着他。
连驿一副你放心的模样:“你动动,我保证没有事,针不会掉下来。”
他一手还扶着枕头,一手扶着滴流管。
一腿还跪在病床上,低眸看着她。
她咬唇,往后蹭了蹭。
他笑:“注意腿,抬高点腿。”
她照做,一直往后蹭,直到靠在了枕头上面,他顺理好了滴流管,也靠了墙上。
她右脚包得像个大粽子,穿的是最大号拖鞋,勉强能伸进去脚,左脚上还挂着拖鞋,很明显是个男式拖鞋。连驿两条大长腿交叠在一起,看了一眼。
“新买的拖鞋?”
“嗯。”
他胳膊碰到她的了,裴深爱垂着眼帘。
连驿笑:“是给我买的吗?”
她蓦然抬眸,偏过头来看着他,他T恤领口那汗都透过来了,为了赶到这里真是尽全力了,看了两眼别开了脸去,看着一边的孩子去。
连驿撞了她的肩,声音像是魔音穿脑:“我来猜猜,小姐姐吃了我的粥,看了我的花,觉得我是个好人,所以特意为我买了一双拖鞋,应该是喜欢上我了吧!”
她回头瞪他,咬牙:“你正经点好不好,谁喜欢上你了。”
弱弱的,唇边的小梨涡若隐若现的。
他笑地得意,扬着脸:“你啊,不喜欢我干嘛让我来?”
她有点想打他,手一动又被他拉住。
连驿看着挂在上面轨道上的滴流瓶子,轻轻一拉,就让她靠了肩头上:“喜欢我的人太多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靠一会儿,我帮你看着,你今天这是没上班?”
她先还想说什么,到后面直接被他带偏了思路,嗯了声:“我请假了。”
再一想刚才要说什么来着,他又一本正经地拿出了手机来:“闭上眼睛,一会就好了,我看会新闻。”
好像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这个不正经的,正经起来了,总是莫名让人安心。突然又想起他刚才的坏模样,非让她承认自己喜欢他,这会再想分辨,又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
索性就真的什么都不想,靠着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