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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被王爷看上是你的福气。”福婶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你有什么好不满的?”
“拜托,你当真以为他是王爷我就看得上眼啊!”她不由啐道。
要不是她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没有赶上皇上选妃,否则现在她说不定是后宫的什么妃子,至于那个该死的王爷见到她可能还得要客气三分!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大放厥词。”刚探视过兄长正要出府的李君淮,听到后院传出叫嚣声,好奇的前来一探究竟。
昭容瞪视着他,她猜他也是个什么王爷,毕竟方才在郊外,他们是以兄弟相称。
若不是现在她对他们这票王公贵族气得牙痒痒的,她或许会承认他们的容貌与举止出众。
“宗王爷。”福婶一看到他,顿时慌了手脚。
“子恕。”宗文华收起自己的思绪,对来人微微一笑。“你几时回京的?”
“还不是被我大皇兄给召回京,说是母后有要事宣我,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便赶忙从兰州起程回京,谁知道母后也把三哥从边关叫了回来。”
“太后有何要事?”
李君淮摇了摇头,“还不是要我和三哥成亲。怎么?他没跟你提过吗?”
宗文华摇头。
李君淮对宗文华以礼相待。宗文华是大理人氏,是李君霖的好友,更是生死之交。“今日怎么不见你陪同我三哥一同狩猎?”
“前几日受了点风寒,所以未能陪同他去。”宗文华解释道,然后他指了指昭容,“这位姑娘……”
“我三哥带回来的。”李君淮轻描淡写的说。
“喂!把我放了。”昭容语带命令的说。
她的口气使李君淮惊讶的微瞠了下眼,从来没人敢用这种口气对他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丫头!”
“我不是什么丫头,我叫耿昭容。”她皱起了眉,“我看你十之八九是那个躺在床上的野蛮人的弟弟。”
他不由得笑道:“他不会高兴你这么称呼他。”
“我管他高不高兴,反正他现在躺在床上能奈我何。”她看他笑得十分开心,不禁恼羞成怒。
“丫头,你别忘了,他可是因为你才变成这副模样。”他提醒她。
“别扣那么大的帽子在我头上,我受不起。”昭容哼道,“你当时也在场,应该知道他坠马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我想在场的人只有你这么以为吧!”李君淮头一次见到这么会睁眼说瞎话的女人。
明明就是她突然出现,三哥才会分心坠马,现在她却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喂──”
“本王叫做李君淮,字子恕,”他打断她的话,“你该称呼我一声宗王爷,叫我李公子也行,就是不要叫我喂!”
她沉默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喂,你到底要不要放了我?”
他听到她依然不改称谓,一时哑口无言,然后他轻笑出声,“我已经跟你说了,不要叫我喂,这可是太不敬,我可以因为这样而教训你一顿。”
“哼!要教训我就请便吧!只要你放了我,我自然不会叫你喂。”她向他声明,“而且会尊称你一声宗王爷,甚至承认你们皇室里还有讲理之人。”
“这……”李君淮抚着下巴,露出沉思的模样,最后摇摇头,“你还是叫我喂好了,我想,我们皇室里会讲理的人早就死光了。”
“子恕!”宗文华惊奇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神色自若的逗个小姑娘。
“你……该死的你。”李君淮的话令昭容气得跳脚。
“你不要那么生气,我也很疑惑我三哥为何会将你带进恭王府。”他的口气表露出对她的怜悯,“不过,若你好好的服侍他,肯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我不要什么好处,”她嚷道,“我只要去找我娘。”
“你娘?”
“若不是你们把我捉来,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追上我娘。”一思及此,她不由得感到沮丧,这下一耽搁,她就算插翅也赶不上了。
“追上你娘?”
“对!”她瞪了他一眼,“她今早起程去边关。巴望了那么久,我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可以出去闯荡一番,却被你们硬生生的破坏,你们全都该下地狱去。”说到最后,她更是忿忿不平。
“一个姑娘家闯荡个什么劲啊!”李君淮耻笑道,“好好找个人家嫁了,生几个孩子才实际点。”
他的口气就如同她老爹一样──目光短浅。
“小鸡是不懂大鹏鸟的志向,所以本姑娘懒得跟你谈论这个。我只要你把我放了。”昭容说道。她相信李君淮拥有将她释放的权力。
“小鸡、大鹏鸟?”他大笑,“姑娘,你该不会是说我是小鸡,你是大鹏鸟吧?”
“正是。”
“你真的很有趣,或许我该央求三哥把你给我。”
他的话使她气得双颊涨红,几乎跳脚。皇室果然都是纨裤子弟,一个比一个坏。
“子恕!”宗文华在一旁无奈的摇头。
“好啦、好啦!”李君淮收起自己的玩世不恭,“有机会我会替你向我三哥求情,至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服侍他吧。”
笨蛋都听得出他的敷衍,若他真的替她求情,天会下红雨。
“快去把这些吃的东西送去给我三哥。”他提醒道,“他可不习惯等人的。”
“我……”
“你该见识过他的脾气,”他语带恐吓,“他不会懂得什么怜香惜玉,若惹恼了他,小心你的小命。”
“你……”
他的话收到了他所想要的效果,她的舌头果然迟顿了些。
虽然她的嘴很犀利,但她也明白,身为王爷,他要一个人的命是轻而易举的事,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她老爹就算有通天本事,现在也救不了她。
昭容心不甘情不愿的拿着托盘转身便走。
福婶见状,连忙唤来不远处的小厮,叫他跟在昭容的身后,她可怕极了这个丫头会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
“子恕,有一件事我似乎得说。”
“什么事?”李君淮转身面对宗文华,“有话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是关于这位姑娘。”
“她?”看着昭容离去的背影,李君淮耸了耸肩,“她有何不对?”
“她没什么不对,只不过子旭碰她不得。”看她走远后,宗文华淡淡的说。
李君淮笑道:“宗兄何出此言?放眼京城有什么姑娘我三哥碰不得?就算是黄花大闺女、千金大小姐,若摆不平她的家人,顶多我三哥娶她进门不就得了。”
他的口气暗示着宗文华,李君霖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长年待在边关,别说妃子了,连个妾都没有,现在回京,找十个八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任何女人都可以,就她不行。”摇摇头,宗文华表示。
“为什么?”李君淮好奇的问。“她是谁?难不成比我皇上老哥还了不得?”
“这……子恕……”宗文华看了看他,欲言又止。
“要说什么就说吧!”李君淮叹道,宗文华温吞的个性还真没几个人受得了。
“她说她叫耿昭容。”
“耿昭容?名字挺不错的。”李君淮摇着扇子,转身离开,“过几日,我该回兰州去了,我有点想念我那可爱的小妾。”
“子恕,若你要回兰州,到时文华自会替你饯行,但现在请你想仔细。”宗文华挡住他的路,语带坚持。
李君淮微皱了下眉,“想仔细什么?”
“耿、昭、容!”
他开始仔细的思索,“听你这么说,耿昭容这个名字倒是有些耳熟……”他的口气突然一变,“你该不会是说,她是耿桓的闺女吧?”
“似乎是如此。”宗文华点了点头。
“哎呀!”李君淮一个击掌。
“所以我们快去告诉子旭吧!”宗文华看到他的表情,立刻表示道。“以免他铸成大错。”
“宗兄请留步。”李君淮拉住他。“干么告诉他这件事?”
“当然是因为……”宗文华疑惑的看着他。看他的表情似乎是不打算告诉李君霖。
“我说宗兄,我们就别管我三哥了,咱们去喝一杯。”拿宗文华当兄弟似的,李君淮勾着他的肩膀。
“喝一杯?!”宗文华一愣,“可是……”
他淡淡一笑,“宗兄,你该明白,上天会这么安排自有其道理。”他半强迫的拉着迟疑的宗文华,“三哥什么人不好捉,偏偏捉耿桓的千金回王府,我们就别坏了老天爷的美意。”
“但是,这事若让子安知道……”
“让他知道又如何?”李君淮打断他的话,“以我对子安的了解,我想他会感激我们的。”
语毕,他不顾宗文华的意愿,硬是将他给拉出恭王府大门。
走在恭王府的花园小径中,昭容越想越火大,凭什么她要在这里为了一件不是她罪过的事而被人使唤?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么冲动离家了,不然现在的她还能在耿府里呼风唤雨,整整她老爹和他那几个妾室。
倒楣、倒楣、倒楣,她不停的在心中诅咒着。
原来当个王爷就能这么了不起,住着比耿府还要广阔的宅第,有着数以百计的仆役,然后每个人都得听他的,纵使他的要求无礼,还是得听他的。
而现在,她也成了得听他一言一行的数以百计的仆役中的一人。
她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一时好奇而惹了一个疯子。
看着手中的点心,她越想越不甘心。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着一名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的小厮。
“大家都管我叫小屈。”
“你去忙你的吧!”
“不行!”小屈忙不迭的摇头,“福婶交代我要跟着你。”
昭容一翻白眼,“我不会跑的,我只是不习惯有个人跟我跟得死紧。”她看着他,用毕生所有的诚意说,“反正王府那么大,我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可以不惊扰何人而离开,你说对不对?”
小屈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我说得有理,你就走吧!”
“可是……”
“不要可是个不停,”她已经没了耐性,“算我求你可以吗?”
小屈在她严厉的目光下很勉强的点头离去,事实上,他还有一大堆事要忙,也不是很愿意跟在她的身后。
更何况,他听到了流传在下人间的一些话,知道王爷对这位姑娘有着十分浓厚的兴趣,难保哪天她不会成为王爷的侍妾,到时他还要去巴结她哩!
昭容一直看到小屈离开了她的视线,眼光立刻四下张望了下──没人!
她飞快的蹲下身,捉了把泥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泥土丢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