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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意杀人罪?哈哈哈哈哈……”她涣散的眼神最终定格在顾轻辞的俊颜上“你不相信我?”她的眼神中凝起一抹希望和决绝,只要他说不,她绝不再多做纠缠。
“不。”他果然只吐了一个字出来。“你清楚知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他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点出了她的身份。
“顾轻辞,我竟然以为至少有过一瞬间你是爱我的。”她缓缓站起身来,像是要用尽全力才能支撑住自己因为绝望而沉重的身体。
“我先认真了我输了。顾轻辞,既然我们没爱过,那就恨之入骨再无牵连吧。”她的眼睛即便是在这种悲伤的时刻也是明媚漂亮的。豆页丸巴。
洒脱,他曾说过这是她唯一值得称道的。
…………
医院空荡的长廊里,顾轻辞麻木地坐在长椅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沈京禾气喘吁吁地站在了顾轻辞对面,他哑着声问:“生死不明……顾轻辞,你告诉我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会好好保护她的嘛?!”
顾轻辞像个被抽取了灵魂的躯壳一样仍由沈京禾捶打,疯狂过后的沈京禾突然停了,他看着手术室,问道:“你说奈奈是流产?”
顾轻辞无声,但沈京禾通过那手术室上的字样便已经确定,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后又神情怪异地问道:“景心呢?”
顾轻辞缓缓抬起头来,勾起一个无限悲凉而嘲讽的笑来:“谁知道呢。”
周衡在这时走来,他看了一眼沈京禾,又看看顾轻辞没有阻止,便说道:“顾先生,景心小姐失踪了。警署里留下了一笔巨额保释金,但是人已经不见了。”
顾轻辞却没听到似的,或者说,是丝毫不在意,他知道她走了,却没有一点追究的样子,目光无声地落在手术室门上,像是要穿透一样,静静等待着里面那人平安的消息。
而沈京禾却失魂落魄地离开医院,游荡在大街上。
思绪恍然间回到当年,他分明记得,那年奈奈呜咽压抑的哭声,她紧紧攥着自己的衣服哀求:“沈京禾,我求求你明天帮我去机场拦住他好不好。”等他赶到机场时,顾轻辞却已经走了,而那天夜里,他找到她时她痛昏在街边。
她说,沈京禾,我再也不能怀孕了。
他才知道,她怀孕了,可顾轻辞却走了,她一个人去了小诊所打掉了孩子,却从此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
而今天,他却被告知她因为流产进了医院,到底这是一个巧合,还是……另有其他隐情?
沈京禾莫名想起了那个叫景心的女孩。
第一次见她时那种熟悉感渐渐清晰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她,难道只是因为她和奈奈相像的眼睛?
……
奈奈终于脱离了危险,而此时,一则新闻震动了全球。
“今日上午十时许,b国a市发生8。1级大地震,损失惨重,据悉,b国政府已全面开展救援工作……”
夜漆黑深沉,有风从窗子里吹进来,景心动了动手指,她缓缓睁开眼睛,只听见旁边的护士说道:“你醒了?”
月光惨白,眼前只匆忙闪过的人影,血腥味,泥土味,还有药品的味道,纷纷扰扰的画面和声音最终归为一片白茫茫。
有水珠从天花板上掉下来,仿佛时光的滴落,有什么东西渐渐苏醒、清晰,景心勾勾唇,费力的笑了:“醒了。”
彻底醒了。
75。往事(一)
顾轻辞乘坐的的士在b国的柏油大路上并不能潇洒的飞驰,它在车流中如一只被豪华轮船包围的小舟。
这座繁华的欧洲城市汇聚着全国的富人寻欢享乐,而22岁的他只是来求学的。
的士在经过第二个路口的时候突然刹车,惯性作用,顾轻辞的身体狠狠向前倒去。
“前边好像发生了交通事故。”司机用地道的英语向他解释。
顾轻辞淡淡地点了点头。他重新坐正身体,眼神却被前方一抹白色的身影粘住。
那是一个削瘦的女孩,她好像刚从地上狼狈地站起身来,洁白如雪的裙子上沾了些水迹,那是刚刚经过的洒水车留在地面上的。
女孩急匆匆地拢了拢头发,露出整张脸来,素净的一张东方面孔,就像先是轻轻一抖又整个绽放的山茶花。她不等车上的人下来询问有没有受伤。便跌跌撞撞地朝马路对面跑去,只是一瘸一拐,看起来并不顺利。豆页丸亡。
“这里临近大学,是交通事故的多发地,上次还有一个留学生就丧命于此了,这位小姐还真是幸运,能跑能跳的。”许是等待交通重新顺畅的过程有些无聊。司机信口聊了起来,见他载着的这位客人并没有回应,才自言自语似的:“哦也许你听不懂太复杂的英语。”
顾轻辞看了一眼手表,离他报道的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了。
“请你快点。”他开口,一口纯正的伦敦腔。
……
b大,享誉全球的顶级大学,它在世界高校中的权威就如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教授在金融领域的权威。
迪斯威教授扶了扶自己的金边眼镜,锐利的目光扫阅着手里的资料,终于,他将他锐利的目光投向对面正襟危坐的亚洲男人身上。
“我听姜淮说起过,姜淮作为我最得意的学生他的眼光我愿意相信,但这并不代表你不用参加考试。”
“那是当然。”顾轻辞换了一个姿势。这种姿势让他看起来很有自信:“我做了充分的准备而来。”他在国内大学的学长姜淮给了他这个难得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浪费。
迪斯威不置可否:“明天的考试,祝你好运。”
顾轻辞与教授分别是下午三点,距离六点还有段时间,无处可去,他索性进到图书馆。还好这里的图书馆并没有硬性规定只有持学生证才能进入。
不愧是闻名于世界的图书馆,b大的图书馆藏可以与一个国家级的图书馆媲美,典型的欧式建筑风格让这里的藏书看起来如同中世纪古堡里的旧札,用轻盈的鹅毛笔书写的那种。
顾轻辞的手指流连在一排排的书脊间,最终定格在克罗齐的《美学》上。
“不好意思,这本书你可以先借给我看看吗?我已经等了它两个星期了。”
顾轻辞低头,一个白裙子女孩正气喘吁吁地望着自己。
“当然。”他用的是中文。
女孩眼里亮起一抹光来:“原来是同胞。”顾轻辞笑了笑,把手里的书递到女孩手里,“你还好吗?”她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直到看见他的目光留在她裙子的污垢上。才说道:“没关系,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被车撞到,就这样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了,顾轻辞没有拆穿她。而她的注意力也集中在了书本上,她对知识的那种渴求就好像一个饥饿的人得到面包。
“你们学校都是像你这种人?”
女孩从书本中回过神来,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我只是比较喜欢看书。”
“喜欢看书的人我见过,不过倒是第一次见有女孩喜欢这种原理性的书。”顾轻辞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故意的攀谈打扰到了这个刚刚得到渴求已久的书籍的女孩。
“我不觉得它枯燥。”女孩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
顾轻辞不得不承认,他刚才想拿这本书是想见识一下能够让姜淮这种学神看着睡着的书是什么样的,此时却听到这个一小时前就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说它有趣。
“其实我也觉得它很有趣。”
“真的?”女孩终于扬起头来看他,她的一直都是温柔的笑容此刻有些活泼可爱,最后竟然泛着可疑的红。
顾轻辞此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个下午三点二十分,他很少展露的笑颜在他面前的女孩看来竟比她心心念念了两个星期的书都要吸引人。
书本刺激她的求知欲。而这个英俊不凡男人刺激她的荷尔蒙。
于是一场长达三个小时的关于美学与艺术的长谈终于在钟声中结束。
顾轻辞在庆幸自己一个学经济的在某个老师的撺掇下对于艺术也有些了解的同时惊觉自己要迟到了。
“我得走了。”顾轻辞说。女孩依旧是温纯地微笑,仿佛她只有这一种令人觉得暖心的表情。“耽搁你太久了吧?真的很抱歉。”
女孩和他说再见。
直到顾轻辞到了这家餐厅门口时,他才想起来他还没有问她的名字。他暗骂自己蠢,但又隐隐有些期待,他总觉得他们还会再见面。
“轻辞!你怎么才来!”林娴埋怨地看向儿子,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对身边威严的男人说:“轻辞刚去报道,一定是学校的事耽搁了。”林娴朝顾轻辞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快开口认个错,但是顾轻辞仍旧淡淡的,方才因为女孩而有些泛暖的心此刻也冷却下来。
“哼,进了个名门大学就忘了规矩了,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顾家成冷言讽刺。
从小到大这样的话听了太多,顾轻辞甚至产生了免疫,他充耳不闻,专心致志的切着牛排。
谁能想到一个打的士去学校还要靠打工赚学费的学生会是豪门世家顾家的二少爷呢?只不过他这个二少爷在顾家成眼中只不过是个耻辱罢了。
他永远都记得他妈妈带着他找上顾家的时候顾家成眼里的嫌恶,最后接纳了他们母子也不过是因为顾家有个家规,家业只能长子继承,而顾家成虽为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他的妻子也因病去世,他怕将来自己的继承的家业又会被他弟弟顾家明抢去,这才接纳了他们母子。
后来顾家成继承了家业,顾家明因车祸去世,顾家成把他弟弟的儿子顾阳飞过继到自己名下,连着顾阳飞的母亲张君华也成了私下里的顾夫人。顾家佣人心底里都知道,张君华虽然曾经是顾家成的弟媳,如今却是成了他老婆了,这种关系不能拿到台面上说,但大家都清楚顾家的女主人是谁。
而林娴和顾轻辞,就永远都是顾家成的污点。
这种不伦且畸形的家庭让顾轻辞很多次都无法忍受,而林娴却认准了顾家这棵大树:“不在顾家待着你能去哪?你有本事在社会上立足吗?”这样的话顾轻辞从小听到大,他发誓,终有一天会不再依靠顾家生活,甚至毁掉它!
“二弟出息了,好歹也是名牌大学的学生了,架子大点也是应该的。”顾阳飞阴阳怪气的声音打断了顾轻辞的进食,他缓缓放下刀叉就要走:“我吃好了。”
“你敢走!”顾家成在身后吼道。
顾轻辞回过头冷笑:“我不走还在这碍你眼么?”
“你这是什么态度!”顾家成怒视,他的这一双鹰目确实吓到过小时候的他,可是现在,他不怕了。
“顾总的态度决定了我的态度,如果顾总觉得我哪里做错了还请顾总多包涵,毕竟我没有家教。”
顾轻辞一番话着实把顾家成气得不轻,他走到餐厅门口还能听到顾家成的声音“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顾轻辞无所谓,反正明天他们就回国了,此番来b国也只是为了接在这里度假的张君华。
赶紧滚吧,滚了才清净。
76。往事(二)
顾轻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