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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仰起脸,皱得紧巴巴地,这个问题困扰了他一个早上了,他终于能问出口了:“那我应该叫周叔叔什么啊?”
咳,也是,北北的辈分是和阿季一样大的呀!
陈皎皎咬着筷子,想了想,还是决定教北北叫他哥哥。
但是还没开口,男人就抱着小姑娘从阳台上走了出来,他把小姑娘拎进了儿童椅,然后去给她盛了一碗饭,才落座,然后看着小男孩,教他:“叫姐夫。”
陈皎皎:“……”
陈皎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教北北:“叫他哥哥。”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明凯哥哥。”
陈皎皎这样想着觉得挺好,北北叫她皎皎,教陈少季阿季,凭什么叫他姐夫?还有!他什么时候是姐夫了!
周明凯给陈西西小朋友也盛了一碗排骨汤,爸小勺子给她拿好,才转过头看着陈皎皎:“不行。”
陈皎皎看着他:“为什么不行?”
周明凯给自己也盛了一碗汤,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然后把脸凑到了陈皎皎的面前,勾起了唇角,缓缓说道:“因为明凯哥哥只有你能叫。”
陈皎皎:“……”
苍天呐这个男人怎么了!她能不能把早上的那个“好”字收回来!让这个骚包男人滚回去自生自灭!
但是显然不行,这个男人还一本正经地看着餐桌上的小男孩,给他夹了一颗丸子:“北北乖,叫我姐夫。”
小男孩在皎皎和这个男人面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听从这个看起来很有底气的男人的,毕竟在陈北北小朋友的眼里,称呼这种东西就是要遵循个人的意愿来的嘛!
所以陈北北小朋友响亮清脆地叫了一声:“姐夫!”
陈皎皎:“……gun”
周明凯大概真的是想往二十四孝男人的方向发展的,吃完饭就自觉地收拾碗筷,因为陈西西又是最后一个,他还坐在桌子边一直哄到小姑娘吃完。
吃完饭陈皎皎带着两个小朋友睡午觉,周明凯穿了外套出门,走之前叮嘱道:“不要随便出去,有事要出门告诉我,我过来接你们。”
陈皎皎点点头答道:“好。”
柔顺乖巧的样子惹得周明凯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
周明凯没有开车去了和顾荷静女士约定的地方,那是一座商场里的咖啡厅,于是他把车停进了地下车库,步行上去。
顾荷静女士最近住在这附近的酒店,平时在这间咖啡厅里办公,看到他来,摘了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召来服务生:“一杯黑咖啡,现磨,不加奶不加糖。”
周明凯在她对面坐下,把大衣放下了一边,才开口道:“多谢师姐还记得我的口味。”
顾荷静女士轻笑了一声:“看看你兴师问罪的样子,昨天皎皎为难你了?”
周明凯的指节轻轻地敲击着桌面,讨饶道:“师姐,我已经很艰难了,拜托了。”
顾荷静女士看着面前这位她在读博士的时候的小师弟,有些好笑,大抵缘分这东西就是这么神奇,他昨天夜里联系自己的时候连她都吓了一跳。
顾荷静女士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皎皎不是个狠心的孩子,你看,你这不就是化险为夷了吗?”
服务生送来了咖啡,周明凯端起杯子,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眨眨眼睛:“师姐,我今天可不是来和您讨论昨天夜里皎皎拿来找我的抚养权协议书。”
年轻的男人收起笑意:“我是来和您讨论,怎么让江家,主动放弃陈北北的抚养权的。”
第67章 以父之名(六)
顾荷静女士看着面前的男人,他轻描淡写,但是又坚定不移,思考了片刻后,顾女士合上了面前的文件,沉吟道:“周大律师,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周明凯放下了茶杯,看着静谧的咖啡厅,来往的是附近工作的白领,他轻轻说道:“师姐,我知道也许会令您觉得为难,但是这是我想为她做的事情。”
顾荷静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周明凯,你同样也是一名律师,为什么会冒出这么疯狂的念头?”
周明凯轻抬起眼,眸里是冷静自持和漫天白雪:“抱歉师姐,我现在不是站在一个专业律师的立场上,而是站在陈皎皎的家人、陈西西的爸爸的立场上。”
“如果走法律途径解决,势必会伤害到北北,并且——我们打官司前,也从来都是要做好输的准备的。”
顾荷静女士撑着下巴,冷静地思考他的话,然后问道:“是的,所以呢?”
周明凯轻笑:“她没有可能承受输官司的代价,我也不想让她经历,我们现在的平静生活来之不易,一点点的波折最好是都别有。”
顾荷静女士看着面前一身杀气却又面带笑意的男人,没有说话。
周明凯垂下眼睛:“江家已经开始了,我们也没有道理退缩。”
他的眼里是不容置喙又冷漠无情的光,一字一句:“他手里有兴睿,我身后有星河和朝光,拼资本的时代里,就用他们的方式,让他们看看好了,到底谁、能、如、愿。”
周明凯是动了气的,那个冲到幼儿园门口,意欲划伤孩子的人,不论是在哪一环受到了挑拨怂恿,都与江家脱不了关系。
他绝对没有办法原谅,有任何一丁点想要伤害他的女儿的可能性的出现。
……
陈少季一早就回了江家,陈柏峰并不在家,因为是周六,陈柏峰的新太太倒是带着孩子在花园里玩耍。
陈少季把车停在了院子里,连忙有正在修剪花枝的佣人迎上来:“少爷。”
陈少季自己把东西拎下来,锁了车子,平淡地对那个佣人说道:“找人把我的房间收拾一下,我回来住几天。”
那个佣人连忙作揖:“好的好的,那少爷…要不要去和那边太太讲一下?”
陈少季看着那边那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女,移开了眼,然后对她说:“不用。”
陈少季并没有和那位继母打招呼的打算,他拎了行李就打算回房间,但是那边的小男孩已经看到了他,还朝他跑了过来。
陈少季于是也不移动脚步了,拎着行李箱靠在车上,看着那个小孩和他们身后的女人朝自己跑过来。
徐方朝女士在陈家作威作福惯了,她跟了陈柏峰也算是快要二十年,眼下是真的熬出了头,陈家原配所出的正统大小姐陈皎皎和长子陈少季都不在家里住,她仗着生了个儿子,素来端的是当家主母的架子。
眼下看到陈少季突然拎着行李箱回来了,她心里也是一个“咯噔”。
徐方朝生的儿子,今年应该是八岁了,叫陈非平,平时里是个闹腾的主子,徐方朝惯得要命。
小男孩看着陈少季,连声哥哥也不叫:“喂,你要回我们家住了吗?”
陈少季干脆依靠在车上,双手环胸,应付这对母子,听到这个男孩的问题,他轻轻笑道:“你家?”
陈非平被娇惯坏了,立刻双手叉腰,瞪起了眼睛:“干什么!本来就是我家!我妈说了!这里以后都是我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方朝女士捂住了嘴巴,徐方朝立刻堆满了脸上的笑意,讨好地看着陈少季:“嗨呀!这不是哄孩子玩的时候随口说的嘛!再说了,阿季你和皎皎都有出息,你是大明星,这哪天不是几百万几百万的?皎皎那个店呀!我和小姐妹也去吃过,那个队都排到隔壁商场去了!生意好,赚的也多!”她总结道:“哪里在乎这一栋老宅呀?”
陈少季歪着头,耐心地听她说完,笑道:“那可能不行。”他看上去满不在乎:“我倒是无所谓,毕竟这里我不亲,但是皎皎不一样啊,这里是皎皎从小长大的地方,怎么说,就算是陈家最老的长辈来了,这栋老宅,也没人敢动的。”
徐方朝女士闻言,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
她怀里的小男孩立刻挣扎着跳脚:“你算什么?我可是陈家正儿八经的少爷!你连妈都没有!能争得过我?”
他骄傲又嚣张地说道:“我妈说了!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好!”
陈少季在那一瞬间冷了眉眼。
他们怎么侮辱他都可以,因为陈少季确实如他们所说,是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但是刚刚这个男孩,显而易见地,连带着陈皎皎和赵馨瑶都一起骂了进去。
陈少季冷笑一声,眼里像是淬了冰沙和寒毒:“那还真是可惜,希望你妈妈,真的能活到那一天呢。”
徐方朝哪里听不懂他在咒自己?中年妇女立刻暴跳如雷:“你个小崽子你…”
陈少季伸手阻挡住女人甩过来的耳光,力气大到女人怀疑人生,他嫌恶地拍拍手,像是身上沾到了什么脏东西,然后慢条斯理地道:“徐女士,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陈柏峰那么多情人,只有你,是最蠢的一个。”
他低头看了看地上的男孩:“连带着这一个,都和你一样蠢,你可真够厉害的,把陈柏峰的精明中和的一点不剩。”
陈少季素来以温柔体贴示人,也大概是和陈家的小朋友还有陈皎皎呆久了,骨子里的阴暗面全都收敛了起来,现在一点不剩地,全都展现了出来。
腹黑、毒舌、冷漠。
那是少年成长至今,用来保护自己内心的最强大的武器,也是用来攻击敌人,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最直接也最具有攻击性的杀器。
但是显然,少年在回到这座老宅的时候,带来的武器又何止这些?
陈少季抬头看看这座陈家老宅,它见证了陈家这一代所有的悲欢离合,所有的背叛和狼藉,陈少季轻抬起眼,看着面前愤怒的继母:“徐女士,你一直把我当做敌人,我现在要告诉你,我确实是你的敌人。”
他的眼里是嘲讽和不屑:“从今天开始,我可就和你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我觉得还是要提醒你,做事情小心一点。——毕竟,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事情,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天打雷劈了呢?”
男人拎起自己的行李,转身离去,留下身后那一对像是被他的威胁吓到了的母子。
……
周明凯要借用朝光和星河的势力,许嘉恒自然名正言顺地组局,想要把周明凯和沈凌轩约出来喝酒吃饭。
“我们去明山路的那家日料吧,安静,没人打扰,可以喝个痛快。”
“没空。”
周明凯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许嘉恒,并且毫不留情地吐槽道:“开一个小时车去那里就为了跑到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吃日料?你脑子坏了吧。”
许嘉恒不能接受他的没空:“没空?那你晚上要干什么?”
周明凯正在料理一块牛肉,于是夹着手机回答许嘉恒:“做饭,吃饭,哄女儿吃饭,陪女儿看电视,哄女儿睡觉,然后陪陈皎皎睡觉。”
许嘉恒:“……”
周明凯还在恬不知耻地说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忙?”
回答他的是朝光许总挂断了电话。
许嘉恒心想:我管您特么死活?
……
周明凯料理完牛肉,就觉得胳膊的伤口貌似有些崩裂。他其实伤口没有那么吓人,用不着一整条胳膊都抱起来,所以今天早上就拆了石膏,整只胳膊就都能正常活动了。
但是以防万一,他今天早上抱陈西西都用的是右手,只是刚刚晚饭前,陈西西小朋友和他打闹,貌似不小心崩裂了伤口。
陈皎皎来厨房想要切一盘水果,就看到周明凯皱着的眉头和纱布外隐隐渗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