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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逢敌手(陌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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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在哪见面都一样,反正他现在没有谈婚论嫁的心思,哪怕是约在国家大剧院都没用。
    薛昭很快就到了朗庭酒店,他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出来的时候忽然瞥见了一辆熟悉的车。红色的保时捷911停在一片黑压压的轿车堆里,显得极为扎眼。
    他兀自摇头笑笑,大概是被姜宴撞出了后遗症,自那次车祸之后,每每当他走在街上看见红色的跑车都会忍不住回头多看两眼。
    约定的地方在二十二层,薛昭熟门熟路的走向电梯口,正巧门口站着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他隐约觉得有点熟悉,越是近了,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
    可不就是姜宴?
    想起停车场那辆红色的保时捷,薛昭也就不觉得惊奇了。
    姜宴正在和人打电话,他慢慢的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在电梯门口,只看见她皱着眉,一脸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已经来了吗?既然你这么着急,那不如你跟他在一起得了!”说完便生气的挂了电话。
    薛昭挑了挑眉,出声揶揄她,“既然这么不情愿,那就不要来了,总生气容易老年痴呆。”
    姜宴刚和姜正远争执了一番,本来就一肚子气,一扭头又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薛昭,心里的火气烧的更旺了,立刻皱眉道:“你不跟着我会死啊?”
    薛昭冷哼,“我跟着你才会死。”
    这话对姜宴来说简直是大火上又浇了一桶93号汽油,就差当场炸了。正巧电梯到了,她瞪了他一眼,立刻钻进了电梯里,还没来得及按楼层,薛昭便闪身进来了,替她按下了22层的按钮。
    电梯静静地向上运行,两人并排站在铁盒子一样的电梯里,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薛昭站在她身后,趁机打量起她来。
    她今天穿了一件蓝色的连衣裙,长发披散在肩上,依旧是万年不变的高跟鞋,她本来个字就不低,这么一搭显得更出挑了,两条纤细笔直的小腿在电梯亮白的灯光下映照的甚至有些晃眼。虽然薛昭是个不懂化妆的直男,但是也能看得出来她今天的妆容很不同,睫毛纤长浓密,唇色是淡淡的樱米分,眼睛也弯弯的,比起前几次见她时候的工作妆和日常妆要更为精致,也更为柔美。
    看她打扮的这么精细,想来也是有重要约会吧。
    姜宴转头看了他一眼,正巧对上了薛昭来不及收回的目光,立刻揶揄道:“看样子薛医生是个抖m啊,表面上各种排挤我,背地里却时时刻刻跟踪我。”
    “我发现你这里好像有点问题。”薛昭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同情的对她说:“臆想症也是神经病的一种,你一定别把自己当正常人看待。”
    姜宴怨愤的瞪他,看到他今天西装革履的样子,挑了挑眉说:“瞧你这一表人渣的打扮,不会是去相亲吧?那姑娘肯定是上辈子毁了银河系,这辈子居然要跟你相亲,简直是受诅咒了。”
    薛昭耸肩,“我确实是来相亲的,不像姜小姐孤身一人来开。房。”
    姜宴被他气的脱口而出,“谁说我来开。房的?我也是来相亲的!”
    薛昭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那跟你相亲那个人比跟我相亲那个人还要倒霉。”
    “姓薛的!”
    就在姜宴捶胸顿足的时候,电梯却已经“叮”的一声打开了门,薛昭率先走出电梯,扔给了她一个讨人厌的后脑勺。
    她也立刻走出电梯,紧跟在他后面盯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自己能化身寒冰射手射穿他的脑袋。
    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尽头里的厅,薛昭伸手搭在左边的门把上,刚要推门,一只纤长白嫩的手就搭在了右边的门上。
    他皱眉看向同样不悦的姜宴,刚要开口问她怎么又跟来了,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他微微眯眼,问道:“等等,你刚刚说,你也是来相亲的?”

  ☆、第十四章

姜宴皱眉看着他,再联想到姜正远跟她说的话,她才恍然大悟。
    薛昭出身医学世家,他父亲也是医生,那不就是……
    两人四目相对的站在门口,虽然表情各异,但眼中有着同样的抵触情绪。
    红色的实木门就在这个时候被拉开了,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女人看见他们立刻眉开眼笑的说:“儿子来了啊!”
    姜宴看了看面前薛昭的母亲,虽然已到中年,但是却一点都看不出她的年纪。穿着优雅得体的素色套装,头发挽成好看的发髻,耳朵上戴着精致而又温润的珍珠耳环。这一瞬间,她只能想到一个形容词,高贵。
    薛母转头打量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姜宴,温柔的笑笑,“这位就是小宴吧?站在门口做什么,赶快进来啊!”
    里面的人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之前的利益会面已经结束了,就剩下他们两家人。让姜宴有点意外的是,不仅姜正远来了,就连姜纬也来了。
    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之后,几个人便入座了。在长辈们的撮合下,姜宴和薛昭不得不坐在了一起。可她看得出他脸色很差,如果不是因为场合原因,他肯定就立刻走人了。
    这是他俩第一次坐的这么近,虽然在长辈看来很融洽,但只有姜宴自己知道,坐在薛昭身边有多不自在和别扭,她甚至觉得自己一口老血都已经顶到嗓子眼,整个人都不好了。
    饭菜很快就上了桌,三个长辈一边吃一边说些有的没的,不时的说两句话来赞美对方的孩子,当然也有一些暗示的意思。
    整个过程里姜宴都坐立不安,精致的饭菜也吃的没有一点胃口。反观薛昭从始至都在终面无表情的吃饭,好像这些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甚至怀疑他今天就是来蹭饭的。
    “早就听说薛公子医术高能力强,绝对的一表人才,今天这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都说虎父无犬子,薛教授是咱们医学界的泰斗,难怪薛公子这么出色。”姜正远对薛昭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一句话里充斥着满满的谄媚味。
    姜宴对他这番露骨的马屁感到无地自容,她此生最讨厌阿谀奉承,真的不能理解他怎么能把这种话说的这么自然。一旁的姜纬显然已经见惯不怪了,自顾自的吃着饭,一点都不觉得丢人。这一刻姜宴的第一想法不是别的,居然是害怕薛昭会瞧不起她。
    姜宴转头紧张的看着他,却见他只是凉薄的笑笑,“伯父过奖了,公子这个称呼太抬举我了,您叫我薛昭就好。”
    “诶诶,好的。”
    对于姜正远的奴颜婢膝的笑容,姜宴已经是彻底绝望了,她看得出薛昭笑容里的讽刺和嘲弄,想必他对她的印象又不负众望的跌入低谷。
    以往她也被人瞧不起,可她总觉得无所谓,但当对象换成了薛昭,她忽然有些难过。
    冯芸从始至终都在观察姜宴,笑着说:“小宴跟你爸爸形容的一样,果然是又漂亮又有教养。大家庭的孩子到底是不一样。”
    这番赞美姜宴真觉得受之有愧,就连笑容都变得僵硬起来。她还没来得及推脱,就听见旁边的薛昭轻轻冷笑了一声。这一声让她的心情立刻低落下去。
    冯芸又接着说:“我就一直想生个女儿,希望能保护她照顾她长大,哪怕她爱惹麻烦也无所谓,起码给我一点当妈的感觉。结果生了个不用我操心的儿子,从小到大没惹过事,不打架不胡闹,就只是闷头学习,读研留学,像个机器人似的,让我一点当妈的体会都没有。现在他年纪也不小了,却始终没有个女朋友,他都快三十了,总算让我操心了一次。”
    她从薛母这番话里清楚的感觉到了她和薛昭之间的差距。薛昭是真正的名门之后,有着让人仰望的身世背景,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学习优秀,前途光明,没有任何会让人诟病的黑点。而她是假的富家女,用别人形容她的话来说,她只是一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有着穷困的童年,平庸的人生,甚至还有一段不堪回首而又黑暗的往事。
    她忽然觉得心慌又紧张,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仿佛害怕别人看穿她完美外表下卑微的灵魂一样。
    饭局不疾不徐的进行着,她和薛昭都只是默默的吃饭,薛母对儿子的冷淡有些着急,小声提醒他说:“你别光顾着自己吃,给小宴夹点菜,那个银丝蒸生蚝挺好吃的,你给她夹点。”
    薛昭淡淡的说:“她对海鲜过敏,不能吃这个。”
    姜宴猛的一愣,瞪大眼睛看着他,眼中写满了惊讶。
    她确实是对海鲜过敏,今天中午她的老板周启霖请他们去吃饭,那家饭店的大闸蟹是特色菜,周启霖一直让她尝一尝,她推脱不过就吃了一只。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了过敏症状,身上开始泛起了红,还起了疹子,她吃了过敏药,到了下午才渐渐好了一点。
    可是薛昭怎么会知道她对海鲜过敏呢?就连姜正远和姜纬都不知道她过敏的事。
    她仍然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薛昭无视她的诧异,夹了一块脆皮乳鸽放在她碗里,不带感情地说:“这个味道还可以,你试试这个吧。既然对海鲜过敏,以后就少吃为好,过敏症状严重的会导致休克甚至窒息死亡的。”
    姜宴怔怔的看着他,眼里的惊讶已经转变成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有慌乱,有感动,甚至还有一点幸福的愉悦。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久没有被人关心过了,这明明是一句极其冷淡而又不以为然的话,可她却从里面听出了关心的成分。如果这是自作多情,那么她只能说这个情的感觉真的太美好了。
    薛母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不知道小宴对海鲜忌口,昭儿你多照拂她一点。”
    如果是别人说这话,姜宴一定会立刻拒绝说自己可以来,但当对象换成了薛昭,她忽然就不想那么倔强了,甚至还暗暗期待能被他照顾一下。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心理,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姜宴小口小口的吃着他夹給她的乳鸽,第一次觉得在这个饭局当中吃到了最好吃的东西。
    薛昭对母亲的建议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一直到饭局结束,他也没有再给姜宴夹一次菜,而那盘乳鸽他也没有再吃过一口。
    姜宴不知道他这是嫌弃还是无声的警告,可她心里还是涌上来强烈的失落。
    薛母毕竟是个大学教授,心态很年轻,跟姜宴也很有话聊,饭局结束后,两人就像是好朋友一样挽着手臂向外走,薛昭面无表情的跟在她们后面。
    “小宴,听说你外婆得了骨癌是吗?”
    “对。”
    “主刀医生安排好了吗?”薛母关切的问。
    “还没有呢。”一说起外婆的病情,姜宴的眼里便有了焦急和黯然。
    薛母看了一眼身后的薛昭,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这件事你不用再忧心了,你爸爸之前就跟我们谈过了,外婆的手术就让薛昭给做吧。”
    姜宴闻言一愣,薛昭也皱起了眉,“妈,主刀医师医院会给安排,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就是让你做个手术而已,之前给其他病患你也没少做过。以后你和小宴就是朋友了,而且你们没准还会有更长远的发展,给外婆做手术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薛昭的脸色阴郁了许多,语气也严肃起来,“您应该知道我的原则,我从来没有看人情的先例。”
    “没有先例就开一次先例!”薛母加重了语气,瞪了他一眼,有些生气的说:“你要是不想让我找你爷爷施压,用院方的任命来打破你的原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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