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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原来你是这么看待我。”
她的左手被他握住,掌心塞来一物,他浅浅笑着,那是一种自嘲,也是一种疲倦,将她五指弯弯包在手里。
“司徒绾青,再见。”
他松手,头号不回离开。
她错愕地伫在原地,那一瞬间被拋下来的恐惧将她包围得快要喘不过气。
掌心里可以感觉到他交给她的东西是什么,可是她不敢去证实,握得好紧好紧,紧到掌心里的东西深深陷人皮肉间,带来刺痛。
那是……
订婚戒指。
“我们又被左派的人给扁回来了……”右一右二捂着差点被打歪的嘴,跌跌撞撞爬进右派大门,话才说完,两眼一翻就昏死过去,右叔赶忙提着医乐箱替他们急救。
“怎么左派的人最近一直在找我们麻烦?!以前他们都是打不还手的——就算有几次会还手,也不至于下手这么重吧?”右三前几天才被左派人马扁到右脚骨折,只能躺在沙发上唉唉呻吟。
司徒绾青托着腮,双眼盯着电视节目,一点也不专心听大家说话。
“左风啸已经管不住左派了吗?听说他之前下过命令,要左派的人不准动我们半根寒毛,左派的人把他的话当耳边风是吧?”真是家教不严。
这台好无聊,转掉。
“以前是我们堵左派的人,现在是左派的人堵我们,我们这段期间还是少到处溜达,省得挨揍。”
这台又是在吵政治,好烦,再转掉。
“可是这样就被左派看扁啦!”右一双眼圆瞠大吼。
“你醒啦?能醒过来就没事了,闪一边去躺!”右叔拍开右一,改替右二上药。
“最气人的是我跟左派的人呛声,叫他们照子放亮一点,也不看看我们青姊和左风啸是什么交情,敢惹我们青姊就是和左风啸作对——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
“说什么?”右叔好奇地问。
“他们竟然说青姊算哪根葱!葱之前也飙涨到一斤将近六百元,身价很惊人耶——这不是重点,他们说左风啸早就搞上另一个姘头,甜甜蜜蜜得很,青姊被踢到太平洋去了!”右一越说越气,两管鼻血一直流。
众人暂时禁声,悄悄瞄向司徒绾青,她却没有任何反应,看着电视里的模仿秀哈哈狂笑。
“左风啸他……变心了?”右叔朝右一勾勾手,两颗脑袋凑近,细声嘀咕起来,怕会刺激到司徒绾青而将音量降至最低。
“我也不清楚,但是看现在左派的态度,我想八成是了,不然左派哪会扁我们扁得这么凶狠……青姊又一副好象无关紧要的态度,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左派只能逃命。”以前的风光嚣张好象一场梦吶,梦醒之后就是残酷的现实——他们根本不是左派的对手,双方逞凶斗狠的等级落差太大了。
大门此时突然打开,是黑凝回来了,她身后跟着火男黑炼——那个左派新增成员。
“黑炼!过来过来!”右叔对着黑炼不断招手。
“干嘛?”他被拉到角落。
“你们左派吃错什么乐了?!干嘛对我们右派大开杀戒?”
“有吗?我和凝的感情还是很好呀。”
“谁管你和黑凝的稳定发展呀?!”右叔顿了顿,急着要证实一件重要的事,“左风啸是不是真的养了别个女人?”
“他最近身边是跟了一个新的女人没错啦。”黑炼直言回道。
“美女?”
“没凝好看啦。”黑炼摆摆手。
这种说法太难判断狐狸精的美丑,因为黑凝并不算是惊艳型的美人,只有在黑炼眼中她才是宇宙无敌美。
“男人真贱!喜新厌旧!”右叔唾骂风啸。
“哈哈哈……黑凝黑凝,快点过来,这个模仿秀很好笑哦,坐下来看!”司徒绾青在广告时间才抬起头,一看到黑凝就直接拍拍身边的空位要她陪坐。
黑凝也很听话,捧了杯水就乖乖坐着,黑炼见状立即拋下右叔,跟着挨近黑凝身边。
“你们约会回来啦?”司徒绾青笑问。
“嗯。”
“真是乱甜蜜一把的,呵呵。”她瞄见黑炼手指上有一圈怪怪的奇异笔痕迹,挑起细眉,“黑炼,你的手指怎么了?”看起来也不像是伤痕呀。
“哦,你问这个呀?”黑炼兴起左手,动了动手指,“戒指嘛。之前看左爷手上也戴着戒指,我好奇问他戴戒指是干嘛的,他说被订下来的人都习惯会戴上这个,我当然也要赶快和凝买一对来戴,可是你也知道,那种玩意儿在我手上一不小心就会融成一个银色水渍,所以干脆叫凝替我画,这样就不用担心它又被我的高温给融了。”黑炼献宝似地执起黑凝的手,她手指间也同样有一道歪歪斜斜的奇异笔线,淡淡的冰山表情有一丝丝浅笑,虽然不明显,但真实存在着。
“……哦。”司徒绾青眸里闪过什么,却立刻快速地消失,“呀,节目又开始了!”她又盯着电视不放,认真得像个电视儿童。“哈哈哈……他模仿那个立委好象哦!说话的口气和动作也好象!哈哈……”
“不过左爷好象摘掉他的戒指了,最近都没看见他戴。凝,我也要喝。”黑炼向黑凝讨她手上那杯水喝,黑凝将杯子递给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将唇印在她刚喝过的地方。
司徒绾青像是没听见他的话,夸张地捧着肚子狂笑,整间屋子里只听得见她哇哈哈哈的。
“青姊,你跟左风啸还没和好吗?”黑凝问她。从日本回来之后,司徒绾青就没和风啸见过面,她觉得不解。
司徒绾青脸上的笑容凝住,嘴巴虽然咧着,但僵持许久,好半晌才又控制嘴角高高扬起。
“没有什么和不和好的啦,我们本来就……不好。不用担心啦,就算我们和左派关系很差,我也不会阻止你和黑炼在一块啦,看你们这么幸福,破坏的人会下十八层地狱。但我还是那句老话只准你拐黑炼到右派,不准你嫁去左派,有没有听到?!”她以为黑凝是烦恼两派交恶会影响她和黑炼的交往,顽皮地安抚她。黑凝现在可是右派的新宝贝,拿来冰红茶、冰绿豆汤或是冰人都很好用!
“你真的跟左爷吵架啦?”黑炼看着司徒绾青,总觉得她的笑容好假、好软弱,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因为她明明从头到尾都挂着笑容,说起话来也轻轻快快的,但就是奇怪,连他这种心思不细腻的人都察觉得出来。
“我们是仇人耶,不吵架才怪吧?”司徒绾青将脑袋搁在环抱起来的手肘间,目光不时瞟回电视上,这时茶几上的电话突然铃铃作响,最靠近的她直觉地伸手去接,“喂?”
原本懒懒的坐姿倏然挺直。
“嗯嗯嗯,好呀。”她拿memo纸快速写了一行字,“没问题。”
费时不到三十秒,她挂掉电视,发现大家都看着她,好象很好奇是谁打来的,她笑了笑,将memo纸收进牛仔裤口袋。
“你们干嘛啦?是追我的那个学员打来的,他还没死心咧!呵呵,天生丽质难自wωw奇Qisuu書网弃啦!长得美也是挺麻烦的!”顺便恶心的捧捧自己。
“你不是说那家伙要是知道你是黑道大姊,他一定会吓破胆?这种卒仔不要也罢啦!”右一打从一开始就看那个学员不顺眼,没有男子气概的人没资格成为右派的女婿!
“他到现在还一直以为我是良家妇女,我看……我们真的考虑从良好了。”司徒绾青失笑,“我们右派做到现在一事无成,没像一般帮派大富大贵,说起来好丢脸,连子弹都买不起,想想还真可悲……右叔,你之前不是说想改行卖难排吗?也许真的能试试哦!”
“那只是玩笑话,再说……我们也没资金好不好?”右叔对右派凄凉的经济情况一清二楚。
“资金呀……我的保险受益人是写你耶,那就快有啦。”
“青姊,你在说什么?”
她赶快摇头。“没有没有。右三,你不是对车子改装很有兴趣吗?”
“呃,对呀。”怎么忽然问他这个?
“你可以找一家修车厂从学徒做起,等学会了,再自己出来当师父。”有一技之长最有用了,不怕日后没饭吃。
“我哪有闲工夫去学?右派不能少了我。”
司徒绾青没理会右三的抗议,继续往下点名,“右一,你应该把高中读完,你很聪明,只是用错地方。右二你最乖了,晚上还去加油站打工贴补家用,好辛苦,你还是找个朝九晚五的正职,才不会把身体搞坏了。”
眼光一个扫过一个,最后落到黑凝身上。
“黑凝的话……黑炼应该会好好保护你吧,黑炼真的很喜欢你,他对你真好,你千万千万要珍惜,不可以把他的心意视为理所当然,没有谁对谁好是理所当然的,你要感恩,谢谢他陪在你身边。”
原来……这番体悟就是她最近才学会的,觉醒得太晚,晚到她只能告诫别人,而不适合自己改进。
“黑炼,黑凝虽然来右派不久,可是我真的当她是姊妹了,你不要欺负她,她要是有时耍耍脾气,你能包容就包容她,人的心是肉做的,你做了多少,她都心知肚明的,可能嘴上不说或是嘴硬不承认,但都不是漠视,你千万不要误会她不喜欢你……你们要做一对成功的青梅竹马哦。”
像她和风啸,就是失败的青梅竹马范例,完全没有参考的价值。
“青姊,你说话的方式好怪异……”
“没什么啦,有感而发。”她对着困惑的众人摇摇手,笑得灿烂。“我明天还要去约会,得早点睡了,不然皮肤会变糟吶。”
她起身,伸个懒腰,像是想到了什么,回头对右叔叮咛:“我明天要是玩太晚还没回来,房间窗台上的猪笼草别忘了替它浇水哦。”
“……好,我知道。”右叔愣愣点头。
“谢啦,大家晚安。”
司徒绾青径自回房,直到将房门关起,她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探手到口袋将memo纸拿出来,上头潦草抄着地点和时间。
那通电话,是福田匡弘打来的,并不是她刻意避开而渐行渐远的学员。他约她明天见面,她当然不会白目到以为福田匡弘是要约她喝咖啡、聊是非……可是她不打算让大家知道。
看见黑炼和黑凝感情浓烈,她不想要他们陪她去涉险,先前在日本黑炼胸口中了那枪,让黑凝慌乱哭泣的景象还历历在目,今天如果情况相反,黑凝受了伤,黑炼也绝对会非常的心痛,她不能自己疯狂得想报仇就让黑炼和黑凝陷入危险,若再出事,她也没有本事赔给他们一个黑炼或黑凝。
她不想破坏黑炼和黑凝渴望那么久的安详和平。
如果可以,她想藉由黑炼和黑凝看到美满。
右叔那么疼她,像第二个爸爸,右派兄弟也替她做了好多事,是一家人,大家都还有很好很好的未来,不该被她拖累。
至于风啸……黑炼不是说了吗?他有新的情人了,他也会像包容她那样的包容那个女孩吧?真好,真甜蜜……当然别去打扰他。
只有她……
这么糟糕的她……
一事无成的她……
把所有事都搞砸的她……
让风啸露出那种疲惫神情的她……
司徒绾青缓缓摊开这些日子都没松开的左拳,金戒指因为她的握拧而微微弯曲变形,它滑出她的掌心,只有好几个凌乱的圆圈红痕深深烙在手上。
风啸交还戒指时跟她说了再见,实际上是再也不想见她,他明明是淡淡说着,却像巨雷一样轰下来,余音到现在都还在她耳边回荡。
感觉像是她等待了好久好久,一直无法释怀幼年的离别,因为他没有跟她说再见,所以她才会傻傻等着他。当他再度回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