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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之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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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上回不是才在电梯中吓到,你还逼她搭电梯?”骆维俊指指窗外的冷冰心,责问维彦。

“我在训练她的胆子。”骆维彦不以为忤的说,“对了,那家伙吃早点没?”

“她说她喝了一杯牛奶。”

骆维彦的眉头立即皱起。

牛奶?她的早餐?

这家伙!没人盯着她,她居然连早餐也偷懒!

骆维彦二话不说,便走近另一扇敞开的窗子朝外喊:“冰心,回来吃早点!”

在庭院中的冷冰心蓦地呆愣住,是骆维彦在喊她?

她微一转头,骆维彦那张蹙着眉的俊逸脸庞,立即映入她眼中,她明白的是,她最好依他的话进屋去,否则他等会儿会吼得更大声。

“厨房里有稀饭也有包子,看你要吃哪样。”骆维彦双手抱胸,板着脸朝进门的家伙说道。

冷冰心向骆维俊觑看一眼,她跟骆大哥说过她吃过啦。

“维彦很不满意你只喝了一杯牛奶。”骆维俊微笑的说,像大哥哥般拍拍冷冰心的头顶。

“我……”冷冰心偷眼瞧着骆维彦,到口的话骤地打住,这句话对他起不了作用的。

“别告诉我你不饿,我……”

“我管你饿不饿,反正你就是得负责吃一样就对了。”冷冰心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替骆维彦道出他想说的话。

骆维彦教她低低出口的话,大大的错愕住,这家伙……原来也会反驳别人。

“你的台词被冰心抢走了。”骆维俊轻笑出声,戏谑的向维彦挑挑眉,有些意外冷冰心会这么接腔。

被骆维俊一说,冷冰心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顿感局促,再偷偷一眼表情有些古怪的骆维彦,赶忙往厨房走。

她还是选一样早餐吃好了,以免有人要吹胡子瞪眼睛了。

“等一下,”骆维彦开口叫住冷冰心,在她带着仓皇神色转首时,纳闷的问:“为什么最近我喊你时,老觉得你似乎很讶异又很迷惑的样子?”

冷冰心把头稍梢一低,小声的说:“因为……你曾说过……你讨厌我的名字。”

“我有这样说?。骆维彦反问道,却见冷冰心眼神一黯,转身落坐餐桌前。

“是有个笨蛋说过。”骆维俊嘀咕一句,也不理维彦有何反应,迳自看他的报纸去。

“什么?笨蛋?。骆维彦不满的含糊咕哝。

就算他曾经这么说,他现在不讨厌冷冰心的名字了,不行吗?

闷热的午后,毫无预警的下起滂沱大雨,冷冰心在屋内看着看着,慢慢的走向雨中,然后就那样静静地伫立着。

像在美国时一样。

以前,每遇上下大雨,她总会奔人无人的雨中,因为只有在这种大雨落得噼里啪啦的时候,她才能将心中积淤许久的不痛快,借着放声大哭,尽情的驱逐而出,不会吵嚷到她的母亲,不会又挨一顿刮……

冷冰心蹲下身子,任由雨水兜头淋下。

想起以前,她的心,还是会痛、还是会冷。

可是,今天的她,不会想哭。

是因为这里是台湾?是因为母亲不在了吗?

冷冰心得不到解答,只是那样恍偬的淋着雨。

也不知过了多久,冷冰心突感一阵寒栗,她暗呼不妙。

她的身子骨向来就弱,她记得她每淋一次大雨,好像就要卧病一场的。糟糕!这个说不透什么原因的毛病,连在台湾,也一样吗?

冷冰心瑟缩着站起身,她想,赶快泡个热水澡,应该 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就没事了吧?

同一时刻,刚由公司回来的骆维彦,才将车驶入骆家庭院,就瞧见浑身淋得像落汤鸡的冷冰心。

“老天!这家伙在干嘛?玩水吗?”

莫名的气焰突地窜入胸中,骆维彦匆匆停好车跑往屋檐下,刚好接扶住那因脚步踉跄,往前滑跌的湿漉漉身子。

“该死!好端端的你干嘛跑出来淋雨?”他稳住她的身子,蓦然瞧见她泛紫的嘴唇,劈头又是一吼:“你这家伙,到底淋了多久的雨?”

“我好冷……我想上楼泡澡。”冷冰心抑不住的打着冷颤,连声音都颤抖着。

“该死!”骆维彦随口低咒,想也没想的拦腰抱起浑身打着哆嗦的她进屋,快步往楼上走。

这家伙怎么老出状况?

他临时想到有一件紧急的合作计划书没处理,才会在假日的午后到公司待了会儿,怎知才没多久的时间,这家伙就淋成一身冷冰冰的!

早知道就该要他大哥带这家伙一起去机场,接今天从美国回来的父母才是。

“赶快用热水温热身子,然后出来把头发吹干,听到没?”骆维彦直把冷冰心抱回她房里的浴室,才放她下来。

“好。”冷冰心扶着他的手臂,悄声的回应,只觉得连头都隐隐抽痛着。

“浴室门别锁,知道吗?”骆维彦为她关上浴室门前,不禁又叮咛了句。

不知为何,骆维彦就是突然有种她随时会倒下的感觉。

也因为这样,原本要离开她房间的他,走到门边,又拐弯回来,依他看,他在她房间先等等看再说。

而在浴室内的冷冰心一边往浴缸注水,一边打开莲蓬头冲洗头发,等浴缸的水注入得差不多时,她赶忙跨入,将冷飕飕的身体侵入冒着热气的温水中,才终于觉得全身舒适了些。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头疼好像丝毫未减,变得有点儿昏昏重重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在冷冰心房里等侯的骆维彦,从浴室内的哗啦流水声歇止时,便暗暗计时,十分钟后,他认为冷冰心应该起身了才是。

于是,他步到门边,准备一听到浴室的开门声,就离开她的房间,以免造成她的不便。

怎奈他移站门边好一会儿,就是听不到该有的声响。

“该死!这家伙准备浸泡多久?”

压不下心底无端升起的不安,骆维彦踱到浴室前,敲门问道:“冰心,你洗好没?”

浴室内一片悄然无声。

“冰心……”骆维彦捺住气再敲喊一声,回应他的,仍旧是诡异的静默。

“拜托,现在是大白天,也没停电,她该不会昏倒了吧?”

骆维彦喃喃低念,在仍得不到冰心回话的情况下,他浮躁不安的旋开门把,随即瞧见低头趴扶在浴缸边缘,一动也不动的人影,胸口顿时揪成一团。

“老天!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

骆维彦疾步走近,急忙扳扶起她的小脸,拍唤道:“冰心,冰心,醒醒,冰心……”

冷冰心连眼皮都没眨动半下。

骆维彦下意识的摸向她的额头,立即被那滚烫的热度惊得缩回手。

“我就知道!也不想想自己单薄得可以的身躯,没事淋什么雨!”骆维彦边拉下挂勾上的浴巾,边责怪那发高烧昏迷的家伙。

就当他要将她赤裸的身子用浴巾包覆起来时,猛然人眼的景象,教他骇得顿住手上的动作。

“我的天!她这伤是怎么来的?”

他拂开她背上沾附的长发,那白皙的背上赫然是一条条交错的鞭痕。

骆维彦不由自主的伸手拂抚上那教人震慑的仍痕,心底紧紧抽痛着。

是怎样反复的伤害,才能让这些伤痕顽强的烙印在她纤弱的背上?她过的,究竟是怎么样的生活?

骆维彦重叹一声,将浴巾由她身后襄向前,不意又瞧见她心窝口处的一道狭长伤疤,教他猛地又是一震。

“这……”

骆维彦无法出声,感觉心里头很不舒服,只能紧抱起昏迷的冷冰心走出浴。

他得找老妈谈谈这个家伙,好好的谈谈……

骆维彦等母亲探视完仍然昏睡着的冷冰心后,便将母亲请回他的卧房,谁知他都还没开口,母亲的数落已当头罩下。

“你这孩子怎么照顾冰心的?亏你大哥还跟我们称赞你很关照冰心,怎知我们才从机场回到家,就见冰心发烧成那样?”何文媛不客气的叨念着,眼带苛责的睨向儿子。

“拜托,我是去公司处理点事,我怎么知道那家伙会突然跑去淋雨,还一淋就马上出问题?真是的!难不成要我二十四小时看守着她?”

骆维彦愈说愈气闷的踱到窗边。

依他看,那个让人料想不到下一秒会出什么问题的家伙,还真该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盯着她。

“冰心那孩子身子向来就弱的,唉……”何文媛低叹口气,在沙发坐下,“你要妈到你房里,有什么事?”

骆维彦脑海倏地又浮现那教人不忍的伤痕。

“冰心……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她母亲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的家人呢?为何她会独自来台湾?”骆维彦落坐在他母亲对面,一连串的问。

何文媛有些讶异的望着儿子,“儿子呀,你怎么突然想问妈这些事?”

“冰心的个性太封闭、太退缩了,她刚到骆家时,根本不敢抬头和人对视……总之,那家伙问题一大堆,每次提到她母亲时,她的眼神便哀戚得可以,她在美国也是这个样吗?”骆维彦是打定主意,探问到底了。

何文嫒沉吟半响,叹息说道:“其实冰心是个私生于。当年她母亲不顾家人的劝阻,硬是爱上从美国来台经商的花心华裔,不在乎对方已有家室,不在乎对方的虚情假意,天真的想以孩子绑住对方。”

“结果人家根本无动于衷,还死不认帐?”骆维彦替她母亲接口,明白那样盲目的想用孩子当手段束缚他人的人,不可能多懂得母爱的。

何文媛感慨的点点头。

“但冰心的母亲不死心,她什么都不管,只要和那个华裔在一起就好。我记得我和你父亲去看才出生不久的小冰心时,那粉粉嫩嫩的娃儿也许知道自己不受父母的期待喜爱,不哭也不闹,只是静静地看人。”

骆维彦突觉心口窒塞的牵抽着,那家伙……

“冰心的父亲既然不承认她,为何冰心后来会到美国呢?”骆维彦困惑的睇着他母。

“因为冰心的外婆家看不过去她母亲仍执迷不悟的和对方纠缠,愤而与冰心的母亲断绝关系,所以当冰心的父亲回国后……”

“不会吧!冰心的母亲就这样带冰心追到美国?这个为爱疯狂的女人,哪有余力在异地好好照顾冰心?”骆维彦圆睁双眼的大嚷,可以预见冰心的成长路,必走得坎坷无比。

“事实就是这样。后来我间断的得知,冰心的父亲为她母亲取得绿卡,就连冰心的居留权,也是她那个依然不认她的父亲靠关系弄来的,但一切就只到这里……”

“什么叫‘一切就只到这里’?”骆维彦急急的又截下他母亲的话。

何文媛略微皱眉的摇头,“之后我就联络不到冰心的母亲,只从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中,依稀知道冰心的父亲会寄些钱给冰心的母亲,但很少理睬冰心的母亲了。”

“那冰心为何现在会在我们家?”骆维彦情急之下的问话有些语无伦次,他想问的是,他母亲为何又会碰上冷冰心他们。

何文媛会意的说:“前年吧,我和你父到美国,突然接到冰心母亲的来电,要我去医院帮她照顾冰心。”

“医院?”骆维彦琥珀浅蓝的眼眸一闪,捕捉到他母亲眼底的悲伤。

“那孩子的背部……整个皮开肉绽哪!唉……”何文媛重重叹息出声,微闭的双眼仿佛历历浮现那一条条鲜红的血痕。

骆维彦倒抽口气,那家伙背上的伤痕,是那时候留下来的吗?

“怎么伤的?”骆维彦抑住心底的起荡,低声的问。

何文媛定定地盯望她儿子良久,伤感的叹道:“冰心的母亲用皮带、藤条鞭打成伤的。”

房里的空气突地降到谷底。

骆维彦倒抽着冷气,一句话也说不出采,他老妈刚才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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