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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连累你了。”
他嘴里这么说,脸上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清石咬着牙。
他一摊手:“我现在说你和我没关系,人家也不信啊。”
“……”
来堵人的混混深感被无视了,刚才说话的那个一脚踢翻一张椅子,手指着楚嘉越说:“我他妈问你话呢?聋了!”
嘉越闻声转过脸来,看着他,嘴角一牵,似乎是笑了一声:“你别用手指着我,这样很没教养。”
“我操~你妈逼!”这人火冒三丈,撸了袖子就冲上来。
嘉越推开她,不闪不避,迎面上前,单手隔开了挥过来的钢管,他一脚踢在对方肚皮上,把他踹了个四脚朝天。后面几个混混手忙脚乱把他们老大抬起来,那男的爆了句“操”就喊:“死了啊,上啊!给老子废了他!”
不用他说,清石第一时间躲到桌子后面。
嘉越以一敌五,一会儿就和他们混战成一团。他看着清瘦,手底下的力道一点也不少,仗着身高优势一个照面就撂倒了两个,身上也挨了两记闷棍。可是他越战越勇,力量蛮横,对着两个冲上来的家伙左右一脚,操起椅子闷头砸下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和他打架的都躺到了地上。
嘉越回头对她招招手,说:“走了。”
黄昏时分,街道两边的店铺门口纷纷挂上了红色的灯笼。晚霞透过雨幕罩在清澈的湖面上,像一层温柔朦胧的纱。
“嗳,你去哪儿啊?”
前面疾走的清石停下来,一回头,看到他靠在店外的木栏上,从兜里掏出了烟盒,拨出一根烟。
“我去哪儿关你什么事,你害得我还不够啊?”她说。
他把烟含在嘴里,打火机噌地冒出一簇火光,把他黑暗里的半边脸照亮。他吸一口,把那烟夹在手里,隔着烟雾,眯起眼睛打量她。清石被他看得心慌,萌生了退意,这时听见他的轻笑声:“老土。”
目光从她头顶扫到脚踝。
“……”
“生气了?”
他走到她面前,夹着香烟的手伸过来:“要不要来一口?”
烟是好烟,那种细细长长、黑色烫金的包装纸的外国烟,外形有点像德国的女士烟,以前厂里分红、有人过节时送过。
清石气得说不出话,抬手就打掉了他手里的烟,声色俱厉:
“要抽你自己抽。小小年纪的,怎么就这样?”
“这样是怎样?”他看看她,忽然笑了笑,把地上那烟踩熄了,捡起来,扔进角落倒泔水的垃圾桶。
她真觉得再待下去心脏要出毛病了,抬脚就走。
“喂,你等一等。”
他居然从后面追上来。
清石还没有应付过这种状况,有些无措,手心冒了一层汗。听到他跑到她身边了,她气势汹汹地回过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孩子哪个学校的,不用上课吗?”
她虽然色厉内荏地说这些话,板着脸吼出来,还真有那么点威慑力。她说:“还有,别喂啊喂地叫我,你有没有礼貌?”
嘉越被她说的一愣:“那你叫什么?”
“我叫……”她意识到自己差点中计了,连忙刹住,脸色更不好看。
他像是没看到她的冷脸似的,笑道:“不好意思,搅合了你的面。你要是不介意,我请你吃饭吧。”
清石说:“不需要。”
“你怎么跟个刺头儿似的?”他笑了笑,满是玩味地说,“我家的小灰小白都没你这么……”他看了看她,后面的话收住了。
清石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她关注的点在“小灰小白”是何方神圣?
看出她的心思,他耐心地为她解释:“小灰就是毛色偏灰褐色的,小白就是纯白的,都是我姑姑家养的哈士奇。”
清石气岔了。
“我说你……”身后忽然换来一声大喝——“小子你别走!”清石和楚嘉越回头看,刚刚躺倒在地的几个已经爬起来,到门口了。
领头的那个刀疤脸说:“你不把事情交代清楚,今天你别想溜!”
“不让我走?”嘉越说,“我看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吧。我想走想留,只有我自己说了算。你算哪根葱?”
“你泡我马子!”
“谁啊?”
“林茵茵,12中三年级四班的班花。”
“没听过。”他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把手枕到脑后,“就为了个女人,你至于吗?”
“我砍了你!”
他根本打不过楚嘉越,后面几个小弟看到后马上拉住他,一顿好说歹劝。
“没意思。”嘉越说。
清石正想说点什么,前面小路口传来摩托车的鸣笛声,她看过去,还不止一辆。
门口那堆人里有人怪叫了一声:“是八哥吧,八哥来帮我们了!”
“不对吧,看着不太像啊。”
“怎么会?”
“八哥只有一辆摩托,这才两天,哪来这么多辆?而且颜色也不对啊。”
“好像是啊……”
一行四五辆摩托车在前面的空地上停下来,开在最前面的一辆上,一个棒球帽反戴、穿着宽松牛仔裤的短发男生朝这边喊,边喊边挥手:“嘉越!”
楚嘉越也看到他了,走过去:“文东。”
林文东跳下来,停好车就要抱他。嘉越眼疾手快地躲开了:“你没问题吧你?一见面就毛手毛脚的,再这样我怀疑你同性恋啊。”
“呸!你才同性恋,你全家都同性恋。”
嘉越哈哈笑了两声:“你骂我家老头老哥我都没意见啊,别把我妈也扯进去。”
“楚伯伯和楚大哥听见要伤心死了哦。”
嘉越从小和他闹惯了,打开话闸就刹不住,几个混混脸色铁青,开口的是那个脸上有疤的:“你他妈什么意思?”
嘉越还没说话,林文东回头说:“我和我兄弟说话,你插什么嘴?哪儿冒出来的?”
刀疤说:“他泡我马子!”
文东面色古怪,回头看看嘉越,嘉越说:“别看我,我根本不认识他的说的那……”
刀疤大声说:“林茵茵!”
“对。”嘉越笑,“我真不认识。他刚才冲进来,一定要和我打,带着家伙带着人,我只能和他打了。”
“他打你了!”文东的眉毛都竖起来了。
嘉越还没解释前因后果,这哥们冲到面店里,操起一张凳子往中间踹了几脚,硬生生拆下一张凳子条。他挥着这东西在空中一扬:“敢打老子兄弟,靠!上啊!操家伙,打死他们!”
后面跟着他来的几个一拥而上,又是一场混战。
嘉越:“……”
林文东从小和他打到大,战斗力不分伯仲。刀疤几个刚刚被揍过一顿,战力大减,两相一比,根本是一面倒的局势。
嘉越走到一边,点了一根烟。
身边乱糟糟的,烟也抽地有点闷。其实他的瘾不大,但是今天特别想抽。第二根抽完,胸腔里顺畅了些,他回头看到沈清石还没走,有点诧异:“你不要走吗?”
从林文东出现、开战到现在,说短不长,其实也才寥寥几分钟。被他一说,傻眼的清石回过神来。
她抓紧了手里的包,抬脚就走。
“你是真生气呢,还是害怕呀?”他在她后面笑道。
他没有追上来,清石却觉得更局促了,脚步更加加快。
她听见他又说:“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紧张个什么劲儿啊?真以为我会对你这种大婶做什么?”后面隔太远了,几乎都听不见了,不知怎么,清石还是隐约听到了一句“土地掉渣”。她脚步一顿,尔后更快地离开。
走到路口,沈清石听到了后面的呼喝声。
来的好像是治安联防队的人,巡逻路过这里。带头的看到有人滋事,当下就嚷起来,几个警员把林文东他们几个和一帮混混控制住。
清石犹豫着要不要管这闲事,那边已经喊她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003
003
离得最近的派出所在镇口,步行要半个小时的路程,队长刘彪接下来还要巡逻,把他们带到草田湾弄堂里的临时派出所。
说是临时派出所,其实只是两间连着的土屋。屋子外面还围着篱笆,两辆摩托车和一辆没有牌照的三轮车停在里面。
刘彪进去后喊了声,里面的门出来一个小警察和一个上了年纪的。那个年纪比较大的问他:“怎么了这是?”他看看刘彪身边站着被带进来的一帮人,皱了皱眉。
“聚众闹事,持械打斗。”刘彪虎着脸说,“小小年纪都不学好,一群混的,垃圾!”
林文东早看他不顺眼了,一路上忍了很久,听到这话当下就跳起来:“你他妈说谁垃圾呢,你算什么东西?”
“怎么,你还有理了,啊?”
另外两个警察连忙拉住他,那个老警察说:“你跟几个半大的孩子计较什么?”
“不是我想计较,老王,你也看到了,这些王八羔子不是一般地混啊。”
“好了好了,你消消气。”老王说,“照我说,这事,还是得通知家长。”说着打眼看过去。
这几人虽然混,但看得出都没过二十,有几个一看就是高中生的模样。本来以为搬出家长能吓唬住他们,谁知看走眼了。
“我还以为什么呢,要叫赶紧叫。我家老子知道我在这儿,指不定谁倒霉呢。”林文东不屑地说。
他还要说点什么,后面一个男生制止了他。
老王看过去,微微有点诧异。和其他几个穿得奇奇怪怪、一看就是杀马特非主流的少年不一样,他穿的很简单,简单的质地考究的白衬衫和黑裤子,戴着精致的腕表。他看了一眼,认不出牌子,只是感觉价值不菲。
此人高高瘦瘦,皮肤白净细致,有一头打理地很好的乌黑过耳的碎发,绸缎一样。他笑起来很好看,嘴唇红润,眼神明亮,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这样一个看起来干净清爽、玉树临风的男孩子,和这几个打扮地邋遢奇葩的混混杵在一起,说不出的奇怪。
老王说话的时候,不自觉客气了很多:“你们还在上学吧。这种事情可大可小,不过还是得通知家长,不然不能赎人。”
林文东看他装模作样的就想笑。
他说:“不就是想捞一笔保释金吗?直说嘛。”
老王这下也有点挂不住脸了。
“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
“你和他废话什么,这种混小子,就是欠教训。”刘彪撸起袖子作势要打,老王吓了一跳,把他拉到一边说话。
到了角落里,刘彪不满地推开他:“你干嘛啊?”
老王没好气地说:“你这火爆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上次被处分,调到了平山县。这还没上任呢,又想惹事?”
“惹事,我惹什么事了?上次?上次还不是那混球找茬。堵在路口让别人怎么过?谁知道开个垃圾大众的还是县里的领导。要不是有个遮阴蔽日的爹,我他妈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你闭嘴。”老王怒道。
他声音不大,但屋子就这么点大小,周围几个人都听到了,齐齐转过头来。林文东的目光充满了戏谑,刘彪差点没忍住,老王赶在他发飙前拉他进了里屋。
门帘一放下,刘彪就甩开他的手。
老王说:“你看看你,看看你,连人家什么来头都不清楚就瞎教训。上次是你运气好,只打了个县领导。什么时候踢到铁板,你就只有回家种田的份了。”
刘彪哼了声,这次倒没反驳。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