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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他们哥几个可不是做了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再说; 难得裴朗有个另眼相待的人,兄弟几个可不得积极一点出谋划策。
手中的筷子一顿,裴朗淡淡地瞥对方一眼:“闭嘴; 吃饭。”
霍旭遗憾地耸耸肩,往嘴里划口饭。
行吧行吧,反正到时候着急的又不是他。
下午上数学课,张立突然在班上宣布要给班里的几个人换位子,其中裴朗的同桌就被换成了刚来没几天的新同学阮年年。
明安然一愣; 眼泪汪汪的抱住阮年年的腰舍不得撒手。要不是老师还在上面看着她们,她恨不得大喊三声“不许走”。
温温柔柔又会讲题又会监督她学习的同桌说没就没; 呜呜呜; 她不活了。
被点名的阮年年也有点意外,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换成裴朗的同桌。
虽然此时裴朗已经成了面冷心热的代名词,真的要当他的同桌,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打鼓。
座位是当场就换的; 裴朗个子高,只能阮年年坐到后面去,让其他人坐上来。
阮年年有些尴尬,她把东西放下,动作小心翼翼,尽量不占据超出她的座位之外的范围。
偷偷窥一眼旁边人的神色,轻咳一声,尽量不让自己面上露怯:“裴朗同学,以后我就是你的同桌了,请多多指教。”
穿着宽大校服的少女板着一张脸,自以为自己很镇定,实际上声音轻轻的,嗓音又软又甜,看向裴朗的目光中有盈盈的水光在流淌,长卷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纤细的手指也紧张地扣住凳子。
窗外有风吹过,初秋的风温柔地将黑亮的发丝吹动,身后不远处觅食的鸽子在红瓦绿砖间跳跃,灿烂的阳光亮堂堂地洒在身后,在来人的眼中蜿蜒出金色的小道。
裴朗淡淡地移开目光,从喉咙中应出一声:“嗯。”
紧张的少女轻舒一口气,脸上绽开如释重负的笑。
看来裴朗也不是那么排斥和自己坐同桌。
张立这节课讲的是新知识,阮年年以前没有学过,她听得分外认真,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跟着讲台上的老师移动,手中的笔不停记着新笔记,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
玻璃被食指轻叩产生的沉闷声响将她的注意力拉回,阮年年抬头,发现明安然正站在窗户外面巴巴地望着她,见对方看过来,用口型无声问道:“要不要一起去上厕所?”
阮年年被她可怜巴巴的表情逗笑,心底不可抑制地涌过一股暖流,转身想出去,发现坐在外头的裴朗正趴在座位上睡觉。
耳朵里塞着一枚白色的小巧耳机,胳膊底下压着折叠整齐的校服外套,脸埋进胳膊间,看不出是在休息还是闭目小憩。
阮年年眨眨眼,有些为难。
她坐在里头,裴朗坐在外头,旁边就是墙壁,想要出去就只能从裴朗那边出去。
她眼睛转了转,忽然双手合十,小小声请求坐在裴朗后排的男生把桌子往下面拉一拉,不用空出很多,够她侧着身子出去就行。
被对方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满渴求地看着,男生的脸红了红,怕空的位置不多,索性站起来,把座位落下去了一半多。
阮年年感激地看他一眼,身子贴着座位,屏住一口气往外挪,眼看着马上就要挪出去,屏住的一口气松了松,教室后排有几个人在打闹,其中一个失手,重重一推撞在后排男生的身上,连带着整个桌子就往前挪动。
阮年年猝不及防被一撞,小小地惊呼一声,被桌子往前移的力道带的一个趔趄,直接趴在了裴朗的身上。
掌心下不同于自己的坚实肌肉仿佛在发烫,裴朗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白衬衫,准确无误地传递到阮年年的手间。
她跳了起来,闭着眼睛胡乱说了句“对不起”,也不管裴朗有没有听见,红着脸冲出教室。
围观的人目瞪口呆。
这么大的动静,不管睡没睡着,裴朗都得被吵醒。他皱眉起身,霍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朝身后不小心撞到人的男生比了个大拇指。
牛。
身边嘘声不断,裴朗眉头微蹙:“吵。”
周边的声音立马低下来。
阮年年跑出教室就飞快地拉着明安然进了厕所,明安然还沉浸在刚刚发生的乌龙事件中没回神,嘴巴微张,下巴差点因为震惊掉在地上。
她的目光在阮年年已经红成一团的脸上转了转,最后干巴巴地憋出一句:“裴朗不会打你吧?”
明安然可看见了,上次那个来教室找茬的人被裴朗一脚踹出去那么远,面对柳彤彤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也能冷得下语气。
再加上平时听到的传闻,和她同班这么久也没见他对谁态度好过,刚刚阮年年正正地撞在身上,说不定惹他生气了呢。
心脏还在怦怦乱跳的阮年年:“啊?”
她把隐隐发烫的手背在身后。
裴朗应该,不会这么凶残的吧?
因为刚刚的乌龙事件,阮年年磨蹭到第二个铃声响起才进教室。她低着脑袋,完全不敢看裴朗的神色。
面前陡然出现一片高大的阴影,不等她开口说话,裴朗已经起身让她进去。
阮年年声如蚊蚋:“谢谢。”
满心忐忑地在座位上坐下,阮年年上课的时候心里还提着一口气,生怕裴朗真的会生气,和明安然说的一样对她有什么意见。
然而一直到下午放学裴朗都没说什么,依旧是神色冷淡的模样,阮年年悄悄松了口气。
两节课的时间在专注中匆匆过去,悦耳的放学铃声按时响起。
夕阳西下,绯红色的余晖中,裴朗没有如同以往那样直接离开。
修长的手指按住杂志一角,余光瞥了瞥,看见身边的人已经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这才起身离开。
阮年年犹豫片刻,还是如同以往那样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昨天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让许美玲替自己担心,也不想再给裴朗添麻烦。
裴朗不发话,其他三人也不敢做什么别的事情,只能装作不知道身后跟了个小尾巴,面色淡定地往家的方向走。
趁裴朗不注意,互相挤眉弄眼。
阮年年一回家就被许美玲拉到客厅的沙发坐下,许美玲拿了个盒子放到她的手上,眉眼带笑,催促道,“拆开看看。”
阮年年听话拆开,发现盒子里面是一部粉色的触屏手机,许美玲买的是这个牌子的最新款,才刚上市没多久。
见阮年年神色讶异,许美玲爱怜地摸了她的头发:“年年喜欢吗?”
粉色的手机上还粘着可爱的卡通图案,是许美玲特别找来贴上的,阮年年弯了弯好看的眸子:“喜欢,谢谢妈妈。”
许美玲一向不主张阮年年带手机,怕有了手机以后会影响她的学习,只是她被昨天的事情吓坏了,趁着今天下班有空就去挑了个据说最得少女喜欢的手机。
她和阮旭清的号码早在买手机的时候就被存了进去。
阮年年知道昨天自己晚回来吓到许美玲了,她抱住徐美玲,依恋地蹭了蹭脸:“谢谢妈妈。”
许美玲眉眼带笑,亲昵地刮刮她的鼻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本来因为今天上午程栋梁说的事情,阮年年对裴朗已经不那么害怕了,甚至满心感激,想要跟他道谢,只是一想到下午发生的事情,她就有点心虚。
虽然她不是故意的,已经发生的事实却改变不了。
她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出去了。
阮年年在门外给自己加油打气,何梦君手里端了个果盘,诧异:“年年你怎么不进去?是不是裴朗欺负你了?”她说着就要叫裴朗开门,非得好好敲打敲打自己的儿子。
阮年年急忙解释:“不是的阿姨,我,我是在想有没有把作业带过来。”
林梦君笑了笑,美玲家的孩子就是要比他们小朗懂事,又乖巧又惹人疼。她张了张嘴,准备说点什么,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一室灯光缓缓流淌,裴朗长身玉立站在门后。
他眉眼淡漠,喊:“妈。”
彼时窗外星光璀璨,不知名的小虫在角落里唱着欢乐的歌,盛夏夜的尾巴被明月捉住留在半空,夜色静谧,窗帘微动。
“裴、裴朗。”神色局促的少女硬着头皮打招呼。
少年冷着眉眼,淡淡地嗯了一声,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他同桌的身份产生一丝态度上的改变。
裴朗接过林梦君手中的水果拼盘转身进屋,阮年年顶着身后人期望的眼神,压力颇大地将门关上。
“昨天的事情,谢谢。”
深吸一口气,阮年年掐了掐白嫩的手心,忐忑地开口。
尽管已经知道对方不如看起来的那么冷淡,阮年年在正面面对他的时候,心里仍旧有些惧意。
裴朗并不搭话,他重新戴上耳机,电脑屏幕上,新的一局游戏马上就要开始。
夜色静谧,房间内温暖的灯光氤氲,窗外星子闪烁,明天又是一个大好晴天。
阮年年抿唇,闭上眼睛,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悲壮:“你、你答应过我要好好学习的。”
答应过要好好学习,所以现在不能玩游戏,也不能不写作业。
因为第一次和冷漠的少年“作对”,她声音有些抖,眼眶里泛起一丝湿润的水光,很怕自己会被少年丢出去。
要是被人给丢了出去,那该有多丢脸啊。
游戏那头几人已经在不停催促,手指轻轻按在鼠标按键上,倒映在电脑屏幕上的少年脸庞神色依旧寡淡。
没有得到回应,阮年年破罐子破摔,想到反正自己都要被丢出去了,那就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最坏的结局已经有了,她咬咬牙,豁了出去。
抱着随时被人丢出去的的决心上前几步,却只是轻轻地,将自己的手指小心搭在对方的衣袖上轻轻扯了扯,用一种软糯的,被欺骗的,和自己要被人给丢出去的害怕嗓音,小小声的,委委屈屈的开口:“我们学习了好不好。”
电脑屏幕前,少年冷硬的心宛若大雪纷飞时节,被温柔的春风吹拂过的大地,重重地跳了一下。
第21章
第二天是周五; 张立早早的就在教室里宣布; 学校马上就要举行月考; 月考以后会按照考试成绩重新编排座位; 大家收收心认真学习。
明安然的眼睛立马亮了几分。
“老师; 座位是按照成绩排还是怎么排的?”
“就是,老师,可以自己挑同桌吗?”
“老师; 是按成绩排的吗?”
……
张立手拿黄色大圆规严肃地敲身后的黑板:“现在是早读时间,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布置的东西你们都背完了?”
自己一在班上说事情下面就趁机闹哄哄的; 玩心这么大,不吓唬吓唬他们还真不行。
刚刚还嚷嚷个不停的众人霎时蔫了。
新学的文言文实在是太难背了,拗口不说; 还一堆生僻字。
当学生太难了。
明安然不满地鼓了鼓脸。
老师怎么这么小气呀,说话说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
蔫头耷脑地推乾鹏不小心压过来的手,声音闷闷的:“你过线了。”
高中早就不兴小学用粉笔划三八线的那一套了,心水的同桌被换走,新同桌又是那群人中的一个; 明安然恶从胆边生,第一天就用铅笔画了个“楚汉界限”。
并且还凶巴巴地警告对方; 不可以越线。
被迁怒的乾鹏瞥一眼对方气闷的表情; 默不吭声地往旁边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