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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身分……”
“我是大家闺秀,”她双手叉腰,看着躺在床上的他,“我可不认为我配不上你这个王爷。”
李君霖的脸一沉,“我再说一次,过来!”
看着他对她伸过来的手,她皱起了眉,他似乎从不接受一个叫作“不”的答案。
“我由不得你放肆!”他对想得到的东西十分坚持。
她摇着头,纵使现在他的表情很可怕,她也死都不过去。
虽然她曾威胁过她爹要到青楼为妓,过那种一双玉臂万人枕的生活,但那也只是说说而已,她绝不会随便将自己的贞操当儿戏,除非那个男人愿成为她的夫君。但若已可预见他将妻妾成群,那这个夫君不要也罢!
“我再说一次,过来。”李君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要不是他的腿不良于行,他早就一把抓她过来。
“我也再说一次,我不要。”昭容的口气像是跟他杠上似的。
“该死!”他气愤的一捶自己的腿。
见状,她不禁吓了一跳。
“你再不过来,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想怎么样?”
“我会让你知道不知进退的后果。”
她嘟起了嘴,双眸露出些许的迟疑,但一想到他的性子……
“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不然我不会让你再碰我一下。”她依然坚持己见。
他不知道她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毕竟她原本还打算一辈子不嫁哩!
“不可能!”他给予否决的答案。
昭容的脸一沉,“那好啊!我警告你,不可以再碰我!不然我……”
她能怎么办?她的话声隐去,她也不知她能把他怎么样。
李君霖挑衅的看着她,“说话之前最好三思,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是在谁的地方。”
“在你的地方又如何?”她不悦的说,“难不成你是王爷就能强人所难吗?”
她的话令他一时语塞,“你该明白,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不听令于我。”他的声音有点冷。
“我管你容不容许。”她瞪了他一眼,“我出身名门,并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女人。”
“我要你成为我的侍妾,难道这样还不够?你不该太过贪心。”
闻言,她几乎跳脚,“我这不叫贪心!”
“你若不依我就滚吧!”他一股气也上来了。这辈子他要什么有什么,他不会容许一个丫头来挑战他的权威。
“滚就滚,稀罕啊!”眉头一皱,她转身就走。
“我要你滚不是让你出府。”李君霖讽刺的声音响起,“你是个丫头,就该做丫头的事。”
昭容的身躯一僵,缓缓的转过身,“你是什么意思?”
“刘尧!”李君霖大吼一声。
门外的刘尧连忙进房,“王爷!”
“把她交给福婶,叫她好好管教她,当个丫头就该有丫头的样子。”
“这……”刘尧迟疑的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梭巡,看得出他们都在气头上。
“还不快去。”李君霖不悦的道。
“是的!”刘尧不再迟疑,“小姐……”
不等刘尧说完,她把头一撇,迳自走了出去。
这个该死的男人,就像条疯狗似的。该死的、该死的!她的心中不停的咒骂着他,但依然不能泄她的心头之恨。
在厨房后头,昭容忙得香汗淋漓。
“忙了一个下午,怎么都做不完?”她不由得喃喃的出口抱怨。
劈柴这种粗活可不适合她这个千金大小姐,不过只要不是去服侍那个该死的李君霖,就算这种活儿来个十个八个,她也会咬着牙做。
真不知道那男人是哪根筋不对劲,他似乎习惯了所有人都得听他的,她一反驳他,他便像只疯狗似的乱咬,纵使贵为王爷,他还是野蛮人一个。
只要不如他的愿,他便会做出狠绝的事,就因为如此,她从一个“高级婢女”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女仆,而且还是那种得做尽粗活的下人,一夜之间,她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与其说对他生气,倒不如说是对他失望,毕竟她本以为他喜欢她,但现在看他的样子,他跟其他男人也没什么两样,只是想得到她,得到之后,肯定就把她给丢到一旁去了。
“要不是我看到你在劈柴,我还真以为你在偷懒。”福婶胖胖的身躯停在昭容的身旁。
昭容抬起手,擦了擦汗湿的额头,“你是什么意思?”
“你一个下午才做了这么一丁点事,等你把这些柴劈完,我只怕头发都白了。”
没好气的瞄了她一眼,昭容抿紧双唇。
“你这是何苦呢?”福婶也不在意她没有答腔,迳自道:“我听刘尧说,你会被派来这,是因为王爷要迎娶你,而你拒绝王爷的结果。”
昭容默默的劈柴,还是没有搭理她。
“乖乖答应服侍王爷,就不用这么辛苦了,不是吗?”福婶继续说。
昭容依然不发一语,埋首劈着柴,花了一个下午,柴没劈几块,倒是手上的大小伤口不断。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是做不来那些粗重活儿的,就她所知,耿府这些粗重活儿都是家丁的工作。
“容丫头──”
“不要再说了,”被磨了一个下午,就算有再好的体力,她也已经累得差不多了,所以她的声音少了以往的精神奕奕,“我不会跟他低头的。”
“王爷对越是得不到手的东西越不死心。”
“我不是东西,我是人。”昭容没好气的说,对于福婶的话颇不以为然。
“在王爷眼中,人也是个东西啊。”福婶叹道。
她实在搞不懂王爷在想些什么,眼前这丫头的容貌不过算是中上之姿,凭王爷的身分,要几个这种女人没有,可听王爷身旁的人说,王爷就是只要她。
或许是她的倔强不肯低头吧!别说王爷了,天下的男人对得不到的女人总是特别的执着。
“果然就像我娘讲的,”昭容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皇室的人个个骄傲自大,那个姓李的更是个不讲理的大野人。”
她真想她娘,如果她在此,自己就不用那么委屈了,凭她高超的武艺,肯定可以帮自己教训李君霖。
“容丫头!这话可别乱说。”福婶连忙看了看左右,“若传进王爷耳里是要被杀头的。”
“他有胆就来杀我。”纵使累得差不多快瘫了,昭容一张嘴还是利得不得了。
“你千万别在王爷面前这么说。”福婶低声警告道,“小心王爷真会要了你的小命。”
昭容继续干活,不想再搭理她。
突然,一股幽香远远的传来,昭容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抬头看向前方。
只见一名穿着一身红衣的女子,亮丽得几乎使人睁不开眼睛。
“她是常宁公主──红袖,”福婶看出昭容眼底的好奇,便解释道,“她是王爷两年前从边关带回来的姑娘,皇上和王爷收她为义妹,在去年春天时,下嫁给宗公子。”
“宗公子成亲了啊!”昭容有点吃惊,但转而一想,这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像宗文华那种翩翩公子,确实满受女人的欢迎。
“是啊!”福婶笑了笑,“难道你不知道吗?当时他们成亲,可是京城里的一大盛事。”
昭容一愣,京城里三不五时就会有什么盛事,谁还记得这一件?
“想当初宗公子还未成亲前,我们府里有许多未出嫁的丫头可缠他缠得紧。”
“那现在呢?”昭容问。
反正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纵使宗文华已经娶了个正室,但好歹还能捡个侍妾做做。
“现在?现在我们府里的丫头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宗公子有非份之想。”
“为什么?”昭容不禁感到好奇。
福婶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你别看她一副柔弱样,她可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舞刀弄枪难不倒她。她还曾帮王爷带兵出征,立下战功,也是因此才接受皇上的册封,成了公主。”
“听你这么说,那宗公子算是驸马爷了?”
福婶点点头,“是啊!只不过宗公子不喜欢别人叫他驸马爷。我还听宗府的下人们说,宗公子对公主可是言听计从!”
“换言之就是惧内。”
福婶的笑容有点尴尬,见状,昭容了然于心,看不出风度翩翩的宗文华竟然那么怕妻子。
不过确实很难想像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骨子里居然有着霸气,她倒是好奇为何李君霖没将红袖这等美女纳入自己的怀抱中。
“福婶。”红袖远远的看到两人,出乎意料的走向她们。
“公主!”福婶连忙一福,看到一旁的昭容没任何动作,她的手不由得一扯。
昭容差点被扯得跌倒,她不禁露出不快的神情。
“还不叫人!”福婶有些气急败坏的说。有时这丫头还真是少根筋。
“没关系。”红袖轻笑的挥挥手,“对耿姑娘,这些烦人的礼俗就免了吧!”
“是。”既然她都这么说,福婶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我想与她私下谈谈。”红袖提出要求。
福婶立刻会意的告退。
“你要跟我谈什么?”昭容有些防备的看着她。红袖美则美矣,但她是李君霖的义妹,她对她当然不可能轻易卸下心防。
对于她的口气,红袖一点也不以为意,迳自道:“我义兄似乎对你情有独钟。”
“情有独钟?!”昭容讽刺的一笑,“他要纳我为侍妾,这叫情有独钟?”
“没错!”红袖点头,“毕竟截至目前为止,我义兄从未纳过任何侍妾。”
她的话令昭容无法反驳。确实,来恭王府的这段日子,李君霖的身边的确没有什么莺莺燕燕,就连她爹那个小小的御史大夫都有三个妾,这么看来,李君霖倒是京城里的异数。
“他对我情有独钟,我可不屑一顾。”她的口气一点也没有让旁人听出心中的迟疑。
“看来我义兄惹恼了你。”
昭容不以为然的看了她一眼,“我看,若换成是你,你不被惹恼才怪。”
“说得也是!”红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我听说令尊是耿桓大人。”
她点了下头。
“或许我可以说服我义兄上耿府提亲。”红袖笑道,“你认为这样可好?”
“除非他跪下来向我道歉,不然我死都不会嫁给他。”昭容很有骨气的说。
红袖的眉头轻蹙,“这倒有点困难,我义兄是不轻易向他人低头的,更何况对方是个女人。”
“那就算了!”她低下头,继续未完的工作。“反正我也不认为他做得到。”
“何必呢?”红袖突然伸出手,制止她的动作。
“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