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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什么?”
“她应该暂时不会走了吧…本来说是回来过春节顺便给她老爹过生日的,但是好像最近陈家老爷子身体不太好,应该就不打算走了。”
“——陈北北,嗯,和陈西西,大概要在这里上幼儿园了,和我家那小子一起,所以应该是不会再走了。”
一转眼那两个小孩居然都要上幼儿园了?
周明凯的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杯壁。
“陈西西…”
周明凯的沉吟激得许嘉恒的后背一个激灵,吓得许嘉恒简直要在脑子里过三遍“陈西西是陈皎皎她妈生的,是皎皎的妹妹不是陈皎皎生的…”
但是周明凯也只是想起了那天那个扎着两只小辫子的小女孩哭花了脸的样子,目光悠远而深邃。
“那个陈西西…还真是个小哭包。”
那个小哭包蛮不讲理又娇里娇气,真的很像…那个时候的陈皎皎。
许嘉恒看着莫名地面带微笑的周明凯,在心里死命地吐槽他:笑吧笑吧!你对陈西西一无所知!
他们这一桌的男人们实在太过亮眼,以至于舞池里的美女们总用眼睛偷偷地瞄着他们这一桌。
这不?一个染着亮眼的烟紫色长发的女人趴在了他们的桌子旁的栏杆上,勾起迷人的笑容,可以露出诱人的身体曲线:“你们桌子怎么没有女人?我可以一起喝一杯吗,帅哥们?”
许嘉恒和沈凌轩这种有主的人自然是敬而远之,许嘉恒直接转了转他手上那只大舅哥送给他的价值八位数的戒指:“抱歉,我妻子比你好看。”
一旁的沈凌轩更是一如既往地冷漠:“没兴趣。”
美女有些意兴阑珊,毕竟这两个男人不论从气质上还是容貌上来说,都是这家pub里数一数二的。
美女虽然很不开心,但是她很快找到了目标,她朝着左手边的周明凯抛了一个媚眼:“那这位帅哥呢?您也有太太了?”
周明凯老年生活过惯了,实在是不太想理会这种程度的艳遇,他刚想说“美女你的睫毛掉了”让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离开他们桌子。
就听到一个带着看好戏的笑意揶揄的声音:“我作证,他以前有,现在没了。”
周明凯都不用回头看就知道说话的人一定是杜浔,杜小公子翩跹而来,迎着夜店里闪烁的灯光,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子。
——当然,那是你不了解他,杜小公子的本质是种马罢了。
杜浔撑着脑袋靠在栏杆上,歪头看看这位主动示好的美女,又看看没什么表情的周明凯:“这位美女,对面那两位就算了——他们家里的那位都是仙女,凡人比不了的。”
杜浔是真的唯恐天下不乱的人,他坏笑着看着周明凯:“但是这位嘛——你可以试着攻略一下,不过我要提醒你,他前妻追了他十五年。”
“——你可以试试看,你追的话要追多少年。”
……
成功吓跑了这位美女,杜浔绕过栏杆,微笑着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周明凯,在他身边落座。
周明凯看着他鲜艳骚包的花衬衫,吐槽他:“你可真无聊。”
杜浔摊摊手,给自己倒满酒:“我可没说错啊。”
许嘉恒也端起酒杯,和杜浔碰了一个,开口道:“我作证,人家杜浔确实没说错,你看开点。”
陈皎皎倒追周明凯十五年,最终将周明凯收入囊中的事情整个上海滩谁人不晓?只是最终结局不太好看,再也没人提起罢了。
周明凯端起桌上的酒杯朝他们抬抬手,一饮而尽,又点燃了一只烟,良久,自嘲道:“我有什么好看开的。”
周明凯看着酒吧里昏暗又炸眼的灯光,视线尽头是朦胧的喧闹,满是看不透的另一个世界。
察觉到周明凯兴致不高,许嘉恒给他把酒杯倒满,思考了片刻,才开口:“你和白家的那个打算什么结婚?”
周明凯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唇角的微笑尽是嘲讽:“我结个锤子的婚?许嘉恒,你皮痒了?”
周明凯比他们要大一岁,自小许嘉恒和沈凌轩他们就是跟着他的,周明凯这幅要笑不笑还皱眉的样子最可怕了。
白昭菲的事情许嘉恒多少知道一点,这也是他为什么有点心疼周明凯的原因,但是朋友之间的感情生活是最难帮衬的。
许嘉恒于是也不敢造次,但是杜浔不怕啊,杜小公子早上了两年学,是真的天才,年纪最小但是玩的最疯,大概也是因为年龄的原因,他一向和陈皎皎最玩的来。
所以他当然要不遗余力地羞辱周明凯:“婚是你和人家订的,怎么?你又准备骗婚啊?”
这个“又”字用得十分贴切又灵性。
周明凯懒得和他小孩子心性争吵这些东西,他摩挲着酒杯的玻璃杯壁,声音不带着任何起伏,仿佛没有听到他们在讨论什么一样,问他们:“陈皎皎什么时候回来的?”
许嘉恒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纠结起这件事情,皱着眉头想了许久:“上个月八号。”
周明凯摩挲着酒杯壁的手指并没有停下,他的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却是抿不开的苦涩与嘲讽:“呵。”
许嘉恒和沈凌轩交换了一下眼神,不知道这个日期又哪里惹周明凯不高兴了。
周明凯却是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欲望,又一次把酒杯里满满的液体全数灌下肚子,然后敲敲桌子:“换个话题。”
周明凯和陈皎皎这对男女自打离婚后,每次熟人提起的时候氛围都怪怪的,但是当事人除了不准他们帮对方讲话之外,没有任何过激言论。
沈凌轩抬眼看了一眼许嘉恒,真心诚意地换了个话题:“向威怎么还不来?”
杜浔也是万分怀念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小种马”,瞄了一眼群,撇撇嘴:“他说他家儿子还没睡觉,林萧月说儿子不睡着他就不准走。”
提到小孩子,周明凯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总是能浮现出那个叫做陈西西的小女孩的样子。
——她扎着翘翘的小辫子,脚上的新皮鞋亮亮的,不知道中午吃了什么,花花绿绿的小裙子上面总不是干干净净的。
像极了曾经的陈皎皎。
那个调皮的、爱哭的、脏兮兮的、但是永远充满着活力的陈皎皎。
周明凯把视线投向纷扰的pub里,跟随着眼花缭乱的灯光和躁动的青年男女们,心中竟泛起了莫名的烦躁情绪。
曾经的整个上海滩,有谁不知道陈皎皎和周明凯呢?哪一桌子的富二代不把他们两个的那段恩怨情仇当作最好的谈资?
现在呢,再也没有人提起,再也没有人记得,仿佛连时光都遗忘了那一段承载着周明凯与陈皎皎全部的过往。
世人再提起他们,不知道内情的人会说一句“不知道,陈皎皎应该没追到吧”;知道内情的大概也只会感叹一句“离了离了,早就离了”。
再也不会有人给周明凯冠上“陈家的小姑娘正在追的男孩”。
也再不会有人,在提起陈皎皎的时候,对她感叹一句“你还在追周明凯啊?”
再也不会有人记得。
五年前他们离婚的时候,杜浔替陈皎皎鸣不平,把他灌酒到吐,逼问他:“周明凯,你后悔吗?”
放弃了那样的陈皎皎,那样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你那么多年的陈皎皎,你后悔吗?
周明凯不知道。
但是离婚的那天,周明凯对陈皎皎说:“你别后悔。”
那个小小的、但是总是爆发着无限活力的女孩回他:“后悔你妹!”
她说到做到了。
陈皎皎放弃了周明凯,并且不后悔。
陈皎皎做到了。
周明凯仰头将杯子里的金黄色液体全数咽下,仿佛咽下了无尽的苦涩,仿佛也只有这样,一个人度过的无数夜晚,才能过去得更快一点,回去的那个空旷的家里,才能变得不那么可怕的安静。
遥远的地方有人在唱:“我回到了一个人的日子,可是没有办法再习惯没有你的夜晚。”
没有办法骗自己,也没有办法对自己坦诚,他矛盾地承受着一个人的孤独,然后不断地逼自己相信,其实失去她也还好,生活也还能继续过下去。
但是固执地从来都不愿意承认,他已经不再被她偏爱。
第9章 世人多善变(二)
一早起来,陈皎皎在厨房里榨果汁,陈少季在洗手间伺候两个小祖宗洗脸刷牙。
陈西西小朋友是个爱漂亮的小女生,所以舅舅给她洗脸的时候她可乖了,坐在小板凳上一动不动地仰着头,刚睡醒的小眼珠亮晶晶的像两颗小葡萄。
陈北北怀里抱着大汽车,自己抱着牙刷在刷牙,陈少季给他擦脸的时候他一如既往地扭来扭去不听话,陈少季把他拎起来给了他的小屁股一下,被打了的陈北北瘪着嘴只能任由陈少季给他擦脸。
擦完了香香的陈西西迈着小短腿从板凳上滑下来,“蹬蹬蹬”地跑去厨房间闹妈妈。
陈皎皎一早听到了声音,把橙子和草莓在盘子里摆好,擦干净手回头把陈西西抱了起来。
陈西西搂住妈妈的脖子就亲了一大口,刚刚擦完苹果味的护肤乳的小女孩子软萌喷香的味道全都蹭到了陈皎皎的脸上。
陈皎皎换了个姿势将小姑娘摆好,指着案桌上的橙子和草莓问她:“西西要吃水果吗?”
陈西西指着盘子里鲜艳漂亮的红草莓:“要一个草莓。”
陈皎皎拿了一颗草莓喂给她,陈西西两三口咬完了,然后示意陈皎皎再拿一颗给她,陈皎皎犹疑地拿了一颗递给香香软软的小女孩。
陈西西拿到了草莓,甩了甩腿在陈皎皎的怀里不安分想要往下跳,陈皎皎干脆把她放回了地上,任由她随便撒野。
陈西西拿着妈妈刚才给自己的草莓,跑回了洗手间分给陈北北。
陈北北本来心情就不好,一大早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洗脸,陈少季刚刚揉了一把他的脸把他的口水痕迹擦干净,弄得他嘟嘴嘟了半天。
刚要解放他准备跳下凳子,就看到了陈西西拿着一颗草莓献宝似地分给自己——陈北北小朋友最讨厌吃水果了。
但是陈少季边刷牙边兴致盎然地盯着自己看,陈北北只能咬着牙把带着陈西西的爱心的草莓吞了下去。
忍辱负重吃完了草莓的陈北北跟着小哭包一路走出了房间爬上餐桌准备吃早饭。
陈西西小朋友路过客厅的时候还顺手把“爸爸”,也就是警长胡迪抱在了怀里,才爬上了婴儿椅。
冬天的橙子甜,陈皎皎给他们榨了苹果橙汁,还配了两份小蛋糕和小香肠。小小的分量摆在他们的自己的小盘子里显得好看极了。
陈少季因为要保持身材,控制卡路里的摄入,陈皎皎给他准备了牛油果沙拉、全麦面包和培根,自己的面前是一份烤披萨和水果酸奶。
陈少季刚刚一直在给小朋友洗脸刷牙,他自己现在估计还在刮胡子,陈皎皎就先伺候两个小祖宗吃早饭。
陈西西吃饭的时候总是闹来闹去,今天死活要抱着“爸爸”送到陈皎皎的面前:“西西和爸爸一起吃。”
陈皎皎生怕一大早地小哭包又闹脾气,只能和她讲道理:“西西,今天皎皎不知道爸爸也要吃早饭,所以只准备了西西一个人的量——西西要是分给爸爸了,西西就吃不饱了。”
其实陈西西小朋友真的没有那么喜欢吃饭饭,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替她分担一下:“太好啦!那能不能橙汁给西西喝,爸爸把小香肠吃掉呢?蛋糕西西可以和爸爸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