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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鸟_李暮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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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在新城国际见面,一起吃了顿饭,这位大叔和他聊着家常。嘉越应付了几句,感觉对方只是说些闲话,也没有把这差事太放心上。他百无聊赖地喝杯子里的果汁,心思已经飞到很远的地方。
  后来去射击场练习射箭,碰到同在国际局的同事,大叔上去打招呼。对方一行三人,态度不冷不热。
  “这么大项目,你们要一下子吃下去,我看困难吧。我也实地走过,城西靠海,地位偏远,交通不便利。”这位大叔说。
  “这个就不麻烦您劳神了。”对方说,“我自己有买家,出得起价格。”
  “代价不小吧。”大叔说。
  对方仍是淡淡的,一副鼻孔朝天的做派。他们这样的官,大到不同部门,小到同一个处室,各有派系,官职大小不能决定什么,这边矮一头,上边有人罩着。大叔恨得牙痒痒,可对方上头的人得罪不起,奈何他们不得。
  嘉越这个时候开口说:“漯河垃圾场改建,新址就选在城南临海绿化项目附近。” 
  四个人都看向他,惊疑不定。
  他在白线外拉开满弓,瞄准了,骤然放手。
  “嗖”的一声,直中靶心,尾端还在空气里剧烈颤动。
  “消息可是真?”有人耐不住问。
  是真是假,他也不清楚,只依约听嘉航说过,他在国土局颇有人脉。他们是赚是赔,也和他没有关系。嘉越笑了笑,放出第二箭,仍是直中靶心。身边几人加入了新的讨论,因为局势变化,此刻好似朋友一般体己,对他更是态度殷勤。
  他射出第三支箭,渐渐觉得疲累,身心都有,回头和那大叔说想先离开。大叔请他稍等,费了一点功夫和那三人谈妥。出来时,脸上带着喜悦。
  “嘉越,这次可是多亏你。”他把一个小信封递给他。
  “都多大了,我还收这个?”他苦笑,不过也没怎么推辞。从小到大,父母怎么做的,他依样画葫芦。数额太大有风险,绝对不收,这种小金额的,哪怕是为了维系日后彼此的情谊,也不能太推辞。太驳人面子,在这个圈子里就成了孤家寡人,混不下去。
  他原本以为也就个几千块,但是那天,被那老头摆了一道。里面不是现金,而是一颗小小的钻石。
  回家的路上,他给远在北京的母亲拨了一个电话。
  她刚刚和□□说话,迟了很久才接起来。
  “平常你不给我打电话,无事不登三宝殿,嘉越,你闯祸了。”
  真是的,她宝贝儿子在她眼里就是个这么不省心的?枉费他给她打的这个电话。他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她在那边“哦”了一声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帮他拿些这个案子,虽然是无意,但受得起他这个礼物。不然,你就算替我收的。”
  “美得你。”
  “怎么,要送女朋友?你有小女友了?我和你说,你这个年纪,还不能谈恋爱。”
  他的心莫名地一突,想起某个人,她为了生活,那么晚了还出来兼职打工。电话那边一直催他,他回过神。
  “你怎么了,这么久不说话?”
  “没什么。”嘉越站起来,迫切地想去做一件事,“我想起来学校里还有事情,我先挂了啊。”没等她说话,他挂掉电话,穿上大衣出了门。
  他回了学校,在教师宿舍楼下询问,得知清石昨天就回了老家。宿管王阿姨看着他,眼神有些隐晦,问他什么事。
  嘉越随便扯了个借口说:“我要参加省级书法比赛,表格拉在她那儿了,明天要交。拜托了,请告诉我她家住在哪儿。
  拜托,请务必告诉我。”
  他心里想的是,要是这么直接打她电话,她肯定不理他。
  作者有话要说:  


☆、030

  030
  他要到她家的住址,没有任何停留,马上赶到高铁站。沈老师的老家在常川更南部的一个小山村里,没有直达的高铁,只好回头绕城市半圈,在北站乘坐南下的大巴。
  沿海的公路,路上是两排整齐的桦树,更远的地方,可以看到模糊的海岸线,还有海鸥、渔船,风里吹来细小而咸涩的沙。
  邻座有个女生,穿得很潮,吃一包薯片,一直和他说话。他礼貌地搭两句,实在兴致缺缺,后来假装睡着,对方才不缠着了。花了大约三个半小时,他抵达目的地,在村口的货运点往村内望去。
  那是群山环绕间的一处低地,路口停靠着大大小小的蓝色货车和红色小面包。可以看出,这不是个经济发达的地区。他按照地址找,天快黑的时候,还是没有找到,不由有些懊恼。
  此刻,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如果找不到地方,今晚要睡哪里?难道要露宿街头吗?一方面,又有些忐忑。
  他不知道她会不会欢迎他。
  他在找旅馆先过一夜还是继续找沈老师家的住址之间徘徊,最后决定还是先找沈老师,不然心里不安心。他到路口望一望,希望找到一个人问路。老天总算没有太戏弄他,一个老人沿着墙根推着轮椅慢慢过来。
  他过去问,给他看那张纸:“大爷,您知道这地方怎么走吗?”
  老人摇着头,比划着什么,嘴里说着他听不懂的土话。
  他懊丧地点点头,说“谢谢”,抬脚要离开了,走到路口,身后传来他熟悉的声音。
  嘉越望过去,是一个年轻女人,帮着推老人的轮椅,微微笑着打手语,激动溢于言表,飞快地跑过去:“沈老师。”
  她的声音一下子停住,借着月光,仰起脑袋看他。他屏住呼吸,她可真是美貌,这样的月光里,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围着红色的格子围巾,脸庞平静,还带着来不及收回的那一点惊愕,眼神是那么地温柔。
  “楚嘉越?”她的眼睛又睁大了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
  他注意到她手里拎了两个黑色的大塑料袋子,沉甸甸的样。他接过来:“给我吧。”然后看看那位大爷。
  “这是我爸爸。”她笑着解释。
  “他……”
  “哦,忘了说了,他听不见。”她给他打手势,遮在耳朵上,“不方便。”
  “……”
  路上,还不忘问他过来的事情。
  嘉越一一解答了,看她态度还算温和,没有责怪的打算,心里紧绷的那根弦也缓了下来。
  沈老师家住在巷尾,是那种老式的旧宅子,大院在前面,和屋子连在一起。房子很旧了,是上个世纪遗留下来的,尖顶、黑瓦,墙皮有些脱落。
  她给他倒了茶,扶沈父进去,后来弟弟回来,又陪着弟弟到房间里说话,辅导功课、做晚饭……等诸事毕了,天色已经很晚很晚。窗外的月亮高高地悬挂到空中,水中倒映着弯弯的牙儿。乡间的夜晚,院子里凉风阵阵。
  楚嘉越坐在台阶上,四处打量这个房子,这个破败穷困的和城市迥然不同的地方,心里有一种柔然的酸涩在慢慢地流淌。
  她比他大七岁,其实这不算很多。他伸出手指数了数,又数了数,还没有满两个手。但是他衣食无忧,在学校里嬉笑捣蛋,处处找她麻烦,她却为了生活四处奔波。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她是怎样艰难地生活。
  嘉越坐在那里,望着头顶寂寥的星空,很久都没有说话。怀里那颗钻石,一直藏着,捂着都热起来,灼烧着他。那不是她需要的,他忽然明白,她需要的不是那个。
  后来沈清石出来,给他一个红色的小澡盆,又给了一壶热水,指指院子里的空地方:“毛巾是我的,已经洗过了,你将就一下吧。屋子里面有点小,你在那里洗吧。”
  确实不大。
  他之前饭后,上过一次厕所,宽度和长度只有他家的浴缸左右,墙面砌着那种青色的方砖,角落已经有些年久发黄,也没看到有淋浴喷头。
  “好的。”他把毛巾搭在盆子里,拎着热水瓶去了院子。
  沈清石在屋子里叠被褥,百叶窗外有不断的哗哗的水声。她走到窗口,今晚的月光很亮,漫漫地铺在院子里。楚嘉越背对着她,拎着桶水闷头浇下来,肩膀和头发都湿漉漉的,他的肌肉消瘦,但是结实紧绷,流畅优美。
  他用她的毛巾擦着头发,擦着擦着,转过头来。清石在窗口被他看个正着,也不躲了,笑一笑,指指头发。嘉越往旁边一看,没干的发梢又滴下来水珠。
  他轻轻笼在毛巾里,吸干了这点水分。
  见他又看过来,清石禁不住又笑:“你看我干什么?哪儿有水,哪儿自己擦。”
  他扁扁嘴,转过头,屁股对着她了。
  沈清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摇着头,继续手里的活。
  等他洗完进屋,她正好理完。家里只有三间房,两间小的,一间她爸爸住,一间是杂物室,她在剩下的这间中间用竹竿拦了快蓝布,让他睡另一头。嘉越看看临时搭起来的木板床,有点不以为然:“那你呢?”
  “那本来是我睡的,被你占了,我就和我弟弟睡了。”
  “你和他睡?”他的目光落到那个四脚朝天已经睡过去的身影,虽然只是个小学一年级的小不点,心里也那个别扭。 
  “去吧。”沈清石把被褥塞给他。
  嘉越看着她走到另一边去了,那蓝色的帘子慢慢放下来,遮地密密实实,不让他看见了。他心里像有什么在挠一样,痒痒的,酥酥的,这个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后半夜,蹑手蹑脚地爬了过去。
  沈清石睡得很好,背对着他,一只手还搭在那小屁孩弟弟的被子上。他心里有点不以为然,小心地给她揣下来,安放到一侧。躺上去的时候,生怕弄出一丁点声音,尽量小心,窗外刮来一阵风都要停好长一段时间。
  她抱着也比想象中软,嘉越心里正窃喜,冷不防沈清石开了口:“你干嘛?”
  他吓了一跳:“什么啊……”
  沈清石要把他那只手扒拉开,他心里一横,干脆拽紧了不放,磕磕巴巴地说:“你早醒了是不是?”
  “什么?”
  “你就是早醒了。都抱了,那就多抱会儿。”
  她翻了个身,黑暗里一双眼睛还是清亮,看得楚嘉越心里发憷,不自觉放松了。他懊丧地叹了口气,爬起来翻回自己的床上。
  有人在他床边坐下。
  嘉越不回头。
  她的手落在他的头上,慢慢地揉着,他愤怒地坐起来:“你别跟哄小孩似的……”后面的话被她堵住,因为她捂住了他的嘴,食指点点熟睡的沈云。
  嘉越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坐在那儿,讷讷地不说话。
  “谢谢你来看我。”沈清石说,“找了很久吧?”
  他看她一眼,确定她没有责怪的意识,点点头:“这地方真不好找。”
  “当然不好找了。”清石笑了笑,“小时候,连我自己都会迷路呢。外面的巷子一个连着一个,七拐八弯,有时候走着走着就走失了。”
  “你走失过?”
  “嗯。小时候有过。”她点点头,说,“幼儿园大班的时候,别的小朋友都很早就被爸爸妈妈接走了,我总是最后一个人走。我心里很不舒服,有一次一个人走了回去,然后就迷路了。我妈妈找了我一整个晚上,最后在路口的囤货口找到我。当时我和邻居的李二在玩泥巴,气得我妈回家就拿扫把抽了我一顿。我爸拦着她,我才没屁股开花。”
  “你妈妈出去了吗?”他从进门开始,好像就没见过别人。
  “没。”沈清石说,“她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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