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人那么多,我哪分得出谁是谁嘛!”孟茵抗议说。
“可怜的李思源,白白做了一个晚上的工,偏偏碰到我们冷面‘娘’君,‘娘’心似铁哟!”洪亚梅笑嘻嘻的说。
“好啦!我们谁也别闹谁,真正躲在被窝里偷笑的是玉磷,小心她明天的‘严刑拷打’。”廖盈秋说:“现在让我专心开车吧!不然走错路,我们说不定天亮都到不了家!”
那晚,她们很平安地回到台北,但对孟茵来讲,心却是彻彻底底的迷失了。
她一进家门,就把采到的水果交给母亲,也没有如平日般和父母聊聊天,便借口疲累,匆匆的回到卧房内。
她觉得自己仿如即将崩堤的洪水,拿出日记本,就迫不及待地写下有关何永旭的一切种种。初见他的第一眼、每一次接触、每一句对话,将所有最细微的感觉、最揪心的迷乱,都忠忠实实地记载下来。
等到全部倾尽,再也写不出一个词句了,便反覆再阅,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己接受了这一段不寻常的邂逅,才开始慢慢冷静的思考。
这就是书里所谓的“一见钟情”吗?看到一个人,瞬间不到,七情六欲就可以被扰得天翻地覆,他的一举一动,都紧紧牵系着她的神经,教她坐立难安。
她一向不相信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但那么强烈的感觉,若不是“一见钟情”,又是什么呢?
而何永旭那方面又是如何想的?他是否也有同样的感觉呢?不!他表现得是那么冷淡,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的结果吧?
唉!是如何,不是又如何?他长她十岁,离过婚,有个十一岁大的儿子,等于是另一个世代的人,根本不是她该考虑交往的对象,她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他朝思乱想起来。
孟茵合上日记,拥着被辗转反侧,脑中是一幕幕和何永旭相处的情景,断也断不了,等她能控制那乱窜的思绪时,东方竟已发白。
天呀!为了何永旭,她活到二十四岁,竟然第一次彻夜失眠!
孟茵翻身下床,在清晨的冷冽中,于日记的最尾端写着
今天惊心动魄的经验,是前所未有的,也相信以后不会再有。无论我以后嫁的人是谁,它都将是我最美丽的回忆。等年老时,细数过往,我也可以告诉子孙,我尝过心动的滋味。
是爱的初萌芽吗?至少她很清楚自己对何永旭的感觉,和对黄维中不同。不过,这滋味在尚未真正理清之时,就已被她列入属于“回忆”的范畴内了。
☆☆☆
陈玉磷劳师动众的吃拜拜相亲大会,完全宣告失败,一对佳偶都没有促成。何永旭的理由是——前妻突然回国,暂不宜谈再婚之事,而刘思源和李世维则同时看上无意的孟茵,一切只好作罢。
陈玉磷的心情自然不好,另外三个人也受到影响,大家都很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相亲大会后的一个月,四个女人假借洪亚梅的生日,到学校附近的餐厅大吃一顿,想扫去连日来的挫折感。她们一边天南地北地聊着,一边尽情吃着,暂时不去理会那些卡洛里和肥肉,好好放纵自己一番。
当洪亚梅为自己的二十八岁哀叹时,免不了就会想到那两个不识货的博士生,只见她义愤填膺地说:“我就不懂孟茵有哪一点比我强?她也不过是年轻几岁而已,身材既没有我好,眼睛也没有我大,那些男生的眼光真是有问题!”
“你本来就比我漂亮,三围也比我标准多了。”孟茵笑着附和。
“你说话还算有良心!”洪亚梅夸张地挺挺胸,“我觉得自己还挺性感的,偏偏没有人欣赏。”
“男人就是这样。”陈玉磷以过来人的经验说:“婚前喜欢清纯有灵气的女孩,所以找女朋友就要高挑飘逸的;婚后则想享受母性的温暖,所以要多肉的太太,像我老公就一直嫌我不够丰满,最怕我减肥了!”
“没听过一句话吗?灯关了,女人都一样,软玉温香最重要。瘦的好看却不好用,多没趣呀!”洪亚梅说。
“拜托!你们把男人都说成像低等动物了,一点格调都没有。”孟茵抗议这种话题。
“我的小姐,男人的骨子里都是好色的,所谓‘英雄本色’的意思,就有人解释成‘英雄本来就是色的’,你还不懂吗?”陈玉磷用开导的口吻说:“那种外表愈老实的,私底下就愈闷骚,你要小心喔!”
“就像你的于家元吗?”洪亚梅咯咯笑着说。
“吱!”陈玉磷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脸红得像关公。
“停止!”孟茵忍不住笑意说:“亏你们还是为人师表的,竟在这里大开黄腔,若让学生听到了,怎么以身作则呀?”
“学生可比我们知道得还多呢!”洪亚梅立刻回嘴,“尤其是一些发育过度的臭男生,下课时还跑到厕所去比‘射靶’,上课时再白着一张脸回来,还很得意地问我:‘老师,你晓得我们刚才在厕所里做什么吗?’我哪那么不上道,冷呼两声就说:‘回家叫你妈给你多补一点!’。”
洪亚梅说完,一干女生早就笑得东倒西歪了。
“现在当老师真不容易,要随机应变,还要能够不大惊小怪、处变不惊。”陈玉磷说:“最近几年,为了辅导,我连那些男生手淫的术语和方式都知道了,说了还怕你们几个未婚的会被吓到。”
“谁怕谁呀!”廖盈秋说:“他们敢说,我就敢听,我这么多年教书的饭,可没有白吃。”
“奇怪?我怎么都没有碰到这样的事?那些小男生看起来都很乖、很正常呀!”孟茵睁大眼睛说。
“你呀!一副小女孩的模样。”廖盈秋说:“你知道那些男生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说你太纯了,必须受到保护,不能被他们的黄色笑话污染到,够可爱了吧?”
“还不晓得是谁污染谁呢?”洪亚梅推了孟茵一下,“她就是标准的闷骚,不吭声地招蜂引蝶,以后相亲,我绝不和她一起去了。”
“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孟茵饱受冤枉地说。
“怎么没有?不然李世维和刘思源干嘛全都看上你?就因为你比较年轻吗?”洪亚梅酸溜溜地说。
“少来了!”孟茵深知她的脾气,顶回去说:“你才不介意呢!他们两个你没一个中意的,否则你早追过去了,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骂我。”
“说的也是,谁教他们要和何永旭站在一起呢?和那位超级帅哥一比,他们就全成了‘阿里不达’的次级货。”洪亚梅不满的说:“玉磷,这就要怪你的安排技术太差了。”
“是的,我下次一定改进!”陈玉磷笑着回答。
孟茵和廖盈秋的表情却是讪讪的,“何永旭”三个字,让她们两个都暂时失了神。
洪亚梅丝毫没察觉到这怪异的沉默,还很八卦地又问:“何永旭真会和他的前妻复合吗?”
“谁知道呢!”陈玉磷对她使个眼色说:“闲人的事别管,我们还是以茶代酒,祝你二十八岁生日快乐。”
“妈呀!拜托别提那个数目字,我的血压又要升高了!”洪亚梅耍宝似的说。
大伙乱笑成一团,邻桌又传来不知第几次的异样眼光,为了让餐厅老板的生意能够做得下去,四个女人只好结束庆生活动,来到大马路上后,才又笑个痛快。
因为提到何永旭的名字,孟茵那日在和好友分手后,心里又有一种寞落虚空的感觉。她到现在仍不懂,短短的半日相识,谈不上几句话,最多只是一次“意外”的牵手,为什么会令她牵肠挂肚若此呢?
而他一个月的毫无动静,不就证明这些感觉只是她单方面无聊幼稚的幻想而已吗?
可是,他的身影为何依旧浮现?那日的回忆仍历历如昨,听到他的名字还止不住的心动,她甚至有几次“逛”到他教书的大学里想qi书+奇书…齐书再见他一面,看那缠绵于心的情丝究竟是不是真实的!
这是不是一种暗恋呢?但她是理智的水瓶座耶!一向心思如风,从来不动心,又怎么会沦落到暗恋人的地步?
回到家,见桌上又放着黄维中的航空信,她心情沉重地拿起来。
惠音看看孟茵,嘴里正讲着电话说:“……离婚的男人当然不能嫁啦!你没听说过吗?他们谢家有一处祖坟不好,所以,每一代都有一个女孩会当人家的继室或做小……什么?”
对方大概是婶婆、姨母之类的亲戚吧!她在电话彼端说了一大串。
“当然啦!那些都是有缺陷的,或丑得不能看的。”当惠音能接口时,就激动地说:“像阿公那一代,就是那哑巴姑婆,嫁给死掉老婆的男人,接收了五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人一直辛苦的做到吐血而死;我们这一代不是也有个阿英吗?有一年水灾摔瘸了腿,只能嫁给大她二十岁的退伍老兵,好可怜哟!”
那头又不知吱吱喳喳说了些什么。
“……孟茵她们这小一辈的呀!看看就三房的小女儿,一张脸长得像老鼠似的,天生苦命相。”惠音停顿了一下又说:“什么?我家孟茵呀!那是你不敢嫌啦!现在有一个留美博士对她中意得不得了,天天来信、打电话的……什么?我哪有会生啦!那都是我们孟茵自己命好,自幼就跟凤凰一样金光闪闪,还可能当谢家的第一个女硕士哩!就算她要做总统夫人,我也没法度啦……”
孟茵再也听不下去了,静静地走回房内。
母亲若知道她正在暗恋一个离过婚,又大她十岁的男人,一定会气得心脏病发作,宁死也不会接受的!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秘密,尽管痛苦,也会熬过去的。
或许是向朋友公开黄维中的时候了,有了众人舆论的压力,她就不会让自己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不是吗?
言妍……立尽斜阳……第三章约会
第三章约会
只见一面
看看我俩是否
仍有上回的怦然心动
若有
那就勇敢的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何永旭喝了一口咖啡,眼望窗外,似有满腹心事,一旁的女侍被他忧郁的气质所吸引,不禁频频偷觑他。
即使是春假期间,他的实验室依然忙碌,若非何咏安逼迫,他还没这闲情逸致跑到学校对面的咖啡厅小坐呢!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前妻——吕淑仪。
过去几星期,何咏安就一直不断的在他耳旁叨念,说吕淑仪是如何的改变,又是如何的思念儿子,甚至为此应聘回国。
何永旭实在不想和这磨功一流的妹妹争,尤其现在她挺着六个月的身孕,又有立法院的工作压力,真怕她哪一天会崩溃。
其实,他对吕淑仪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只是他不懂,离婚五年来,她对世轩皆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怎么一夕之间又会变成思子过度的母亲呢?
想起那段婚姻,何永旭只能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他和吕淑仪,两家因为世交的关系,从小便认识,但他一直当她是何咏安的玩伴,并没有特别注意过。
后来,他到美国念大学,吕淑仪恰好也在附近的学院念书,没事就来找他。或许是异乡的寂寞,加上校园的开放风气,他们很自然地成为男女朋友。
他到麻省念博士班的第一年,吕淑仪意外的怀孕,两家人也就顺水推舟地要他们结婚,并在学校附近买了一栋童话式的小屋,过着夫唱妇随的生活。
那时他们真的是太年轻了,不但他没有心理准备,连吕淑仪都还不够成熟。这“奉子之命”结婚,本身就是一大错误,以后则更是一步错、步步错。
他和吕淑仪基本上是个性不同的人,他好静,一心都在学业上;而她则活泼爱热闹,要她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