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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逻辑好像通顺了不少。
夏晓兰还是觉得哪里奇怪。
“应该查张家强当年的同伙吧?”
她向旧金山警察提议,对方却说已经查过了。
华人在旧金山人口众多,在美国怕被欺负,就根据地域等特点形成老乡帮派,一人犯罪众人遮掩,出卖帮派的人别想有好日子过,反倒是自己顶罪的,家人会得到照顾——时隔19年的旧案,现在根本无从调查,谁知道张家强当年为何要去徐仲易租住的房子,盗窃和抢劫已经是最符合逻辑的猜测。
至于张家强的同伙?
称为“同伙”并不合适,只能说20年前张家强确实和一些人要好,但那些人要不就是早早把自己作死,成了关押的重刑犯,要不就已经金盆洗手摇身一变成了合法纳税的美国公民。
没有证据,能对这样体面的美国公民做什么?旧金山警方只能例行问话,连拘留都不可能。
于奶奶不能接受,夏晓兰也觉得敷衍。
可温曼妮也说暂时只能办到这地步。
“除非能找到徐先生本人,只有他这个当事人,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如果真是徐先生失手所为,我愿意当他的辩护律师,为他做轻罪甚至是无罪辩护!”
张家强是帮派成员,旧金山警方都推断是入室抢劫不成反被失手杀死,温曼妮觉得情况对徐仲易还是很有利的。
可现在,要找到徐仲易啊!
是害怕被抓,带着妻儿一躲就是20年,改头换姓的藏在美国某地生活,还是命案发生后又有别的意外呢?
19年来不和国内联系,怎么都说不过去。
温曼妮是想不通,于奶奶不相信旧金山警方的这种推断:
“仲易怎会做这种事!失手杀人他会躲起来20年?只要他带来的美国的财物不丢失,照样能换个名字获得身份。”
20年前,获得美国身份的途径还没有今天严格,于奶奶相信儿子善良,也相信儿子的智商。
徐仲易出国时28岁了,为人夫也为人父,不是十几岁那种愣头青小子!
夏晓兰觉得于奶奶说得对。
只要财物没丢,总有傍身的钱……那要是丢了呢?
“我们听connie的,一边让旧金山警方继续找,报纸和电视台的报道也有效果,否则怎么有人主动上门提供线索说明老鼠强的身份?现在更要沉住气,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死的又不是徐叔,事情就更好办了!”
就算旧金山警察推测是真,徐仲易的罪名也能往轻了辩护,旧金山警察真能人给找到还省了夏晓兰这边的力气呢。
除了警方,夏晓兰还寄希望于电视台、报纸。
以及前往洛杉矶找本菲尔德的吉姆。
就在死者身份被确认后两天,香港那边,杜兆辉总算有了回音:
“我没有见到香港的买家,这个买家不愿意暴露身份,但通过中间人,买家愿意把花瓶给我观赏半小时,这行不行啊?”
杜兆辉觉得十分没面子。
夏晓兰第一次开口让他帮忙,他居然办的不利索!
没找到买家?
现在好像并不太重要了,夏晓兰也没想到吉姆会先查到卖家是本菲尔德。
不过能亲眼看到瓶子也不错。
“你等一等!”
夏晓兰问于奶奶,于奶奶给她说了印记:
“摸瓶口内部,向下两寸的地方,有三个凹凸不平的点,眼睛看不到,得用手伸进去摸。”
夏晓兰原话告诉杜兆辉:
“得再麻烦你了,不知道买家会不会同意这个要求?”
“没问题,这是小事啦,是不是摸到了,就是你要找的花瓶?你等我好消息,过几分钟我再给你打电话过来!”
杜兆辉牛皮吹得响。
挂了电话脸都绿了。
要他装出对花瓶非常喜欢的模样已十分不易,总算缠的邱爷点头帮忙,问神秘买家要了花瓶来给他欣赏。
邱爷从头到尾都没出面,是那个叫柴海的和杜兆辉接触。
现在让他去对柴海说,仅仅看还不够,他还得上手把花瓶摸一遍?
他杜某人的这双手,可以摸女人光滑的肌肤,可以摸雪茄,摸支票甚至摸枪管,去摸一个古董花瓶……这简直太变态了!
杜兆辉走出房间,硬着头皮对柴海提出了要上手把玩的要求。
柴海看他也仿佛在看变态。
是不是会把玩花瓶的文化人,柴海还能不知道杜兆辉的底细吗?
别说杜兆辉,哪怕是那个英国念商科回港,参加过邱爷所组织的两场私拍的杜二少,也完全不懂欣赏古玩——杜家人连附庸风雅都演不像的好吧!
“杜少,把玩可以,但瓷器历经岁月沧桑颇为娇贵,请您一定要轻拿轻放。若是摔坏了,邱爷也不好对买家交待,对方也是看在邱爷面子才愿意将花瓶借出。”
柴海仔细交待,才让人去除了木盒保护,小心将花瓶安置桌子上。
照片是黑白的,杜兆辉还以为是多金贵的一个玩意儿,一看就是个青花瓶,小小的,瓶口只能允许他伸进入两根手指。
戴着极薄的手套,杜兆辉伸出手指对花瓶不客气的上下其手,柴海怕他摔了瓶子,眼睛都不眨看着他,但杜兆辉的行为实在猥琐,摸花瓶都能露出的兴奋的表情,真是辣眼睛——柴海哪里知道,杜兆辉是摸到了那个凹凸小点了,真是特别不明显,不小心就会忽略掉!
所以这就是夏晓兰要找的瓶子嘛,杜兆辉这一瞬间比签了上千万的订单还高兴!
【第四卷:美国梦】1467:拼图游戏(3更)
杜兆辉对一个破瓶子才不感兴趣,确认了是夏晓兰要找的东西,他就毫不眷恋把手伸出来了。
“你等一下啊,我打个电话!”
又把柴海给抛下,回房间去打电话了。
可怜杜兆辉在港的房产全部卖光,回港只能住酒店,柴海就是带着花瓶来酒店见他的。
柴海也看不懂他到底在玩什么,可能豪门大少就是如此变态难以捉摸?
杜兆辉一边拨电话,一边清嗓子,心里像踹了个什么东西,蹦来蹦去的极为兴奋。
病情又加重了吧?
香港的医生都说他没病,杜兆辉还是觉得自己病的不轻。
不过这个“病”暂时不影响他的生活,杜兆辉也就放任自流了——还别说,这样一想,心情就不紧张了,心跳加快那种感觉其实并不会让他特别难受。咚咚跳的同时,也不知道在分泌什么激素,有时还会很愉悦呢。
就比如现在。
电话一被接通,杜兆辉就急不可耐表功:
“有小凹点,一个不少,正好三个!瓶子是青色的嘛,是不是你要找的?”
夏晓兰好像捂住了听筒在和别人说话。
杜兆辉心里着急,非常想知道她和谁说话,是她那个男朋友?
不是已经回国了嘛。
当兵就好好当兵咯,为什么跑去美国呆那么久,真是不要脸!
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和夏晓兰说话的好像是个女人。
女人啊,女人随便说咯。
杜兆辉瞬间心情就很美丽。
夏晓兰终于把手从听筒上拿开了:
“是我要找的花瓶,这件事让你麻烦了,谢谢你,杜兆辉!”
啧。
从夏晓兰嘴里还能听见“谢”字,多罕见?
打从杜兆辉第一天认识夏晓兰起,两人在华清大学不愉快的初次见面,已是奠定了相处的模式,一旦杜兆辉靠近,夏晓兰浑身都散发着“请滚远点”的抗拒。
杜兆辉很是得意,嘴里却无所谓:
“小事一桩咯,在香港还未有我杜兆辉摆不平的事……你找这个花瓶,是不是想买啊?”
夏晓兰一顿,“买家肯出手?”
“……!”
杜兆辉瞬间尴尬,买家就是不愿意出手啊,一个花瓶非要捂起来当宝贝,邱爷又要讲究生意信誉,答应替买家保密,那真是一点情况都不透漏。
杜兆辉也没把握能买下花瓶。
好在夏晓兰没有嘲笑他,反而十分理解转移了话题:
“不用再去调查买家了,只要确认了瓶子是那个,你就算帮了我忙。”
夏晓兰不知道杜兆辉多兴奋。
她现在心神都在找徐仲易身上,哪会去管杜兆辉是不是情绪有异样。
杜兆辉有异样不是挺正常的吗?
这人啥时候正常过啊!
又和杜兆辉客套几句,夏晓兰才挂了电话,于奶奶也在房间里,心绪仍未平静。
“现在已经确定花瓶就是徐叔带到美国来的那个,就是不知道本菲尔德是如何得到它。”
刘芬替于奶奶轻轻怕着背,于奶奶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这件事到了现在早已不是简单的寻亲,扑朔迷离,好像一团乱麻。
千头万绪,要如何整理出真相?
夏晓兰觉得整件事就是个被打乱的大拼图。
她已经得到了一些拼图碎片,还需要更关键的碎片,才能拼凑出1967年徐仲易一家失踪的真相!
等到5月27号,吉姆从洛杉矶返回。
夏晓兰都觉得这个胖侦探似乎奔波瘦了些。
吉姆是风尘仆仆,但他为夏晓兰带回了十分有用的信息:
“本菲尔德承认了,花瓶是徐送给他的!1967年的一天,哦,说的更具体些,就在纵火案发生的第二天,菲尔德在一条小巷的垃圾桶旁发现了昏迷的徐——”
于奶奶听到这里就激动。
她儿子真的没死!
“阿芬,晓兰,他还活着,我就知道他还活着!”
刘芬的英文不好,全靠夏晓兰翻译。吉姆说的话不难理解,在老鼠强死在火灾中的第二天,这个叫本菲尔德的人救了徐仲易,证明当晚徐仲易没有死在黑帮手里。
吉姆等于奶奶稍微平复了心情才继续讲:
“菲尔德发现徐身上有烧伤的痕迹,要将他送到医院,徐却醒了,拒绝去医院,恳求菲尔德救他,并许诺会给菲尔德财物酬谢。菲尔德先生当时不是建筑商,经济条件不太好,徐许诺的报酬打动了他,菲尔德将徐带回家藏在地下室,偷偷替徐买药治伤。因为徐的伤势不轻,菲尔德也不是专业的医生,伤情反反复复,在菲尔德家的地下室养了半年才痊愈。伤愈后的某一天,徐偷偷从菲尔德家走掉,菲尔德十分气愤,认为徐违背了许诺的报酬……几天后的清晨,他在门口发现一个箱子,里面装着花瓶,并有一张感谢的字条,说是给菲尔德的报酬!”
仲易还活着!
仲易将花瓶送给了那个叫本菲尔德的人。
他受了伤,但又在本菲尔德家里养好了伤。
吉姆的讲述,让于奶奶心情起伏不定。
“本菲尔德先生还保留着感谢的字条吗?”
夏晓兰旁观者清,更容易抓住关键点。
吉姆点头,“菲尔德怕别人指控他偷盗,一直将当年的字条保留着。”
吉姆拿出的字条好像是随手从报纸边扯下来的,笔迹潦草,感谢了本菲尔德,并说这个花瓶价值不菲,希望本菲尔德不要轻易贱卖,如果要出手,一定要远离旧金山。
“您看看,是徐叔的字迹吗?”
于奶奶拿着字条默默流泪:
“是他的,你看这个字母"y